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帶著水縈月和鳳楚歌走進一家古玩店,“來來來,這是整個京城最大的古玩店,裏麵千奇百怪,應有盡有!你看看你有什麽喜歡的,我買給你,就當是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


    水縈月一邊打量店裏的古董,一邊斜睨了他一眼,是笑非笑道:“以你和鳳楚歌的交情,他大婚,你才送幾件古玩?這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聞言,夜天淩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喂,我是個清官,我可送不起東海火珊瑚,南海夜明珠!我可告訴你,我就送的起幾件古玩,多了,你就幹脆直接殺了我算了!”


    水縈月勾了勾嘴唇,“我知道,你是清官,你的錢都送給的紅顏知己了!所以,你以後也別說鳳楚歌有異性沒人性,你和他一樣,彼此彼此!”


    “你……!”夜天淩氣急,顫抖著手指著鳳楚歌,“鳳楚歌,虧我把你當好兄弟,你居然陰我?我費盡心機的撮合你和水縈月,你卻一個勁的在她麵前重傷我!真是氣死我了!”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水縈月誤會他是一個濫情花心的男人!


    事實上,他也不是這樣的男人!如果找到心愛的女人,他會比任何男人都深情,哪怕付出生命,也會好好保護她。(.)


    他之所以對女人好,是他憐香惜玉。不止是對女人,對男人也一樣,他都抱著一顆同情心的。


    對於他激動的情緒,鳳楚歌挑挑眉,“我沒你那麽無聊,從來不說廢話!也更加沒有興趣在縈月麵前提你!”


    別說是鳳楚歌了,就連水縈月都感到微微詫異。


    她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夜天淩怎麽突然變臉了?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這個人是怎麽開玩笑都不會生氣的呀?


    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她正巧踩了他尾巴了?


    “你別這麽生氣,鳳楚歌也沒有在我麵前說什麽?我剛才隻是隨口說說,開個玩笑,你別激動!如果你介意,我不說就是了!”


    被水縈月一言驚喜,夜天淩這才驚覺自己剛才情緒似乎太過激動了!


    隻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那麽激動。


    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夜天淩麵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馬上又恢複到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蠻不在乎的揮揮手,“沒事沒事,我也是開個玩笑而已!怎麽樣?我演的好吧?是不是把你們都嚇著了?”


    水縈月挑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而是慢慢的在古玩店裏逛著。


    鳳楚歌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每當她的視線在哪一個古玩上麵多多停留一會兒,便悄悄的留了個心眼。


    “長姐……原來你也在啊!”


    就在這時,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出現,惹得水縈月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來人。


    隻見古玩店門口,水縈心身穿一襲緋紅色羅裙站在那,她身邊則是身穿一襲白衣,頭戴玉冠的君少安。


    看到這兩個人,水縈月瞬間沒了看下去心情,舉步朝門口走去。


    在她的腳跨出門檻時,水縈心正巧跨進來,在兩人檫肩而過的時,水縈心突然停下腳步,得意道:“為什麽長姐見了我就走?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我一直以為長姐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長姐也有怕的時候。”


    麵對水縈心的挑釁,水縈月本不想搭理,可是身邊的追星卻看不過去了,氣呼呼的替主子鳴不平,“咱們小姐會怕你?你當寶的東西,也是咱們小姐不要的!”


    此言一出,水縈心,君少安和逐月均變了臉色。


    唯獨鳳楚歌和水縈月麵色如此,夜天淩還不著痕跡的朝追星豎起大拇指。


    逐月臉色陰沉,語氣不善道:“追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又知不知道,你在逞口舌之快時,已經給咱們小姐惹來無妄之災?”


    “我……!”追星被逐月逼問的說不出話來,隻得慚愧的低下頭,自我反省。


    “你這個賤婢,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有資格和我說話!”追星的話是徹底惹到水縈心了,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君少安在場,麵目猙獰,揚手就想朝追星招呼過去。


    對於她而言,君少安就是她的寶貝,為了能嫁給他,她可以不惜一切!


