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你?”穀幽蘭裝作不懂,也像似在有意戲耍東方落一般,立刻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師公,你什麽意思啊?”


    有話就直說唄。


    “我,我能有什麽意思……”,東方落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擺弄著手指,不敢直視穀幽蘭。


    仿佛一個受了婆婆氣的小媳婦一般,剛端起的大家長架子,也被穀幽蘭的一句話,瞬間給打回了原型。


    事情進展到這裏,穀幽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本來,關於雲非煙的病情,她也老早就打算好了的,雖然一直沒有做出決定,也就是要等東方落和幾大長老回來之後,大家經過商議,再做定奪。


    不過眼下,看來東方落已經等不及了。


    說來也是,以東方落看來,眼下任何事都不如雲非煙的病情重要,好不容易在這兩年間,他重拾了近百年來,從沒有過的幸福,他又怎麽會輕易的放棄呢?


    不是有句話說嗎,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無論任何人,一旦曾經擁有過,都不會輕易的將之舍棄,何況是曾經一直流連與芳草之間,以風流君子為名的東方落呢?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也都是在感情沒有歸屬的時候,才會沒有目的的流連於真愛之外的,花花世界,一旦情有獨鍾後,最期盼的,就是幸福和美滿。


    心思快速百轉千回了一番,穀幽蘭也不想讓東方落著急了,於是直言說到,“師公,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很早就有過打算了。”


    一聽這話,東方落的心,在此刻突然跳的非常快,就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瀾兒,那你是決定,要帶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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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幽蘭一邊拍著東方落的手,一邊無奈的笑了笑,“傻師公,瀾兒此番不僅要帶上你,還要將整個丹醫門都帶走!”


    “什麽?”一聽這話,東方落立刻驚詫的站了起來,雙腿不再發軟了,也不在打顫了,“瀾兒,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麽了?穀幽蘭有點懵,忽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師公,你從百裏國東部回來的一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麽?”


    “唉!”東方落跺了跺腳,長歎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是何人,任何事肯定都瞞不了你!”


    說罷,東方落再次坐下後,就將他一路上的遭遇,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了穀幽蘭。


    聽言後,穀幽蘭沉默了一會,隨即這才說到,“師公,不瞞您說,我一直都認為,當魔尊已經知道了,我們去往了遠古戰場之後,他肯定會在死渦沙海途徑西嶺山脈的這一路上,製造各種麻煩和危險。”


    “目的就是要削弱我對抗他的資本,但沒想到,他們中途會改變了策略,直接對您出手了。”


    “唉,瀾兒,你可不知道,多虧了你師公,我現在的修為高深,將那些突然出現的刺客給打殺了,又急中生智,排除了很多的陷阱和陣法,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東方落一邊回想著當時的危險境況,一邊稍有劫後餘生的感慨到。


    “是啊師公,多虧了


    您急中生智,排除了險象,否則您一旦出了什麽意外,我怎麽對得起姨婆?”此刻的穀幽蘭,真不敢想那令人揪痛的一幕,內心也更加的自責。


    別人不知道她與伏骻之間的過往和仇恨,難道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所有的人類災難,所有的險象頻發,不都是伏骻因得不到她,從而製造出來的嗎?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也都是她與伏骻之間的仇恨,根本就不需要連累人族,甚至是妖族和神族。


    可是,伏骻卻不這麽想,在他看來,隻要六界之中還有人族,那就是對他,身為魔皇的恥辱。


    他與曾經的伏棲,曾經的風希,是三個最親近的兄妹,如果不是伏棲從中作梗,如果不是風希曾經製造出的那些人類,他們之間,就能還像百萬年前那般,在山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的風希,還是他的妹妹,伏棲就更不用說了,依然還是那個對他千般照拂,萬般關愛的好大哥。


    可自打百萬年前,風希創造了那些人類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所以,他不能忍,更是咽不下這口氣,風希本來就是屬於他的,即使是作為妹妹,那她也是他和伏棲兩個人的妹妹。


    憑什麽,他們就成為了伴侶,到了如今,他依然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天不公,他就要滅天,天不義,他就要罰天,誰敢毀了他的夢想,他就要將誰當成敵人,永遠的鏟除。


    “廢物!都是廢物!你們這群廢物,本皇派去那麽多的人,居然連一個死老頭子都搞不定?你們還舔著臉活著幹什麽?”


