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觀主!”小道童得了令,哆哆嗦嗦的下去了。


    不多時,去而複返的小道童就帶了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歲的婦人,推門走了進來。


    當青雲看到這個婦人的臉之後,皺緊的眉頭不僅沒有舒展,反而更加緊了,神色中還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怎麽是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白澤聽到穀幽蘭說的,“方寒與軻顏容若!”這兩個名字之後,之前,所有縈繞在心頭的疑雲,也漸漸消散。


    “瀾兒,你的意思是說,軻顏容若的逃跑,是南宗門所為?其目的是為了她的大師兄方寒?”


    “確切的說,是蒼耳穀羽族中的藍雕一族,已經私下與南宗門達成了某種協議!”


    白澤皺了皺眉,眸中透著一絲冷厲,“又是藍雕一族!”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將剛化成人形的黑羽抓到蒼耳穀水牢中的人,就是藍雕一族搞的鬼。


    還有在鬼六與瀾兒鬥丹時,後出現在刺殺現場的兩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最後經瀾兒確定,也是藍雕一族的人無異。


    “藍雕一族,接二連三的與各種勢力勾結,與我們作對,其心當誅!”


    白澤話落,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了小幾,多虧了穀幽蘭反應快,趕忙輕輕一掃,將茶壺和茶杯都收到了空間裏,這才不至於讓它們與茶幾一樣,碎裂成齏粉。


    穀幽蘭看著地上碎的不能再碎的木頭渣渣,嘴角直抽抽,趕忙利用意念又從空間中隨便拿出一張茶幾,擺在原來的地方,這才又將之前的茶壺與茶杯放了上去。


    “墨,茶幾何其無辜,它娘見了該多心疼,千萬不要再衝動了!”稍後有的是地方,等著你出力呢!穀幽蘭冷冷的揶揄了一聲白澤。


    “它娘?”茶幾還有娘?瀾兒這想象力還夠豐富的,白澤避免尷尬,輕輕咳了咳,“瀾兒,我方才想了想,藍雕一族……”,他的話正說到這裏,方才被穀幽蘭打發出去的傳令兵,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報,報……啟稟太皇,海上,海上的戰船數量,已經,已經看清楚了,是五支!”傳令兵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每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太皇,他的腿都會不由自主的打著晃,舌頭也不聽使喚。


    “五支?”為何不是五艘?聽著怎麽這麽別扭?而且,方才這傳令兵說什麽?已經看清楚了,那就說明,等這傳令兵將話傳到我這裏,那五艘戰船上的人,是不是已經該登陸了?


    “你從海岸防務司跑到這裏,需要多長時間?”穀幽蘭皺著眉頭問道。


    “大概,大概一刻鍾!”傳令兵很納悶,太皇問這幹啥?難道是嫌棄我傳令傳的慢了?


    穀幽蘭在內心裏快速的計算著戰船上登陸的具體時間,又結合船隻的數量,計算著人數……


    半柱香後,穀幽蘭打發走了傳令兵,這才對著白澤與金鑾以及後趕回來的碧荷幾人吩咐到。


    “現在還不知道來人到底是何方人馬,不過都不耽誤我們防患在先。”說罷,將自己的計劃和兵力的部署,一一告知了幾人……


    一切準備就緒,


    穀幽蘭穿上披風,帶著碧荷與春美和春霜三人,慢慢的向著海邊走去。


    由於,她們之前居住的隻是驛館,距離海港的碼頭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在驛館這方的海岸,看不到碼頭那邊的情景。


    於是,穀幽蘭決定,先溜達著去碼頭看看,也好給白澤他們準備的時間。


    結果,幾人還沒到碼頭,就見方才已經離去的傳令兵,騎著一匹老的已經不能再老的老馬,咯嗒咯嗒的跑了過來,而且很遠就能看到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難道我估算錯了?不是南宗門的人來了?穀幽蘭頓住了腳步,他忽然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果然……


    “報……啟稟……太皇,您怎麽親自出來了?”傳令兵趕忙勒住馬韁,翻身下馬,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一邊臉直抽抽,一邊臉咧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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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滿臉詭異的傳令兵,碧荷與春美、春霜幾人,真想扶額長歎,這家夥到底是多有害怕公主(主子)?這,這哭都不會笑了。


    穀幽蘭沒有回答傳令兵的話,而是打量了一番他身側的老馬,給一個傳令兵配備這樣的交通工具,那傳的令,還有何效用而言?


    這就好比,你讓一個傳八百裏加急的傳令兵,騎著一頭牛傳令,就是累死一百頭牛,也達不到加急的效果。


    真逗!


