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你們回來了!”


    看到白澤等人一臉的風塵仆仆,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臉上都難掩疲憊之色,穀幽蘭長舒一口氣,半是欣慰半是喜悅。


    總算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一個都不少。


    “瀾兒,幸不辱命,我等安全無虞的回來了!”


    白澤等人不忘規矩的拱了拱手,隨後一一落座,聽到消息的碧荷也隨後趕來給大家上了熱茶。


    “怎麽樣,此次有什麽新的發現?”


    就在三天前,當腓腓和白澤查明北城門的那處陣法乃是普通的引雷陣之後,穀幽蘭當即就猜測出,那是魔族使用的障眼法。


    由於焱之前已經證實,周圍幾個郡縣的百姓無一幸免的都遭到了魔族的荼毒,並且連屍首都沒到見到一具。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和魔族更深層的用意,穀幽蘭當即命白澤,俞海成,金鑾和無憂率領十大宗門使者,兵分四路,從四個城門開始,沿途再向周圍郡縣的外圍探查。


    因此,白澤等人此番特意繞過了城鎮,走的都是外圍的山路。


    然而,就在當晚子時過後,整個南下郡忽然刮起了陣陣狂風,狂風呼嘯,伴隨著萬千孤魂嗚咽的聲音,著實讓穀幽蘭一幹人等嚇了一跳。


    “什麽聲音?”在床上沉息打坐的穀幽蘭,猛然睜開了眼睛,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公主,您還沒睡?”守在外間的碧荷,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穀幽蘭趕緊穿鞋下地,看著碧荷滿臉的疑惑,“碧荷,你沒聽到?”


    “聽到了!”碧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公主,奴婢方才聽到那陣陣狂風中,似乎有很多人在哭!”


    “沒錯!”穀幽蘭點了點頭,“我也聽到了!”


    “難道是那些失蹤的百姓?”碧荷難以置信的皺了皺眉。


    今天他們可是整整搜查了一個下午,一個人影都沒瞧見,怎麽到了半夜,他們卻都出來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法出現。


    碧荷話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這件事從裏到外透著古怪。


    穀幽蘭搖了搖頭,白皙的臉上一片陰霾,“那聲音不像似活人發出來的!”


    “難道真如焱大人所說,他們已經……”,碧荷說不下去了,眼圈發紅,那可是幾萬條人命啊,魔族真是該千刀萬剮。


    碧荷說罷,幾息後,數道靈力波動,焱,腓腓,紅裳,白暝,榮耀天等人陸續來到了穀幽蘭的房間。


    “丫頭,終於有動靜了!”本來有了線索,應該是很高興的事情,可是焱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結果,他早已預測到了。


    “怪不得我們這麽多人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那些百姓,原來他們真的已經……”。


    榮耀天自認為曾經的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他再怎麽混蛋,也不會向無辜的百姓下手。


    “魔族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榮耀天憤恨的攥緊了拳頭,可惜他空有一身力氣和滿腔的怒火,此刻卻沒有撒火的目標,不由的更讓他生氣。


    腓腓,白暝和紅裳也很氣憤,但是這件事更多的是讓他們很疑惑。


    白暝沉思了片刻,“主子,


    魔族設下了那個普通的引雷陣,又弄死了所有的百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是他一個晚上都想不通的事情,而且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所有百姓都死了,那為何他們翻遍了整個南下郡,都沒有找到一具屍體?


    還是說,他們漏掉了哪個環節?


    “無論他們想要做什麽,我們接招就是了!”穀幽蘭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死的那些百姓,跟她毫無關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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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焱知道,自家丫頭越是表現的這般淡然,就越說明,她很憤怒,甚至已經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


    他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丫頭,你有打算了?”


    穀幽蘭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等!”


    焱頓時明悟,他知道,丫頭是在等白澤他們,等最後的消息。


    時間過的很快,但也很慢,因為等待的日子是如此的煎熬。


    三天後,當穀幽蘭捋順了所有的思路之後,白澤他們終於回來了。


    “瀾兒,此次我們有驚無險,終於找到了那些失蹤的百姓!”白澤趕緊喝了一口茶,急忙說道,“可是他們……無一生還!”


    最後這句話,白澤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想到那座深不見底的溶洞中,那些堆積成山的白骨,白澤的心一抽一抽的,揪痛無比。


    魔族真的是太殘忍了,就連剛生下的嬰兒都不放過,簡直令人發指。


    “白澤,那些百姓的屍體,是在哪裏找到的,是不是都堆積在一起?”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測,焱緊鎖著雙眉,聲音透著森寒。


    “是的!”白澤痛心的點了點頭,“經過這三天我們幾方人馬不間斷的探查,最終在甘茶縣西邊的山崖邊上,發現了許多人的腳印,順著腳印,我們找到了下方的一個溶洞!”


