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夭的語氣不肯定,但姐妹花能從蕭之夭的眼睛裏看出來,蕭之夭的眼神分明是已經肯定的不能更肯定了。


    可是怎麽會!這麽詭異的事情連身為當事人的她們到現在有時還懷疑是不是在夢中,為什麽蕭之夭卻能一言篤定?就好像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很平常很司空見慣似的!


    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姐妹花看蕭之夭的眼神像是在看妖魔一樣,兩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就那麽落荒而逃。


    蕭之夭由此肯定,“今天發生的是上輩子沒有發生的,所以才如此震驚。可見進城那天能提前跟你說會有意外那是因為上輩子發生過。重生而來,真真是一副好牌,可惜打牌的人智商不在線。”


    蕭江灼摟著蕭之夭半天沒說話。


    他自認心性已經足夠堅強,甚至堅硬,畢竟有蕭之夭這個不合一切常理出現的人。但他現在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這世間,當真是沒有一切不可能啊!


    三觀重洗的感覺比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還嚴重,以他看來,這是新世界已被戳成篩子處處漏風了。


    #作為堯天土著他覺得有一點點自卑呢#


    “世界真可怕!妖兒,你會保護我的吧?”


    蕭之夭斜睨他一眼:“把你的手從我的衣襟裏拿出來你的話才有一分可信!”


    說話就說話,再動手動腳弄死你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她們是重生的,對今天發生的如此震驚就說明上一輩子絕對沒有這一出。那麽她們上輩子肯定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可她們這一輩子卻站過來了,這隻能說明她們提前知道你在上輩子是成功的,她們想過來抱大腿。”


    蕭江灼驕傲地嘲諷,“何止是想抱大腿,她們還想抱第三條腿呢!真是蠢不自知,爺的腿無論哪一條那可都是娘子的!娘子,她們這是挑釁你的地位呢!娘子上啊,為夫永遠支持你!”


    就喜歡看娘子為了他戰鬥,感覺更愛娘子了呢!


    這回不僅手伸進了衣襟裏,腦袋也伸了進去。


    蕭之夭強忍下一掌拍死這貨的衝動,陡然出手揪著蕭江灼的頭發把他拉離了自己,“有她們沒我,有我沒她們!她們不死,你別想再碰我!”


    呃,這話哪裏不對勁?


    蕭江灼眨巴眨巴眼,濕意染眶,“娘子,你變了!昨晚你明明還說不要停,不要……唔!”


    被蕭之夭拿絲帕堵了嘴。


    蕭之夭覺得自己的腦神經都在跳,自打某些不可描述的和諧運動因為自己快生的大肚子而禁止後,蕭江灼的戲就越來越多了。


    天天鬧騰的像個神經病,她越說他他還越來勁,索性有時就不管了。


    但今天這樣的時刻,她堅決不允許他再發神經!


    “不許拿下來,否則你今晚就別想進房!”蕭之夭嚴厲地喝止住了蕭江灼想自己拿下堵嘴絲帕的動作。


    蕭之夭趁著他不能說話的時間趕緊說正事,“她們知道你上輩子是成功的,那麽必然知道你是怎麽成功的。這也就意味著你現在手裏所有的底牌都被人提前‘預知’了去,這可是對陣交兵的大忌!你就不怕她們拿‘預知’當武器,跟二皇子合作對付你嗎?看我做什麽?快出去安排預防啊!”


    蕭江灼無聲地歎一下,臉上終於沒有了調笑的表情。


    他搖著頭向外走,自己取下了嘴裏的絲帕,“娘子,為什麽每次出個什麽變故,無論大小你都比我還緊張呢?你怎麽就沒有一次完全相信為夫有能護得你周全的能力呢?你這樣的不信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娘子你知道嗎?”


    蕭江灼邊走邊說,一次也沒有回頭。


    蕭之夭心一動,突然有點酸。她是未雨綢繆主義,多年的行事習慣了,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對自己行,對別人的話是不是的確會讓別人產生沒得到信任的不安全感?


    男人的自尊其實是非常脆弱的,要不,她安慰安慰的?


