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愣神,大為不解。


    “什麽?什麽不夠?”


    “指證的對象不夠分量。”風絕羽心中早有定計,此刻才和盤托出道:“我不僅想讓你供認你聽從池青陽、樂正軒空暗中謀劃買通吳連青的事實,我還要讓你指證龍陽洞玄上真人……”


    “什……什麽意思……”牧塵頭上開始見汗了,他隱隱約約覺得,風絕羽抓住他們不僅僅是為了調查真相,還有更大的圖謀。


    “很簡單,吳連青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你指證他收到買通而指摘嘯月宗,這樣的份量根本不夠,我要讓你指證,吳連青是受到龍陽洞玄上的指使,暗中與池青陽、樂正軒空勾連,試圖殺紅杏夫人讓嘯月宗群龍無首,便於控製駕馭。”


    “什麽?”牧塵聽完驚的後退了兩步道:“你是讓我無中生有?”


    “嫁禍栽贓,不成是你們的拿手好戲嗎?怎麽,以前做得,現在做不得了?況且你們買通吳連青的事不也是事實嗎?現在隻不過讓你多拉一個人下水,我覺得一點都不過份。”風絕羽語氣冷酷,不近人情。


    牧塵喉嚨滾動,汗水掉在地上能摔成八瓣,他嘶吼道:“你這般無中生有對你有何益處,山海書院和嘯月宗是死仇,他們總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與你化幹戈為玉帛,相反,事情一旦揭露,錦繡福地也會防著你們,甚至有可能把你們清除七霞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與你無關,你隻要照辦就行。”風絕羽指著萬寶殿道:“東西就在那,蟲殿在那邊,怎樣選擇,全在你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給你一刻鍾的時間,過時不候。”


    風絕羽哼了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萬寶殿,直奔牢城。


    牧塵目送風絕羽的背影離開,許久之後,終於抽幹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是要逼死我啊。”


    ……


    牢城。


    大門咣當一聲打開,風絕羽龍行虎步的走進了昏暗的牢城之中,大踏步的朝著五花大綁的池青陽走去。


    此時池青陽仍在無力的掙紮著,他的雙手雙腿因為用力過猛被勒出了一道道血印,又因為沒有神力護體而血流不止,但他狀如封魔,嘶吼喊叫,全然不知道求饒。


    看見風絕羽走進來,池青陽罵的更賣力氣:“姓風的,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還有陌西城,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魂魄不入六道輪回。”


    風絕羽步伐匆匆,根本不理池青陽,走過去伸手將其身上的百寶袋摘下,又在身上搜了一遍,共搜出一條腰帶、一隻玉佩、一隻碧綠色的扳指。


    拿著這些東西風絕羽退後兩步用神力將上麵的神識印記全部抹除,然後一件一件的仔細辨認。


    池青陽不知道風絕羽在幹什麽,心中卻是一種濃重的不詳之感。


    “你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


    風絕羽絲毫不予理會,先是將其百寶袋中的一應隨身物品倒了出來,一件一件的檢查,發現沒有可疑物品之後,才開始檢查那條腰帶、玉佩還有扳指,最終他發現扳指也是一件空間法器,毫不猶豫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扳指空間法器的空間極小,隻裝著幾樣特殊的物品,大多風絕羽都不認得,然而當風絕羽翻找了一會兒之後,一塊六邊形的長條狀赤金領牌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把這塊令牌從幾樣特殊物品中挑選了出來。


    當赤金令牌入手之後,池青陽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得鐵青無比、兩頰暗紅,似乎有一股邪火升騰,又像是心急浮燥、惴惴不安。


    池青陽急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狂轉,嘶聲狂吼道:“你把我的東西放下,姓風的,你這個雜碎,難不成還是一個賊偷嗎?”


    他罵的越急越厲,風絕羽就愈發的篤定自己猜的沒錯,將令牌拿了起來,放在池青陽的麵前道:“這樣東西不是你的吧?”


    “是我的,就是我的。”池青陽眼神直愣,目光噴著怒火。


    “放屁,堂堂歸元坊的少坊主,居然有枯榮殺手的令牌,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


    風絕羽用令牌重重的拍著池青陽的臉蛋,怒道:“說,這玩意你是從哪弄來的?”


    “哼,這是我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此令牌定是你從修鈺仲手中撿回來的吧,當日他在嘯月山外和蕭洪章血戰,不想被神秘人偷襲重傷,生死懸於一線,蕭洪章追那神秘人遠去,你卻趁著修鈺仲傷重不備,撿回了令牌,你還追查過,知道此令牌的出處和擁有者,對嗎?”


