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還在擔心飯老?”


    “不止是飯老,我手上的寒跋玉有兩塊,一個可以跟飯老聯係,另一塊與夫人聯絡,往常門內有什麽大事,夫人都會通過這塊寒跋玉馬上找到我,而且每一次,夫人都會第一時間給我回話,可是這次,過去了這麽多天,他們連個音信都沒有,我能不擔心嗎?現在我就怕,七霞界發生了連夫人都解決不了的大事,他還不想讓我擔心,不跟我說,那就麻煩了。”


    他現如今人在穹海古鎮,仍舊屬於北疆地界,和七霞還隔著一塊大陸版圖,距離相當遙遠,世上用來通信的傳訊符、傳音符超出一定距離就直接失靈了,能馬上得到消息的,也就屬這稀有無比的寒跋玉。可現在連寒跋玉都無法聯絡到飯五鬥和紅杏夫人,風絕羽能不著急嗎?


    風絕羽說著,歎了口氣道:“這些年,我為了找你們,幾乎走遍了半個核心地帶,宗內的宗務,從來沒有理會過,是夫人在靈洲幫助我穩住了嘯月宗,嘯月能有今日,夫人功不可沒,你是沒有看到,我們幾個從無到有,到今日霸居靈洲,無人敢惹,都是夫人一步一步奠定出來的,要是夫人出了什麽事,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啊。”


    客棧裏,上官若夢跟風絕羽坐在外屋的兩把會堂椅上,李瞳兒、怡冰研、司馬如玉各自坐在八仙桌前,看著風絕羽焦躁的搓著手指,心裏麵也是覺得他的憂慮並非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畢竟寒跋玉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獲悉持有玉石雙方的消息,那麽這麽多天都沒有音信的七霞天宗,會不會真的出了大事呢?


    風絕羽這一行人等,因為韓寶寶閑不住,基本上都去古鎮的坊市上轉悠去了,畢竟大家被困在極樂仙境時日不短,哪怕見過更多的天材地寶,這冷不丁的出來,外界還是具備一定的新鮮感的,所以客棧裏並沒有多少人在。


    而就在風絕羽焦燥的等著飯五鬥和紅杏夫人的回信卻一直沒有消息的同時,房門突然在外麵被人敲響了。


    “篤!篤!篤!”


    唰!


    “誰啊……”


    李瞳兒三人同時扭頭看向房門,前者同時問了一句。


    房門外,一個人影映在薄薄的窗紙上,聲音淡淡的傳來道:“敢問房中住的可是風絕羽風公子?”


    唰!


    眾人同時一愣。


    他們身在穹海古鎮的事,連嘯月宗本部人都沒有幾個知道,飯五鬥離開之後,風絕羽身邊更是就隻留下了呼延青海這麽一個打下手的人,而青海至今還沒有去過七霞界,剩下上官若夢等人,那是早年間在周南境就被墨陵擄走到了仙境之中,不可能跟外界有任何聯係,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人冒懵找到了眾人住的客棧,還直言道出了風絕羽的名諱,風絕羽哪能不驚訝呢。


    不過雖然驚訝,但屋子裏的眾人卻沒有作聲,尤其是風絕羽,他無法判定來人究竟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要知道,這些年跟他結下梁子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所以風絕羽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


    風絕羽衝著上官若夢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領會,沉聲道:“你找錯了,這裏沒有這個人。”


    外麵敲門的人沉默了少頃,忽然客棧的窗紙被捅破了,從外麵伸進來一塊鐵質的牌子,隨即那人低聲道:“風公子,在下修傑,乃是天坊坊主貼身近侍,這是坊主離開之前親手交給在下的他的隨身腰牌,公子看過便知。”


    鐵製牌子遞了進來,司馬如玉跟風絕羽等人交換了下眼神,一言不發的走到門前先把牌子從外麵接了過來,然後交給了風絕羽。


    風絕羽拿在手裏翻過來調過去認真的檢查了一下,果然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隨後他又看了看,突然對上官若夢等人說道:“這塊腰牌我在天坊見過,確實是沐古佩戴過的,快,讓他進來。”


    咣當!


    李瞳兒走進過去打開房門,外麵一個中等身材打扮的跟散修似的青年趕緊邁步走了進來,然後順手將房門帶上,來到外屋一看,馬上單膝跪地,雙拳一拱道:“弟子修傑,見過副宗主。”


    風絕羽目光微凝,俯下身子伸手扶了一下道:“你既知我是副宗主,看來確實是他身邊的人了,你起來。”


    修傑站了起來,風絕羽沒有問話,他也沒有張嘴。


    風絕羽見狀,問道:“你在這幹什麽?怎麽找到本宗的?”


