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說完之後,靈堂中再度恢複了寧靜,隨後一段時間也有幾個修士前來吊唁,但此後風絕羽就沒再跟沈天悲說什麽了,其實他能看的出來,沈天悲自從這件事以後,心裏麵好像多出了許多事兒,隻是他不習慣與人吐露,隻會憋在心裏,風絕羽都怕,這小子把自己憋出毛病。


    快到傍晚的時候,汪府內的客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加上這一整天的時間,沈天悲已經跟三聖使撕破了臉,三聖使也不可能回來繼續看他的臉色,這靈堂慢慢就顯得冷清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飯五鬥和林烈回來了,風絕羽走了出來,三人站在靈堂之外,見四下無人,低聲細語的交談了起來。


    “大哥,城裏城外都找過了,別說越幽澶了,其它幾個老東西也一樣下落不明,大哥,咱們這麽弄,可不太好找啊。”


    回城之後的幾天之內,由於風絕羽需要跟在沈天悲身邊保護他,所以壓根就沒有功夫追蹤越幽澶和《黑蛟圖》下落,但他並沒有因為眼下的困境而措手無策,反而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手都撒了出去,到處打聽越幽澶的行蹤,隻可惜,由於在尋找沈青奇這件事上浪費了不少時間,等他回過頭來再找的話,卻有點舉步維艱了。


    不過風絕羽並沒有放棄,他沉思了一會兒道:“沒關係,慢慢打聽,此處是金聖城,諒他們插翅難飛,你們要是在城裏打聽不到他們的下落,就想些辦法,到四聖塔和四聖使身邊轉轉,沈老臨終前留下兩個可以離開此地的信息,一個是自己掌握的,現在恐怕隻有沈天悲一人知道,而另一個,就是通過四聖使全部首肯,方可借路而行,我覺得他們要出現,也必會出現在四聖使的身邊,除此之外,他們休想離開碎亂星島。”


    飯五鬥和林烈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前者道:“也好,但到在四聖使身邊打聽消息,恐怕沒那麽容易,得給我一點時間,哎?你這邊怎麽樣?裏屋那小子還是油鹽不進嗎?”


    “唉!別提了……”一提起沈天悲,風絕羽就無比上火,於是簡略的把一整天發生的事,給飯五鬥和林烈講了一遍。


    二人聽完,林烈直接就罵出聲來了:“這小子腦子進水了吧?明擺著人家是最後一次找他商談,他就算沒那麽合作的心思,總得先把人安撫住吧,這不完蛋了嗎?現在一個徐騰就夠要人老命了,他又把三聖使給得罪了,這是恨天不讓他死啊。”


    飯五鬥捋著胡子無語道:“沈天悲這小子就是這副油鹽不進的個性,你勸也沒有用,依我看,咱們還是早早抽身吧。”


    風絕羽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嗎?我也想啊,可是現在明擺著,沈老臨終前拿咱們離開的辦法脅迫咱們保他一命,我就是可以食言,那也不能白白錯失這個機會啊,我看我還是守著他吧,我估計再過幾天葬禮之後,這小子的腦袋就得別的腰帶上過活了,真是麻煩啊。”


    “聽你說過沈青奇這個人還是比較仗義的,真沒想到他臨死之前,居然跟咱們玩了一回心眼?你說這老頭到底是忠是奸呢?”林烈頗為不滿的非議道。


    風絕羽道:“是忠是奸咱先不管,我能理解他,活了一輩子,修為被人整沒了不說,連最的一個孫子都被牽連到這麽一件麻煩事裏麵,我估計他也是被迫無耐,方才出此下策,而就算不是咱們,換個人,恐怕也逃不出這個魔障,咱就認命吧。”


    ……


    入夜,城中某處不算奢華的宅邸,曾經劫掠了沈青奇的黑衣頭目正坐在隱秘的修煉密室中修煉,子時剛過,一道人影輕飄飄的飛落在院子當中。


    這處宅邸,是黑衣頭目早就準備好的一處接頭的地點,院子的主人早就被他殺掉沉入了井底,此時的院子由他的屬下控製。


    人影輕飄飄的飛落到宅邸的院落當中,目光輕蔑的掃了一下還算整潔的院子後,就發現躲在院落的四個角落裏還有一塊裝飾用的假山石中,各自藏著一個黑衣人,人影見狀站著沒動,輕咳了一聲用著無比沙啞的嗓音說道:“去告訴你們主子,他要見的人來了。”


    暗處,黑衣頭目的幾個屬下完全沒想到來人居然能一眼看穿院子裏的布局,皆是歎為觀止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在黑衣頭目之前有過交待,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黑衣人,帶著鬥笠無比戒備的從房簷下方的一根柱子後走了出來,道:“閣下還未報上名諱,我家府主入夜前已經閉關,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嗬,還挺小心,去告訴你的主子,無常到了,他就明白了。”


    唰!


