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不管不顧的,抱著穀幽蘭的手,又緊了緊。


    說實話,他是真的舍不得放開,更加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放開!這是他的丫頭,百萬年前就屬於他。


    想到前不久,那個老兒告知他的話,焱的內心更加的釋然了,但是關於個中原因,他又不能跟丫頭名言,因為……


    “丫頭,我要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質疑過你是誰,你相信嗎?”


    我要相信嗎?我應該相信嗎?


    如果焱沒有質疑過我,那靜水湖邊發生的那一幕,焱要怎麽解釋?


    穀幽蘭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沉寂了片刻,“焱,你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六號嗎?”


    六號?果然是因為那個六號!


    焱,暗自咬了咬牙,“丫頭,你能跟我說說,你前世的過往嗎?”


    焱感覺,如果此刻不將穀幽蘭的心結打開,那麽從此,他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他的丫頭,始終都會因那晚發生的事情,而鬱結於心,耿耿於懷。


    “也沒什麽過往!”穀幽蘭暗自想了想,又在焱的懷裏蹭了蹭,於是就將她與六號是怎麽去往H國的上古遺跡,六號又是怎麽將她殺死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焱。


    正如焱的猜測,穀幽蘭將六號的事情說出來之後,一直壓在她心口上的那堵大牆,終於坍塌了,心跡也豁然間開朗了。


    “所以說,那個六號的瞳眸是紫色的,你就認定我就是那個六號?所以,當初在你的神識空間,你問我,我是誰的時候,你就有過懷疑?”


    焱,下意識的想到了,在穀幽蘭的神識空間中,與他的丫頭,初見時的過往,兩人為此還打了一個像似,繞口令一般的口水仗。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是誰?先說說你是誰?”】


    忽然間,想到這一幕,焱的記憶也瞬間有些混亂,這一幕,這對話,何其相似,又似曾相識?


    怪不得,唉……我的三生,丫頭的九世輪回,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注定,就連這每一世的初見過往,都這麽的像似。


    還真是……


    焱,無奈的搖了搖頭,又下意識的望了望天空,三清老兒,但願這一生,你們不要讓本尊失望,否則,本尊就會將這天地,打的換個位置,攪得三界不得安寧。


    此時此刻,還在九霄天外,利用三清石鏡觀看這一幕的三位白胡子老頭,都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


    “完了完了,應焱那小子又發怒了!”玉清道人,捋著白花花的胡子,一臉的陰霾,簡直跟仙風道骨的天尊做派,判諾兩人。


    “這小子真是的,我方才明明還幫了他,他居然敢威脅我們?哼!”上清道人更是一臉的憤慨。


    “上清,我看你就是活該,你以為,你幫應焱那小子隱去了大雪,那小子就會呈你的情?別忘了當初,我們跟天帝亞隍打的那個賭約!”太清道人,一臉的神在在,捋著胡子笑的意味不明。


    “太清,你別忘了,當初那個賭約,可是我們三個人一同定下的,


    現在出事了,你就想就此撇開?沒門!”玉清道人,一甩袖擺,臉上更加陰霾。


    “好啦好啦,我說,玉清和太清,你們兩個也都是活了幾百萬歲數的人了,這胡子都能拖地了,居然每次提到那個賭約,都能這般的掐起來,還有沒有點天尊的做派?”


    “上清,你少在這裏做老好人,每次我跟太清掐架,你都是當和事老,殊不知,每次都是你先挑事!”


    “喂,我說玉清,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啊,我這是為了誰?”上清不幹了,擼起胳膊,就要跟玉清幹架。


    這可樂壞了一旁的太清。


    九霄三清境,一直都是和平相處,互不相幹,千萬年來,也都是相安無事,但實屬太冷清了,也沒什麽意思。


    如果能因此弄出點動靜,豈不是大快人心?


    “行了行了,你倆別鬧了,都一把子歲數的人了,你們來說說,那個羽兒丫頭,如今已曆經了九世曆劫了,如果她一旦完成了那個賭約,那當初我們承諾的事情……”


    太清一邊出來打著圓場,一邊將三位天尊,埋藏在心裏近十萬年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說的也是!”一聽這話,上清立馬頓住了手,捋著胡子開始沉思。


    玉清也是一樣,皺著眉頭思忖起來,“先不說應焱那小子的事,畢竟還有一個“恨天”在那呢,就先說說,羽兒那丫頭吧!”


