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南宮如墨猛地轉過頭來,燦爛如花地笑著,“你的賞賜記得全都得給我。”


    無言以對地望著這財迷,君長夜無奈出門,南宮如墨就好比是他張口到嘴邊的肉,而且還已經是喂到嘴邊的那種,但他偏偏沒有勇氣去吃掉。為什麽?因為這塊肉非比尋常。他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耐心,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這小丫頭鈐。


    聽到君長夜離開,房間的腳步聲,南宮如墨腿都軟了,手扶在浴桶邊上,長舒了一口氣。她以前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親吻那個男人,然後問他要初吻費,現在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那麽做了。要是她自己先把持不住,豈不是玩完?她剛才甚至在想,要是君長夜到她脫完褻衣都沒離開,房間,她該怎麽辦。還好,那隻是一個不存在的假設洽。


    等南宮如墨洗完澡之後,小七進來服侍,臉上還帶著些不高興,可南宮如墨自己心裏的小鹿都撞個不停,哪裏會在意到小七的變化?歸根結底,還是她現在靈敏度下降了,而且對小七太放心。


    南宮如墨直到上馬車的時候才和君長夜碰了麵,除了她的那張臉以外,其他地方可以說兩個人是相得益彰的。


    南宮如墨身穿一件紫色百蝶偏襟襖袍,君長夜身上的是同色係的緞麵錦衣。其實,就這兩件衣服,還都是南宮如墨一手安排的情侶裝。宮裏頭那些趁著她家沒個男人在的時候可不就是使勁欺負她呢嘛,這次她就要讓那些人知道,什麽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站在邊上的小七準備扶著南宮如墨上馬車,君長夜卻突然道了聲:“我來。”便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伸出手親自照顧著自己的王妃。這一幕,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女子。


    在外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南宮如墨都要攢足麵子,若是君長夜願意演戲,她也樂得其所,反正對她無害。


    坐上馬車,南宮如墨和君長夜的位置恰好是對坐的,等馬車開始動了,君長夜則拿著一本書在手裏頭,百無聊賴地看著。


    南宮如墨吃著小七準備的小食,時不時掀開簾子看看馬車外麵的鬧市,這一次進宮就好比是一場鴻門宴,要麽全身而退,要麽徹底完敗。她到現在都沒有問過君長夜的打算,君長夜也秉承著她不問就不說的原則,說心裏話,她是不太擔心的,因為對君宏坤的報複之心,君長夜比她更甚。


    “聽方明說,衣服是你特地定做的。”君長夜輕聲說道。


    “恩,玉衣坊做的,不錯吧?”南宮如墨放下手中的簾子,望向君長夜。她倒是沒想到這件衣服君長夜會如此合身,畢竟當時她都不太記得君長夜的尺寸了。好在溫素君記性不錯,對著他以前做過的衣服做了這件。


    說起溫素君,南宮如墨唇角的笑容都忍不住放大了好幾倍。她上次特意讓小七在玉衣坊逗留時透露她和君紅寧的糾葛,沒過幾天,溫素君就退了君紅寧的單子,寧願自己多賠錢進去,都不肯再給君紅寧做衣服。聽說,君紅寧因為這事兒發了通脾氣,險些就鬧得全城都知道了。


    玉衣坊的名氣如今是越來越大了,南宮如墨又給溫素君出了個主意,讓她控製每次做的衣服的量,這樣,既可以保證玉衣坊的衣服數量有限,件件精品,又可以提高單件的價格,讓玉衣坊的衣服成為一種時尚與品牌。


    再有錢有權的人,衣櫃裏也不過寥寥幾件玉衣坊的衣服,而南宮如墨的衣櫃裏,恐怕沒有幾百件也有幾十件了,就這些,還都是沒加上她向溫素君要了小七和君長夜的份的。


    君長夜一抬頭便見到了南宮如墨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問道:“想什麽呢,那麽開心。”


    南宮如墨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彎起的唇角,這才發現她竟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笑得如此開心。難道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嗎?


