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鬱斯年想,昨晚,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竅了;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


    昨晚,他並沒有喝醉;他是清醒的,所以他跟沈希曼一樣清清楚楚地記得昨晚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記得自己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要她,永遠像是不知饜足似的;廚房的吧台,客廳的沙發,臥室的門板,浴室的洗手台,最後在身下的這一張大床上,幾乎是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歡/愛過的痕跡;


    昨晚很激烈,所以到現在在這個臥室裏麵還可以聞得到他們歡/愛過後卻在經曆了一個晚上都不曾散去的鹹腥味道。


    那是…………


    他們的味道。


    鬱斯年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在身下的這一張大床上大汗淋漓地粗喘律動,無比霸道而強勢地沈希曼的那一副曼妙的酮/體上烙下一個又是一個專屬於他的鬱斯年的烙印;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地出,那個小女人身上此刻所布滿了的那曖昧的紅痕。


    鬱斯年也記得,昨晚上那個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女人香汗淋漓,意亂情迷地嬌喘連連;


    鬱斯年更記得,昨晚上的自己一點也不溫柔,簡直可以說是“凶悍”的;自己的每一下律動,每一次進出,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但是躺在他身/下的那個小女人明明已經承受不住自己如此“凶猛”的歡/愛了,卻還在近乎討好般地青澀迎合。


    鬱斯年不是沒有看到躺在他身/下的沈希曼,痛的緊緊蹙著眉心,拽緊了身/下床單的模樣,但是他卻完全給無視了;


    那一刻,鬱斯年隻知道自己是沒來由的煩躁;


    煩躁身/下這個小女人刻意地青澀迎合,刻意地委曲求全,刻意地順從,刻意地配合;明明痛苦,明明不能夠承受,她卻咬唇隻字不提。


    甚至,為了討好自己忍痛在青澀的配合著。


    鬱斯年,非常非常討厭沈希曼如此這般委曲求全地模樣。


    結婚三年以來,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平常的生活當中,這個小女人亦是如此:


    他故意扔掉那些她為他精心準備的飯菜,然而她卻隻是拽了拽緊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的手心,然後蹲下身默默地將那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的瓷碗碎片,一片又是一片地撿入到垃圾桶裏;


    他故意地冷嘲熱諷,處處挑刺,她卻置若罔聞;他故意攜著俏佳人出現在她父母的結婚紀念宴會上,故意給她如此的難堪,然而她也隻是狠狠地將早已經溢在眼眶當中的淚水給逼退了回去;更甚至,因為他的過分行為激怒了他和她的父母們,她卻在一旁勸阻。


    原本的她不是這樣的,她有她自己的性格的;究竟是在什麽時候開始,她身上的棱角就被這三年的婚姻給磨平了,變得像現在這樣的低眉順眼,委曲求全。


    煩躁,無比地煩躁!


    他,要發泄!


    三年的婚姻生活,他們之間的歡/愛真的隻是為了他的發泄麽?


    其實,鬱斯年並不知道,在他的潛意識裏這種沒來由的煩躁是他在意這個小女人的本能的反應:他,一點也不喜歡看到像現在的沈希曼。


    她,應該是有自己的脾性的;想要哭的時候,就會毫不掩飾地哭出來;想要笑的時候,就會毫不保留地完全釋放。


    她,應該是活潑開朗的;可是為什麽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


    鬱斯年,不喜歡看到這樣的隱忍而委曲求全的沈希曼。


    一點也不喜歡!


    粗噶喘息,俯視凝望著身/下的這一張痛苦卻隱忍的泛著潮紅的小臉,鬱斯年在心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


    鬱斯年不知道他是因為在意而煩躁,卻知道如何將心中的煩躁排解出去。


    挺動虎腰,加重撞擊: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進入那柔軟之中。


    因為煩躁,換來的是這個男人更加生猛而瘋狂地掠奪。


    情/事上的鬱斯年也是強勢而霸道的,青澀而毫無經驗的沈希曼又怎麽可能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整整一個晚上,她唯一能夠做的便隻是任由著他為所欲為。


    即便是身/下的小女人已經昏睡過去,他鬱斯年還在不停地律動著。


    直到將體內所有的情緒全部都爆發,直到將他灼灼的津/液完全都灑在她的花床之中,這一場瘋狂而生猛的歡/愛才終究結束下來。


    然而,他卻並沒有立刻從她的身體裏撤離出來。


    而是,將自己的身體重重地疊上她的。


    呼吸粗重,眸光灼灼地近距離地凝視著躺在自己身下的,早已經因為受不了自己這樣生猛地掠奪而昏睡過去的沈希曼。


    男人古銅色的硬實胸膛,嚴嚴實實地抵著女人胸前雪白的柔軟:


