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你發現沒有?”白澤比劃了一個有人跟蹤的手勢。


    他不相信瀾兒沒有發現,如果她沒發現,那她為何會讓眾人馬不停蹄的連續趕路五天?


    而且,還選在蒲河縣落腳?


    “嗯!”穀幽蘭點了點頭,“早在出了端木國京城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怪不得,我就說嘛!白澤了然的點了點頭,“所以,你那心口痛是……”,裝的?


    白澤一邊說,一邊給穀幽蘭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仿佛是告訴穀幽蘭,他懂的,瀾兒之所以這麽做,他明白!


    裝?裝你妹!


    穀幽蘭狠狠的給白澤翻了一個白眼,她心髒處的陣痛可是真的,她為何要裝?


    她有那個必要嗎?


    眼前的這個白澤還是那個時刻關心自己,時刻以自己為先的白澤嗎?


    莫不是被人掉換了內芯吧?


    穀幽蘭心裏想著,手上便有了動作,她狠狠的掐了一下白澤的臉。


    “哎呀,嘶……”。


    白澤被穀幽蘭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後知後覺的疼痛,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瀾兒,你這是作甚?”幹嘛好端端的掐我的臉?


    “我懷疑你是被腓腓附身了!”穀幽蘭推搡了白澤一把,然後走到椅子上坐下。


    白澤窘迫的低下頭笑了笑,雖然被瀾兒掐臉,的確是很丟人的事情,但是這種感覺真的是。


    嗬嗬,怎麽說呢?難以形容,似乎有點小甜蜜。


    看著白澤低頭笑的一臉傻樣,整張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穀幽蘭立刻無語望天。


    白澤這是怎麽了?犯了花癡嗎?


    被自己掐了臉,也至於會這麽開心?


    穀幽蘭不理解白澤此刻的心情,白澤似乎也不需要她理解,仍然自顧自的低低傻笑著。


    真就仿佛犯了花癡的毛頭小子一般。


    這樣的白澤,頓時讓穀幽蘭大跌眼鏡,方才懷疑白澤是被腓腓附身的感覺,越來越強。


    想到腓腓……


    是啊,她今天這是第幾次想到腓腓了?


    自從腓腓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雖然自己為他遠距離解了子蠱,但是他現在如何了,她還真不知道。


    隻知道,腓腓目前沒有生命危險,而且身處的地方,距離神女雪峰不遠。


    這也是她,為何要帶領眾弟子趕往傭兵城的目的之一。


    傭兵城雖然地處齊夏大陸上下版塊的最中間,但是要想北上神女峰,從傭兵城前往,是最近的一條路。


    她猜測,腓腓是被人抓走並關押了起來,抓走他的那個人,肯定是跟她有關,或者說是跟她創世神女轉世的身份有關。


    確切的說,是跟給他下子蠱的人有關。


    那麽他們抓走腓腓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是要引自己上鉤嗎?還是要以腓腓的性命,跟自己交換什麽呢?


    她等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了,關押腓腓的人,一直都沒有任何舉動。


    雖然她知道腓腓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這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她煎熬。


    “瀾兒,想什麽呢?”


    見掐了自己的臉的罪魁禍


    首,掐完了之後,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那裏發呆,白澤趕緊問道。


    “墨,我在想腓腓!”穀幽蘭走到窗邊,猛的推開了窗扇。


    一股寒風夾雜著幾片殘雪,飛了進來,穀幽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後背的肩胛骨處,又奇癢了起來。


    其實,也不怪白澤總是想到自己後背處的癢症,她隻是不想說,但是不能掩藏。


    而且,近段時間以來,她的癢症頻發的概率,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癢起來,都會讓她每欲抓狂。


    但是,她每次把脈,或者用神識探查自己的身體,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讓她每每都感覺到頭痛。


    就是因為不知道原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因此每當癢症複發的時候,她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瀾兒,你怎麽了?”穀幽蘭下意識的晃動肩膀的舉動,被白澤深深的看在了眼裏。


    這一刻,白澤是真的知道了,瀾兒的癢症複發了。


    他剛要施展祥瑞之光,然而,穀幽蘭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一般,立刻被她打斷了。


    “墨,不用了,我沒事!”穀幽蘭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讓那奇癢的感覺,能夠減輕一些。


    “真的沒事了?”白澤始終關注著穀幽蘭,就連她方才說的,她在想腓腓的事情,也忘得一幹二淨。


    “嗯!”穀幽蘭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次跟蹤我們的人當中,跟抓到腓腓的人,有沒有一夥的?”


