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晌午。


    經過三天前酒樓門前的一場誣告事件過去之後,九龍閣的生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發的興隆。


    門前排隊的馬車每天都可以排到數百米之外,就連酒樓對麵的綢緞莊和丹春坊的生意也隨之水漲船高。


    這三天裏,焱與腓腓可謂是忙的馬不停蹄,從一個暗點輾轉到另一個暗點,順著少年公子暗中殺害戶部侍郎的這條線索,不僅將端木國所有官員的人脈網絡摸的清清楚楚不說,竟然將這些官員曆年來所犯下的種種,足以九族同誅的罪證也是牢牢的掐在手掌之中。


    此時,穀幽蘭和百裏湘雪經過九龍閣掌櫃楊安的安排,已經移居到九龍閣在沛京的總部,一幢位於長明街最繁華最熱鬧地段的七進宅院裏。


    當然這個宅院的後身就是九龍閣酒樓的鋪麵,不僅是為了方便穀幽蘭的進出,也是出自於這位主上大人暗中囑咐的一句話,狡兔三窟。


    雖然焱與腓腓忙的分身不得,但是穀幽蘭和百裏湘雪卻在偌大的宅院裏,悠閑的不能再悠閑了。


    桃樹下,杏花旁,六角亭台暗隨香,一曲琴闕疊揚起,嬌歌伴舞品紅妝……


    仍然是一身富貴公子打扮的穀幽蘭,慵懶的斜倚在桃樹下的美人榻上,漂亮的鳳目半睜半閉,高高束起的墨發肆意的散落在緊窄的肩膀上。


    在五米外的六角亭台裏,百裏湘雪身著一襲粉色長裙,長長的秀發鬆散的披在腦後,隻在一縷高挽的發髻上插著一隻晃人眼球的金色牡丹步搖。


    白皙如玉的素手在香檀漆染的古琴上彈指如飛,金色牡丹步搖隨著她的一顰一笑,熠熠的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主子,今年的荔枝真是又多肉,汁水又多,含在嘴裏口口生香呢!”跪坐在穀幽蘭身旁的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一邊輕輕的剝著荔枝的外殼,一邊秋水如波的望著這個又帥氣,又年輕的少主。


    “嗯”,穀幽蘭隻是閉著眼睛,含混不清的應了一聲,雖然沒有對麵前的女子多說些什麽,但是女子仍然是如小鹿亂撞一般,紅了臉頰。


    正當亭台裏的百裏湘雪將一曲彈罷,“噗簌簌”一隻黑色的小鳥撲棱著翅膀在花園裏盤旋了一周,最後落在了穀幽蘭身旁的小幾上。


    “呀,這是哪裏飛來的小烏鴉啊,好嬌小,好可愛,主子您瞧它的額頭上還有一縷白呢!”乍然看到這隻黑色的小鳥,年輕女子猛然一聲嬌喝。


    黑色小鳥一聽這個不知道是從哪裏跑來的野丫頭,居然稱呼它是小烏鴉,立刻歪了歪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睛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哎呀,主子,您瞧這支小烏鴉好像能聽懂我的話唉,它還不高興的翻了我一眼呢!”女子更加驚奇的喊叫著,就好像發現了什麽神奇的事情一般。


    “嗯”,穀幽蘭睜開一隻眼,又是隨口應了一聲,惜字如金的傲嬌模樣,更是讓年輕女子又起了幾分愛慕之心。


    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切,掃了一眼黑色小鳥,隨即又望了望亭台裏的百裏湘雪,見其無聊的扇著手裏的錦帕,穀幽蘭蹙起眉頭,清冷的對著年輕女子說到。


    “好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陪著大小姐回房中休息吧!”說罷,又肆意的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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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女子雖然很不情願離去,但是少主的話已經說出來了,自己又不敢不遵從,隻好挽手施了一禮,小步微挪的攙著百裏湘雪離去。


    見花園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穀幽蘭暗中打了一個結界,隨即對著黑色小鳥招了招手。


    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黑色小鳥瞬間變成了一個身穿黑衣的清秀少年:“黑羽參見主子!”


    “是四哥那邊有信來了?”穀幽蘭一掃之前的慵懶,一本正色的開口問道。


    “皇帝陛下此次沒有信箋,隻是讓屬下給您稍個口信,說是端木國的事情,一切聽憑主子的安排,如果需要什麽東西或者是哪些人,您盡管開口!”黑羽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將百裏銜殤的話語帶到。


    穀幽蘭點了點頭,隨後又蹙起了眉頭:“就這些?”


    黑羽聽言稍有一絲怔愣,隨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主子,屬下該死,還有一件事情。陛下說,公西國的染夏公主將於半月後到達百裏國,如果您的時間趕的急,他希望您能回去參加他的大婚之禮!”


    穀幽蘭輕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我就說,四哥即將要大婚了,怎麽會不給我捎信呢!”


