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妻子‘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是瞞不過他的,畢竟,整個王府裏都是他的眼線。.訪問:.。每天什麽人做什麽事情,都是有人按時向他匯報的。


    妻子這麽做,他是反感的,但是卻沒有反對,隻因為妻子這樣做也能夠滿足他的心願,他也就當做不知道了。雖然兩人有緣無分,但是自此能夠日日穿著她親手縫製的衣裳,也是溫暖的。


    此時心已不靜,他看不下任何桌,站到窗前去,望著窗外雪景。


    記得她還隻有十一二歲的時候,每到下雪的天氣,總是喜歡夥著一群小孩子玩雪。她的笑容那麽純真甜美,她的表情那麽動人,她的心思那麽單純,她對自己的那片心......是那麽的熾熱。


    其實當初,雖然他表麵冷淡、又刻意疏遠,但內心深處也早就喜歡上那個熱情洋溢的小‘女’孩了。


    自從親眼瞧見母親死在自己麵前後,他便再也沒有笑過,也隻有在見到她笑的時候,他才覺得心是暖的。那幾年裏,也正是因為有她陪伴左右,他才能夠走出自己內心的‘陰’影來。


    可是上天安排她出現在自己麵前,卻又不能讓她陪伴自己一生,往後的歲月,何其寂寥落寞。


    他靜靜站在窗前,外頭陽光灑在他臉上,那深邃清潤的眸子裏,隱隱泛著一片清亮的水澤。


    前一天才將跟繁‘花’似錦達成協議,第二日一早,陳婉婷便命簪‘花’列了單子來。


    要繁‘花’似錦在十五日內趕製出一批過年穿的冬衣,特別指定了,王爺跟王妃的衣裳要鋪子裏最好的繡娘做。


    其實陳婉婷心中隱隱已經有些明白,繁‘花’似錦裏麵的招牌衣裙,怕是出自謝三姑娘的手。而紅枝,不過是她因為考慮到名聲,而推出來的一個人而已。況且她曾經聽說過,謝三姑娘打小是在揚州長大的,而她設計的款式跟‘花’樣,怎麽都透著一股子江南味兒。


    不是她,又是誰?


    不過,她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想來是得了高人真傳的。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想看王爺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的表情。她甚至有些犯賤,猜度著王爺心思,下著賭注,希望王爺因此能夠待自己更好些。


    又或者,想要借此握住一個把柄,可以任她為所‘欲’為的把柄。


    簪‘花’奉命去了趟繁‘花’似錦,特地‘交’代了,其他人的衣裳隨便鋪子裏哪個繡娘經手都可以,但是王爺跟王妃的,必須要最好的繡娘來做。又提醒到,說是之前有在鋪子裏買過幾件冬衣,娘娘也是懂行的,勿要以次充好,讓那些一般的笨手笨腳的去碰王爺娘娘的衣裳。


    雖然未有明著說什麽,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是表達的十分清楚。


    簪‘花’來的時候,謝繁華跟謝錦華就站在簾子後麵,聽了簪‘花’的話,謝錦華蹙眉望著妹妹道:“這個趙王妃,原瞧著是個通情達理的,沒想到,竟然也是這般愛刁難人的。依我說,三妹妹不必理會,就叫紅枝去做就是了。”


    謝錦華覺得,這個趙王妃必然是故意的,不然的話,何故叫她的丫頭如此說話?這不明擺著是欺負人麽。


    “算了,一兩件衣裳而已,我還是騰得出時間的。”她手不自覺往隆起的小腹‘摸’去,心情就好了些,不管如何,每次隻要想到丈夫跟腹中孩兒,她就開心。丈夫承諾過,隻要她願意,他們夫妻可以離開京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嘴角輕輕挑起一個笑意,垂下頭的時候,兩頰也爬上紅暈。


    向往著美好的生活,她一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一邊在等著丈夫回家。她在想著,等丈夫回家的時候,一家團圓,該是多麽美好的。


    回了家中,謝繁華就開始著手描‘花’樣,一邊謝錦華陪著選衣料。


    菊清端了茶來,見自家主子這架勢,似乎又要開始勞累了,不禁也心疼起來。


    “夫人,爺臨走的時候可是‘交’代過的,不準夫人您這般勞累。”菊清是李承堂培養的三個丫頭中最為穩重的一個,也是年歲最大的一個,“爺可是吩咐過奴婢們的,要好生照顧夫人,不能叫夫人出一點差錯。”


    謝繁華手上動作沒停,抬眸望著菊清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自己的身子自己可疼惜著呢。便是不疼惜自己,也是為著肚裏這個考慮的。”轉頭見謝錦華也蹙眉望著自己,她便笑道,“姐姐放心,我隻負責描出‘花’樣來,衣裳裁剪縫補就讓紅枝做,普通的‘花’樣也叫她做,我隻負責畫龍點睛。”


    說完,她頗為俏皮地朝謝錦華眨了眨眼睛。


    都這個時候了,妹妹還這般調皮,謝錦華忍不住搖頭,伸手戳了戳妹妹額頭:“你呀,有的時候似乎穩重得很,有的時候又叫人沒辦法。算了,便依著你,不過,姐姐陪著你。”


