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薔身著蓮花袍,嬌豔的荷花隨她的跑動曼妙地扭動身子,好個冰清玉潔!柳白蘇眨了下眼睛,靈動的睫毛彎彎的,可惜這身佳裳贈給了錯人,顯然這女子不怎麽配得上這花袍。


    “嗚嗚嗚,姨娘,薔兒知錯了。”隻見她小鳥依人地一頭栽進那婀娜女子的懷中,哭哭啼啼瞬間成了個淚人兒。


    怎麽又來一人?姨娘?啥玩意兒?柳白蘇正看著精彩好戲,被這突如其來的人物搞懵了,柳白蘇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定了定神繼續看著。


    “乖薔兒,怎麽了?”那女子的聲音極其溫柔,就像六月的飛雪飄飄灑灑不著一絲痕跡。這女人真美。她身著一襲牡丹開豔裙,人人都說牡丹一絕,魅惑終生,可穿在這女人身上,倒成了映襯紅花的枝葉了。


    柳白蘇細細打量著女人,她背稍彎曲有著風情萬種小女人似的嬌柔,再看看那兩條柳葉眉間有一顆紅痣,看上去高貴冷豔不可侵犯。年齡已不是少女的她,卻又不顯得雍容華貴,反倒是多了一絲絲韻味。


    慕以軒見此女子,也含笑的走了過來,他的桃鳳眼微微合攏,如羽翼輕輕彎曲,向下一壓,笑意盈盈,金色的光撲朔在他眼角之翼。他舉步緩慢悠閑,鬆鬆絨絨慵懶的樣子讓人覺得可親可近,卻又不失儒雅氣息。


    這是那個腹黑狂死變態嗎?柳白蘇可不是花癡,不過對美男的招架能力卻是不夠的。柳白蘇癡癡地看著他,哇,他就跟青春偶像劇裏的男主一樣誒,咳咳,似乎還要妖孽一些。


    柳白蘇暗暗地想著,把頭輕輕甩了甩,幹嘛呢幹嘛呢一直看他,柳白蘇,你花癡是吧?!柳白蘇罵了自己兩下,然後刻意的把目光一開了,不移開還好這一移柳白蘇就瞟見了嫵媚女子懷裏的文薔,偶買噶,昨天柳白蘇還覺得她長的水靈,今天他夾在這兩個傾國傾城的妖孽之間簡直不能忍!


    若是在看電影,柳白蘇絕對立馬扔爆米花砸屏幕,那女人誰啊,這麽醜下台下台,演什麽電影啊!哈哈哈,腹黑了許久柳白蘇肚子都笑的不行了,於是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的交談上。


    “文薔昨日粗心大意讓惡女打暈誤了柳白蘇良辰吉日,現在沒結成金蒂很是愧疚呢。”慕以軒淡淡的說著,撩了撩袖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語氣事不關己,好似在說沒結成婚可不怪我要怪就怪文薔。


    什麽?!惡女?你才是惡女呢!你全家都是惡女!那是情急所迫你懂個屁啊!柳白蘇氣不打一處來,憤懣地扯下一片葉子,一溜一溜地把它撕得支離破碎,嘴裏還不停嘟囔著,死變態死變態…葉子撕完了,柳白蘇還沒消氣,改用眼神攻擊,柳白蘇死瞪著他,眼睛裏閃出的洶湧的火,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死變態燒成個蘿卜幹。


    似乎是感覺到某處有雙凶狠的眼睛掃在他身上,他偏過頭來,正巧與柳白蘇四目相對。


    哼,罵姑奶奶柳白蘇惡女還敢看柳白蘇!柳白蘇注意到他在看柳白蘇後,凶神惡煞地又扯下一片葉子,這次沒有撕碎,而是將它舉在死變態的可視範圍之內,


    “哢嚓”


    葉子碎成兩半。


    柳白蘇得意的一揚頭,上揚的嘴角勾起弧線,柳白蘇恐嚇似的奸笑了,在向他示威。


    他似乎是看見了,噗嗤一下笑了。


    嫵媚女子和文薔都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的慕以軒,又用溫柔地目光看向她倆,笑了笑。


    “既然是惡女,那也該怪那惡女吧。”嫵媚女子輕柔地吐出幾個字,繼而拂起雲袖,掩在麵前,擋去半張花容,莞爾一笑,“二皇子你說是吧?嗬嗬。”


    她笑聲嫣然,柳眉微微翹起,睫毛一扇。


    “就是就是,”文薔見狀,急忙搭腔,想借勢引起慕以軒的注意,“這不能怪薔兒啊。”


    這句話若是用平常人的語調來說,柳白蘇還勉強能接受。


    可是,她居然用一貫嗲聲嗲氣地語氣說著,一臉的羞澀,頰邊還透著紅暈,說的好聽一點叫柔弱,說的難聽點吧,就像是誰非禮了她一樣。


    柳白蘇的胃裏翻江倒海,作勢要嘔吐。這女的也太矯情造作了吧?!