    修傑趕緊躬身,畢恭畢敬道:“回副宗主,弟子跟隨坊主前往穹海尋找飯老匯合,探索黑蛟流域的島嶼分布,已經在此處待了有數月之久了,半個月前,飯老和坊主接到七霞那邊傳來的消息,似有什麽大事發生,臨時決定收了隊伍,於半個月前趕往七霞界,坊主走的時候,將弟子和幾名信得過的留下來在古鎮裏打聽有關出雲帝宮的消息,並叮囑弟子,時刻關注迷霧大陸以及副宗主您的動向,昨日弟子正在古鎮打探消息,見到副宗主之後,一時未敢確定副宗主的身份,直到今日才想起來您是七霞嘯月的副宗主,這才前來請見。”


    “哦?”風絕羽聞言,對修傑的身份信任了許多,因為他一口氣說出不少的隱秘,這些事還都是連嘯月宗本部人馬都極少知道的,所以這個修傑基本上就是沐古身邊最近的人無疑了。


    風絕羽問道:“那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修傑一笑,恭謹回道:“不瞞副宗主,副宗主當年去過一次天坊,而當時,弟子就在坊主身邊,有幸與副宗主見過一麵。”


    “啊……”風絕羽恍然大悟,當年他前往天坊的時候,的確在天坊中逛過,而沐古身邊有兩個人,他當時沒在乎,修傑就是其中一個,隻不過風絕羽記不住罷了。


    不過得知修傑的身份,風絕羽自然是欣喜不已,身子連忙往前近了近問道:“你來的太是時候,正好本宗現在聯絡不到沐古,你方才說飯老和你家坊主接到七霞的消息,突然決定離開北疆,七霞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了?為何飯老聯係不上了呢?”


    風絕羽一口氣問出來,修傑趕緊如實作答:“回副宗主,七霞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弟子並不知情,隻是隱隱約約聽到坊主與飯老提及的時候,好像說是因為什麽天羅劍派內鬥的事,但具體的情況,弟子就不清楚了,隻知道事情似乎挺急的,於是坊主就帶著大批的人馬離開了,他臨行還叮囑弟子,務必把穹海這邊的情況弄清楚,尤其是關於出雲帝宮的事,至於飯老為何聯係不上,弟子並不知情,但飯老走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修傑是亂生界天坊的人,對於嘯月宗的情況自然了解的極少。


    風絕羽聽完愁眉不展,喃喃道:“天羅劍派,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天宗?”


    他想了一會兒,衝著上官若夢等人道:“我想起來了,嘯月宗開宗立派的時候,的確有個天羅劍派前來拜賀,好像在奇洲,正好比鄰靈洲地界的一個天宗,嘯月宗的宗務什麽時候牽扯到天羅劍派身上去了?”


    他這話是自問自疑,上官若夢等人自然不知道七霞界的狀況。


    這話問完之後,風絕羽抬頭看向修傑道:“所有人都回去了,隻留下了幾個眼線,對嗎?”


    “是的。”


    “那沐古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什麽?”


    修傑眉毛一擰道:“別的就沒什麽了,不過看坊主走時的表情,好像很急,哦,對了,據說老爺和玄重老爺他們都過去了。”


    “沐樓主?玄重大哥?他們也去七霞了?”風絕羽心中不免一驚。


    天坊和嘯月,雖然本為一家,但對外從不聯係,就算聯係也是高層之間私下聯係,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天坊和嘯月之間的關聯,沐天浩和玄重也輕易不會去嘯月宗,可是修傑說沐天浩和玄重一並出現在七霞界,天坊坊主沐古和飯老又因為一個天羅劍派放棄探索黑蛟流域,這豈不是七霞界出發生大事的信號嗎?


    “不對,宗內一定是出事了。”風絕羽聽完,不祥的預感越加的強烈,他猛然間拍案而起,指著怡冰研道:“冰研,把人都叫回來,即刻起程回七霞。”


    “好。”怡冰研幹脆利落的取出了傳訊符,一揮手散去四道。


    ……


    七霞界,嘯月山大殿……


    “報,奇洲傳來消息,聖龍山段飛凰親率四萬大軍夥同號角山顧柏澤六萬弟子積眾十萬已達運龍河三十裏開外,項師請聶師前往奇洲助陣。”


    百多強者林立的大殿,本就因為奇洲戰事吃緊而氣氛壓抑,然而當眾人尚未等來紅杏夫人蘇醒的消息時,卻迎來的大戰將啟的前方陣線的噩耗,殿內眾人聽聞此言,盡是不受控製的憤怒了起來。


    “聶師,段飛凰來勢洶洶,恐怕這一次,她是因為一舉拿下魚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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