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此懂事明理的娘子,司馬十七郎明白將來自己若是真的能成了藩王,娘子一定能將王府裏的事情料理好,就像他的母妃一樣賢能。他這樣想著,將那隻描著金牡丹的漆盒推回了盧八娘的手中,“娘子,這些還是由你保管,我若是用,就到你這裏拿。將來,我也會有俸祿,也都由你管著。”


    司馬十七郎猶豫再三,還是沒將他手裏剩下的幾百錢拿出來交給娘子,不是他舍不得交給盧八娘,也不是他想留點私房錢,而是他實在不好意思拿出幾百錢來說,這是他所有的資產。


    到了這個時候,司馬十七郎後悔起來,當初,他就是再難,也不應該把他生母留給兒媳的那隻鐲子賣掉。盧八娘已經給他的生母行了禮,又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來讓自己隨意用,可他卻不能將那隻鐲子替盧八娘戴在手上!


    他雖然極力掩飾著心裏的內疚,但盧八娘怎麽能覺察不到?她便溫聲說:“這點嫁妝算不了什麽,郎君的將來是不可限量的。”


    接下來,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相談甚歡。他們本是一類人,很對脾氣,很快找到了共同的目標,直到奶娘將晚飯端了過來,才發現兩人說了整整一下午的話。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的心情又有了不同,一個想著早一點上床,一個在想該怎麽辦。


    經曆了昨晚,司馬十七郎有了經驗,也不再怕舉止失措,在盧八娘麵前抬不起頭來,再加上他畢竟血氣方剛,又娶了這麽個滿意的妻子,就有些按捺不住,看了看天氣說:“娘子,今天這樣勞累,我們早些洗浴了睡吧。”


    盧八娘最怕的就是這句話。雖然過去了一夜,可是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清醒地麵對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怎麽辦呢?再吃三顆安神丸,恐怕不會有昨天那樣好的效果了。


    因為前世沒少生病用藥,盧八娘對於簡單的醫藥理還是知道一些的。再有效的藥物,一直用下去,藥效也會很快就消減。就像她前世吃鎮靜藥,先是吃最普通的安定,每晚一片就能睡著,然後就是兩片、三片、四片,再接著還要加上別的藥物配合使用,最後的時候,她若是想睡上一夜好覺,怎麽也要吃上十幾片藥。


    到了這裏,盧八娘一直控製自己用安神丸的量,不隻是為了戒掉藥物依賴症,也是因為安神丸裏含有毒的成份。


    找理由推脫了一會兒後,盧八娘隻有先去洗浴了。然後她坐在床前,看著妝盒裏的小瓷瓶,心裏猶豫起來,吃一丸肯定沒效,吃兩丸恐怕效果也不顯,要是吃三丸,這樣連續地用藥,對身體的損害可就更大了。她雖然不怕死,可平時還是非常注意保養身體的。


    盧八娘還沒有下決心,司馬十七郎已經從裏間出來了。昨天他之所以用了那久的時間,也不是在洗浴,今天沒了那個煩惱,他動作當然就快了。而且洞房之夜,他還要整整齊齊地穿好衣服出來,今天他卻隻披了一件鬆鬆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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