    “美人兒,今日陪我去看花燈可好?”


    是誰來了?柳白蘇來不及躲藏,偷聽者猥瑣的模樣暴露在陽光下。


    慕央宸正不亦樂乎地摟著妹子談情說愛,側頭卻看見了蹲距在小樹叢中的柳白蘇,饒有興趣地吹了聲不雅的口哨,


    柳白蘇被這口哨聲驚到了,連忙轉過來對他作出噓聲的手勢。


    陽光的金色波瀾一層一層地蕩在柳白蘇的臉上,柳白蘇的鳳陽眉緊鎖,微微透出不耐煩,像是春風耐不住冬日的寂寥,修長的鳳眼眨巴了一下,黝黑色翹而深的睫毛撲閃著,水靈清澈,棕黑色的眼眸泛著金色的小浪,漾啊蕩啊。


    慕央宸愣了一愣,然後眯起杏花眼,會意地點了點頭。


    見他沒說什麽,柳白蘇也懶得理睬,轉過身準備繼續看好戲。


    咦?人呢?柳白蘇悶悶不樂地嘟著嘴,柳白蘇才開幾秒鍾的小差啊,他們人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真是的!


    “小妹妹,你看啥呢?”背後傳來幽幽的聲音,怎麽這皇宮裏的人都是說話輕飄飄的,真奇怪,憋的那麽小聲也不嫌累的慌嗎?


    “我沒什麽喲!”他似乎沒發現柳白蘇剛才正津津有味地看戲,柳白蘇也就不提出來自找麻煩了。


    柳白蘇轉了過來,發現她旁邊的女伴已經走了,便好笑地問道,


    “喲,剛才那美人兒呢?”


    他欣欣然地笑著,有點得意地說著,


    “比起她,我覺得你更漂亮。”他把披散地長發一甩,魅惑眾生。


    “少在那兒花言巧語了,明明是看著我有趣想逗我來著。”


    柳白蘇毫無忌諱地撇了他一眼,他先是一愣,後又恢複桃花初來似的笑臉,


    “居然被你說中了,小妹妹,”他挑了挑眉毛,“這麽了解我知道我是誰嗎?”


    他眼裏閃過藍光,打趣地說著。


    柳白蘇深鎖眉尖,若有所思,他能在皇宮裏摟著女子走來走去,想必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想到這裏,柳白蘇會意地點點頭。等等!藍光?!他鳳眼裏藏著的藍眸子與那死變態的極其相似,隻不過少了絲邪魅,更多的是溫柔。柳白蘇不禁揣測,難道他也是皇子嗎?


    見柳白蘇悶不做聲半天低著頭,他淡淡地笑了起來。


    他越笑柳白蘇越不耐煩,柳白蘇悶悶地說著,


    “你認識慕以軒嗎?”


    他像是驚訝地看著柳白蘇,繼而收回驚訝狀,反問柳白蘇,


    “你又怎麽認識他的呢?”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柳白蘇,


    “咳咳,這說來話長,反正認識他一開始我也是拒絕的。”


    柳白蘇一想起那個死變態剛才說柳白蘇是惡女,氣血噴湧又不能發泄,陰著個臉。


    他見柳白蘇沒說話,就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寶貝兒,你好,我是慕央宸,”他眯著鳳眸,微微一笑,補充道,“可別把我想成壞人喲。”


    “本來是沒想的,你現在一說,我倒是懷疑你是不是拐賣良家婦女的!”


    柳白蘇挑起眉毛,站了起來,雙手環抱著,狐疑地看著他。


    “哈哈,我可沒見過偷聽別人講話的良家婦女喲。”他好笑地看著柳白蘇,目光在柳白蘇身上掃來掃去,打量著,


    “真不像!”隻見他看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繼而搖了搖頭,癟了癟嘴,一臉嫌棄地說。


    “你丫去屎吧,再見!”柳白蘇飛起就是一腳尖給他踹了過去,柳白蘇向來都是動文不動武的人,哦呸,動武不動文的人。見他抱著膝蓋狼狽的樣子,柳白蘇驕傲地笑了笑。


    既然好戲沒得看了,那柳白蘇就繼續找出(逃)宮(生)的路吧!


    柳白蘇不管他抱著腳在那蹦來蹦去,頭也不回地沿著之前選的那條路繼續走。


    “那個誰,哦,愛泡妞,拜!拜!”


    柳白蘇喊得很大聲,用手在耳邊揮了兩下,喜形於色。


    “你個死丫頭,是慕央宸,慕央宸!”他一邊揉著膝蓋,一邊像個小孩子一樣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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