    “說她,她有什麽好說的?”上清依然對焱的威脅,而耿耿於懷,一提到穀幽蘭,他就不高興。


    “她的九世曆劫,是我們設下的,雖然這是她的第三生,但她在百萬年間的所有過往,我們也都一一看在眼裏,不說她百萬年前的功績,單說她這一生的九世經曆,每一步,我們都曆曆在目,也不為過。”


    是啊,百萬年了,是該有個結局了……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老家夥是不是跑題了?我說的是那個賭約!”太清,一看這兩個人又開始脫離的正題,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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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約怎麽了?”玉清立刻回複道,“我們三清道人,是這天界最高的主宰,我們說出去的話,就猶如天家的尊口,既然打了賭,一旦輸了,就必然要履行承諾!”


    “這話不假!”上清也立馬出來說話,“當初我們跟亞隍就名言了,一旦羽兒那丫頭,將人族,妖族和神族都掌控在手心裏,一統神,妖,人三界,我們立馬就履行承諾!”


    “當真?”太清眯縫著一雙老謀深算的小眼睛,繼續一臉的神在在。


    “必須當真!”玉清和上清兩人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的回到。


    “嗯!”太清終於放下心來,重重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說罷,太清剛要撤掉三清石鏡,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麽,“既然你們親口說,要履行承諾,那千萬不能再出手,打斷這件事的進程。”


    我們三清道人,可以掌控天地萬物,但是不能出手打斷任何事物的既定過往。


    這是有違天道的。


    言畢,他像似洞察到了什麽一般,炯炯有神的雙眼,立馬看了看上清


    道人。


    上清像似知道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被太清看穿了一樣,他趕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滿臉的訕笑,“這個……那個我當初不是喝醉了嗎?一時說了醉話,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什麽這個,那個的,“醉話?”哼!


    一聽上清這話,玉清就更氣了,“要不是六萬年前,你一時喝醉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應焱那小子,能如此恨你嗎?”


    “說的也是!”


    上清認錯的態度還是比較真誠的,要不是當初,他一時貪戀羽公主曾經釀製的極品靈酒,而多喝了幾杯,昏睡了整整半個月。


    那個因為在百萬年前,犯下天地共怒,一直被他用結界封印的骨蛟,能利用他酒醉,震暈了他身邊的小道童,而私自叛逃嗎?


    你說,叛逃就叛逃吧,還因為聽了他的酒後之言,就一怒之下跑到了妖族,從而在四萬年前,再度挑起神妖之戰。


    那一次的神妖之戰,數萬英靈被毀,人族幾乎滅亡,而神族,更是……“唉,是我錯了!”


    上清立刻點了點頭,猶如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低下了頭,滿臉的窘迫和懊惱。


    如果這一幕,叫任何一個崇拜三清道人的普通人族看到了,都會大跌眼鏡。


    那可是這世間,這三界眾生,人人都要仰慕的天尊大人啊!


    修為高深,權法無邊,僅是因為犯了個無關緊要的小錯,都能認的這般爽利,而且態度又這麽真誠。


    真是,讓人聞之感歎啊,佩服佩服!仰慕仰慕!


    可是這一幕,並沒有人能看到,畢竟天界的三清境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類,或者是妖族眾人, 甚至是神界的族人,都是想進,卻進不去的。


    因為三清境,是統管萬事萬物的天神,化身之地,更是主宰天地萬物的集權之所。


    他們與天地同壽,與萬物同輝!


    此時,九霄天外的三清境發生的這一幕,穀幽蘭是不知道的,因為,當焱與她解釋清楚了,他並不是害死她的六號之後。


    穀幽蘭格外的高興。


    雖然,她仍然對那個六號殺了她的事情,而耿耿於懷,但她的內心對焱的懷疑和之前的做法,也都釋然了。


    於是,她便真的開啟了智慧,為古道口還在搬山的眾人,思索著新的,去往臥龍城的道路。


    而遠在七刹海另一端的妖族禁地中,正在閉關修煉的妖帝,突然的打了一個噴嚏。


    “啊秋!”妖帝的這一聲噴嚏,直震得整個禁地都顫了幾顫,嗡嗡作響。


    就連堆積在禁地,綿延數裏的無數具森森枯骨,都好像似活過來一般,跟著顫了幾顫。


    他趕忙大皺著眉頭,露出了一雙黑色兜帽下的血淋淋的眼睛,望了望禁地的上空,緊接著滲人心脾的笑聲傳了出來。


    “喋喋喋,天上一仗幕,人間數百年,三清老兒,你們可安好?”


    想到曾經的手足,想到將自己打敗並促使上清道人,將自己封印了數百萬年的一對狗男女,妖帝的臉,更加的扭曲,更加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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