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上部是耶? 二十一


    “施毅你讓學校把證書寄往紐約,我們一起走。”聽見大哥沉聲下令,水華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濃重的不安,她用力攥緊施毅的手臂,一臉的惶急。爺爺這根定海神針一旦倒下勢必引發滔天巨浪,她的確想施毅陪在身邊,可是想起大哥下午的那個眼神她忽然沒了主意。


    施毅沒有立即表態,他當然明白水榮是想趁著眼前的兵荒馬亂控製住他的畢業證書,因為清楚他涉世未深資源單薄須得花費許多時間精力方能擺脫這一肘製。無論是否在水氏發展施毅都不想陷入這樣的被動。


    瞧出他的猶豫邵憶萱發話:“證書施毅後天就能拿到,再急也不在乎這三天。我們幾個先走就是。”


    看見施毅暗暗鬆口氣,水榮十分惱怒,老媽一向精明偏偏這會子犯起糊塗來,撇開他的私心雜念不談,要想將施毅控留在水家這可是一個大好時機,不然等他翅膀漸硬事情就會複雜許多。


    “就這麽定了,阿榮你去安排,我們明早就走。”邵憶萱看過來的目光意味深長,正待反駁的水榮忽然有些心虛地閉上了嘴。


    第二日清晨施毅開車送他們去機場,回來的路上他直接去打工的研究所請了假,等交接完手頭的工作已是下午,想想沒什麽別的事便決定回家收拾收拾。誰知他前腳剛剛跨進屋後腳便有位不速之客按響門鈴。


    看來這次老爺子是真的不行了,隻不知他這個無錢無勢的水家姑爺怎會引致水蓁親自登門?


    大抵是他的疑慮十分明顯,水蓁沒兜任何圈子:“聽說你畢業後有意來水家效力,請問你對我們這個家族有多少了解?”


    “我了解的恐怕未必是你希望我了解的,有話請直說。”水蓁白胖麵孔上的一雙眼睛銳利非常,施毅不由打醒全副精神。


    “有道理,那我就先將族中情況同你大致說說。”施毅的應答好似很對水蓁的胃口,他立刻展開話題。


    “水氏企業的全稱為‘aphon’礦業投資集團公司,成立至今已有80多年曆史,是個沒有掛牌上市的家族企業,所有事務由族內幾個血緣近親共同掌控,形式上類同於‘戴比爾斯’,隻是不同於他們主攻金剛石我們的投資方向要寬泛得多。一般來說aphon不會以自己名義直接投資或控股,而是在看重或是準備進入某個項目時以出資人方式另成立一間法人公司,再由這間公司出麵運作接下來的所有業務。


    “aphon是在我們曾祖手上小具規模的,自那時起水家才算真正擺脫坐吃山空的局麵。”仿佛意識到話題扯遠水蓁開始切入正題,“水家到曾祖那輩已是四世單傳,總算到爺爺一代有了兄妹三人,篤信上帝的曾祖母為他們取名保羅、約翰、瑪麗。姑奶奶水瑪麗因為情感糾葛年紀輕輕便遁入修道院不問世事,於40歲上故去。剩下我的爺爺水保羅和水榮的爺爺水約翰共同接掌了曾祖的產業。


    “其實說來他們兩兄弟都極具商業能力,可惜常常意見不合,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終於水榮爺爺提出了分家的意見。可是我的爺爺卻不舍得曾祖一生辛苦所得因為他們兄弟罅隙而分崩離析,於是經過再三思慮毅然將經營權拱手讓予了弟弟水約翰,但他到底是個有事業心的人過不慣那種無所事事的虛空日子所以很快便鬱鬱而終。”


    雖然水蓁說得很有些動容,然而施毅卻聽得無動於衷,一來這是別人家的事,二來這一節故事他在水華口中聽到過另一個版本,當年兄弟相爭不假,但水蓁爺爺抽身讓權卻並非出自本意,而是因為他計不如人。不過施毅並未開口辨詢其中的因果出入,這段曆史早已過去,是非曲直證來何謂。


    見他並沒被故事打動,水蓁也不失望,這小子若無些斤兩也引不來老太爺那樣的重視,略略加快了語速他接道:“雖然水榮的爺爺掌控了家族股份的55%,但直到我爺爺去世水約翰也沒能奪走他手中的45%股權,並且為了後世子孫的權益保障他還迫使水約翰同意設立下一係列族規,比如司掌執事之人將擁有15%的執事股;比如10%的家族股須在律師團的監督下運營,並將所得收益用於水氏旁係子孫;又比如執事應由所有執股人共同推舉,隻有讚成股超過55%方能獲此職位。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執事之職是否終生?”施毅聽至此處突然發問,麵上是單純的好奇。


    “是,也不是。”屋內冷氣充足但水蓁的麵上卻開始泛起油光,他接過施毅遞上的可樂大口吞咽借以平息心中急切,“若族中無人反對自然可以一直做下去,但如果有超過50%的股份提出重新評選而結果又有另一人的擁護股超過55%的話,執事之位便會易主。施毅,我想你知道我同水榮有過執事之爭。”


    施毅點點頭,水華曾經對他詳盡敘述過整個過程,但他並不介意再聽一遍,從不同的角度,所以他開口道:“大略知道一些,你輸是因為水若還有加拿大那件事?”


    水蓁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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