    蒼耳穀,雲蕨洞。


    自打半個月前,得知穀幽蘭已經從死渦沙海活著回來之後,伏骻就當即下令,要招風派一波人馬,在死渦沙海途徑西嶺山脈的這一路上,悄然設下多番陷阱和高級陣法。


    目的,不是想要致穀幽蘭與死地,而是要逐漸蠶食她身邊的力量。


    可是誰曾想,神不知鬼不覺的,穀幽蘭竟然悄無聲息的,提前回到了丹醫門。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伏骻氣壞了,不僅杖責了招風,還處死了一批死士。


    後來,在藍雕族長的進言下,伏骻終於決定,打蛇還要打七寸,在穀幽蘭看來,她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是她身邊親人的生死,她可不能袖手旁觀。


    一旦東方落意外死了,想必穀幽蘭是最傷心,最難過的,也勢必會自亂陣腳,分身乏術。


    於是,伏骻當即又派了許多宗師級的殺手,悄然埋伏在百裏國東部,途徑西嶺山脈的這一路上,緊追不舍,一路跟蹤,不僅設下了多重陣法和陷阱,更是對東方落頻頻刺殺。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東方落真是不簡單,一個人,一雙手,就將他的這些精銳,全部都給當場斬殺了不說,居然還破壞了那些多重陣法和陷阱。


    這讓他多生氣?更是怒發衝冠。


    “吾皇息怒,吾皇息怒,都是屬下辦事不利,屬下甘願受罰!”被杖責了一百的招風,此刻依然還是滿身的傷痕,由於沒有高階丹藥


    和金瘡藥治療,腰部和屁股上的傷痕,連日來,已經有些潰爛,更甚者,都流出了膿水。


    他一邊咬牙忍著痛,一邊單膝跪地,請求著伏骻處罰。


    看到招風忍痛,忍的臉都白了,伏骻不僅沒有半分自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當即大手一揮說到,“行了行了,都滾吧,不要在這裏礙本皇的眼!”


    說罷,他剛要擺擺手,突然小腹一陣熱流翻湧,他立刻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趕忙又叫住了招風,“對了,都時近一個月了,火鸞那死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提到了火鸞,招風的心,猛然一顫,一股子莫名的酸楚和揪痛,襲上心頭。


    招風畢竟是活了十幾萬歲的人,而且,又有了一兒一女,對於男女情意之事,他還是知之甚多的。


    他知道,他已經悄然愛上了火鸞,可是,火鸞不僅是他的女人,也是魔皇的女人,眼下,魔皇突然想起她,勢必是想行魚水之歡了。


    近日來,也不知道魔皇是怎麽了?對於行男女歡好之事,很是興致,就仿佛吸食罌粟上癮了一般,每天,不分時間, 不分地點的,與人歡好。


    連續這幾天,他都不知道給魔皇,分派了多少族中女子了,但凡適齡一些,又稍有姿色的女孩子,他都給一一送了來。


    為此,搞的整個蒼耳穀羽族,烏煙瘴氣,怨聲載道,恐怕要不了多少時日,他這個羽王,也會成為族中眾人,譏諷仇視的對象。


    “回稟吾皇,關於火鸞的事情,屬下實在不知,前後派去的幾波探子,也都沒有回來。”招風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據實稟報,更是在心中連連歎息。


    他知道,如今的魔皇,正對男女之事上癮,一旦他想要的人,要不到,他肯定會大發雷霆,那麽他再次被處罰的事,也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果然……


    “招風招風啊,你看看你,你還能辦成什麽事?”聽到招風的稟報,小腹處的熱流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激流勇進,伏骻立刻怒上腦頂,一手指著招風,一手捂著小腹,開始破口大罵。


    “本皇讓你去派人去刺殺東方落那個老不死的,你不成,要你派幾個女人服侍本皇,你瞧瞧你派的都是什麽人?”


    “一個個長的醜陋不堪不說,居然十個有八個還是石女,你讓本皇的怒火,朝哪裏發泄?”


    話落,伏骻一個健步衝到招風的麵前,抬起腿,猛然一腳踹在了招風的後腰上,“朝你發泄嗎?朝你發泄嗎?你能頂什麽事?你還能幹什麽?”


    伏骻越說,怒氣越是難平,越是難平,腳下的力度就越大,“你說,本皇要你何用?要你這個廢物何用?你還不如你祖父呢,想當初,你祖父要不是與本皇一言不合忤逆與我,我能一掌將他劈死嗎?”


    “怎麽著,如今,你也想學你祖父,想忤逆本皇了?本皇就是借你八百個膽子,你敢不敢?說呀,你怎麽不說,你敢不敢!”


    耳畔邊,滿滿的充斥著,伏骻歇斯底裏的怒吼,腰背處,更是火辣辣的疼痛,然而招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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