    而君少安先前想娶水縈月,卻被水縈月拒婚的事情她也知道!


    所以,在追星說出那句話之後,她頓時她心愛的男人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而她的麵子也被水縈月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會允許一個奴婢如此放肆?


    可惜,她的手還來不及碰到追星的臉,就被水縈月伸手握住,“她是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教訓!何況,她剛才說的難道不是對的嗎?”


    “你……?”水縈心氣的一張臉通紅,手腕拚命的掙紮,想從水縈月手裏掙脫開。


    可是水縈月力氣實在太大,她越使力,水縈月的便越用力,一番交戰下來,她的手腕處已經紅腫一片,火辣辣的疼。


    “夠了……!”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君少安板著臉,伸手將水縈心的手腕解救出來。


    “王爺,你看,我的手腕都被她弄疼了!”一獲得自由,水縈心雙眼盈滿淚水,楚楚可憐的將腫起來的地方給君少安看。


    君少安隻是很冷淡的瞥了她手腕一眼,淡淡道:“咱們是來看嫁妝的,沒必要為了一些無聊的人和無聊的話而生氣!走吧,我陪你到裏麵看看,你喜歡什麽就買什麽!”


    “王爺說的對,咱們確實沒必要因為一些無聊的人而生氣!走,咱們看古董去!”水縈心剛才還糾在一起的小臉立馬喜笑顏開,主動的挽著君少安的手臂,越過水縈月朝裏麵走去。


    聽著他們的話,水縈月突然覺得很可笑。


    她剛才居然想因為一些無聊的人離開!明明是她先來的,她都還沒買東西,為什麽要因為水縈心的到來而離開?


    思及此,水縈月陡然轉個頭,人也不走了,又重新回到古玩店裏。


    追星逐月對視一眼,默默的跟上去。


    夜天淩看了鳳楚歌一眼,無奈的聳聳肩,也跟了進去。


    唯獨鳳楚歌,看了看水縈月的背影,又看了看君少安的背影,一向毫無溫度的雙眸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王爺,這個好漂亮!”水縈心指著一件古玩,愛不釋手的把玩。


    “老板,包下了!”聲音響起,卻不是君少安,而是夜天淩。


    “你什麽意思?”水縈心看著他,氣的小臉微紅。


    夜天淩聳聳肩,無所謂道:“沒什麽意思?我就是看縈月喜歡,所以買下了給她當新婚賀禮!”


    聞言,水縈心更氣了,“水縈月哪裏說她喜歡了?你分明是故意的?”


    夜天淩笑了笑,“剛才我見縈月的目光在上麵停留了一會兒,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你……你就是故意的!”水縈心看了水縈月一眼,心裏慪的要死,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夜天淩癟了癟嘴,聳聳肩,不再回答。


    君少安看了他一眼,深邃的雙眸閃爍兩下,沉聲問道:“老板,這樣的還有嗎?”


    老板一邊給夜天淩包古玩,一邊搖頭回答,“沒有了,隻有這一件!”


    夜天淩嗬嗬一笑,故作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隻能請水二小姐割愛了!”


    “哼……!”水縈心雖然氣的要死,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吧!看別的去!”君少安拉著她的手,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繼續爭執下去。


    水縈心惡狠狠的瞪了夜天淩一眼,又從小和君少安看別的古玩。


    不多時,水縈心的視線又馬上被一塊古玉吸引,“王爺,這個古玉似乎還不錯,晶瑩剔透,色澤溫和!”


    君少安正欲開口,可惜,又有人比他快了一步,“老板,包下了!”


    這回出聲的不是夜天淩,而是一直沉默不語的鳳楚歌。


    “行啊!終於開竅了?”看著他,夜天淩讚賞的豎起大拇指。


    鳳楚歌好看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水縈月。


    當看到水縈月眼底的笑意時,他僵硬的臉部線條慢慢變的柔和,眼底的冰冷被柔情所取代。


    看著他們之間的眼神交匯,君少安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卻也努力抑製,不讓表現出來。


    水縈心嘟著紅唇,不依的聳了聳君少安的胳膊,“王爺……你看啊……!他們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君少安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咱們去看別的!”


