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沒有想到,自己一直遍尋不到的,可以讓魔焰鐧提升至第二形態的材料之一,地印海棠子竟然出現在兌換的物品之列。[]-.79xs.-雖然需要數量可觀的死印值,但莫七這次十祭殺神訣走到最後,死印值也極為豐厚,用來兌換綽綽有餘。


    放在手心的時候,莫七依舊感覺有些不真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暗中‘操’控。


    剩餘的死印值,莫七用來兌換了大量的雷珠。這種雷珠可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超強的雷電效果,可以在情急之下提升魔焰鐧的力量。雖然莫七急於直接讓魔焰鐧進入第二形態,但是還缺一個神鍛爐,而且高級神鍛師就更是大海尋針。


    “你的寶器已經到了進化的地步,單純依靠雷珠提升力量不是長久之計。據我所知,在死境住著一位高級神鍛師。不過這人似乎並不在十祭之中,想要知道,也許你要問淵主了。”


    裂顱淡淡的說道。這個信息對於莫七來說不啻於雪中送炭,他立刻點頭,“多謝!”


    “不送!”


    裂顱毫無好臉,直接下了逐客令。莫七與銀月對視一眼,隨即離開了牙神殿。


    “時間差不多到了,我該回淵主身邊了,過些時間我再來看你。”


    莫七點點頭,“幫我問問淵主。”


    “我知道。”


    銀月不舍的看了眼莫七,身型逐漸消失在銀‘色’的光線中。莫七伸手輕輕摩挲背後的魔焰鐧,眼神慢慢銳利起來。


    東陸。方丈島。淩雲海。


    曾經紅極一時的淩天宗此刻‘門’庭蕭瑟,幾無一人。淩雲之巔的那尊標誌‘性’的伸向天穹的黑手也被毀掉了大半,隻有可憐的殘缺的一部分還孤零零地佇立著。


    隨著黑王消逝的時間推移,加諸在東陸群雄身上的黑王咒紋也逐漸喪失了控製力。這些失去了束縛的人,終於想到要來出一口惡氣,然而這裏早已經是人去樓空。而在淩天宗忽然消失之後,東陸的中心也轉為滄海島錫藍靈院,這個曾在對抗淩天宗和黑王中付出重大犧牲,又居功至偉的超級勢力儼然已成為東陸象征的龍首。


    “看來,的確是消失了。”


    一身金甲的中年人立在淩天絕頂俯瞰四周蒼茫的金‘色’,腳下巨大的海‘浪’漩渦更是世間一大奇觀。


    “歌星謠,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麽?雖說黑王已死,但是盛朝天和淩天宗龐大的骨架卻依然完好,加上魏通牙的暗夜穀,完全不必要玩一夜消失的把戲吧?”


    一身墨衣,極為冷靜的長須男子搖頭表示疑‘惑’。這兩人正是錫藍靈院的兩位長老,伏虎殿歌星謠以及飄渺殿的夜隼。對於頭號仇敵,他們一直都未曾放鬆警惕。<strong>.</strong>


    “可你說,他們能藏去哪裏了?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我們進行瘋狂地報複,又何必呢?”


    歌星謠皺了皺眉頭。


    夜隼的黑‘色’長須隨風飄拂起來,他的目光逐漸凝住腳下壯觀的海‘浪’漩渦,似要看穿而下。


    “也許,他們是在等,等到真正成熟的機會,然後將我們連根拔掉!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應該不遠了……”


    歌星謠‘揉’了‘揉’想的有些痛的額頭,拍拍他的肩膀,“算啦,咱們先回靈院,將這裏的情況先和院長說了!”


    “不和老範說麽?”


    夜隼遲疑道。


    “那個老家夥成天雲遊四海,這兩年呆在靈院能有兩個月麽?真苦了隱龍殿的學生們,沒趕上好時候……”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其實完全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啊!話說回來,莫七那個小子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啊,你別說,他在的時候,靈院‘雞’犬不寧天天劍拔弩張,他不在了,這反倒和諧安靜的叫人難以忍受啊!”


    夜隼歎口氣,眼眸中慢慢倒影出一個藍發少年的模樣,嘴角撇出一絲笑意。


    “那個刺兒頭麽?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要說,他不屬於錫藍靈院這個小地方,他會飛的很高很遠,讓我們所有人仰望的!可惜……為什麽偏偏又是隱龍殿的哇!!”


    歌星謠想起這件事就時常嫉妒不已。


    “這麽說,或許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啊……沒事!回去可以經常瞻仰他的風姿!”


    夜隼歎口氣,說到最後一句,與歌星謠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大笑起來,雙雙縱身飛掠,隱入雲層之中。


    就再兩人消失之後不久,壯觀的海‘浪’漩渦中忽然爆發出一道強勁的氣勁!這道氣勁猶如蛟龍出海,直達蒼穹!仔細看,那竟是一道神魄!這道神魄夾帶著積鬱太久的怨氣肆意翻騰遨遊,又逐漸變成一隻貪狼!


    淩雲海底,贔屭龜背上高聳的透明建築中,六個人環繞一圈,盤膝端坐在最中央的一道虛幻的身體前。那道虛幻的身體緩緩旋轉漂浮著,可以看到‘肉’身正在一點一點凝實。


    “二穀主!我說你能低調一點麽?你這樣很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


    六人當中,一身黑袍的盛朝天忍不住齜牙埋怨起來。一道神魄倏然落下,回到漂浮的身體之中,一張臉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張留著‘精’致胡須的英俊的男人的臉,隻是一雙眼睛裏透著太多的滄桑。


    “以前畢恭畢敬的叫我真人,現在直接稱呼我為二穀主,盛朝天,你長進了啊!”


