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遠在七刹海另一端的妖族京城茯幽都的皇城內,鬼六大口的喘著氣,哆嗦著幹巴的軀體趴在翼王殿冰冷的地板上。


    而坐在上首的一名身穿黑色羽袍的青年男子正在悠閑的喝著茶,紅如赤珠的嘴角時不時的勾起一絲冷笑。


    須臾,男子放下茶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淺紫色的瞳眸配著一臉的邪味。


    “你可知罪!”


    聽言,鬼六一骨碌爬起來,雙膝跪在地上,一邊忍著雙肩上的劇痛,一邊慌亂的回複。


    “啟稟主上,屬下知罪,但還求主上開恩,待屬下恢複傷勢重回人族,定將百裏攸瀾的人頭摘下奉與吾主!”


    “啪”


    猛的拍案站起,黑衣男子滿臉氣憤的站了起來。


    “你這是知的什麽罪?當初本王收了你的靈魂之後是怎麽吩咐你的?你可記得與本王的交易!”


    “屬下記得,屬下怎能忘了主上之命,可是屬下此次也正是因為得知了百裏攸瀾那賤人能解開陰陽蠱毒,所以才怕她壞了主上的計劃,才欲將其斬殺的!”


    聽到鬼六的巧辯之詞,黑衣男子氣急反笑。


    “鬼六,你當本王是傻子嗎?你到底因何而殺害百裏國的太皇女帝,你當本王不知道?居然還在這裏巧言令色,蒙騙本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突然聽到主上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這句話,鬼六心下“咯噔”一聲。


    “為何我在人族的事情,主上都知道?難道主上在我的身邊安插了眼線?”


    內心不安的想了想,隨即滿心慌亂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鬼六滿臉訕笑般說到。


    “主上,您誤會屬下了,屬下雖然與百裏國的祖上有些淵源,但是屬下是為主上辦事,怎麽還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公報私仇呢!”


    掃了一眼鬼六被火燒焦了的半邊頭發,又看了看他雙肩上的兩個血洞,黑衣男子不屑的揚了揚眉毛。


    “哼,諒你也不敢擅自忤逆與我,那你此次人族一行,除了知道百裏國的太皇能解開陰陽蠱毒之事以外,其他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將七上八下的心放回到肚子裏,鬼六重重的吐出一口沉氣,再次恭敬般埋首說到。


    “回稟主上,根據屬下這幾年來在人族各國之間的打探,目前,確實沒有發現妖後轉世的女子出現,至於妖後身邊的兩大魂獸,屬下也沒得到任何有關的消息。”


    暗中思索一番,黑衣男子煩躁的瞪了鬼六一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翡翠玉鐲,眼中透出一抹思念。


    “幾萬年了,整個大陸所有的族群都沒有母後轉世的消息,難道當初的那個預言是假的嗎?如果母後的轉世再不出現,一旦神族重整旗鼓,那我們妖族也會再一次受到重創!”


    想到這些,黑衣男子更加煩躁的皺了皺眉,隨即看向下手跪著的鬼六冷聲說到。


    “好了,你先退下去養傷吧,等傷好了之後,本王再對你另行安排!”


    說罷,揮了揮衣袖,悄然離去。


    正當黑衣男子和鬼六都離去之後,在正殿碩大的鐵木黑雕屏風後麵,露出了一個紅色狐狸的小腦袋。


    隻見它赤紅的雙瞳嘰裏咕嚕的轉了轉,隨即咧開黑色的小嘴笑了笑,展開九條紅色的大尾巴,


    一個騰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夜,妖族的宮殿裏表麵上沉寂淡淡,而暗地裏卻是妖心浮動,幾位王子紛紛從鬼六的歸來和大王子擅自在人間動用異術之事而紛紛揣測難度。


    “二哥,大哥為了那個人族傀儡,竟然在人間動用了異術,不知道父帝知曉了會將怎樣懲罰他?”


    此時,在二王子黛木的森王殿裏,二三兩位王子正在對弈,三王子淼王刹湮一邊舉起手中的棋子,一邊滿臉陰鬱般問道。


    “哼哼,三弟,你無須為展鷂這般掛懷,他身為翼王,又是母後的嫡子,自有妖族戒律懲處,你我隻需靜觀便可!”


    聽到二王子的話,刹湮的右眼皮跳了跳,隨即將手中的棋子落下,暗自冷笑一聲。


    “嗯,二哥說得對,雖然大哥在幾萬年前痛失了親生母親,但是這幾萬年來,父帝為了安撫他的痛楚,不僅將妖族的兵權全權交予他不說,還為他選了我族聖女進行婚配,這等榮寵,即使是妖後還活著也不一定會得到,大哥實屬塞翁失馬啊!”


    聞言,黛木手執棋子沒有安放,卻斜了一眼刹湮,隨即又是冷冷的說道。


    “三弟,你這是羨慕展鷂了?”


    感覺到從黛木墨綠色的瞳眸裏散發出來的一抹陰寒,刹湮打了個哆嗦,隨即笑了笑。


    “二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三弟怎會羨慕大哥呢?三弟隻是為二哥感到委屈而已,想二哥你不僅是貴妃之子,又是我妖族萬年難遇的妖花食人藤,僅憑這無與倫比的天賦,就應該得到父帝的賞識和妖族全族上下的尊崇!”