    可是……


    從頭到尾,不管他們看什麽,隻要水縈心開口說一個好字,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夜天淩或者鳳楚歌給買下。


    “哼……!”一圈逛下來,水縈心已經氣的快要炸了。


    “算了,咱們走吧!”君少安從頭到尾都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急不躁。每一個喜歡的東西被夜天淩活著鳳楚歌搶了之後,他都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好像局外人一樣。


    “可是,咱們今天一樣東西都沒買啊!”水縈心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氣的眼眶都紅了。


    君少安不以為意道:“改天買吧!反正還有時間!”


    “可是……!”水縈心還是不服氣,如果不是這家古玩店稍微好點的東西都被夜天淩和鳳楚歌給買了,她還真的想逛逛。


    她就不相信了,夜天淩和鳳楚歌還能將整件店子裏的東西都買下來。


    可是,她實在是找不出一件看得上的東西了!


    “走吧!”君少安沒有過多的話和安慰,依然是淡淡的兩個字。


    “……!”縱使心裏有多不服氣,水縈心還是乖巧的點點頭,跟著君少安離開。


    一直以來,她對君少安的話都是言聽計從的,就怕不小心惹的他生氣,她便不能嫁給他了。


    看著君少安和水縈心離開的背影,鳳楚歌和夜天淩同時不易察覺的皺起眉頭。


    雖然從頭到尾君少安都沒看水縈月一眼,仿佛那天在太皇太後寢宮裏所發生的事情真的已經成為過眼雲煙,可是為什麽他們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君少安真的是一個這麽容易放棄的人?還是說,他壓根愛水縈月愛的不深,所以在上官家和縈月之間,他果斷的選擇了上官家?


    水縈月白了他們一眼,“你們真幼稚!”


    和他們複雜的心思相比,水縈月倒是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多,見君少安不糾纏自己了,她反倒樂的清閑。


    夜天淩不服氣道:“什麽幼稚?這是麵子問題!男人,輸什麽都不能輸麵子!”


    “幼稚就是幼稚?”水縈月白了他們一眼,懶得搭理他們,直接朝門口走去。


    見她要離開,夜天淩忙道:“喂,你這就走了?這麽多東西,你好歹幫忙搬一點啊!”


    水縈月頭也不回的道:“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


    水縈月的話已經撂下了,她那邊是沒指望了,夜天淩隻得將希望放到鳳楚歌身上,“兄弟,你不會不講義氣吧?這東西有一半可是你買的!”


    “嗬……!”可惜,回答他的隻是鳳楚歌冷冷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水縈月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夜天淩苦著臉,不死心的嚷嚷,“喂,不帶你們這樣的!”


    追星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提醒,“將軍,你一口氣買了這麽多東西,可以選擇送貨上門的!”


    夜天淩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茫然道:“還有這項服務?”


    追星點點頭,“當然?每家店子都有這個服務的?尤其是向您這種一擲千金的貴客?”


    “不早說!”聞言,夜天淩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忙去找老板商量送貨事情。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作為堂堂大將軍,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下人準備的,哪裏需要他親自動手!即便是他親自買東西,身後也跟隨一些奴仆,東西都是他們直接扛的!即使是給鳳楚歌準備聘禮,他也隻負責寫和想,準備的事情要麽是鳳楚歌親自動手,要麽是他帶著一大片奴才出門,然後一起扛回來!


    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原來還有送貨上門這種服務呢!


    看著他,追星無奈的笑了笑,忙快步追上水縈月。


    待給了老板地址,然後簡單的叮囑兩句,夜天淩也忙跟了上去。


    ………………


    婚禮前三天,侯府已經開始忙的熱火朝天。


    同時嫁兩位嫡女,無論是排場,還是嫁妝,自然都不能太差!


