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的反抗顯然隻是垂死掙紮。


    段嫣的表情都沒有變,手掌向上快速翻轉,再次凝結,青色的靈光,再次打入綺夢的百會穴中。


    “啊,不要,不要看!”


    綺夢強烈掙紮。


    縛仙索緊緊捆住她的身體,她每一次運動,都隻會讓縛仙索捆得更加結實。


    很快綺夢身上,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段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之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不願意合作。


    現在再說什麽,晚了!


    段嫣催動咒語,但見綺夢的頭頂,呈現出一道道銀色的細線。


    就像一根根銀色的絲線。


    這些絲線,在半空中交匯在一起。


    宛如水滴凝結成湖泊一般,越聚攏越大。


    銀色的絲線越來越粗。


    一旁的簫素和趙荷香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絲線。


    不,那根本不是什麽絲線,是綺夢的記憶。


    每一根絲線上,宛如一幅幅極為生動的畫卷,不斷展現著綺夢過去的生活。


    秉著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段嫣半點隱私都沒有打算給綺夢留。


    連綺夢與人雙修的記憶,也被段嫣翻了出來。


    “不,不要!不要看!”


    綺夢感覺到了惶恐和羞恥。


    可她卻無能為力。


    她的反抗對於段嫣來說,是那麽的渺小。


    明明都是金丹修士,可自己的力量,在段嫣麵前,卻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綺夢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一次,她終於留下了淚水。


    可惜,這淚水並非悔過,而是屈辱。


    “段嫣,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綺夢痛苦的大叫著。


    可惜,並沒有人把這句話當回事兒。


    她就是段嫣用來切片用來觀察的一塊腐肉,等段嫣把腐肉上的細菌病毒鑽研透,等待她的隻有垃圾箱,這一條出路。


    報仇?


    你見過壞掉的肉向屠夫報仇的嗎?


    這根本不具備操作性。


    段嫣不斷抽取著綺夢的記憶。


    綺夢的平生一如電影般,在段嫣識海中展示。


    這個女人的一生,完美的詮釋了壞人是怎樣煉成的。


    段嫣在翻閱的過程中,還發現了其他惡心人的東西。


    這個女人害得第一個人,並非她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事實上,早在兩百年前,她還是築基修士,已經害過一男一女,兩個風月門弟子。


    並且,都是以極為荒唐的理由。


    她喜歡風月門那個男弟子,那個男弟子不喜歡她,不僅拒絕她的感情,還拒絕與她肉體雙修。


    惡毒的女人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自己主動現身,還被拒絕,於是決定給那位拒絕自己的師兄,一點點顏色瞧瞧。


    她在對方的丹藥裏,撒了一些化屍水,擔心查到自己頭上,她特意對氣息做了遮掩。


    化屍水無色無味,且有劇毒,那位師兄雖然沒有死,卻也臥床療傷許久。


    期間,這個女人還裝模作樣地看過對方,讓對方很是感動,覺得師妹真是好姑娘。


    至於害女弟子,理由更是匪夷所思。


    被害的女弟子少女時代,身材比較幹癟,成年後開始發育,身材日漸變得凹凸有致,引起了她強烈的嫉妒心,於是,她決定毀掉對方,讓這個人,永遠從世間消失。


    她聯係了黑市,打暈女弟子後,將其發賣。


    讓段嫣難以接受的是,綺夢將女弟子賣到地方,正是碧璽的桃花塢。


    桃花塢是個什麽地方,段嫣心知肚明,關押的修士會是個什麽待遇,段嫣也一清二楚。


    做完這一切,綺夢擔心東窗事發,時常去弟子閣,查看那名同門的本命石,發現同門的本命石越來越暗,心中暗自竊喜,又緊張對方能逃離魔窟,直到女弟子的本命石熄滅,才假模假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悼念。


    -


    綺夢讓段嫣知道,人心居然可以如此惡毒。


    僅僅因為對方比自己好看,就要把對方毀了。


    這已經不能單純用“壞”去形容了。


    這是變態!


    段嫣不斷抽取著綺夢的記憶,對方曾經做過的大大小小的壞事,如潮水一般湧來。


    小到挑撥道侶之間的關係,大到害人性命。


    綺夢的嫉妒心,讓她在風月門,幾乎沒做過什麽好事兒。


    漸漸地,風月門弟子也有所察覺,對她的態度也日漸疏遠。


    -


    綺夢的掙紮,越來越弱。


    記憶被短時間大量抽取,會造成精神力錯亂,使人變得癡傻。


    段嫣抽取了綺夢大量的記憶,從兒時到她拜入合歡,再到她後來築基。


    因為綺夢做的壞事太多,段嫣隻能不斷的抽取記憶。


    段嫣還沒抽看到,對方是何時與千魔宗勾結到一起,綺夢就已經不行了。


    看著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的女人,此時宛如死狗般,無力掙紮地倒在自己麵前。


    簫素和趙荷香表情都不太好。


    倒不是他們同情這個惡毒的女人。


    就衝她死到臨頭,還拒絕悔改的那個勁頭兒,她死一百次,也是死有餘辜。


    他們隻是不如綺夢心腸歹毒,看到別人倒黴,還會開心許久。


    終於,段嫣翻到一段重要的記憶。


    綺夢偷偷摸摸到黑市,去購買一些害人的毒藥,她三天兩頭光顧黑市,雖然遮住臉龐,但聲音和身材卻紮眼的緊,黑市販賣靈丹的老板記住了她。


    這靈丹店的老板,應該是幫助千魔宗招攬“人才”的hr。


    在黑市老板看來,不管女人來自何門何派,她心狠手辣,修為不差,正是他們千魔宗需要的人才。


    就這樣的,綺夢半推半就,上了千魔宗這條船。


    段嫣通過抽取綺夢的記憶,發現綺夢並未對千魔宗俯首稱臣。


    她與千魔宗,更像是互相利用的合作關係。


    她遞給千魔宗一些弟子的資料,千魔宗幫她出手,幹掉她討厭的人。


    綺夢非常清楚,千魔宗並不靠譜。


    這是一艘隨時會沉沒的船,且船上有虎視眈眈,如毒蛇般伺機而動、隨時亮出獠牙的合作者。


    綺夢曾數次想要斷掉與千魔宗的往來,但她有太多把柄,在千魔宗手裏。


    千魔宗每一次派人與綺夢碰麵,都用回像石錄下證據。


    綺夢無法,隻能在千魔宗的威逼利誘中,繼續與其保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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