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嶽天宮的弟子們向來將守靈獸奉若神明,以往靈獸坐鎮天宮山,讓天宮門人以為隻要有了這隻靈獸存在,宏圖大世任何一個武學聖地都不敢貿然的上山尋釁,儼然除向東河之外最強大的後盾,如此靈獸對付兩個三腳貓的生丹境還不獸到擒來?


    可惜他們錯了,正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守山靈獸白澤再厲害,不過淩虛境而已,而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比淩虛境還要厲害的人甚至物,雖然風絕羽的修為不到,但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得到了幻天車、滅神箭。哪怕是風大殺手自己也沒想到這兩件寶物的威力居然大到如廝的地步,果然石族出品、必屬精品啊。


    山澗穀底沉浸在一片不安的死寂當中,實力頗強的高手們仍舊能感受到空氣中隱隱還回蕩著一縷令人心有餘悸的氣勢,那是滅神箭劃過空間殘留下來的痕跡,穀底直達對麵盡頭的那一片空間深處,人們甚至還能看見空間碎裂之後產生道道斑駁,那斑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很快消失不見。


    穀底兩側的天宮門人、穀底岩壁下的風絕羽和封一血、山澗沿著懸崖飛下來圍觀者……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難以置信的望著滿地的殘骸和白澤倒卷過去留下來的一條深深鴻溝出神。


    “老天,這都是什麽啊?”


    “這木車,居然殺了白澤?”


    人群中,不可思議的目光正懷揣著驚人置疑的態度在穀底和那被掩埋在亂石中的白澤兩者這間互相變換,其中揣度著的複雜意味根本難以用言語形容,誰能想到,強大如白澤這樣的靈獸居然出師不利的被一杆突如其來的箭矢直接滅殺,那可是一隻守護了萬嶽天宮近百年的靈獸啊,強大的程度完全可以跟向東河之流媲美,如果是向東河來了,中了一箭,恐怕受創的程度都不會比這隻白澤差到哪裏去。


    臆測的目光,可不僅僅來自於萬嶽天宮門人以及圍觀的武者,其實包括風絕羽都沒辦法相信幻天車和滅天箭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毀滅威力。


    張了張嘴巴,風絕羽將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收起,旋即鬆了口氣,終於脫困了。


    白澤一死,可以說身邊的危機盡去,剩下來的就隻有突圍了。


    而對於這般無力的圍困,對於風絕羽來說,塵落等人此刻與土雞瓦狗一般無二,根本毫無威懾力。


    “殺出去。”風絕羽戲謔的笑了兩聲,目光飛快的跟封一血交換了一下,兩個人的嘴角皆是勾勒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殘忍弧度。


    這兩個家夥天生就有一種嗜血的共性,當仇恨達到一定的程度時,激起不會是懼怕和膽怯,反而隻有深深的仇恨和瘋狂的報複。


    “殺!”


    封一血回了口氣,斷然傳出驚雷般的悶喝,和風絕羽,兩人一左一右拉開了反撲的架勢。


    “嗖嗖!”


    兩道流光掠出,再次掀起了血腥的殺戮,而這次,在落星陣失利以及白澤被滅殺之後,萬嶽天宮的隊伍宛若老弱殘兵般不堪一擊,僅僅半炷香的功夫,山澗穀底血氣衝天,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塵落叫來的萬嶽天宮的數百人根本不是對手,一時間被殺的潰不成軍,數以百計的屍體橫陣在山澗穀底。


    “攔住他,攔住他。”


    塵落終於害怕了,來自心底的寒戰滿滿的占據著他的靈魂,此刻他再也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唯一盼望著的就是能夠逃出這個噩夢之地。可惜,風絕羽豈能讓他如願。


    二人本來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塵落自打風絕羽上山的那一刻開始,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不知有多少次妄圖置風絕羽為死地,此般狼子之心,令風大殺手不除不快。


    “啪!”縱身跳過幾名天宮門人的頭頂,一躍落在了塵落的身邊,紫闕劍抖腕連挑,閃過數縷劍芒,塵落此時隻有怕不敢怒,本身修為就不及風絕羽的他,再被恐懼包圍,自然不是對手,數十劍劃過,塵落的腳筋盡被挑破。


    “啊!”沉重的劇痛讓塵落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


    風絕羽將紫闕劍搭在塵落的肩膀上,用著冷酷的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前者,淡淡的說道:“塵落,你還有什麽話說?”