    白澤想了想,“估計不是一夥的!”畢竟連他都知道,此次跟蹤的人,不下三批。


    而且,這也隻是明麵上的,至於暗地裏的,他一時還沒覺察到。


    “你怎麽知道?”穀幽蘭剛要關上窗子,忽然她看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但是卻深感熟悉的人。


    那個人就在對麵的茶樓的二樓,似乎是覺察到了自己的視線,也隻是冒了個頭,就快速消失了。


    “嗬嗬,來的還挺快!”穀幽蘭裝作漫不經心的關上窗子。


    “瀾兒,你說誰?”白澤的思緒一直還沉浸在穀幽蘭的癢症上麵,忽然聽到穀幽蘭的話,他感覺有點懵。


    “當然是從端木國京城一路跟蹤我們人!”穀幽蘭嗤笑了一聲。


    自端木國京城出來的時候,雖然穀幽蘭的心口突然陣痛了一次,但是她的警覺心,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而且比以往更加的敏銳了,這也讓穀幽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就怕,怕因為自己身體的異樣,從而放鬆了時刻緊繃的五感。


    之所以一路上,她都讓所有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就是不想讓大家在處於疲憊休息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


    雖然,她不怕那些人,而且,她也相信僅憑自己跟白澤,就能將那些人活刮了,但是她怕那些人會傷了丹醫門的弟子們。


    那些弟子們是出來曆練的,不是出來送死的,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仇恨,將他們推到生死的邊緣。


    穀幽蘭承認,她這次帶領弟子們出來曆練,目的有些不純,也有將自己的行蹤,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的嫌疑。


    但是她不這樣做,怎麽能引出那些想要害死她的人呢?


    仇家越來越多,明裏暗裏的,數


    不勝數,曆練是最好的引君入甕的誘餌。


    隻有她投鼠忌器了,隻有她有了弱點,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才會明目張膽的來跟蹤她,甚至是刺殺她。


    大公主百裏湘雲,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既能讓丹醫門的弟子們得到曆練,又能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給引出來,這一舉雙得的事情,如果她不做,那她不就是傻子嗎?


    “瀾兒,你知道跟蹤我們的人是誰了?”白澤眯著一雙寶藍色的瞳眸望著穀幽蘭,似有所思。


    “嗯!”穀幽蘭走到椅子上坐下,從儲物戒指中掏出茶壺,放到桌子上,“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端木國京城的柴家人!”


    當然,還有與他們勾結的另一個人,不過,也不排除還有端木青雲的人馬!


    她就說,好端端的百裏湘雲為何會派出,那麽一堆廢物來刺殺她,感情……嗬嗬,真是好笑。


    “柴家人?”


    白澤一邊說,一邊毫不介意的將茶壺蓋拿開,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捧出一小壇空間中的雪水倒在茶壺中,又拿出一小包茶葉,烹起了茶。


    “嗯!”穀幽蘭呆呆的望著白澤烹茶的一係列動作,悠悠的說到,“他們一路跟蹤我們,估計是為了端木青鶴!”


    “是端木青雲透露的消息?”白澤優雅的烹著茶,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還真是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久的利益。


    “明麵上不是他,暗地裏跟他也有關係!”穀幽蘭鄙夷的笑了笑。


    當初對端木青雲下的手,還真是輕了呢!真是白瞎了那六品高級修複丹!


    “這端木青雲,還真是時刻都不放棄任何機會!”白澤毫不吝惜的誇讚端木青雲一聲,“難道柴家跟端木青雲聯手了?”


    “聯手不可能!”端木青雲那麽卑鄙的無恥小人,怎麽會敢明目張膽的出手?穀幽蘭立馬搖頭否定了,“依端木青雲的性子,他隻能暗中插手!”


    “嗬嗬!”白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的也是!”


    說罷,茶水烹好了,白澤先給穀幽蘭到了一盞,隨後才給自己到了一盞,輕輕的呷了一口。


    正在這時,安排好所有弟子房間的碧荷,推門而入。


    “公主,所有人都安排好了!”說罷,拿出了一封信箋遞給穀幽蘭,“公主,這是南宗門那邊傳來的信箋!”


    “哦?”穀幽蘭挑眉笑了笑,“榮耀天這是著急了!”


    話落,一雙白淨的素手,啟開信箋上的封印,慢慢的拆開了信箋。


    果然,正如穀幽蘭的猜測,榮耀天在信中詢問她,何時將方寒等人送回去。


    “榮耀天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穀幽蘭將信箋遞給了白澤,“他著急方寒,難道就忘了軻顏容若嗎?”


    自端木青雲與百裏湘雪的大婚之後,穀幽蘭隻是在當晚的大婚晚宴上見了榮耀天一麵,但礙於端木青雲的眼線眾多,兩人都沒有機會交談。


    然後次日一早,穀幽蘭便率領眾弟子,趕往傭兵城。


    想來,榮耀天是很著急的。


    但是穀幽蘭想,榮耀天著急的並不是方寒等弟子,他是著急接下來,穀幽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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