    加之時間緊迫,所以從很早開始,侯府便已經開始著手安排和準備。


    就在大家忙的暈頭轉向時,管家突然跑了進來,附身至水千裏耳邊,小聲的嘀咕一番。


    也不知管家說了什麽,水千裏當下臉色大變,忙和管家一起離開,匆匆朝後門而去。


    隻見一向冷清的後門口居然熱鬧非凡,不斷的有人將東西往院子裏搬。


    水千裏看著這些東西,不解的問,“這是什麽?”


    負責此事的管事忙上前一步,將手裏的賬簿遞到水千裏麵前,解釋道:“侯爺,奴才是楚王府管家,這些東西都是王爺讓咱們送來的,說是給未來王妃準備的嫁妝!”


    聞言,水千裏更加疑惑了,“嫁妝?”


    楚王府管家耐著性子解釋道:“王爺知道,先前的聘禮太多,太貴重,侯府同時加兩位小姐,在聘禮方麵肯定不能麵麵俱到。所以,王爺便吩咐奴才準備了一些嫁妝,在大小姐出嫁之日,便以侯府嫁妝的名義一起陪嫁!”


    “這怎麽能讓王爺破費呢?”聞言,水千裏豁然開朗,終於明白下聘禮那天水縈月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鳳楚歌早就知道他的聘禮太過貴重,他侯府根本不可能以同等的嫁妝陪嫁。


    為了顧及他的麵子,也為了不讓水縈月丟臉,所以鳳楚歌也早就準備了同等價值的嫁妝!


    思及此,水千裏便覺得一陣感動和欣慰。


    作為一個男人,能下那麽厚重的聘禮已經實屬難得。沒想到,在下聘禮的時候,居然也想到了嫁妝。


    鳳楚歌為了能讓縈月嫁的風光,也真的是費盡心思。


    以前也許他還在擔心,怕縈月嫁過去之後駕馭不了鳳楚歌,怕女兒受委屈!


    可是現在看來,他一點也不擔心了!


    鳳楚歌雖然表麵上冰冷,可是骨子裏卻是一個溫柔如水的男人!


    縈月能嫁給一個如斯疼愛她的男人,他也就放心了。


    楚王府管家微微一笑,恭敬有禮道:“這是王爺早就準備好的,侯爺盡管手下,如果不收下,奴才就無法回去複命!”


    “收收收,楚王的心意,本官怎麽會不知好歹的拒絕!”水千裏連連點頭,忙吩咐管家拍人將東西一一清點過搬進特地的院子存放好。


    管家忙派來下人,一邊清點,一邊將東西往幽然居裏搬。


    索性幽然居院子夠大,除了水縈月的主院外,旁邊還有幾個小院子,放這些嫁妝足夠了。


    經過半天的點算,東西終於徹底搬好,而楚王府的管家也功成身退了。


    看著堆的滿滿的院子,追星情不自禁道:“小姐,王爺對你真好!你看看,這嫁妝這麽多,到你出嫁那天,那排場,肯定是史無前例,空前的大!”


    聽到她說話,逐月馬上不悅的板起臉,“就你話多!該說的你也說,不該說的你也說!以後注意點,如果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毒啞了!”


    “小姐……!”追星楚楚可憐的眨巴著眼睛,求救的朝水縈月看去。


    水縈月輕輕的摸了一把追星的小臉蛋,笑道:“行了,我覺得追星這樣挺好的!你看看你,就是太悶了!我喜歡追星,有她不悶,還可以活躍氣氛!”


    聞言,逐月皺起眉頭,“小姐,你再這麽*她,她會越來越放肆的!”


    水縈月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不以為意道:“沒事,一切有我,放肆也有我給你們頂著!你們兩人一靜一動,挺好的!”