    風絕羽嘶聲發問,池青陽果然呈現出慌亂之色。


    “你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哼,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枯榮天境,是亂生界的殺手組織,你以為我不解,這塊令牌上的神識印記並沒有抹除,隻要拿著這塊令牌,找到枯榮天境,便知道當日偷襲修鈺仲的人是誰。”風絕羽說完,拍了拍池青陽發青的臉蛋子道:“池青陽,你完了,徹底完了,等我查出偷襲修鈺仲的殺手是誰,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指使之人,我猜,這個雇傭殺手的家夥,要麽是樂正軒空和飛翎,要麽就是錦繡福地的人,你說我猜的對嗎?”


    風絕羽問完,死盯著池青陽不放,因為他預感到,這個陰損狡詐的小子一定曾經做出非常詳細的調查,要不然,他不會把這樣東西留了一百五十年之久,而且弄不好,他已經查出是誰雇的殺手了。


    果不其然,池青陽不敢正視風絕羽了,他的眼神在躲閃,嘴上卻是依舊無力的辯白著:“風絕羽,你去死吧,別想從我嘴裏套出話。”


    “不用你說,你說我也不會聽了,我會自己查,池青陽,我保證,當此事終結之時,你會死的比任何人都要慘。”


    風絕羽說完,攥住令牌掉頭就走,再不給池青陽說話的機會。


    “風絕羽,我要殺了你……啊……”


    整個牢城,四處回蕩著池青陽悲憤、不甘、屈辱、癲狂的叫聲,那聲音慘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


    不遠處的混沌金獸被驚醒,一怒之下飛身而起,狠狠的撞在了池青陽的肚子上,直接將他撞的暈了過去。


    從牢城裏出來,風絕羽看見牧塵坐在地上看著萬寶殿裏麵的寶物發呆,此時牧塵目光呆滯、全無神彩,整個人披頭散發、精神萎靡,全然沒有了皇墟乾坤高手的風彩,他目光空洞,直勾勾的盯著萬寶殿裏麵的寶物,顯得彷徨又無助。


    “怎麽?還沒想好嗎?”風絕羽表情憊懶的掃了牧塵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然而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到了這一刻,牧塵的思維已經困頓了、麻木了,擺在他麵前的兩條路,早就變成了一條,隻不過他心裏始終無法渡過最難渡的那重關隘,但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想好了,我幫你……”


    牧塵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他狠狠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仿佛想從困頓時逃脫出來,用來堅定自己的信心。


    “這就對了,人為不已,天誅地滅嘛,你在皇墟再努力一千年又能怎樣?是樂正軒空能助你成神,還是飛翎對你耳提麵命,或者皇墟宗主視你為重?他們都不能,無論怎樣的境遇,終究還是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風絕羽耐著性子站在牧塵的麵前,指著萬寶殿裏麵的寶物道:“十五件寶物,任你挑選,秘籍、法器、丹藥、靈符,保命的、提升修為的、還有幫助你準備渡過劫難的……應有盡有,現在不取,更待何時,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選擇命運的權力,你再瞧瞧池青陽,他這輩子算是毀了,他什麽時候死,得看我的心情,懂嗎?”


    風絕羽孜孜不倦的誘導著,這番話無一句不正中牧塵的心坎,他眼中的頹廢一掃而光,終究還是站了起來咬了咬牙:“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姓風的,雖然我知道你在慫恿我、誘導我,可我不得不說,你說的真他娘的有道理,我幹了,鐵王猴神頭骨拿來。”


    抿著嘴唇勾起欣然的弧度,風絕羽取出鐵王神猴頭骨祭出一滴精血滴在了上麵:“我風絕羽,向鐵王神猴頭骨立誓,牧塵若能助我指證皇墟、錦繡福地罪大惡極之過,我風絕羽願奉送十五件至寶贈予牧塵,並保其不死,前仇舊怨,一筆勾銷。”


    立完了誓言,風絕羽將頭骨丟了過去,牧塵想都沒想滴血立誓道:“我牧塵願親自指證皇墟、錦繡福地陰謀勾結,挑撥嘯月宗及山海書院真相,如有違背,不得好死。”


    唰!


    一道血精之光,在鐵王神猴頭骨閃過,誓言約定瞬間完成,牧塵眼中重新渙發神彩,貪婪無度道:“現在我可以挑了吧?”


    風絕羽笑眯眯作了個請的手勢道:“牧兄,請便,隨便挑。”


    嗖!


    情緒豁然變得激動的牧塵,化作一道流光衝進了萬寶殿中,仔細的挑選了起來,而風絕羽則是離開了天道珠,衝著蕭祿契道:“快,先去天坊……”


    異世無冕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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