    盛朝天哂笑一聲,“此一時彼一時,要沒有我們,你能這麽快重鑄‘肉’身麽?雖說如此,要想完全夯實,至少也有半年時間以上,我勸你最好稍安勿躁,引來強敵小心功虧一簣!”


    哼!


    黎炎冷哼一聲,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不宜內鬥,隻好轉移話題,“老大怎麽樣了?”


    盛朝天搖搖頭,“魏穀主已經許久未見,據說正在涅槃窟秘密試驗什麽,等到二穀主你‘肉’身完全融合,我在傳信聯係他。”


    “對付一個沒有柳鹿柏的錫藍靈院還需要老大?”


    黎炎嗤笑起來,“盛朝天,你好歹也是須彌境的人,這麽沒用麽?”


    盛朝天也不惱,嘿嘿一笑,“既然二穀主這麽有自信,等你恢複了之後,你單槍匹馬去把錫藍靈院給滅了吧!我們在這裏坐享其成好了!”


    黎炎愣了一下,眼神晃動,他知道盛朝天雖然比較慫,但是為人最是小心謹慎,這話中有話一定是有什麽了。


    “怎麽?錫藍靈院除了一個十多年才踏足須彌境的範森,還有別的強手麽?”


    盛朝天忽然抬頭望著透明建築上湧動的海水,“二穀主難道忘記了北柳雖然自爆而亡,但是南紫還在麽?而且現在成了錫藍靈院的院長。”


    “紫都!”


    黎炎驚呼一聲,這個人的實力完全不在當年的柳鹿柏之下,他的四紫赤炎陣可是厲害的不像話。如今他來坐鎮錫藍靈院,的確是一個硬手。


    “很好……”


    他慢慢閉上眼睛,臉龐逐漸又開始模糊起來,“他師弟帶給我的這口惡氣,就由他來出吧。”


    小昆侖島。


    ‘陰’雨綿綿的海邊,風‘浪’讓人產生恐懼。可是一個少年卻一次一次衝向海‘浪’,一次一次又被無情地打了回來。最後一次,少年你終於筋疲力盡,隨著緩緩的‘波’‘浪’擱淺在沙灘上。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放晴,灰‘色’的大海轉眼變成了明媚的綠,少年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呈現健康‘誘’人的‘色’澤。


    哎喲!


    一隻螃蟹不小心鉗了他一下,這讓他吃痛睜開眼來。入眼的刹那,既不是湛藍的天,也不是棉‘花’糖一樣的白雲,更不是搖曳的樹影,而是一個陌生的老者。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啊!


    少年嚇得一屁股坐起來,指著他佯裝凶狠,“你……你要做什麽!”


    老者淡淡一笑,“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少年搔了搔頭,猶豫了一下,臉頰有些發紅,“啐!你個老變態,這麽近這麽深情的看著我,你一定就是最近那個瘋傳的孌童的怪物!”


    老者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口裏念著,“孌……童?”


    眼‘色’一邊,伸手就要抓去,伸到一半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打滾,“孌童!老子我活了一輩子,叫什麽都有,還第一次被人叫老變態!!笑死我了!”


    那少年虛著眼睛打量越發古怪的老者,沒好氣地道,“唉!我跟你說啊,你要孌就去孌別人,不過你得留下你的名字,將來等我練成本事,我一定為民除害!”


    老者忽然止住笑聲,但臉上的笑意卻沒有停止,“那我為什麽要留下名字將來給你殺?是你蠢還是我蠢?”


    少年一想,也對,搔搔頭。


    “就憑你每天和海‘浪’搏鬥就能練成本事麽?”


    老者忽然嘲笑了一下,“我觀察了你很久,你這個小子一身倔脾氣和韌勁倒是很對我脾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讓你練成本事,你願不願去?”


    少年狐疑的看著老者,繞著他用雙腳畫了一個圓,“你誰啊?誰知道你會把我帶去什麽魔窟,然後——”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老者的一個爆栗就釘在了他的頭上,痛的眼淚水都要掉下來了。


    “貧嘴!”


    老者充滿慈愛地罵了一句,然後伸出手來,“你的家人都不在了,如果你願意,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我叫範森。你聽過錫藍靈院麽?”


    少年的眼睛忽然就瞪的大大的。在東陸五島,沒有誰沒聽過錫藍靈院的,這可是東陸所有孩子都夢想進入的聖殿。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一個一無所有,一無所長的像是乞丐一樣的家夥竟然,竟然……


    “我……我願意!”


    少年喘息著顫抖著說道,就算是假的,就算這個老者要將他帶入地獄,也總比現在這樣好。


    “我們走!”


    範森說著,拉起少年忽然就升入半空,驚的少年哇哇大叫,“飛啦!我真的飛啦!”


    “聒噪!”


    範森白了他一眼,兩人急速穿行在天空雲海之中。


    “你真的是龍長老,不是孌童的變態?”


    少年依舊用狐疑的眼神睇著範森,“幹嘛偏偏對我這麽好?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常常都伴隨著風險來著……”


    範森正想再給他一個爆栗,可是看著他的時候,心就柔軟了起來,他要打出的爆栗在對方瑟縮的時候變成了撫‘摸’。他粗糙的大手撫‘摸’少年藍‘色’的短發,眼中有寂寞和想念的味道。


    “我有一個弟子,當年也和你差不多大吧,他也有你這樣的藍‘色’的頭發,隻不過沒有你的顏‘色’這麽深……”


    “那他現在呢?怎麽樣了?”


    “他成為錫藍靈院的第一人之後,就離開啦……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哇!我現在好想見見這位師兄啊!”


    “你不怕我帶你去孌童窩了麽?嗯?這麽快就師兄師兄的叫了,師父都還沒叫呢你!”


    “哎喲喲,別揪我的耳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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