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脅我?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就要承擔可怕的後果!”江心月目光充血,語氣陰森。


    但語言卻充滿著可怕的中二病。


    仿佛是什麽反派大boss,對正義的主角和他的小夥伴宣戰之語。


    迷の尷尬。


    段嫣腦洞大的簡直停不下來,心裏的彈幕不斷刷著“愚蠢的人類”、“快給朕跪下”之類的語言。


    當然,無視掉那可怕的台詞,江心月看上去還是挺嚇人的,比南宮琉璃這個魔修,還要入魔三分。


    劍修煞氣原本就比道修儒修要強烈一些,江心月又出身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劍神穀。


    一時間,也不會有人將他往入魔哪裏去想。


    隻覺得這小哥的氣場有點足。


    但作為知道內情的人之一,段嫣哪敢將江心月那黑峻峻的一團,當成煞氣。


    他的心髒提到嗓子眼,生怕別人發現端倪。


    這個世界畢竟不是現代,也沒有中二病那麽一說,在段嫣聽起來挺羞恥的對話,在旁人聽起來再正常不過。


    要知道這裏可是“抬頭看著天空,眼淚就不會留下來”也能作為“金桔”的修真界。


    先前開口威脅江心月的金丹修士勃然大怒,“黃口小兒,你竟敢這麽和老夫說話,你——”


    還未等他說完,隻見銀光一閃,這個金丹期的老伯伯已經人頭落地,濺起一灘血色。


    江心月舉著天樞劍,淡淡地說道:“你話太多了。”


    嗯,確實有點多,段嫣強忍著迎麵撲來的血氣味道。


    心中暗中附和。


    無數血例告訴我們,打鬥的時候真的不要說太多話,一不小心,就被人砍掉了腦袋。


    【段嫣:勞資腦袋有金鍾罩!歐也!】


    “江心月,你竟然殺了我師父!”一個煉氣期的低階弟子紅著眼睛,大聲叫道。


    他頂著一臉麻子,模樣不說俊俏,離周正都差得很遠。


    如今修真界各派,雖然不像合歡派那麽看臉,不過也開始重視弟子外貌,獐頭鼠目的弟子絕對不會錄取。


    這小哥長成這樣,居然還有師承,也不知這師徒倆何門何派。


    很快,大家的疑問就有了答案。


    隻聽那一臉麻子的小哥大聲吼道:


    “我們王二麻子神教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這名煉氣期弟子揮動法寶,周身一片青光。


    眾人直道他要以卵擊石,不料少年空中虛斬一下,竟然拿出飛行器,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少年,你忘記替你師父收屍了。


    你師父還在地上躺著呢。


    一眾修士大窘,隻覺得遇到了逗逼。


    果然,教名不靠譜,弟子的行為也非常不靠譜。


    王二麻子神教,要紅!


    江心月殺了一個人,模樣更加瘋狂。


    南宮琉璃眼神興奮,他用隻能迦澤和段嫣兩人聽到的密音說道,“那劍神穀的江心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他周身的煞氣,不像是劍修,倒像是我們魔修!”


    段嫣暗自為南宮琉璃的眼光點讚,但卻不承認南宮琉璃地說辭,他冷笑著反駁:“壞蛋看誰都是壞蛋,魔修看誰都是魔修,你是不是癔症了。”


    南宮琉璃一次次被段嫣下麵子,如今更是當著迦澤的麵被毫不留情的數落(咦,有什麽不對),早已是一腔邪火在心頭。


    “傾城公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南宮琉璃完全忘記對江心月的探究,將矛頭指向了段嫣。


    段嫣眼見目的達到,露出溫和地笑容,“琉璃公子,你說髒話!”


    南宮琉璃差點吐血,這個賤人!


    詭異的,迦澤沒有牽涉段嫣和南宮琉璃的嘴仗,他狐疑地看著段嫣,又看向江心月,最終又看向段嫣。


    迦澤的眼神很清澈,比他的腦袋更加光亮,直勾勾地,似乎要看到人心裏去了。


    段嫣不敢直視這雙過分清澈的眼睛,隻好低下頭,輕輕撫摸懷裏的瑤光,以及剛剛露出腦袋的赳赳。


    此時,又有一個修士不怕死地站出來,訓斥江心月,“江心月,你不要仗著劍神穀少穀主的身份就濫殺無辜,你知道天理昭昭,你會有報——”


    “噗——”


    他還未說出“應”字,就噴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嗯,他也死了。


    江心月抖了抖天樞劍上的血珠,劍身寒氣逼人,煞氣纏繞。


    讓人心悸。


    這等神兵利器,莫說是金丹修士,就是元嬰道君也要避其鋒芒。


    “下一個是誰,有本事站出來。”


    江心月輕輕說道。


    他的眼神毫無溫度,雙眸血色彌漫,就連一貫無節操維護江心月的劍神穀弟子,也情不自禁戰栗起來。


    “少主,既然仙府認主了,我們走吧。”


    一名劍神穀弟子大著膽子說道。


    “是啊,少主,別,別和他們計較了,我們走吧。”


    緊接著,又有劍神穀弟子接話。


    江心月眼神一沉,似乎極為不悅有人打擾自己殺人,他充滿殺氣地看著兩個阻止自己殺人的劍神穀弟子。


    兩個弟子被江心月可怕的眼神嚇到了,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這樣的少穀主,太,太可怕了。


    也,也太陌生了。


    此時,向來安分守己的赳赳,重新鑽進了段嫣的衣領裏,等它再伸出頭時,嘴巴裏叼著一張靈符。


    是段嫣對敵時,喜歡使用的臭不可聞的臭符。


    難為赳赳能從眾多靈符裏,將其抽出來。


    休說是段嫣,就連與赳赳朝夕相處的瑤光也驚訝萬分,圓溜溜地眼睛,震驚地看著同伴,似乎不相信,對方能有這個智商。


    段嫣不在兩個小東西身邊的日子,一直是江心月照顧它們。


    江心月的天樞劍,不定時要在狗血或者糞坑裏泡一泡,去一去煞氣。


    按照海龜的理解,臭烘烘的味道,大概是可以幫助江心月的。


    所以它叼出了段嫣製作的,臭不可聞的靈符。


    段嫣低下頭,看著眼神柔軟的海龜:“你希望我幫他?”


    這句話,段嫣用的密音,旁人根本聽不到。


    以一隻普通海龜的智商,很難分出密音和正常說話的區別,它看著段嫣,使勁點頭。


    其實它很喜歡那個像嫣嫣的人類,他對自己很好,它不希望那個人生病。


    對於海龜來說,江心月現在的狀態不正常,在它的認知裏,不正常就是生病了。


    “啾啾,啾啾~”


    聽到段嫣提問,海龜飛快地回答。


    段嫣一把將啾啾和瑤光塞到衣服裏,下定決心,聽從本心:


    “既然這樣,那我們去製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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