    “怎麽了?”見女子愣著,君長夜輕皺著眉頭往前做了一些,還把手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探著溫度。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南宮如墨有些不適應,她身子往後一靠,局促道:“我沒事,就是想起大哥了。第一次去玉衣坊買衣服,還是大哥帶我去的。”


    南宮如墨拿了南宮靖宇來當擋箭牌,一雙眼睛看著鞋尖。她不是不知道君長夜的可靠,但溫素君的秘密,她想永遠埋藏在心底。溫素君做著玉衣坊的老板娘就可以了,至於文婉荷,已經是過去時。報仇的時候,她會一點點深入,也是真心不願意讓溫素君再摻和進來。


    君長夜的歡喜在刹那之間灰飛煙滅,他撇了撇嘴,心裏有些小小的嫉妒。南宮如墨至少還記得她第一次是跟著南宮靖宇去的玉衣坊,但她是否會記得,他們之間那麽多的第一次?


    到了宮門口,君長夜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扶著南宮如墨走了下來。來來往往的官員們不少,見到此景,都有些目瞪口呆。


    “大將軍。”關羌、袁飛等人早就在宮門口等候君長夜,見人到了,連忙過來打著招呼。他們雖然也看到了剛才君長夜對南宮如墨所做的,可他們心中卻有一種習慣成自然的忽略,要知道,在軍中,更肉麻的場景他們都見過,早已經免疫了。


    俗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披著羊皮的狼在長時間相處下會露出真麵目,擁有一張醜臉的女人隻要處理得當,也能夠讓人對她產生敬畏與喜歡。這種喜歡不是指想要娶回家的衝動,而是不會欺負她的那種欽佩。


    南宮如墨成功地把她輝煌的形象植入到了將士們的心中,所以她有信心,以後她出什麽事,都不會落到沒人幫她說話的地步。


    一行人進入皇宮,惹來驚異的目光,或是覺得南宮如墨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或是覺得這幾位將軍不該那麽坦蕩。隻要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們這行人中少了一人,此人便是秦朋良。


    君宏坤早已經準備好了宴會,借著接風的名義邀請了不少朝中官員,其中包括了南宮家和韓家。這場宴會中出席的女眷不多,不過,好在還是有幾人的,比如想來看好戲的君紅寧,比如太子想丟卻丟不掉的太子妃。


    “拜見皇上。”


    “平身。”君宏坤目光銳利地望向場下的這群人,緩緩說道,“鎮寧王和王妃以及諸位將軍且先入座吧。”


    “謝皇上。”南宮如墨與君長夜說著,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君宏坤現在倒是對他們挺客氣,隻怕好景不長,等會兒就該問罪了吧。


    果不其然,南宮如墨坐下來水都沒喝上一杯,就聽得君長熙奚落道:“鎮寧王此番出戰還真是立下赫赫功勞啊。”


    “父皇信任兒臣,給了五萬精兵,兒臣不敢怠慢。”君長夜站起身,一番話冠冕堂皇,“天蒼國已經簽下和約,割讓九座城池,以後每年往傲風國送一百萬歲幣,隻求兩國交好,永世安寧。此乃傲風國之福,乃父皇雄風。”


    南宮如墨聽得都快吐了,一抬頭,見到君長夜那發自肺腑的表情,不由在心中誇獎這貨洗演得好,說不定放現代還能夠成就一番演藝事業。


    “何須五萬精兵?要兒臣看,派鎮寧王一人去就行了。”太子適時開口,仗著自己身份能夠直言不諱,索性將君長熙沒有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鎮寧王,你以無辜百姓的性命作為要挾,取得這九座城池和每年的一百萬歲幣,你難道心中無愧嗎?他們是什麽人?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啊!聽說,你還斬殺了百餘名士兵,可有此事?”