    謝繁華趁機歪頭靠近姐姐懷裏:“就知道姐姐疼我。”


    主仆幾人分工合作,工作倒也不累,待得簪‘花’前來繁‘花’似錦取衣裳的時候,趙掌櫃的意見如數全部準備好了。


    簪‘花’看著麵前已經分類好的各‘色’裙衫衣袍,撇了撇嘴巴,想挑刺,但是確實不知道從何下口。也就沒有說話,如數付了銀子,吩咐王府裏頭的小廝將東西都運上車去。


    待得簪‘花’走後,趙掌櫃看著麵前的銀兩,開心得嘴合都合不住。


    這半個月來,鋪子裏不論是繡娘,或者是夥計,都是加班加點,沒有一個是不熬夜的。如今終於苦盡甘來,不但按時‘交’了差,而且還賺了一大筆銀子。


    謝繁華當時向大家承諾過,有苦一起吃,有銀子一起賺。


    因此,如今賺了錢,自然是要給大家分紅的。


    外頭大家歡呼雀躍,裏麵紅枝走了出來,笑著道:“趙掌櫃,吩咐人把‘門’關了,將銀子拿進來,夫人說了,這段時日大家都很辛苦,所以叫大家都去後院,給大家分銀子哩。”


    一聽說要分銀子,所有人都歡呼得叫出聲來,還是趙掌櫃穩重一些,訓道:“這大街上的,瞎叫喚什麽?呆會兒別將官差引來。”一邊說,一邊吩咐兩位夥計將‘門’關了,又對站在後麵的人道,“既然兩位夫人叫你們進去,還愣著做什麽?讓夫人等著嗎?”


    趙掌櫃雖然一通教訓,但無疑教訓得一點殺傷力沒有,關了‘門’,便隨著眾人一道去了後院。


    此時謝繁華已經吩咐丫鬟將屋子烤得暖烘烘的了,趙掌櫃彎腰走過去,將銀子奉送上去道:“夫人,這是剛剛趙王府的丫鬟付的銀子,您請過目。加上王爺跟王妃每人四件,咱們繁‘花’似錦總共替趙王府做了一百零八件衣裳,總共付了一千二百五十八兩紋銀。”


    謝繁華接過銀子,朝趙掌櫃點了點頭,又命紅枝拿了幾貫錢來。按著每人所做的事情,都一一分了銀兩,哪個人事情做得怎樣,紅枝都派了人暗中盯梢的,所以,分銀子的時候,自然有多有少。


    雖然拿的錢都不一樣,但是大家都拿到了不少,心裏自然都是開心的。


    隻有一個小丫頭,得了賞銀後,頗為不滿的樣子。她掂了掂自己手上的,又左右瞥眼看了別人的,翻了個白眼,撇著嘴巴道:“怎麽連新來的都比我多,我可是最早一批來的,最後年底了,才得這麽一點。”


    她所謂的新來的,是從‘花’好月圓過來的許時雪,許時雪既冰雪聰明,嘴巴又會說。她輕蔑地瞅了眼一邊的瘦黑丫頭,輕哼道:“大家都忙著做事情的時候,你不是口渴就是出恭,當時你怎麽沒說你是老人?如今分了銀子了,你倒是說起這樣的話來。像你這樣既不能吃苦,又沒有什麽手藝的,竟然還好意思抱怨......我要是你,早捧著銀子走了。”


    那小丫頭不服氣,瞪著許時雪道:“你這個叛徒,有什麽資格說我!我再怎麽不好,也不會背叛主子,你呢?見對‘門’‘花’好月圓生意不好了,就巴巴跑到這邊來,你也好意思說我。”


    許時雪心裏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此時當著東家的麵,她不好跟這個臭丫頭爭,便故作輕鬆地笑著道:“你沒讀過書嗎?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竟然都不知道?我自認為手藝不俗,紅枝姐姐又賞識我,我自然就來了,來了就不走了。”冷眼瞥著挑釁她的人,蔑視道,“你不是良禽,自然不會明白這種感受。”


    “你......”那小丫頭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又不蠢,自然知道這許時雪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麵給她難看的,但是她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將臉漲得通紅。


    聽得這邊動靜,紅枝走了過來,訓斥道:“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東家今兒可是特地過來給大家分銀子的,你們不但沒有一句感‘激’的話,反而還在這裏吵吵鬧鬧的,信不信我趕你們出去?”


    許時雪朝紅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低著頭老實認錯道:“我不敢了。”


    那小丫頭見狀,也老實很多,低著頭認錯。


    紅枝又對大家說:“東家今兒在雲水樓備了酒席,你們呆會兒領著牌子,去慶祝慶祝吧。”


    不但分了銀子,竟然還能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席,此時在場所有人都興奮得似要暈了過去。


    雲水樓是袁嗣青送給外甥‘女’的,所以,謝繁華想讓人去吃,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許時雪自然也開心,可紅枝卻叫住她道:“時雪姑娘,東家叫你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晚了--98957+dsuaahhh+27402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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