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穀幽蘭在內心裏高興的哼著歌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家父皇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父皇,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瀾兒,有什麽好事,也讓父皇知道知道?瞧你這麽開心,肯定是一樁美事了?”


    百裏辰江滿臉慈愛的笑著,但是眼波流轉中卻透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望著這樣的父皇,剛剛被他那一聲‘你僭越了“的嗔怒搞的自己剛剛冰封的心,再次回暖了一些。


    “嗯,當然是好事了,不過,這是兒臣的秘密,嘿嘿!”


    穀幽蘭扯開嘴角笑了笑,隨手將三個儲物戒指扔進了空間裏,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正當百裏辰江還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客廳外又傳來了一道尖利的女聲。


    “有什麽急事啊?非要這麽急匆匆的催本公主前來,外麵下這麽大的雨都將本公主的裙擺弄髒了!”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這個一口一個本公主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頃刻間,客廳裏一片寂靜,就連剛趕回來的朱雀都滿臉詫異的皺起了眉。


    隨著纖芷的餘音伴著幾個人的腳步聲,兩個呼吸間,客廳的門口出現了三男三女的身影。


    “父親大人,大小姐,太上皇,以及各位公子,招風大人來了!”


    將招風五人引到客廳裏,東方耀趕忙拱手報備一聲,隨即站到了一旁。


    眼光快速的環顧一周,發現客廳裏的人都是自己認識的,招風立刻露出了一個非常官方式的笑容。


    “哦?大家都在……招風有禮了!”說罷,淺淺的拱了拱手。


    這是穀幽蘭在幾個月前離開蒼耳穀之後,第一次與招風見麵,見其還是那般的做作,雖然臉上是一派的恭敬,但是從他那淺淺的拱手一禮可以看出,他的骨子裏依然還是那般的桀驁頤指。


    “真沒想到,碧荷的親生父親居然是招風!”想到碧荷的身世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可是自己的心裏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穀幽蘭不由的有些鬱悶。


    “招風大人,蒼耳穀一別,別來無恙!”


    慵懶的站起身,穀幽蘭也是淺淺的拱了拱手。


    “啊!太皇陛下,您什麽時候回來的?失敬失敬啊!”


    剛要落座的招風,忽然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趕忙又欠起身子,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敷衍式施禮,但是看向穀幽蘭的瞳眸中卻閃過一絲尷尬。


    內心冷哼一聲,穀幽蘭知道,招風肯定是想起了自己上次在蒼耳穀,自己拒絕了他的宴請,讓他在族內長老們的麵前大失顏麵之事。


    所以,他方才明明是瞧見了自己,卻裝作沒有看到,自己先出聲問候,他才裝作忽然看到了自己。


    不過今天他能如約前來,穀幽蘭也知道那一頁終將是翻過去了,即使心中再討厭他們,但是看在碧荷的麵子上也要顧及一些。


    “招風大人,遠來是客,您不必拘禮,先請坐下吧!”說罷,穀幽蘭招了招手,讓門口的二管家給所有人都添些新茶和點心。


    眾人剛剛落座,還沒等穀幽蘭再次開口,就聽坐在招風旁邊的纖芷大聲說道。


    “太上皇,您這麽急著招我們過來,是不是要跟父王商榷本公主和陛下的婚事啊?”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一聽這話,眾人即刻想起了纖芷和百裏銜殤昨晚發生的事情,又見其這麽上趕著問起這事,而且臉上絲毫沒有羞怯和窘迫的表情,眾人心中更是唏噓不已。


    “呃……”聽言,百裏辰江應了一聲,剛要回答纖芷的問話,忽然想起了自家女兒方才的言下之意,隨即趕忙看了看身旁的穀幽蘭,見她一臉的冷然,也心知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嗯,纖芷公主啊,這件事情事發突然,再有,銜殤畢竟是一國之君,他的婚事就是我們百裏國的軍國大事,定當要慎重!”


    “慎重這是自然,但是也要快點啊,誰知道現在本公主的肚子裏是不是已經有了你們百裏國的皇家血脈了呢?為了萬全,還是要提早定下來為好!”


    纖芷一邊傲嬌的對著百裏辰江說著,一邊大剌剌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就好像她那扁扁的肚子裏,已經有了百裏銜殤的骨肉了一般。


    聽到纖芷的這句話,招風頓時感覺顏麵掃地,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也不好太過苛責,隻是冷眼掃了一下,並小聲告誡她要矜持一些。


    嗤之以鼻的瞥了一眼滿臉不情願的纖芷,穀幽蘭冷聲說到。


    “招風大人,因為宮裏有急事傳召,四哥已經回去了,關於令嬡和四哥的事情,眼下我們還不能僅憑纖芷公主的一麵說辭,就為他們兩人定下婚事!”