    “有。”君長夜穩若泰山地回應道。


    “父皇,兒臣請父皇治罪於鎮寧王。”君長熙何嚐不知道君宏坤的心思,他趕忙說道,“鎮寧王此舉有辱傲風國國風,若是不治罪,以後父皇還怎麽治理天下?”


    君宏坤眉頭緊皺著,看看這個兒子,又看看那個兒子,表麵上作冥思苦想狀,恐怕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君長夜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他就一日寢食難安。這有多少年了?他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還好君長夜落入了圈套,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要等多少時候。


    南宮如墨清了清嗓子,站到君長夜身旁,懇切道:“皇上,妾身有幾句話想說。”


    “鎮寧王妃且說。”君宏坤輕哼了一聲,像是篤定這一次神仙來了都沒辦法挽回局麵。


    都說驕兵必敗,放在君宏坤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南宮如墨微微仰起頭,揚聲說道:“皇上當日設宴禦花園,問妾身是否知曉王爺在前線的所作所為,妾身無所回答。回府後,妾身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這才決定前去尋王爺要一個答案。但妾身到了軍營之中才知道,許多事情與傳言截然不同。就拿文光鎮百姓一事來說,據妾身所知,這件事情並非王爺所提,而獻計之人,正在太子身側。”


    秦朋良是唯一一個沒有和君長夜一起入宮的將領,他一回京就直接去了太子府邸,到宮中赴宴也是與太子一起的。很有可能,他在宴會之前就已經和君宏坤見過麵了。


    但無論如何,南宮如墨的話起到了作用,精彩紛呈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朋良和太子身上。


    君宏坤對君長夜的“寵”那是出了名的,私底下一些不知輕重的朝臣就曾經傳言,君宏坤很可能會廢了太子改立君長夜,這麽一來,太子陷害君長夜就不是師出無名了。


    秦朋良早有準備,他站出來,正義凜然地說道:“臣秦朋良拜見皇上。”


    “秦大人,鎮寧王妃所說是否屬實?”君宏坤慢條斯理地問道。


    “王妃所說確實屬實。”秦朋良應道,話題一轉,又道,“可臣的計劃大將軍早先就知道,而且,事後大將軍斬殺那百名士兵也確有其事。”


    “鎮寧王。”君宏坤喊道,“你有什麽要說的?”


    “兒臣……沒什麽要說的……”君長夜哽咽了一下,向周圍那幾個將軍看了一眼,聲音沉重。


    被君長夜目光略及的將軍們心頭一震,他們都清楚君長夜當時有多麽反對這個計劃,而且那百名士兵被殺,也都是因為他們犯了軍紀,私自行動。他們沒有站出來替君長夜辯駁一二,不僅僅是擔心太子的勢力,更是憂心若他們將罪責攬下來,必定會對他們的仕途造成影響。


    君長夜是什麽人?他是王公貴族,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就算這場戰爭失敗的地方都歸結到君長夜身上,他日後還是那個逍遙王爺。


    “既然如此,鎮寧王是該罰。”君宏坤意味深長地說罷,還故作遺憾地長歎了口氣,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對君長夜有多失望似的。


    將軍在外打了勝仗沒有賞賜卻要被責罰,這恐怕還是傲風國建國以來頭一次。


    南宮如墨盯著那幾個不說話的將軍,平日裏的堂堂男兒,竟然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


    於是,南宮如墨轉頭,對正要發令的君宏坤說道:“皇上,難道獻計的人不該罰嗎?”


