“至於三皇兄……”


    穀幽蘭說到這裏,回想了一番今天早上在去往神壇的路上,自己利用神識查探到的那一幕,內心輕哼一聲。


    “三皇兄與那公西國的二皇子想要聯合起來刺殺我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呢,我怎能不好好的看看這出戲?”


    “再說了,自從自己一路毫無阻礙的進階到聖皇靈者,還從來沒有真正的遇到過對手呢,如今能有這麽好的機會,我又怎會輕易放過?”


    想罷,又掃了一眼還在豎起耳朵等待下文的百裏攸月,穀幽蘭冷聲說到。


    “四哥,三皇兄雖說沒有坐上這皇帝的寶座,但也是個文韜武略,滿腹經綸之人,父皇在位之時,他不僅屢建戰功,也為百裏國做出了不少的貢獻,更是皇儲太子的有力人選!”


    “雖說最終他還是被大皇子一腳踩了下去,但論智謀,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現在正逢四哥初登大寶,正是用人之際……”


    “四哥,你不妨將三皇兄留在身邊,巧然已用如何?”


    聽到自家六妹的話,又見她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思慮一番的百裏銜殤終於領悟般點了點頭,隨即會心的笑了笑。


    “嗯,還是六妹心思縝密,思慮周詳,那四哥這就去安排!”


    話落,又衝著一旁的百裏攸月說到:“五皇妹,朕要回宮了,要不要朕順路送你回去啊?”


    聞言,蹲在角落裏的百裏攸月不舍的望了望白瞑,又看了看一直在晃蕩著腿,百無聊賴的百裏文鳳,立刻起身施禮回到。


    “皇妹就不勞煩陛下哥哥了,想必六皇妹這裏還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而且,而且二皇姐還沒有轉醒,我怎能說走就走,不顧姐妹之情呢?”


    猛然聽到百裏攸月如此違心之語,百裏文鳳瞬間“噌”的站了起來,一邊滿臉不屑的說著,一邊看了看白瞑。


    “哈哈,五皇妹,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你這不要臉的本事,就這麽一會又進階了!”


    “我們這裏什麽時候需要你幫忙了?你不添亂就不錯了,再說了,你是真的顧及二皇姐嗎?我看你是舍不得白瞑大人才是!”


    聽到百裏文鳳一語道破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百裏攸月的小臉瞬間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猶如被秋霜暴打的綠茄子一般,青黃不接。


    “撲哧,哈哈哈哈”。


    聽言,百裏銜殤剛要嗤笑出聲,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於是又狠命的憋了回去,但是一旁坐著腓腓可不管這些,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臉色早已鐵青的白瞑。


    看了看白瞑,又望了望抿著嘴的穀幽蘭,耳邊傳來腓腓的大聲浪笑,百裏銜殤瞬間感覺,此地不可久留,如果再多待一會,自己剛剛保持好的帝王形象,會再也繃不住的毀於一旦。


    對著白瞑和腓腓拱了拱手,隨即衝著穀幽蘭頷首說到:“六妹,既然這裏還有事情,那四哥就趕緊去安排父皇之前交代下的事情,告辭告辭!”


    話落,又再次衝著白瞑和腓腓深深一揖,疾步離去。


    看到自家四哥落荒而逃的背影,穀幽蘭嘴角抽了抽,隨即對


    著不遠處已經被氣的小臉蒼白的百裏攸月,冷聲說到。


    “既然五皇姐這麽有心,那六皇妹我也不能拂了皇姐的好意不是?”


    說罷,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對著一旁的藍嬤嬤說到。


    “藍嬤嬤,五公主心係二公主的安危,還不趕緊將五公主引入寢殿,讓她好好的看護二公主!想必二公主沒有個一時半刻的也醒不過來,等她醒了,發現五公主正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她一定會對五公主感激涕零的!”


    聽言,藍嬤嬤立刻心領神會般點了點頭,隨即眼珠又一轉:“那太皇,奴婢要不要將青詩那幾個丫頭撤回來啊?”


    抿了抿嘴,穀幽蘭暗自讚歎了一聲:“青詩那幾個丫頭,粗手笨腳的怎能照顧好二公主,還是讓五公主一個人小心伺候就行,再說了,二公主怕吵,留下那麽多的人,反而會影響了她恢複!”


    “是,奴婢緊尊太皇口諭!”


    此時,靜立在不遠處的百裏攸月當聽到穀幽蘭主仆一唱一和的話語,已經被氣的蒼白的小臉,再次罩上了一層寒霜,雖然內心裏真的如百裏文鳳的話,舍不得白瞑大人,但是自己的話已經說出了口,也不得不打掉了牙吞到肚子裏。


    看到藍嬤嬤一臉恭敬了走了過來,百裏攸月也隻好強顏歡笑的跟隨她進到了寢殿。


    不多時,藍嬤嬤領著青詩等婢女走了出來,還自顧的留下了一名婢女守在了寢殿的門口,美名其曰是聽候百裏攸月的差遣,實則是守在門口以防二公主有何不測,或者說,也是怕她出來偷聽。


    不得不說,藍嬤嬤也是浸淫宮鬥的高手,她有意無意的此舉正中了此刻穀幽蘭的下懷。


    環顧了一番正殿裏僅剩下的幾人,穀幽蘭終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藍嬤嬤,去安排晚膳吧,忙了一天,也真心餓了,對了小德子,你守在正殿門口,不管任何人來,就說孤不見!”