    黑羽一聽這話,立刻知曉是自己失職了,趕忙單膝跪地一臉的愧疚之色:“主子,都是屬下不好,竟然將這麽大的事情給忘了,都怪屬下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那個野丫頭稱呼我為小烏鴉了!”


    “噗嗤”,穀幽蘭掩口笑了笑:“黑羽,你這次可是眼拙了,那個丫頭可不是什麽野丫頭,她可是端木國的二皇子安插進來的眼線!”


    “什麽?”黑羽立刻目瞪口呆的大吼一聲:“主子,她既然是眼線,那您為何還要留著她?”


    穀幽蘭輕輕轉過身,從桃樹上撚下一顆拇指大小的青色毛桃,一邊拿在手裏仔細的端看著,一邊清冷的說到。


    “黑羽,我且問你,如果你是一個眼線,你是希望經常在明處活動呢,還是在暗處?”


    黑羽摸著鼻頭,想都沒想立刻回複到:“如果我要是一個眼線,我當然是希望在暗處啦!”


    “對啊,那你換個位置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主人,我是眼線,你是希望我在明還是在暗?”穀幽蘭轉過身,一邊揉搓著手裏的毛桃,一邊玩味的問著。


    “哦,主子我明白了,你把那個野丫頭放在明處,自然好過她在暗處!”黑羽用力的搓了搓鼻頭,一臉的幡然醒悟:“對了主子,屬下還有一事不明,為何端木國的二皇子會在我們東方府安插眼線呢?”


    穀幽蘭將捏碎了的毛桃隨手扔在地上,又拿出錦帕擦了擦手,烏黑的雙眸若有所思。


    “黑羽,端木國的二皇子既然能把眼線安插進沛京的東方府,一是說明,他已經對我們這個憑空而出的東方府起了懷疑。二是,他的羽翼和手腕已經足夠與當朝太子相互製衡!”


    “至於第三嘛,我猜測,他是希望我們能知曉他的能力,主動依附於他!”話落,穀幽蘭掐起


    小幾上的一顆鮮嫩荔枝遞給了黑羽,又繼續說到。


    “還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懷疑我們沛京的東方府與百裏國的東方府乃同屬一家,從而他也肯定會猜測到,這個東方府是與百裏國的太皇女帝有所關聯!”


    黑羽一邊聽著穀幽蘭的推斷,一邊利落的剝著荔枝,剛要將剝好的荔枝放入口中,忽然像似想起來什麽一般,趕忙問道。


    “主子,聽你之言,屬下有個不同的觀點,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穀幽蘭欣喜的瞪大了眼睛,如炬的雙眸似乎要將黑羽穿透:“好小子,你也知道動腦筋要幫主子分憂了?不錯,你且說來聽聽!”


    得到了主子的讚賞,黑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主子,您剛才猜測說,端木國的二皇子希望我們能知曉他的能力,從而主動依附於他。其實,我們也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是二皇子知道了我們東方府真正的身份,他為了爭奪皇位想要主動尋求我們的幫助呢?”


    穀幽蘭聽到黑羽一番侃侃而談,瞬間如醍醐灌頂:“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好小子不錯,你都可以舉一反三了!”


    再次得到主子的誇讚,黑羽更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屬下能為主子分憂,是黑羽幾世修來的福氣!”


    望著黑羽臉上的潮紅一直延展到耳畔,猶如自家小弟初長成一般,穀幽蘭欣慰的點了點頭:“嗯,我的黑羽真的長大了,我很高興!”


    忽然內心裏有一個新的提議,瞬間讓她的內心雀躍了起來:“黑羽,你想不想以後不用隻做個信使這麽簡單的職務了?”


    黑羽一聽主子這話,隨著內心的一陣悸動,胸口下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了起來:“主,主子,您是說……”


    穀幽蘭用著充滿鼓勵的眼神望了望黑羽:“你可願意?”


    “願意,黑羽願意,黑羽願意為主子分憂!”黑羽一邊激動的又一次單膝跪地,由於過於激動,輕抿的雙唇微微顫抖了起來。


    “嗯!”高興的點了點頭,穀幽蘭暗中思索了須臾,隨即開口說道:“黑羽,你們鷹隼一族,可有能接替你送信的族人?”


    “有啊主子,別說我們鷹隼一族,就是此刻在空間裏的好多羽族同類,都可以擔當信使一職!”


    聽到黑羽的話,穀幽蘭詫異的眨了眨眼睛:“空間裏的羽族同類?我怎麽不知道呢?難道是我好久都沒有進入到空間裏的緣故?”


    想到此刻,穀幽蘭頓覺自己這陣子不僅修煉懈怠了許多,而且空間裏也有段時日沒有進去過了。


    痛恨的拍了拍額頭,雙手再次打出幾個結印,在原有的結界外層,又增加一道小小的幻境。


    隨即拉著黑羽的手,一個閃身進入到了久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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