    “你說秦大人?”君宏坤看著台下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忽而笑開了,複又說道,“秦大人隻是獻計,可最終的決定權在將軍手中。若他連個計策都提不出來,這監軍也就不必當了。”換句話說,追究責任,全都由君長夜一個人來承擔。


    前線關於文光鎮百姓的消息傳來之後,鎮寧王府就被弄得雞飛狗跳的,現在君長夜要是被責罰,那麽就坐實了罪責,日後各種麻煩事情絕對不會少。


    南宮如墨看著君宏坤唇角勝利般的笑容,猛地拉住君長夜的衣袖,帶著哭腔嘶喊道:“王爺,難道您真的要替他們擔下罪過嗎?妾身不怕跟著你受苦,也不怕城中的流言蜚語,可妾身擔心,這樣下去,連後人都該戳您的脊梁骨了呀。”


    南宮如墨突如其來的一出讓不少人的腦子都反應不過來,連同上座的男人都眯起了眼睛,捉摸著變數。


    “別說了。”君長夜風輕雲淡地笑了一下,配合著戲份。


    “鎮寧王妃,你就算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撇清鎮寧王的罪過,你們二位伉儷情深,下官早有所聞,還請王妃勿苛責下官獻計一事。”秦朋良側過身子,彬彬有禮地說道,把各方麵的禮數都給占全了。


    “你做的挺好,本妃怎會苛責?”南宮如墨冷哼一聲,向前跨了一大步,聲音嘹亮道,“皇上,我家王爺雖然不在意,不過,妾身沒辦法看著王爺受他人侮辱。既然王爺不說,那妾身就直說了吧。秦大人獻計是真,王爺知曉這計策也是真,但王爺從來沒有同意過將百姓們的性命作為要挾。”


    “王妃還請別為難下官,若是王爺不同意,文光鎮的百姓怎會受難呢?”秦朋良故作驚恐說著,連忙跪拜在地,文人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皇上明鑒啊,下官為了傲風國盡心盡責,從未做過半分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南宮如墨和君紅寧的目光一下子就對上了,她卻沒發現,在一旁的君長夜因為她的那句“我家王爺”已經笑開了花。


    “各位將軍都是知情人,你們且說說。”君宏坤淩厲的目光掃了過去,似是在等待一個結果。


    兩名副將,三名參將,這五個人裏四個人都是常年在都城外的。他們沒有顯赫的戰功,就像是要一輩子被埋葬在曆史中一般,他們何嚐不清楚,若這一次能夠抓住橄欖枝,他們的命運就會從此改變。不過,在鎮寧王和太子中間做抉擇,未免顯得太困難,更何況,現在的形勢本就對君長夜不利。


    “這計策,是大將軍同意的。”一道聲音從五人中傳出,說話的人,是路思。


    就在這時,袁飛大步流星地走出隊伍,揚聲說道:“大將軍未曾同意過此計。”


    “兩位將軍所說,還真是各執一詞。”君宏坤聞言,冷冷一笑,擺明了是對袁飛的不滿意。


    其餘三個將領見狀,紛紛推說君長夜是了解這事的,一時間氣氛凝固。袁飛氣得臉都漲紅了,他的性格算是剛直公正的那一類,眼裏進不了這些沙子。他原以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諸位將軍之間不會有那麽多的間隙,現在才知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搖搖頭,南宮如墨心底著實看不起那些反咬一口的將領,可她也感謝君宏坤的這一陷阱,如若不然,等將來君長夜把這些“患難”拉進自己的陣營裏,必定會出事。


    “父皇,看來袁將軍是想幫鎮寧王開脫啊。鎮寧王,勾結朝臣這罪過,你知道嗎?”太子順著袁飛的話往上爬,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把君長夜打入地獄。


    君長夜坦然的麵孔上終於露出了怒意,他冷冷說道:“父皇,兒臣坐得端行得正。汙水往兒臣一人身上潑,兒臣認了,不過,兒臣絕無道理一忍再忍。兒臣請父皇明察秋毫。”


    “得了吧,鎮寧王,你那好王妃幫你開脫不成,還跑到前線去搗亂,現在你們夫妻兩個人還要在這裏胡言亂語,真是不嫌丟人現眼了?”君紅寧嗤笑一聲,她最會的就是觀察君宏坤的態度,一見君宏坤這次不幫忙說話了,她也就知道君宏坤想辦了君長夜,既然如此,她順手幫個忙對她也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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