    “什麽叫僅憑我的一麵說辭?”聽到穀幽蘭的話,還沒等招風有任何回複,纖芷“騰”的站了起來,立刻滿臉怒容的大聲嗔怒道。


    “百裏攸瀾,昨晚我和陛下已經行了周公之禮,這就是事實,你不要以為你是太皇女帝,就可以剝奪我作為百裏國皇後的權利!”


    不屑的看了一眼纖芷,見她眼中不僅沒有羞臊,而且還是滿滿的洋洋自得,穀幽蘭嗤笑一聲。


    “周公之禮?纖芷公主,你也好意思在這裏大言不慚?周公之禮是男女雙方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後,行了夫妻之禮方可叫做周公之禮!”


    “你昨晚到底是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爬上了我四哥的龍床,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還需要我在這裏跟您言明不成?”


    “那又如何?”聽見穀幽蘭一語道破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纖芷不僅沒有半點的理虧,依然還是滿臉的囂張狂妄。


    “無論什麽手段,總之本公主已經跟陛下有了夫妻之實,那本公主就是當之無愧的百裏國皇後!”


    “休想!”看到纖芷還是如此的厚顏無恥,穀幽蘭“啪”的拍了下茶幾,猛的站了起來。


    “纖芷,今日本太皇就告訴你,別說你用了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蒙騙了當今陛下,就算你與四哥是兩情相悅,有本太皇在一天,你也休想做百裏國的皇後,如果你還是這麽不要臉,充其量為了四哥的顏麵,封你一個答應而已!”


    “百裏攸瀾,你,你欺人太甚!”聽到穀幽蘭一番字字誅心的話語,纖芷瞬間滿臉猙獰的一聲大喝。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未落,快速凝起一道水波棱箭,向著穀幽蘭的麵龐掃去。


    “纖芷住手!”


    “瀾兒小心!”


    隨著招風和百裏辰江的話音


    齊齊出口,穀幽蘭凝起一絲冷笑,素手輕輕一抓,就將纖芷的這道水波棱箭,不費吹灰之力的輕輕捏碎了。


    “哼,果然是單一的水屬性!”


    雙手輕輕拍了拍,又鄙視的看了一眼滿臉慌亂的纖芷,穀幽蘭勾起唇角笑了笑,隨即冷眼看向一臉怔愣的招風。


    “招風大人,這個擁有單一水屬性靈根的女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盼望之久,丟失在人間二十多年的女兒嗎?”


    “如果本太皇沒有記錯的話,招風大人你可是遠古的羽族,變異風屬性才是你們招風一族的獨有屬性吧!”


    聞言,招風淩亂的看了一眼纖芷,見其欲言又止,眼中還透出殷切的期盼,招風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尷尬。


    “太皇,關於小女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這畢竟是本王的家事!”


    “真是愚蠢!”在心中暗自咒罵了一聲,穀幽蘭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纖芷。


    “招風大人,您的言下之意是本太皇多管閑事了?”見招風掃眉耷眼的沒有作聲,穀幽蘭輕輕笑了笑,隨即對著不遠處的腓腓說到。


    “小腓,既然招風大人說我是多管了他們家的閑事,那你就和金鑾將藍婉蝶和她的女兒送到郊外的莊園安置下來吧!”


    心領神會的腓腓,聽到穀幽蘭的這一聲吩咐,立刻高興的站了起來,衝著還滿臉茫然的金鑾眨了眨眼睛,立刻大步離去。


    看了一眼腓腓和金鑾離去的背影,穀幽蘭一邊拂了拂裙擺,一邊又狀似不經意的小聲說道。


    “唉,那個可憐的女人啊,尋了二十多年的相公,又為別人養大了女兒,結果,人家還認賊為女,罷了罷了!”


    說者好像無心,聽者必然有意。


    當聽到穀幽蘭這一番自言自語的說辭,招風心下瞬間顫了幾顫,趕忙瞪起老眼看向一旁的纖芷。


    感覺到招風狐疑的眼光,纖芷一邊慌亂的閃躲著眼睛,一邊手足無措。


    “不,不是的,父王,百裏攸瀾她撒謊,娘親早就在二十多年前死了,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她,她肯定是從哪裏隨便找來的女人,來欺騙您的,父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有娘親留下的玉佩為證啊!”


    聽到纖芷的話,招風想起了那塊玉佩,心中的狐疑似乎減掉了幾分。


    “誰說藍婉蝶死了?她明明就活著,還有她的女兒,真正的藍芊芷也活的好好的,你到底是誰?你這麽欺騙招風大人,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眼見著穀幽蘭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眼中透著冷冷的森寒,句句提到藍婉蝶還活著,還一語道出了真正的藍芊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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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芷瞪大了眼睛,滿眼慌亂的搖著頭,微微顫抖的身軀隨著穀幽蘭的步步緊逼,一步步的向後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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