    塵落整個倚倒在地上,真元雖在雙腳卻無法挪動,死亡帶來的恐懼讓他看著風絕羽猶如麵對一個魔鬼。


    回想當初風絕羽出現在萬嶽天宮的時候,二者的地位遠遠不在一個層次上,曾經有許多次,塵落都不屑把風絕羽當作自己的對手,然而短短的幾個月,風絕羽在宏圖大世外圍幹出的一樁樁大事,讓兩人之前的差距無比的接近,甚至再遠遠的拉開。


    現在的風絕羽已經遠遠的淩架在他的頭頂,令他望而生畏、視之膽寒。


    “風兄,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該對你心懷怨恨,你放過我,你放了我吧,我答應你,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塵落拚命爬了過去抱著風絕羽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求情。


    這般表現看在圍觀人群眼裏頓時令人嗤之以鼻的紛紛蔑視。


    人活一世,熱血骨氣缺一不可,宏圖大世中尚有不少巾幗女子寧舍性命而不失尊嚴,何況一名響當當的男兒。


    可是這塵落為了活命竟然不知廉恥的求饒,簡直是為人所不恥啊。


    封一血嗤的一聲不屑發笑,把頭扭過一邊,這樣的人,簡直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風絕羽冷冷的看著塵落,苦笑著搖了搖頭:“放過你?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去死吧。”


    實在懶得跟這種人多說,清冷的說了一句,風絕羽手腕輕輕一抖,一劍割了塵落的人頭。


    鮮血沿著劍身滴下,山澗穀底刹那間恢複了平靜,萬嶽天宮的其它弟子看到風大殺手血腥的手段,自然不敢再說半個字。


    風絕羽看了看他們,聲音高亢道:“回去告訴向東河,有朝一日風某定會取其首次,給我滾。”


    塵落都死了,萬嶽天宮的弟子哪裏還敢多作逗留,連忙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萬嶽天宮起火了……”


    “起火了?”風絕羽和封一血愣了愣,飛出山澗定晴一瞧,可不是嗎?萬嶽天宮的天宮山上,幾起大火正熊熊的燃燒,滾滾的黑煙扶搖直上,直入雲端。


    這倒是讓風大殺手和封一血納悶了,剛剛出來的時候沒時間放火啊。


    就在這時,楊拓背著黃天爵、抱著小肉球盲沌飛了過來。


    “楊拓、楊拓。”風絕羽喊了兩聲。


    楊拓頭一偏,尋聲辯位飛了過來,驚喜道:“你們都在啊,天宮的人都走了嗎?”


    “都走了。”風絕羽打量著他,疑惑道:“我不是讓你去西邊等著嗎?你怎麽比我們還慢?”


    楊拓道:“我出來的時候躲起來了,見你們被人追著,白澤都來了,怕你們出事就回去放了把火,怎麽樣?天宮的人都回去了吧。”


    “……”風絕羽和封一血滿頭黑線,敢情那火是這個瞎子放的啊,真難為他了,雙目失明竟然還能把天宮給點著,真應該替向東河感到悲哀。


    “行了,別說了,趕緊走吧。”封一血招呼了一聲。


    楊拓指了指背後的黃天爵:“他怎麽辦?”


    “還沒醒啊,看來這陣子被折騰個夠嗆,行了,帶著吧。”風絕羽擺了擺手,對封一血說道:“封兄,一會在運河那匯合,我下去取點東西。”


    封一血知道這廝舍不得低下的木車和射殺白澤的滅神箭,點了點頭說道:“風兄,別忘記把白澤的靈元也取走,那可是大補之物。”


    “靈元?”風絕羽撓了撓頭:“記得了。”


    三人分道,風絕羽回到穀底收了幻天車,然後再來到白澤死的地方,定晴一瞧嚇了一大跳,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滅神箭可能是傷了白澤的要害才一箭斃命,可到了近前才發現,滅神箭的確貫穿了白澤的腦袋,但並沒有傷到要害,可白澤還是死了,腦袋上有著一個大大的血洞,滅神箭正插在白澤屍體不遠處的地麵上,齊根沒入地底,隻露出丁點的尾翼。


    “好大的力道啊。”風絕羽絲絲的抽著涼氣,心裏琢磨著這要是射在向東河身上,還不直接轟成渣。


    意淫的想著,風絕羽連忙搖了搖頭,他心裏很楚,幻天車滅神箭的威力的確大的驚人,但剛剛成功充滿了很多幸運的條件,首先白澤的體形要不是太過巨大、山澗穀口的地方過於狹窄,滅神箭能不能打到白澤還不一定呢,這要是換了向東河,那老貨總不至於站著讓自己拿滅神箭射出個窟窿,所以這玩意好用是好用,但畢竟要打的到才行。


    收了滅神箭,風絕羽用神識監察著白澤的屍體,果然,在其腦袋裏發現一團白色的晶囊,正是靈獸的靈元。


    靈獸的靈元可以直接被武者吸收煉化,是上好的大補之物,何況這還是一枚淩虛境的靈元,將靈元收入洪元空間裏,風絕羽這才趕往小船的停靠之處。


    就在他離開山澗穀口半日之後,薛、華二長老終於趕回了萬嶽天宮,當他們看見萬嶽天宮到處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二老當場呆掉了。


    給讀者的話:


    18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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