    怪不得,傳令兵見到我,不傳令,而是問我怎麽親自出來了?嗬嗬,哈哈哈,有點意思。


    穀幽蘭搖了搖頭,看來這內海防務司的頭,該換換了,她不相信,這專門給傳令兵配備的馬匹會是這種要死的老馬,這其中的含義,還真是耐人尋味。


    其實,穀幽蘭是真的冤枉這個傳令兵了,他說的那句話,並沒有其他的含義,隻是因為他著急傳令,又因為胯下的老馬幹著急不走路,他怕穀幽蘭再次問他,傳一個令要多長時間。


    他也很憋屈好嗎?他也不知道為何啊?明明原先傳令的時候,上封給配備的就算不是千裏良駒,也是能日行百裏的好馬,可是現在呢?


    唉,他隻是一個最底層的傳令兵,縱使他心有不甘,也隻能乖乖聽話,因此當在半路上見到他眼中的太皇之時,才會下意識的說出了那句話。


    “嗯!”穀幽蘭點了點頭,“這次,要傳的是什麽消息?”


    “哦!”傳令兵趕緊單膝跪地,拱手說到,“此次從海上來的五支戰船,正是端木國派出來迎接二公主儀仗的迎親船!上封要屬下稟告太皇,半個時辰後,二公主就可以登船了!”


    “哦?原來是端木國的迎親戰船來了,不錯不錯!”穀幽蘭意味不明的附和了兩聲,“你回去稟告總司,就說半個時辰過後,二公主如期登船!”


    傳令兵樂嗬嗬的得了令,又翻身騎上了老馬,咯嗒咯嗒的跑回去了。


    望著穀幽蘭陰沉不定的臉色,又聽到傳令兵方才說的話,再結合那匹快死的老馬,即使再後知後覺,碧荷與春美,春霜三人也明白了其中的寓意。


    “公主,接下來……”,碧荷皺著眉頭,一臉的憂心忡忡。


    “通知墨和


    金鑾,按照二號計劃行動!”


    “是,公主!”碧荷得了指令,趕緊掏出傳音晶石,傳遞下去。


    穀幽蘭說罷後,一個閃身,眨眼間,便來到海邊,雖說從她這個角度看向海港的碼頭,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但是卻不影響她觀測海上的大霧。


    此時的大霧依然如五天前一般,不僅沒有消散的跡象,還屢見日增,大有近在咫尺,不知所向的感覺。


    但是讓穀幽蘭感到奇怪的是,這大霧像似有靈智一般,隻齊刷刷的擴散在距離海灘千米之外,就好像有人在那個臨界點扯出了一條繩子,將大霧阻攔了似的。


    穀幽蘭對這個新發現,不由的感覺到好笑。


    如果說五天前的大霧是天災,那麽五天後的大霧就是人禍。因為她從這個大霧中,發現了陣法的端倪。


    正在穀幽蘭觀測大霧,冥思苦想的刹那,走到海邊的春美忽然大叫一聲,“主子,快來看!”


    “怎麽了?”穀幽蘭疾步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走進,隨著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翻湧,從海裏,密密麻麻的飄上來許多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死魚。


    這是怎麽回事?這海裏為何會有這麽多的死魚?難道是環境汙染?介於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來說,環境汙染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詞匯了。而且處處可見,令人悲憫。


    雖然這些死魚給穀幽蘭的第一感覺就是環境汙染,但是剛有想法,就立刻被她打消了,她剛想要再上前一步,查看死魚的死因,就聽噗通一聲。


    春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春美,你怎麽了?”春霜一個健步衝了過去,一把抱起了春美。然而當她看到春美的嘴唇逐漸變黑了的時候,她立馬疾呼了一聲,“主子,春美中毒了!”


    “唉,都怪我!”穀幽蘭懊惱的砸了一下自己的頭,她本該在第一時間就想到這霧氣有毒的,當她發現那霧是人為用陣法設置的之後,就該早就想到,敵人用霧的真正原因,不隻是要阻斷他們的行程,還要在他們踏入霧區的時候,毒發身亡。


    “先屏住呼吸,海裏的霧氣有毒,我們先去官道上!”穀幽蘭掏出一顆六品解毒丹,給春美服了下去,又從空間中舀出一碗靈泉水給她喝了。


    幾人這才抱著春美從海岸邊一路小跑到官道上。


    由於之前發生了驛館走水和刺客的事件,此時,整個內海邊城,幾乎家家關閉房門,就連官道兩旁的商鋪,也沒有開業的跡象。


    大街上,靜悄悄的,偶有一兩個百姓,從打開的窗扇中,向外觀望,但見到穀幽蘭等人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之時,立刻又將窗扇重重的給關上了。


    就好像穀幽蘭幾人是強盜和土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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