    “蕭……”


    剛要開口彌補,卻見蕭江灼猛地轉過身來,“娘子,沒有打擊就沒有成長!娘子請放心,為夫終有一天會成長到你連這種事情都不需要過腦子的高度的!”


    蕭江灼握拳比個加油的姿勢,一轉身,運起輕功騰身而去。


    速度快似一陣風。


    不快不行啊,茶碗砸過來了啊!


    蕭之夭的心啊,就像砸到門檻上的茶碗一樣,細碎細碎的。


    下次再信他有什麽男人的自尊她就幹脆自戳雙目!


    ……


    驛館。


    古娜把屋裏的東西一應摔碎了,“姐,我不甘心!我們是重生而來,這種事情難道還不能說明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嗎?那麽我們為什麽還要如此畏手畏腳的?我們已經改變了進城那天的意外不是嗎?我們一定也能改變其他的!姐,我們主動出手吧?”


    古麗倒不至於像古娜那樣氣得五官扭曲,但劇烈起伏的胸膛也顯示了她的情緒並不平靜。


    “妹,或許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就像你說的,我們靠自己不是已經改變了出城當天的意外了嗎?那麽我們為什麽不能靠自己也改變別的呢?既然某些人給臉不要臉,那我們就自己搶!”


    “對,我們知道他所有的底牌,我們一定會讓他後悔今天放棄了我們!其實想一想上一輩子,二皇子也不過是棋差一招而已。堯天誰來做皇上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本想幫他再次拿下皇位的,可是他被女人蒙蔽了理智不知道珍惜!他早晚會明白的,而到時,我要蕭之夭跪在我麵前,然後讓他親手弄死!”


    “別急,我們得一步一步仔細著來……”


    兩姐妹聲音放低下來,隨著一些細節的討論,她們的表情漸漸由憤怒變成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


    轉眼間便到了今年的最後一天,除夕了。皇上下旨,今晚在宮內設宴款待姐妹花,並在宴會上宣布納姐妹花為妃,文武百官作陪。


    上一輩子的今天,宮內也設了宴,她們也出席了,但她們是陪著二皇子出席的。二皇子派人在蕭江灼的酒裏下了藥讓他神誌不清,她們姐妹聽從二皇子的安排趁機賴在蕭江灼的身上誣賴蕭江灼意圖對她們強行不軌。


    二皇子當著眾人的麵狀告皇上蕭江灼有違倫理綱常既不僅侮辱了兄長還侮辱了西疆使臣簡直丟了大堯天的臉,這樣品行齷齪的人不配為皇子,應當貶為庶民。


    眾目睽睽證據確鑿,聶誦帶領文武百官作痛心疾首狀,然後投了讚同票。


    於皇上來說,他本來要蕭江灼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趙祈赫拉下馬,如今趙祈赫滅了,蕭江灼早就沒用了。相比起健全的蕭江灼和瞎了一隻眼的趙祈鴻來說,皇上現在當然更信任趙祈鴻。


    皇上一點也不想蕭江灼成為趙祈赫第二,順水推舟當場把蕭江灼貶為了庶民。


    二皇子當然不會滿意於這樣的結果,他要蕭江灼死是毋庸置疑的。隻是那樣的罪名要弄死蕭江灼實在有些牽強,所以他隻能先將蕭江灼貶為庶民。


    而庶民,還不是他想讓人怎麽死就怎麽死。


    不等蕭江灼被押出皇宮就被二皇子派到的人追上了,而蕭江灼計劃的時機當時到了,人家不再裝神誌不清了。


    拿著從二皇子府裏搜到的龍袍,抬著被二皇子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太子,押著二皇子派去追殺的禁衛,蕭江灼殺了個回馬槍,當場弄死了二皇子。