    白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之前,我們都猜測,那些失蹤的百姓是受到了魔氣的荼毒,可是我觀那些白骨身上,並沒有發現魔氣!”


    這也讓白澤,怎麽想都想不通。


    “你說什麽?”焱有些難以置信,“你說那些百姓的屍體都變成了白骨?”


    這才多長時間?從他們得到消息到現在,也不過才短短十日,那些百姓的屍體,怎麽就變成白骨了?


    難道還有什麽是他們沒有思慮到的?


    “是的!”接話的是俞海成,“之前我和白澤大人找到那處溶洞的時候,以為是另有發現,但是經過探查,那些白骨的確是剛死不久的!”


    “最可怕的是……”,無憂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那些白骨雖然大小不一,但是排列的非常整齊,像似之前在舉行什麽特大的儀式一般!”


    “朝拜!”瞬息間,忽然想到那個場景的焱,穀幽蘭齊聲喊道。


    “呃……對對,就好像在朝拜一般!”無憂捂著嘴,瞪著眼睛,後怕的趕緊附和。


    “那就是了!”看到自己與焱都想到一塊去了,穀幽蘭的心更加的揪痛。


    無論那些百姓之前都遭遇了什麽,不用猜,一切的根由都是因她而起。


    伏骻啊伏骻,你心裏有恨直接衝著我來就是,為何要禍害那些無辜的百姓?


    難


    道這就是你報複我的手段?


    穀幽蘭閉起雙眼,四萬年前,六萬年前,十萬年前,甚至是百萬年前的片片記憶,仿佛洪水泄流一般,一股腦的都湧入腦海。


    為了報複她,為了向她認證人類的貪婪和私欲,百萬年來,伏骻利用各種方法,利誘那些無知的百姓,製造了一樁樁,一幕幕的人間慘案。


    從天災到人禍,到無休止的戰亂,其目的無外乎就是一個,就是想讓她知道,她是錯的,人族的存在,本身就是錯的。


    可是她錯了嗎?


    她捫心自問。


    想到前世的二十一世紀,戰火紛飛的中東,各國勢力盤踞的地中海,非洲流離失所的難民,受到疫情毒害的億萬百姓。


    造成這些慘劇的哪一個不是因為人類的貪婪,權利至高者的私心虐欲?


    思緒如潮水般衝刷著穀幽蘭的腦海,內心的百轉千回,最終讓她的意念輾轉停留在地球的東方,那個古老的國度。


    如果說,二十一世紀哪裏還有一片淨土?當屬心中難以割舍的華夏。


    是的,她沒錯,縱使大多數的人族是貪婪的,是存有私欲的,但是華夏不是。


    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哪個朝代沒有戰爭,哪個朝代沒有殺戮?


    但是所有的犧牲似乎都在頃刻間,轉向了一個點,那就是……


    想到了這些,穀幽蘭的腦海中忽然有一道光,漸漸的明亮起來,她知道那道光意味著什麽,那是明媚之火,希望之光。


    “丫頭,你想什麽呢?”突然間,焱的聲音竄入耳邊,穀幽蘭的思緒被猛然拉了回來。


    “我在想那些百姓之前都遭遇了什麽,為何會到那個溶洞中去朝拜,他們又是怎麽去的?”


    “主子,他們都已經死了!”金鑾以為穀幽蘭受了刺激,麵色有些擔憂,說的話小心翼翼,“而且,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麽,我們又怎麽會知道呢?”


    穀幽蘭搖頭笑了笑,鳳眸中閃亮著自信的光芒,“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失傳已久的秘法!”


    “什麽秘法?”焱想了想,還是失傳已久的?難道是他活了太久,已經忘記了嗎?


    穀幽蘭也不想吊大家胃口,直接說道,“要想知道那些百姓,為何會是以朝拜的姿勢死去,我們就要用秘法來看看!”


    一聽這話,白澤,白暝等人當即就懵了,腓腓有些興奮,“姐姐,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秘法?


    我怎麽從沒聽說過?”難道是他活的不夠久遠?年紀太小了?


    “小狐狸,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去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紅裳,嗤笑一聲,“你才多大?毛都沒長齊呢!”


    “小爺多大關你這個老妖婆什麽事?”腓腓當即就不高興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指著紅裳,又拿他毛沒長齊說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煩不煩人?


    “你毛倒是長齊了,那你可聽說過那個秘法?”


    “老娘……”,紅裳吃癟,一張俏臉漲的通紅,還真讓腓腓猜中了,別看她活了快十萬歲,她還真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秘法。


    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穀幽蘭能擁有那種失傳已久的秘法而高興,隻有焱的眼中,透著滿滿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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