    聽到刹湮的話,黛木揚起眉角傲嬌的笑了笑,隨即像似想起來什麽般,忽然問道。


    “三弟,二哥聽說你前不久去了七刹海的鮫人族?可有什麽收獲,不妨說給二哥聽聽?”


    聽言,刹湮稍有怔愣,隨即了然般笑了笑。


    “哎呀,三弟的這些小動作,總是瞞不住二哥的眼線啊!”


    說罷,一邊端起茶幾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邊想著該怎樣回複黛木的問話。


    正在這時,從殿門外急速傳來一聲侍衛的報備聲。


    “啟稟森王殿下,皇帝陛下宣您與淼王即刻覲見!”


    聽到這聲報備,黛木瞧了一眼桌案上的沙漏,隨即皺起眉頭問道。


    “父帝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這個,陛下沒有言明,隻是吩咐屬下火速傳達!”


    “好,知道了,我與淼王這就過去!”


    看著侍衛離去的背影,黛木和刹湮齊齊陷入了思慮之中。


    “二哥,據你猜測,父帝這麽晚了還召我們覲見,到底是因為何事?”


    須臾,思慮了一番的刹湮,一邊摩挲著光滑的下巴,一邊輕聲言道。


    站起身來,挺了挺身板,黛木一臉深沉的看了看棋局,顯得夜明珠沒有照射到的另一邊臉龐,更加的陰鬱。


    “何事?你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這一晚的妖族王宮裏到底發生了何事,誰都不知,而此時的百裏皇宮卻像似炸開了鍋一般的雞飛狗跳。


    自從穀幽蘭與鬼六大戰一番之後,鬼六被妖族人救走,穀幽蘭也閃身離去,而她這一走卻是一晚上不見人影。


    不僅


    百裏辰江和百裏銜殤正在等待著與她商榷事情,就連焱和白澤,東方落等人也在四下尋找她的蹤跡。


    誰都不知道這一夜她到底去了哪裏,百裏銜殤暗中派出了幾波人馬到處尋找她不說,東方府眾人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待著她的消息。


    無耐之下,百裏辰江隻好親自帶領百裏銜殤和百裏文鳳直接住到了東方府,徹夜不眠的等待著自家愛女的歸來。


    月影星稀,雲霧纏綿,冷風徐徐,殘雪飄零。


    在乾坤空間最高的一座雪峰之上,穀幽蘭靜立在漆空之下,寒風卷起山峰上的殘雪颯颯落下,猶如漫天飄舞的白色幽蘭,競相綻放。


    俯瞰著空間裏的萬物之景,腳下是皚皚白雪的森冷懸崖,穀幽蘭的大腦萬分的淩亂,心似乎被寒風冰凍了一般,森冷淒然。


    “我知道自從魂歸來此,你就將我當成一顆任你擺布的棋子,說什麽天道規法,道什麽天命使然,你說,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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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是主神唯一的女兒,既然你又給了我創世神女的轉世,那為何妖後的契約獸卻要認我為主?你告訴我,這究竟為了什麽?”


    雪峰上傳來穀幽蘭嘶聲力竭的喊叫,眼淚如斷線了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我身邊所有的親人,都說是我創世神女的轉世,那為何今天當我看到那道紫色閃電的時候,我的心會悸動,為何我會感覺那道紫色的閃電如此熟悉,熟悉的讓我心痛?”


    “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我九世輪回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說啊,你告訴我,你不是我的本命契約者嗎?既然你跟我惺惺相惜,本命牽絆,那你今天就告訴我答案,否則,我立刻從這懸崖上跳下去!”


    風呼呼的刮著,卷起山峰上的殘雪猶如漫天的落花,穀幽蘭淒厲的吼聲,穿透了空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霎時驚起片片鳥飛,萬獸驚悚,就連沉睡在海底的人魚公主喬伊娜都聽到了這聲痛苦的呻吟。


    “唉……”


    一道遠古如洪的聲音歎息了一聲。


    “吾主,汝不可這般狂躁,既然汝已知曉,這是汝今生之宿命,那吾主為何還要如此自怨自艾,所謂天道規法自有定律,這是主神彌留之際所布之道法,縱使吾與汝是本命契約,吾也不能明言,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聽見這道遠古的傳聲,穀幽蘭撫摸著痛的不能再痛的心口,抽動著嘴角淒苦的笑了笑。


    “你說的這些與不說又有何分別,還是老一套,今生的宿命,天道規法,天機不可泄露?”


    “哈哈哈哈,說白了,我就是主神活著的時候布下的一顆棋子,即使他隕落了,我這顆棋子也要按照他事先安排好的棋局,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唉……”


    聽到穀幽蘭的話,天際深處又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暗自思索了一番,穀幽蘭咬緊了牙關憤怒的望向天際,再次嘶聲喊道。


    “好,我不再問這些天機,那你能否告訴我,我心中的這些疑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解開?”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汝晉級到神階,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之後,一切自能通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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