    水縈月是主子,她都這樣說了,逐月也懶得去辯解。


    她看出來了,水縈月就是故意縱容,所以才讓追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不過,小姐喜歡,她也沒辦法。


    待他們聊完,水千裏這才心事重重的開口,“縈月啊……!爹……爹真的覺得愧對你!十五年不在你身邊,現在好不容易將你認了回來,你又要出嫁了!”


    “楚王府和侯府離的不遠,女兒會常回來的!如果爹爹想女兒了,也可以常到楚王府看女兒!”水縈月雖然到這裏時間不長,起先也怪過水千裏!可是,她也看的出來,水千裏是真的疼愛她。


    在水千裏為了她和憐熙將老夫人送到別院,休了上官蓮之後,她對他的責怪便已經悄悄的消失了。


    說到底,雖然事情起源於水千裏的無能,但是卻也不能因此而抹掉他的好。


    水千裏眼眶紅紅的,隱瞞淚水,哽咽道:“爹真的舍得你!爹對不起你,以前沒有在你身邊,現在你出嫁了,連嫁妝都要夫家準備!爹……真的愧對你娘,愧對你!”


    “爹準備的嫁妝很多了!娘沒有留給女兒什麽陪嫁,但是爹能事無巨細,將女兒的嫁妝和縈心的準備的一模一樣,這樣已經足夠了!”水縈月雖然一直將自己關在幽然居,一副閑事不理的樣子,可是對於外麵所發生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水千裏為她做了些什麽。


    在嫁妝方麵,水千裏真的是為了她費盡心思。


    水縈心的嫁妝多半都是當初上官蓮的陪嫁,商鋪,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是當初上官蓮嫁給水千裏時帶過來的!水千裏隻是仰仗上官蓮的嫁妝,然後又給她準備了一些,然後當是她的嫁妝。


    但是她和水縈心不同,憐熙沒有留給她任何東西!但是水千裏為了不讓她遜色水縈心,硬是想辦法給她準備了一份和水縈心一模一樣份量的嫁妝。


    她和水縈心在水千裏心目中孰輕孰重,已經不言而喻。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人活在世上,沒有誰一定要對誰要,也沒有誰一定要一味的為誰付出。


    所以,水千裏對她的好,她知道,也記在心裏,即使以前對他有再多的埋怨,現在也沒有了。


    “爹就是覺得對不起您!沒有能力給你準備最好的!”雖然水縈月安慰他,可是她心裏還是內疚,自責!


    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女兒出生不知道,長大不知道,現在剛找回點當父親的感覺,就要死要嫁掉了。


    見他還沒完沒了,水縈月板起臉,不耐煩道:“爹,別說了!你再說,就真的顯得矯情了!女兒的性感你應該知道,說一不二,也討厭同樣的話反複重複!我說了,不怪你就是不怪你,你也就別自責了!再自責,女兒就真的煩了!”


    果然,所有的安慰不敵一句威脅,水千裏擦掉眼角的淚水,馬上說道:“好好好,你不要煩爹,爹不自責就是了!爹隻要你開心,隻要你幸福就好!”


    水縈月滿意的點點頭,“嗯!”


    “那你好好休息!爹出去忙了!外麵事情多!”說著,水千裏正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回頭,“你們的禮服已經做好了,待會我讓管家給你們送來!”


    “嗯!”水縈月點點頭,水千裏這才滿足的離開。


    水千裏離開被多久,便有一個下人舉著托盤進來,托盤上麵擺放著鮮紅色的鳳冠霞帔。


    下人低著頭,將托盤高舉過頭頂,“小姐,這是你的鳳冠霞帔!”


    水縈月淡淡道:“放到桌上就可以離開了!”


    “是!”下人領命,低著頭將托盤放到桌子上,然後又低著頭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


    看著金光燦燦的鳳冠霞帔,追星忍不住羨慕道:“小姐,好漂亮!聽說這嫁衣上麵的鳳凰是楚王找繡王專門繡上去的!繡王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繡工一絕天下,普通的人想讓繡王出手簡直是癡心妄想。也不知楚王是想了什麽辦法,居然能請得動繡王!”