    話落,朝陽宮裏所有的奴婢,太監齊齊忙碌起來。


    見到該走的人都走了,死皮賴臉不想走的人也被看管了起來,此時坐在一旁的白瞑看了看手中的金龍木盒,又搖了搖手中的骨扇,朗聲說道。


    “主子,這木盒裏的東西……”


    聽言,穀幽蘭站起身,走到白瞑的麵前,素手拿出木盒裏的一個手抄筆劄,一目十行的翻閱起來。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感覺這手劄裏記載的信息量越龐大,當她看到最後幾頁的時候,突然素手一抖,心下“咯噔”一聲。


    感覺到穀幽蘭的氣息如此不穩,白瞑急忙出言問道。


    “主子,怎麽了?這手劄中到底記載了什麽?”


    眼淚頓時湧滿眼眶,嘴唇微微顫抖:“瞑,師傅,師傅真的是被鬼六出賣的,還有……”


    “什麽?”


    聽言,白瞑立刻瞪起了虎目,眼中透出赤紅:“還有什麽,你倒是快說啊!”


    聽到穀幽蘭的話,一旁正百無聊賴的玩著錦帕的百裏文鳳,瞬間一個健步衝了過來,腓腓也是一臉駭然般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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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的娘親,當初也是被鬼六抓走的,而且當初鬼


    六打造這木盒之時,正是…用了娘親的血,以血封印,再以血開啟!”


    “轟”


    穀幽蘭的一番話,猛然將白瞑三人的內心,瞬間轟炸的千瘡百孔,滿地溝壑。


    晶瑩潤澤的唇畔被白玉一般的貝齒咬出了血跡,白瞑的薄唇下,瞬間流下了絲絲血跡。


    “此等不同戴天之仇,本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白瞑說罷,將手中的金龍木盒重重的丟到了穀幽蘭的手裏,就要轉身離去。


    “瞑,別急,父皇那邊已經有所行動了,這個仇,我要親自報,先讓他多活兩天!”


    正欲轉身離去的白瞑,耳畔邊傳來穀幽蘭咬牙切齒的聲音,赤紅的雙眸閃了閃,終將心有不甘的又坐回到椅子上。


    “六妹,一定不能輕易放過那個神棍,明裏頂著神醫之名,招搖撞騙,暗地裏卻做著這般慘絕人寰,喪盡天良的勾當,我們絕不能輕易放過他,一定要將他的髒血放幹,淩遲處死!”


    點了點頭,安撫下內心的劇痛,穀幽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隨即將那本手劄揣到懷裏,再次看向手中的木盒。


    恢複了一絲神色,白瞑回想了一番穀幽蘭剛才說的話,隨即再次問道。


    “主子,元皇後此刻在哪裏?那本手劄裏可有記載?”


    搖了搖頭,眼淚再次衝出了眼眶。


    “手劄中記載的隻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並沒有提及娘親被關在了哪裏,不過可以證實的是,合宜長公主並不是鬼六的親生女兒,隻是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一個孤兒!”


    聽言百裏文鳳瞬間想到了此時還在內殿之中昏迷恢複的百裏湘雪。


    “如果合宜長公主不是鬼六的親生女兒,那也就是說,二皇姐的娘親蓮太嬪跟鬼六也毫無血脈之親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不難猜出,二皇姐為何也被他下了陰陽蠱毒了!”


    長歎一聲,穀幽蘭轉身坐到了椅子上。


    “百裏湘雪不過是鬼六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而且現在的她也隻是一枚被他丟掉的棄子而已!”


    無耐的搖了搖頭,又繼續翻看木盒裏剩餘的幾樣東西,最後嫌棄木盒的縫隙實在是太窄小,穀幽蘭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健步衝到了臥榻邊,將木盒倒扣過來,用力的搖晃著。


    隨著木盒裏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落到臥榻上,忽然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珠子噗通而落,在臥榻上彈跳兩下,又骨碌碌的滾到了地板上,正好滾到穀幽蘭不久前為了嚇唬百裏攸月,隨手扔出的匕首旁邊。


    此刻的匕首還深深的插在地板裏,隨著珠子的滾落,正好與匕首的刀柄相撞,瞬間發出了“叮”的一聲。


    正當百裏文鳳想要彎下腰肢,徒手撿起那個珠子的刹那,隻見珠子突然像似活過來一樣,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猶如被吹起來的氣球一般,眨眼間變成了一個足有籃球般大小的透明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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