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 下部 非耶?中篇 三十九


    “玟哥兒走了,蕤哥兒嫁人了,翔哥兒入了神堂修行,那之前聽說歆哥兒也被段幹奭將軍要了去,如今府裏頭就隻剩下蘇哥兒了,但是他常常生病,所以製世子也不敢隨身帶著他。世子現任嶠蒲郡軍士場主事,那本是個閑職,想必日子十分枯寂。”


    枯寂?他們根本是在趁機清倉,想到這兒盧若銘心緒清了清,咋聽了南筇南筠的表述,聯想到修來信時偶爾隻言片語裏表露出的對兩個孩子領悟力有所提高的快慰,他直覺以為這兩個家夥是要專心一誌對付自己,不由心驚膽戰地亂了方寸,這會子聽得他們竟然清空了存貨這才想到了吐故納新的另一種可能,不由大大鬆了口氣:“軍士場主事並非閑職。”


    “是嗎?可我們聽說那隻不過是個新兵訓練營,世子送玟哥兒回來就被派去了那裏,不再有兵權了呢。”


    “你們不懂,不過以後會明白的。”


    說來這個軍士場成立已經一年有多了。凡虞雖然經談判讓給了大簇,但是受命撤軍駐守邊境的申屠從敏卻按照南王的授意一直在暗中支持當地的義軍,而所謂的奚仰自治區駐軍將領則是段幹奭,至此東園懷可說是大蝕其本,兩邊的地盤他都沒得著半分好處,所以便不住利用各種途徑在東園悅耳邊滴滴咕咕,而這位安槐大王的確自前次倒南事件中感覺南刻南製兵權在握很妨礙他對南王的控製,便也思謀著怎樣不動聲色地拔除這個威脅。其時南王正好也覺得自己的風頭太勁,不利於之後的各項治國計劃,所以立刻借坡下驢提出了派世子去籌建軍士場的想法。


    這個時代各類書院業場學士堂的課程也可說林林總總包羅萬象,但是兵書戰策的傳授卻隻限於家傳或拜師學藝,頗類似武林江湖的規矩,師傅多是些退役或現役的軍官,也有些是所謂的能人異士,門生弟子則是有誌軍職的青年或是已經在軍中服役並顯出些軍事天分的普通士兵,這樣的體係下雖然也能培養出一些能征慣戰的將帥之才但是軍隊中下級軍官的質素卻始終不夠專業。這個軍士場的計劃便是南王在盧若銘向他解說了現代社會軍事院校的詳細情形後逐步形成的。


    說來也怪,一向對政治不大**熱情的南刻南製對這個計劃卻理解得極之透徹,一年不到便將一個小而精的軍士場從師資到生源打理得妥妥帖帖,連帶在安槐整個軍隊培植滲透自己勢力的各類主意也是層出不窮,若照此下去假以時日,東園懷真的可以不足為懼了。


    “你們說翔兒入神堂修行了?”心思轉回,盧若銘終是不大放心,南刻南製到底想做什麽?是喜新厭舊打算再獵新豔,還是……?


    “冷嗎?哥兒?”已經有些睡意朦朧的南筇南筠感覺盧若銘打了個大大的寒戰,重又清醒過來。


    “嗯,有點兒。”因為時間與距離的關係,已經有些淡漠的恐懼在這個寒意濕重的秋夜重新泛了上來,盧若銘下意識往南筇身上挨了挨,“沒關係,要不南筠你先睡吧,南筇再陪我聊會兒行不?”


    “南筠你也挨過來些,仔細別亂動,幫哥兒取個暖。這甘棠的天氣咋這樣濕冷濕冷的。”


    “還早呢,等下雪你們就知道厲害了,大團大團的,又濕又潮,教人冷得沒處躲沒處藏的,要吃熱辣辣的火鍋才驅得了寒呢。”


    “屋裏不燒地龍火牆的?”


    “不,這裏的屋宇多是木質,而且天氣不象北地那麽嚴寒,所以大家習慣燃火盆。如今你們過來就好了,不然屋裏常常沒人,也不敢燒火,晚上要很久才能暖和過來。”焐著倆人溫暖的身體盧若銘心神漸定,聽著南筠漸漸平順的呼吸他放低聲音再次詢問世子侍妾的情形。


    “咱們先說翔哥兒吧。”明顯已經十分困倦,但是南筇依然強撐著輕輕敘述,隻是略微加快了語速,“他開棋樓沒多久便厭煩了,說是棋如世事,他不想再糾纏其中,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些問題,世子從奚仰回來時便允了他入神堂參修的請求,還專門派人往東郊的素神堂布施打理了一番,是刻世子親自送他過去的,之後又立下休書,許了他隨意來去的自由。哥兒咱們明天再接著說好嗎?南筇真的是困了,怕要不知所雲了呢。”


