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攤主有些不講理,老者登時火大,上前一步道:“你耍我?”


    坊市裏也是有規矩的,買東西的自行出價不價,可是出了價以後沒有競價的就要賣出去,不賣等於壞了規矩,日後別想在這擺攤,老者不怕那人的修為比他強,看來是有所秉持。(..tw)


    不過那攤主儼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道:“買賣買賣,有買有賣,我的東西我說了算,我用得著耍你嗎?”


    攤主將誅心筆重新擺正,又道:“再說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普通的誅心筆嗎?不識貨就看明白再出價,別讓人笑話。”


    他說到這,旁邊有好事之人便來了興趣,有人道:“不是普通的誅心筆,誅心筆還有普通不普通的嗎?”


    眾人都笑,笑攤主故布疑陣,刻意哄抬寶物的價格。


    聽到周圍的笑聲,攤主麵無表情,說道:“你們懂個屁,這是普通的誅心筆嗎?這是六十年前到海外仙島遊曆的器王陸炎煉製的法器,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紹家坊市就是鑒定的大師,他無所不知。”


    此言一出,四周可就炸開鍋了,器王陸炎,眾人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再沒有人對誅心筆的價值有所懷疑。


    那老者聽完,也是一怔,不過他很快爭辯道:“你說這隻誅心筆是陸大師煉製的就是他煉製的嗎?有何憑證?”


    攤主不耐煩了,揚起頭:“不是讓你找人鑒定嗎?你耳朵聾了。”


    老者不信邪,也不多說,扭頭就走,過不多時,他帶回來了一個身著青色長袍、年約半百,臉上有著一道十字疤的老者。


    “何大師,您請,那件寶貝就在這。”


    十字疤老者走進人群,人群頓時一分為二,將中間的路讓了出來,隻見此人鶴發童顏、氣宇不凡,青色長袍的袖口有個小小的“紹”字,意味著是紹家之人,此人的修為如何強大暫且不說,其本源卻是不加掩飾的火,蒸蒸欲起,斂而不散,神力十分精純,粗略一看,即便沒到圓滿,也伴有金身了。


    而且此人一雙手滿是大繭,猶如在火中燙過一樣,通紅無比,兩隻手像鉗子,看來是經常煉器所至了。[..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看到何大師出現,人群頓時肅然起敬,待到他走到攤位前,目光一掃,終於定格在誅心筆上。


    “你說的就是這個?”


    何大師走來,蹲在了攤位前,那攤主也站了起來,一派恭敬的表情:“何大師,這隻就是陸大師六十年前親手煉製的誅心筆,請大師過目。”他說著將誅心筆取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何姓老者的手上。


    何大師信手取下誅心筆,翻過來調過去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忽然祭出一道火光,這火光猶如一團火苗,卻精煉非常,在筆杆上化成遊蛇般的光線遊走了一圈,嗡的一聲,那筆杆仿佛蛻去了外表的偽裝,瞬間放出一道強光。


    強光無比的刺眼,不少人被閃的眨了下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筆杆又恢複到了原狀。


    何大師放下了誅心筆,點頭道:“沒錯,是陸大師的手筆,一百多年前,他留在法器上的印記發生了變化,這的確是陸大師近百年內成品,你是怎麽得到這件法器的?”


    得到何大師的肯定,攤主笑逐顏開,而四周的看客,全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攤主畢恭畢敬的回道:“回大師,三十年前眾仙百島羅家和幾個勢力有過一場大戰想必大師應該知道。”


    “知道。”何大師點了點頭:“當時羅家慘遭滅門是因為幾件寶貝和一段恩怨。”


    攤主接道:“正是,當日羅家滅門之後,付家、冰泉島、三煞洞的人衝進了羅家,將羅家洗劫一空,這件寶貝就是當初一個人帶出來的,此人收獲了幾件寶物,但同時被人盯上性命攸關之際遇上了在下,在下施以援手,他才將此物當作答謝相贈。”


    過多的話,那人也沒說,不過誰都能聽的出來,拿到這樣的寶貝還要出來賣,肯定怕惹禍上身,另外一個原因也可能是這件法器他無法利用,總之有種種原因才拿來售賣。


    何大師也不點破,轉向先前老者道:“放心買吧,兩千玉髓不虧。”這何大師也是話隻說一半,不過他已經明確表示,誅心筆物超所值。


    老者自不用多說,興高采烈的掏出兩千塊玉髓就要收購,可是有何大師這麽一鬧,旁邊有人就不幹了,很快有人出價兩千一百塊,先前老者當即不悅,可這買賣上麵的事,向來是價高者得,區別在於是否識貨,何大師一番鑒定,誅心筆的價值水漲船高,一度被人哄搶。


