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 下部 非耶?前篇 二十一


    大抵是他當時質疑的神色過於明顯,孜萊曾以一貫冰冷無情的語氣對他說:“其實單單以一個人出生時的骨相就完全可以判別出他的性別,安槐之所以改到15歲才行分性是因為朝廷不想埋沒人才,雖說男妻受孕不易生育繁難,為著繁衍生息的考慮國家並不鼓勵已婚婦人出來做事,而且各家庭訓也都男女有別,但是如果本人有意,父家夫家又不反對朝廷也是不拘一格的。所以銘兒,你既然得了世子寵幸便當好好把握時機,別再一味做些無益任性的事情了。”


    要他以色相謀求出路?不不不,莫說他曾發過誓不再延承母係的命運,就算沒有這層幹係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被改造成為女人,他是男人,無論是身體思維還是心理的雌化他都不會接受。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棄尋找翻身的機會。


    “啊!”乳尖吃痛讓他輕呼一聲注意力轉回到世子身上,原來是南製想喂他一粒蜜餞,惱他視若無睹魂飛天外。其實他此刻更想吃些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因為孜萊說女人出門不可以隨意出恭解手所以一早起來就沒給他吃喝過什麽,而且叮囑過他大簇有規矩這樣的場合女人除了男人的喂食不允許自取自吃。此刻,在目睹了前來道賀的甘棠國使節的女眷們蓮足尖尖蹣跚而行、在看見了大簇權貴們在如此外交場合隨意扯開女侍衫褲壓倒玩弄以後他已經完全信了孜萊關於三國女人地位的評價,也信了角裏符圭是個色中餓鬼的說法。筵席不過才剛剛開始,其下流曖昧的程度便已經隻有現代色情黃片才可以媲美了。


    過了頗長時間大簇國王才姍姍而來,其排場之大令盧若銘暗暗咋舌,不僅頌聲大作鼓樂喧天,並且所有男賓均起身肅立右手撫左胸以示敬意,他們這些女眷則是膝立垂首,那些仆侍更是五體投地叩首行禮。


    之後便是各家奉上賀禮,甘棠送的是兩個黑紗籠身的男性女人。就盧若銘觀察所得,三國中安槐人生得最為高猛壯碩,大簇人雖然體態略瘦,但頎長結實的身形往往更顯彪悍,而甘棠人盧若銘見的不多,以大殿上的這廿多人看好似男的以肥碩者居多,麵上溫和的笑容同精明的眸光不甚相稱,男性女子則以瘦小苗條為主,尤其此番他們當作賀禮送出的兩個美人款擺行走間裙裾搖曳,嬌柔的身形窈窕誘人,直看得角裏符圭瞪大了雙眼當即便命二人上前侍侯,一張明顯酒色過度的麵孔洋溢著濃濃的獸欲。


    輪到安槐時,刻製兄弟呈上了鬲釜的人頭,盒中不知以什麽藥物浸泡過的頭顱雖未腐敗,但因為沒了生命靈魂的支撐顯得醜陋怪異死氣沉沉。


    盧若銘嫌惡地調轉目關希望壽筵趕緊開始或是就此結束,他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看到那樣野蠻殘忍的係列表演,以至於南刻南製終於開始喂他吃喝時,所有食物都順著脊梁骨滑到了不知哪裏。


    開始的肚皮舞他還勉強可以接受,雖然舞伎款擺的腰肢挑逗得在座諸人絕大部分已開始享受**的樂趣。但是之後的性奴表演便開始讓他反胃,不是因為他們**身軀上烙印的花標,也不是因為穿釘在器官上的各色環珮叮當,而是因為他們當眾表演**時醉生夢死的表情以及一雙雙空洞無物的眼眸。在那一刻盧若銘明了了南刻南製當日所說帶他此行的意義。


    他們是想以這些表演場麵告訴他,如果他再行反抗他們便會如法炮製地馴服他。


    如果這便是他們的目的,那麽在看到接下來一場人獸相奸的**戲時,盧若銘承認他們達到了目的,他的確給嚇得不輕,那幾條白沫橫飛情欲高漲的黑壯熊狗貫穿那個不住浪叫滿麵**態的男孩時他的汗濕透重衣。


    他不知道麵對同樣的境遇他會變成什麽模樣,一向以生存為重的他生平第一次開始懷疑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他幾乎是立時三刻決定了屈服,如果讓人奪走靈魂變作行屍走肉或是幹脆失掉生存的理由他便再也沒有在這個異域空間裏擁有尊嚴與地位的機會了。


    那一晚南刻南製滿意地看到了盧若銘的變化。


    “這麽乖?”看著低眉斂目跪於床側的男孩,南製托起他的下巴,“其實我還真想看看你被牲口壓在身下的樣子。”


    你已經看到了,你們自己就是。看著他眸中的謔笑盧若銘在心中回罵,麵上則做出一副半真半假的驚懼。


    “夠了,製,”見他怕得厲害,南刻出言阻止,“今天已經夠他受的了,你別再嚇他了。”


    “咦,你倒是會做好人。”南製聞言失笑,摟了盧若銘順勢倒在榻上,“銘兒別怕,你隻要乖乖聽話玉雪般的人兒誰舍得那樣子對你?怎麽不說話?還是沒想通?”


    說什麽?歌功頌德還是妖言諂媚?盧若銘不敢再沉默但又想不出該說些什麽身子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他一直不愛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了,放他睡吧。再逗他,我就忍不住了。”象往常一樣南刻同南製分占了他身體的兩邊,“銘兒,你今兒也看見了,往後可別再給臉不要臉。打明兒起你第一件事便得學會跪,記著在我們麵前不經許可不準擅自立身。聽明白了嗎?”


    “是的,世子。”雖說南刻的語氣充滿嚴厲威脅,然而他眼中同樣有戲謔的笑意。覺得逗弄我很好玩是嗎?總有一天我要你們付出代價,盧若銘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那一夜,盧若銘的噩夢裏滿是揮之不去的人畜**,精液的腥味彌漫鼻端,而母親雪白的容顏不住在鮮血的襯映下閃現其中。黑暗中他靜靜睜開雙眼,身旁兩人強勢的鼻息在在提醒著他眼前的處境,無處可逃的淒惶間他不住為自己打氣,此刻的自己不會比四歲時更加弱勢,既然闖得過那一關,現時今日他便同樣找得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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