    水縈月纖細的手指細細的摸著紅色嫁衣上麵用金線繡著的鳳凰,確實栩栩如生,美豔高貴卻又不庸俗。


    像鳳凰這種高貴的動物,普通的嫁衣上麵都是用金黃色的線代替金線,繡的好便是鳳凰,繡的不好,就是草雞。


    而這隻鳳凰,不止是眼神傳神,就連每一根羽毛都仿佛像是真的,一根一根的,特別逼真。


    追星無意識的說道:“安王下的聘禮什麽都要和楚王一模一樣。小姐,你說,他會不會連嫁衣都要求一模一樣?”


    水縈月聳聳肩,不以為意道:“他的事不關我的事,即使是一樣也無所謂,不止是女人,男人也是虛榮的!在很多方便,都會計較,不甘示弱!君少安喜歡和鳳楚歌較勁就隨他,反正他閑得慌。”


    追星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懶得再提君少安。


    …………………………


    時間悄然流失,轉眼便迎來了大婚之日。


    這天,整個京城都洋溢著喜慶,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門口都貼著大大的喜字。


    天未亮開始,便鑼鼓喧天,拉悅伴奏聲不絕於耳。


    侯府內,兩位新娘子也早早的被拉起梳妝打扮你妥當,隻等吉時新郎來迎娶。


    同一時間,鳳楚歌和君少安同時騎著駿馬,後麵跟著大隊人馬和八人大轎出現在侯府門口。


    兩人同樣騎著白色駿馬,同樣身穿喜服,帶著花球,唯一不同的是君少安頭戴白玉冠,而鳳楚歌則頭發飛揚,肆意而舞。


    水縈月和水縈心同時蓋上大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出了各自的院子,慢慢的朝大堂而去。


    當他們剛到大堂時,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喊聲響起,讓大家不得不停下腳步。


    “不好了,不好了!”來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攔住大家的去路。


    逐月皺眉,不悅的問道:“怎麽了?”


    來人一邊喘氣,一邊說,“幽然居……幽然居闖進來刺客!他們……他們搶走了東海火珊瑚和南海夜明珠!因為今天所有人都集聚在大堂內招呼賓客,幽然居隻有兩個下人看管!他們兩個都被打昏了!奴才,奴才也是剛才經過幽然居不小心看到!因為他們人多勢眾,奴才害怕打不過,就想先稟告給老爺,讓老爺定奪!”


    聞言,逐月並沒有慌了手腳,而是附身到水縈月耳邊,詢問水縈月情況,“小姐,怎麽辦?”


    “這些人估計是有備而來!可能他們早就想偷火珊瑚和夜明珠,隻不過礙於有你和追星把守,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他們肯定是故意選今天動手,就是料準幽然居沒人把守!”水縈月不慌不忙的慢慢分析。


    逐月在大堂內看了一圈,不見水千裏身影,然後踮起腳往外麵一看,見水千裏正被一群賓客給圍住,忙道:“老爺現在正在外麵招呼賓客呢?今天賓客眾多,如果找老爺,務必會驚動賓客們!不如,奴婢去把火珊瑚和夜明珠奪過來!”


    水縈月忙道:“你和追星一起去!他們人多勢眾,火珊瑚體積又大,有追星多個幫手!”


    逐月搖搖頭,“不用了,追星留下來保護小姐,奴婢一個人去就好了!”


    水縈月也搖搖頭,“不需要!今天兩位王爺在,不會有什麽事的!何況,鳳楚歌就在外麵,不管出了什麽事,他都會保護我!你和追星一起去,這是命令!”