    皇室子嗣隻剩下了一個健全的蕭江灼,自然隻能是他繼承皇位。來年開春,蕭江灼押著她們姐妹以西疆國與二皇子勾結為由攻打了西疆國。姐妹花的一生終結在了西疆皇宮的大火中。


    想起這些往事,姐妹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被火正在燒的痛楚。


    這一次,她們發誓再不被人逼到那種地步。


    兩姐妹換上西疆國的傳統服飾,打扮得像天上的仙女。這次她們赴宴可不是二皇子的人,而即將是皇上的人。


    本來按規矩,這種事情是需要在朝堂上正式宣布,然後布榜昭告天下的。


    然而因為皇後去世不滿一年,公然昭告於禮不合,這才隻能在晚宴宣布。而上一世也是如此,她們被賜給二皇子也是私下的,也沒有像明媒正娶那樣被公開迎進二皇子府。


    兩世為人都不能得到一個公開的名分,古娜將這些都算在了蕭之夭的身上。


    “姐,我要她死!我要她必須死在蕭江灼的手裏!看著自己的男人最後殺了自己,這一定比被火燒死還痛苦!哈哈,痛快!”


    “妹,收斂一點!我們到了,該下車了。”


    車簾掀起,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姐妹花依然是美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對藍眼睛,清澈透亮,純真明朗。


    也是巧,她們下車就碰到了蕭江灼,蕭之夭並未跟從在側。


    姐妹倆明白,按照上輩子的事情推斷,蕭江灼必然是知道今晚是一場惡戰,怕血腥驚了臨產的蕭之夭這才以蕭之夭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帶在身邊。


    看吧,除了她們姐妹倆,事情的發展還是在軌道上。


    姐妹倆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信心倍增。


    接下來開宴,宮女獻舞,朝臣敬酒,一切的一切都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除了這次多了一個金鑾寶座上不停地拿色眯眯目光看她們的皇上。


    那目光給古娜的感覺就像自己已經被扒光了站在皇上麵前似的,古娜惡心極了,她強忍著才沒有垮下臉上的笑,“姐,二皇子還沒得手嗎?我快忍不住了,想吐。”


    哪怕就是跟蕭江灼演不軌的戲都比現在被人用目光侵犯來得舒服。


    “二皇子已經過去敬酒了,你再忍忍,快了。”古麗也不舒服,但無論怎樣都得忍過去。


    趙祈鴻來到蕭江灼的麵前對他舉起了酒杯,“九弟,在這舊的一年即將過去新的一年即將到來的時刻,皇兄敬你一杯!願你我兄弟聯手,來年再創美好堯天!”


    說完他端著酒杯的那隻手向前一推,可是卻沒等來蕭江灼響應的也拿著酒杯向他一推。


    “怎麽?九弟還怕這樣的場合皇兄下毒不成?”趙祈鴻看似隨意的開著玩笑,但內心卻繃緊如弓弦。


    他是在驛館館長的安排下,和姐妹花在密室偷偷見麵的。


    他當然知道姐妹花被蕭江灼夫婦趕出熙王府的事情,他那時就知道了,隻要姐妹花不想嫁給他爹,那麽她們不想選他也得選他。


    他一改前些日子的熱絡,再不主動找姐妹花了,心中打定了主意這次是她們得求他合作。


    誰知見麵之後姐妹花卻開門見山一語道破了他準備在除夕之夜一舉滅了蕭江灼的計劃。


    他驚呆了,如果自己的計劃連一對外來盛京沒多久的異域姐妹都能輕易洞悉的話,那麽可見他的計劃是多麽的沒有保密性。


    他如臨大敵,想著要不要先殺了姐妹花滅口再更改計劃的時候,卻接到了姐妹花伸來的花枝。


    她們說她們並不是察覺了他的計劃,而是預知了他的計劃,還預知了蕭江灼已經決定將計就計在除夕之夜反滅他。


    他對於她們的預知異能之說當然半信半疑,但不妨礙他再多完善一下他的計劃。


    以她們所說,蕭江灼是知道了自己已經派人在酒裏下了毒了嗎?所以,蕭江灼會怎麽表現呢?喝?還是不喝?


    就讓他來檢驗一下姐妹花說的真假吧!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舉著杯,一個半天沒動靜,僵持的動作也引得姐妹花緊張起來。


    “姐,他們如果已經猜出了我們是重生的話,那麽肯定也會知道我們知道他們上輩子的行事計劃。那麽為了預防我們把事情透露給二皇子,他會更改計劃的吧?姐,他如果不喝那杯酒怎麽辦?”