    “再說一下下,不是就隻剩歆哥兒沒說了嘛。”不知為何,盧若銘突然很怕南筇在他之前睡去,他雖然極力說服自己,然而心底深處始終有一處惴惴,萬一南刻南製這樣做不是因為花心不是因為喜新厭舊不是因為獵豔魚色…,他要怎樣辦?不會的,不會的,他們那樣子風口浪尖的天之驕子怎可能對一個象他這樣普通而又不聽話的“女人”念念不忘不擇手段到禁欲的地步,況且自己這兩年也並沒有閑呆著,他會想出辦法的,他能夠想出辦法的……


    “歆哥兒是隨著世子一同去的奚仰,他原以為隻是要他沿路陪伴玟哥兒,誰知到了地頭才知道,原來是段幹奭將軍聽說了蕤哥兒的事情,寫信過來求刻世子將歆哥兒賞給他做妻。據說刻世子當著段幹將軍的麵詢問歆哥兒願不願意的時候歆哥兒淚流滿麵地說不出話,隻是不斷叩頭,鬧得誰也不知他到底什麽意思,等到他終於氣斷聲噎地說出願意時,刻世子苦笑著說看來他們兄弟實在是搶男霸女作惡多端。他們的喜事是隨著玟哥兒同演青的大婚慶典一並舉行的,聽說熱鬧得不得了……”


    隨著耳邊南筇的輕言淺語漸漸蒙昧不明,盧若銘的意識也終於跟著迷離遠去。誰知就在將睡未睡的時候身後南筠溫軟幹爽的身子突然有一處潮熱粘濕慢慢洇進他腰臀的衣物,下意識動了動他一下驚醒過來,那個半硬的東西他再熟悉不過,條件反射般翻身坐起時已聽見南筠驚慌羞窘的告罪聲。阻止了南筇的責罵,他同南筠換洗幹淨重新躺下。


    在南王那裏看過不少書,盧若銘隱約知道從久遠之前不可考的年代起因為女人越來越少,男人便開始逐漸進化出女性的生育功能,以至於有了今日的陰陽之分,但是男性原有的一些生理特點卻並沒有完全消失,比如身體成熟後若性欲得不到抒解仍然會定期遺精。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他也見到過南筇南筠偷偷**的情形,開始他還有些忌諱,怕和他們同榻親密會刺激他們,同是男人他多少明白那種折磨不大好過,而且也害怕他們會做出什麽出軌的事情來。


    但漸漸他了解到,這個時空男性女子婚前婚後的**行為被視作情理之內,不算傷風敗德,隻是婚前不可以觸碰後麵的菊門,他們也是有處子貞操標誌的,除了**落紅以外還有一個判斷標準,即不可逆的精液逆行現象,此間男性處女隻需在直腸**之初不輔以前端愛撫數次**之後便會出現精液逆行並有經血隨之產生,精液逆行已經存在或是無法輕易完成的都意味著此女曾經失身童貞不再。


    所謂不可逆意即男性女子精液逆行後通過對下身的直接撫慰雖然仍可以令其**但卻再無法達到****,經由後庭引發的**也不再會有精液射出,並且一生中隻在**之後精液逆行之初會出現一次大約持續七天左右的行經下血,這同時也意味**到卵子轉換過程的完成和子宮的發育成熟,也就是說他們開始擁有懷孕的可能,所以有些年青男女婚前偷情或是男人去青樓狎妓時未免懷孕會在**中輔以前莖愛撫,隻不過這樣雖然不會因為精液逆行導致排卵受孕,但一旦錯過**的機會,再想要精液逆行就會變得有些困難頗要吃些壓製**的苦頭。


    當初看到這些生理知識時他猛地聯想到自己的那次精液逆行以及之後的血流數日,被嚇得要死,急急忙忙偷偷試過,發覺自己仍然可以通過正常**方式射出精液他才重新有了沒被改造成為女人的自信。


    迷糊睡去前他淩亂地想起神書上說因為前人逆天而行溺斃墮殺女胎過度才招天譴致今日的陰陽合體,又隱約想起以前學過的一點點生理常識仿佛提到男人若是常常被壓製**也會導致精液逆行,還有一些患不孕症的男人似乎也是這個症候,而且的確很難醫治,他真是應該去孜萊的醫書裏找找有沒有男性女子的生理結構圖,看看精卵轉換的過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這裏的男性女子究竟是怎樣完成受孕生產過程的,這神神道道的世界還真是教人匪夷所思。


    當然在那會兒的懵懂睡意裏他完全預料不到這些沒在書中找到的內容有朝一日他會有幸以自己的身體一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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