    接下來自不必說,買的人一多,那老者便失去了優勢,好生後悔當初不如直接買下。


    老者的心情放下不提,此時風絕羽卻呈現出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原因無它,因為就在何大師鑒定誅心筆的時候,光芒一閃,讓他看到了一些令他激動的東西。


    就在剛剛,何大師注入本源時,一道豪光升起,旁人看不到,風絕羽卻是用火眼金晴一直觀察,那光芒中,一個雙翼鱗魚的標誌在視野中停留了不足一息時間。


    時間雖短,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正是擄走了周南境兩萬修士的神秘組織雙翼鱗魚的標誌。


    先前在東穀坊市一番探聽,都沒打聽到的雙翼鱗魚的組織的下落,這時候終於浮出了水麵,他怎能不激動。


    不管攤主的生意如何火爆,風絕羽此時已經一路跟著何大師走進了坊市裏,一直沒有打聽到的消息,看來隻能在這個何大師身上想辦法了。


    可是他又不認得人家,對方又是金身高手,坊市又不允許打鬥,怎麽開這個口呢?


    跟著何大師走街竄巷,在人群中拐來拐去,過不多時,何大師走到了一個巷子裏,風絕羽正愁沒機會開口,何大師突然轉過身來,用著一雙警惕的眼晴打量著他:“年輕人,跟了老夫這麽久,究竟想幹什麽?”


    他早就發現我了?


    風絕羽微微一怔,不過轉念一想,這豈不是一次大好的機會,於是他收拾激動的心情,也不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畢竟有求於人,自然要表現的禮貌一些,不然何大師肯定會以為自己圖謀不詭。


    施完禮,風絕羽道:“何大師,請了,在下姓賀,有事請教大師?”


    何大師麵無表情,道:“既然有事,為何不去紹家的鋪子找我,偏要鬼鬼祟祟的跟著老夫?”


    風絕羽靈機一動,答道:“回大師,晚輩初來乍到,不知大師仙歸何所,故此才一直跟著,若有冒犯,還望大師海涵。”


    何大師見他說話沒有敵意,心下微有放鬆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免不了提防著問道:“你第一次來靈劍島?那找老夫何事?”


    風絕羽仔細一琢磨,不知道怎樣開口也得開口,否則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打聽到上官若夢等人的下落呢,他想了想,說道:“不瞞大師,適才大師在鑒定誅心筆的時候,晚輩看到了一個生著雙翼的鱗魚,請問大師,這雙翼鱗魚,是否代表著什麽。”


    風絕羽說完,何大師的臉色倏的一冷,不知為何,聲音發寒道:“你是如何看到的?”


    風絕羽一聽,這是有門啊,看來他真的知道雙翼鱗魚的底細,風絕羽道:“慚愧,在下剛剛用了火眼金晴的靈法。”


    何大師絲毫沒有恍悟的意思,反而更加冷厲的說道:“火眼金晴隻是低級靈法,你能看到老夫使的玄法神通,說明你的神識不弱,可你為何非要探查雙翼鱗魚的底細。”


    “晚輩……好奇。”風絕羽當然不會說幾個嬌妻被人擄走了。


    可是何大師一眼就看出他撒謊了:“你撒謊。”何大師仿佛動了怒氣:“年輕人,老夫看的出來,你到此別有用心,也許和雙翼鱗魚有些關係,可是老夫勸你一句,不該打聽的事就別打聽,否則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大師。”風絕羽不解何大師為何對自己打聽雙翼鱗魚的事反映如此之大,但他知道其中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還要追問下去。


    哪知何大師猛一擺手,怒然道:“言盡於此,休得再說,你若是還想留在靈劍島,那就去逛逛,不然的話,我勸你盡早離開。”


    何大師說完,揚長而去,竟然不再給風絕羽機會發問。


    看著何大師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風絕羽石雕般的呆滯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之後,一絲詭異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雙翼鱗魚,如此神秘,竟然讓人提都不敢提,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究竟他們將若夢帶到哪裏去了?


    瞳兒現在怎麽樣了?


    怎麽才能讓何大師開口呢?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裏湧出,風絕羽這才意識到,自己此行絕非像表麵上看去的那般簡單,一個讓人提都不敢提的勢力,背後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書中之趣,在於分享--趣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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