    看,他們的身體是多麽的契合:宛如像是一個連體嬰兒,絲毫沒有縫隙。


    這,是鬱斯年不得不承認的。


    他也承認:跟身下的這個小女人做/愛,總能夠給他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好像,這個小女人的身體就是為了他而生的。


    她是如此的柔軟,青澀的柔軟;又是如此的緊致,緊致地讓鬱斯年欲罷不能。


    這種感覺就算連在董佳言的身上都不曾有過的。


    鬱斯年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但是在這幾場屈指可數的歡愛中卻讓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愛這個小女人的身體了;


    明明,這個小女人長得並不是非常漂亮;明明,這個小女人的身材一點也不能夠跟那些嫩模辣妹們相比。


    可是,他就是愛上了;沈希曼的身體好像就是罌粟一般,讓鬱斯年愛上了這個小女人的味道。


    沈希曼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鬱斯年的身體正經曆著一場“水生火熱”的煎熬。


    他,被人下藥了;藥性極烈的春/藥。


    至於是誰,當然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他鬱斯年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忍受著爆發的*,痛苦地鬱斯年讓暴雨淋濕自己。


    其實,在沈希曼看到鬱斯年的時候,那春/藥的藥性已經被消除地差不多了。


    沈希曼也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因為她無意識的動作滑落了身上所披著的那一件真絲睡衣外套,而露出了她裏麵性/感的吊帶睡裙,半露不露的香肩鎖骨讓好不容易才壓製下去的*瞬間又蘇醒了。


    當男人*蘇醒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一場歡/愛的無休止。


    **********************


    鬱斯年承認昨晚是瘋狂了,但是最終他把昨晚上的這瘋狂行為歸結是因為他被人下了藥,是藥性所致。


    是的,沒錯,就是因為藥性所致。


    或許冠冕堂皇一些: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他們的認識世界裏麵,性和愛是完全可以分開的。


    不是嗎?


    當然是!


    掀開薄被下床的那一刻,鬱斯年無比堅定地認為。


    然而,這好不容易被樹立起來的堅定卻是在鬱斯年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看到床前凳上整整齊齊放著的襯衫,褲子,襪子,領帶,皮帶還有袖扣和這被精心搭配好的衣褲邊放著的一張便利貼時,被撼動了:


    熟悉的字體,熟悉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地落入到鬱斯年的琥珀色的瞳仁裏:


    西裝就掛在衣櫃裏,就是煙灰色斜條紋那一件哦!


    娟秀的字體,透著主人的調皮;難得的調皮。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在字體上這個小女人才展露出她真實的一麵。


    鬱斯年擰起眉心的同時,一種熟悉的感覺便湧上了他的心頭:三年了,這樣的早晨,這樣的“交流方式”鬱斯年又怎麽會不熟悉?


    沈希曼很居家,不可置否的是這三年來,對這個家她打理得是井井有條的。


    沈希曼亦是一個對做任何事情都很講究條理的人,她喜歡在做事之前統籌規劃好一切;她喜歡幹幹淨淨,不喜歡毫無章法;


    鬱斯年明明知道,卻還十分故意地以“找不到領帶亦或是襪子”為由,將原本收放地整整齊齊的衣櫃搗騰地不像樣。


    而沈希曼呢,隻能夠遷就他改變策略:


    鬱斯年,怎麽能夠不知道?


    這三年,隻要是自己在家的時候,沈希曼便是會將幫自己配好的第二天要穿的衣褲以及加配的領帶,在前一晚放在床前凳上;


    如果說,一開始鬱斯年對沈希曼的做法還會皺眉而麵露不悅之色的話,那麽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就習慣了,習慣每天早上會在床前凳上看到那被沈希曼在前一晚上整齊放好的衣褲;


    恐怕,就連鬱斯年都不會意料到:原本隻是想著要刁難挑刺沈希曼的故意行為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習慣。


    默認的習慣。


    還有一點鬱斯年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沈希曼很會搭配;她搭配好的衣褲大氣沉穩,卻又不失時尚。


    當然,這些話鬱斯年是絕對不會對沈希曼講;正如同沈希曼不會告訴他鬱斯年,其實這是這三年以來,能夠為他做這些事情對於沈希曼來說是有多麽的開心!


    尤其是提筆在便利貼上寫上那寥寥數語,以這樣一種無聲的方式與這個男人進行交流時。


    女人的心思男人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女人也猜不到。


    多麽特別的存在!


    隻是…………


    眼眸微眯,鬱斯年瞟看到的是那娟秀字體後麵附加的一行字:


    有些陌生!


    這幾天要加班,晚上就不回來了。


    晚上?加班?不回來?


    鬱斯年眯起的眼眸當中劃過一抹就連他都察覺不到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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