    黑衣小頭目聽到“無常”二字,瞬間呆愣,但緊隨其後,先前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消失不見,隻見他揮了揮手,剛剛冒出頭的幾個暗哨紛紛退了回去,隨即小頭目雙拳一拱,完後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先生,這邊請。”


    人影微微一笑,也不拖遝,跟著小頭目從房屋右側的窄路,奔著後院行去。


    也就是一分鍾之後,二人來到了後院,站在房屋的後方的走廊中,人影的麵孔被月光折射,映出一張蒼白的鬼臉,這張鬼臉明顯是一種品質極高的人皮麵具,隻露出人影的兩隻眼睛,其它地方全部擋住,連五官其它部位都無法看清。


    而此時,人影就站在走廊上,看著地麵平坦的草地,嘴角卻不自然的在麵具後麵慢慢勾起。


    神識發散而出,那看似沒什麽特殊之處的草地上,居然有著陣陣綠色的煙霧縈繞流轉,雖然沒有氣味,但一眼就能看出,這後院的地麵上以及四周的牆壁上,都被人布下了劇毒的陷阱,隻要有人進來,可能還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容易吸入劇毒而亡。


    人影笑著看著眼前的情景,對小頭目道:“把結界去了吧,別讓我動手。”


    小頭目不敢抗命,從懷裏取出一張土黃色的靈符,拿在裏祭到掌心尺許往上,揮手間祭了幾道法訣過去,然後順勢一掌劈開,黃紙符籙砰的一聲炸出一團黃色的煙霧,將人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隨後小頭目微微躬身道:“先生,請吧。”


    “好。”


    人影笑過,身形飄了起來,而那符籙所化的黃色煙霧,始終保護著他不受地麵上的綠色毒氣影響,直到飛進院落中間一間平矮的木樓前,房門咣當一聲自行打開。


    人影飄然而入,看見了正在樓中打坐的黑衣頭目。


    “找你可真不容易,回來幾天了?”人影走進屋中,房門自動關閉,隨後他坐在屋中僅有的一張八仙桌前,眯著一雙黑色發亮的瞳子定晴打量著黑衣頭目。


    黑衣頭目頭上的鬥笠未摘,卻緩緩將放在雙膝的手掌抬起,於小腹處十指相扣,回道:“我不是怕讓人跟上嗎?經過三天的觀察,四聖使的人確實沒有跟著我,現在算是安全了。”


    “安全了嗎?”人影抿著嘴一樂道:“你可知道,從沈青奇死的時候開始,你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了,連雲毒君。”


    唰!


    黑衣頭目聽到“連雲毒君”四個字渾身就是一顫,氣急敗壞道:“媽的,我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就是沒想到沈青奇能認出我來,最近又不敢出雲,看來沈青奇還真有命活著回到金聖城,不過沒關係,即使我的身份暴露了,他們也想不到你的身上,畢竟當年是徐騰殺了我,我現在活著,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你到是很聰明啊,明明可以殺了沈青奇,卻故意放他一條生路,恐怕你早就算好了吧,當他被救出去的時候,已經回天無術了,這才故意坑了徐騰一把,嗬嗬,你的報複心很重啊。”人影輕笑道。


    “徐騰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有機會扳倒他,讓他聲名狼藉,我為什麽要心慈手軟呢?”黑衣頭目奸笑道。


    “我告沒告訴你,現在不要惹徐騰,你居然自作主張?”人影臉色一變,但隨即又緩和了下來,手指敲著桌子道:“罷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我問你,金聖珠的下落,沈青奇可招了?”


    “嗬嗬……”話到此處,黑衣頭目,也就是人稱連雲毒君的付兆勳,聲音古怪的笑了兩聲。


    人影微微一怔,瞳孔開始輕微縮動:“啊,我到是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行,我現在就先履行一半的承諾。”


    人影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古本秘籍,這秘籍看著破破爛爛,但在書籍的地方,卻是有著一行小字閃閃發光,上麵寫著《毒靈譜》,他把《毒靈譜》放在了桌椅子上,輕輕往前一推,古本秘籍輕輕的飛到了付兆勳的麵前,接著人影說道:“待我確定沈青奇的口供是真的之後,再給你另一半。”


    “嗬嗬,沒問題。”黑衣頭目接過秘籍之後,笑了兩聲道:“東西跟雪銀神劍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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