    逐月沒有時間思考,忙點頭答應,便帶著追星一起離開了。


    當他們離開後,扶住她和水縈心的兩個喜娘不期然的交換個眼神,眼底均閃過一絲得意。


    連剛才來通風報信的下人也是得意的揚起嘴角。


    兩個新娘在拜過水千裏後,便被喜娘扶著往外麵走,就在他們抬腳準備跨出門檻時,水縈心的裙擺不知被誰踩了一下,害的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的朝地上倒去。


    由於她蓋著紅蓋頭,完全沒有方向,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也不管抓著什麽,就是一拉。


    結果……


    “啊……!”隨著一聲驚呼,不止是緊挨著她走在一起的水縈月,就連她身邊的丫鬟,還有喜娘也一起被她給拉的摔到地上。


    坐在主位的水千裏聽到聲音,立馬跑了過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人太多了,所以出了點小意外!沒事沒事!”兩個喜娘連連擺手,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扶著各自的新娘站穩,然後給他們整理衣服。


    水千裏將水縈心和水縈月同時掃了一眼,見他們確實沒事,便催促道:“沒事就快點出去,吉時快過了!”


    “是!”喜娘同時點點頭,這才攙扶著各自的新娘離開。


    見新娘出來,鳳楚歌和君少安坐在馬上,一直注視著新娘坐上花轎。


    和鳳楚歌不同的時,當新娘坐上花轎後,君少安朝喜娘看了一眼,見喜娘點點頭,一直懸著的心才得以放鬆。


    不管內心如何變化,君少安始終保持著一沉不變的表情。


    花轎同時抬起,一起朝前麵走去!直到前麵的分岔口,兩批人才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鳳楚歌帶著花轎朝楚王府而去,君少安則帶著花轎朝安王府而去。


    一路上吹吹打打,沿路都有百姓高歌歡送,整個京城顯得格外的喜氣。


    在一路歡送下,兩批終於各自到達了目的地。


    “請新郎踢轎門!”隨著喜娘的話音落下,鳳楚歌和君少安同時輕輕的轎門上踢了一下。


    轎門被打開,喜娘將新娘從花轎裏背下來,跨過火盆,走進王府。


    喜娘一直將新娘背到大堂門口,放下來,再由新郎借由喜球,牽著新娘進去拜天地。


    楚王府…………大堂內,賓客盈門……


    不止滿堂達官貴人,就連當今皇上也來了。


    雖然君少安是皇帝親弟,可是皇帝一向和楚王感情深厚。


    所以,在楚王和安王同一天大婚之日,皇帝舍棄胞弟安王,果斷的出現在楚王府,這也給楚王府帶來無上榮耀。


    君少卿坐在主位上,左邊坐著皇後蘇萱,下手坐著以為滿頭白發卻滿麵威嚴的老者。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寧閣老,寧家當家,皇後蘇萱的外祖父。


    寧閣老身邊坐著的便是蘇萱的外祖母,寧老太君。


    寧閣老對麵坐著夜天淩,今天的夜天淩依舊一襲紫色長袍,頭戴同色玉冠,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裏拿著一把白玉折扇,有一下沒扇著風。


    其餘的賓客都依照官位高低坐的坐,站的站。


    總而言之,整個楚王府一掃先前冷冰冰,處處透著喜慶。


    喜娘將新娘背到大堂門口,然後放下,然後拿過鳳楚歌喜球的另一端,遞到她手中。


    鳳楚歌站在新娘身邊,看著跟前的新娘,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捏著喜球的手緊了緊。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覺得這個新娘很陌生?


    明明是他的縈月,他卻在她的身上找不到絲毫熟悉的感覺?


    不……今天是他們的大婚之日?怎麽可能?


    除非……?


    難道……?


    見鳳楚歌一個勁的盯著新娘發呆,喜娘忍不住出聲催促,“新郎官,幹什麽發呆?還不快牽新娘子進去!錯過吉時就不好了!”


    連坐在椅子上的夜天淩也站了起來,大跨步的來到鳳楚歌身邊,自以為很瀟灑的搖著折扇,故意調侃道:“我說新郎官,這還沒到洞房呢?怎麽就興奮的傻掉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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