    話音剛落,果然看見蕭江灼伸手搶下了二皇子的酒杯,“皇兄一身是毒,我的確會怕,所以,我們交換喝吧!”


    蕭江灼把趙祈鴻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自己麵前的那杯酒遞到了趙祈鴻的麵前,“皇兄,請!”


    “姐!事情變了!”古娜有點慌,如果這輩子不再像上輩子那樣發展的話,那麽她們還有什麽優勢獲勝?


    古麗細細觀察著二皇子的表情,低聲道,“你忘了我說過的了?比起他來說,二皇子真的隻是差了那麽一點而已。現在平白多了我們的幫忙,二皇子如虎添翼,不會輸的!”


    “九弟果然時刻不放鬆警惕,好!”趙祈鴻也一仰脖把酒一飲而盡,喝完了還不忘把酒杯向前一推,向下一翻,那意思:我可一點沒漏!


    其實內心:趙祈灼,你果然已經知道了什麽,還提前想到了姐妹花會透露給我!但你以為這樣就能防備住我了嗎?你還差得遠呢!


    趙祈鴻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抽空給古麗遞了個眼色。


    古麗收到後放心了,“妹,準備了。”


    海公公高聲亮嗓,“請西疆國公主獻舞--”


    姐妹倆對看一眼,飄然起身。還是上一輩子跳過的舞,還是在旋轉的時候故意腳下一絆摔倒在了蕭江灼的桌旁。


    近距離看到的蕭江灼就像上一輩子一樣雙眼混沌,精神糊塗了。


    古娜故意低聲痛叫了一聲,果然看到蕭江灼紅著的眼睛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


    古麗作幫忙攙扶妹妹起身的動作,其實卻裝作不經意地更扯開了古娜的衣襟。春光乍泄,文武百官莫不低頭不敢看,蕭江灼卻低吼一聲撲了出來!


    姐妹花連蕭江灼三個人像疊羅漢一樣壓倒在了一起,壓在最下麵的古娜差點胸骨斷裂。


    姐妹倆的慘叫同時出口,雖然還有一點理智去想怎麽跟上一輩子的姿勢有所差異,但很快她們就忽略了,當務之急是抓住這個機會趕緊告狀啊。


    一個尖叫著“啊王爺你在摸哪裏”,一個就哭腔求助“皇上救命”。


    趙祈鴻心裏冷笑,趙祈灼,你這次是真中藥還是假中藥呢?但他出列的行動一點沒受影響,“來人啊,還不快拉開九皇子!九弟,她們即將是父親的妃子,你怎麽能不顧倫理綱常做出這等侮辱長輩的行為!你太過分了!你眼裏還有我堯天嗎?你怎麽配做皇室子弟!”


    趙祈鴻提前安排的人也相繼出列,“熙王爺失禮失德,愧對堯天,臣等請皇上大義滅親重振我堯天國威!”


    趙祈灝沒有回來,說生病了回不來。但如果他回來了,他肯定滿嘴的吐沫星子噴出去。


    大義滅親就是重振國威了?如果國威這麽好振的話,那還要文武百官做甚?他們這做兒子的直接一刀結果了沉迷女色半點沒有政績的皇上不是更大義滅親重振國威?盡放臭狗屁!


    趙祈灝不在,沒人噴回去,於是皇上順理成章地怒拍桌子,走了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劇情,“趙祈灼失禮失德愧為皇室子孫,即日起貶為庶民!”


    姐妹花先鬆了一口氣,又很快更緊張了,接下來才是重點,二皇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趙祈鴻站起身,下令,“來人啊,拖出宮去!”


    殿內重新唱起舞起,趙祈鴻卻衝姐妹花使了個眼色悄悄退出了大殿。


    殿外有個黑衣人見趙祈鴻出來趕緊上前報告,“請主子放心,府內被栽贓陷害的東西已經提前銷毀,主子的人也已經轉移。”


    “幹得好!”


    沒了龍袍,沒了太子,趙祈灼我看你還怎麽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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