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沒有注意到蘇越和秦三兒兩人已經在討論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他隻是聽見剛剛歐陽傾說的那句“咱們家蘇陌”有點兒發愣。心裏升起絲絲愉悅暖意,漸漸融化了某處的堅冰。


    隻是,某人心裏那點兒舒爽還沒多久,就被一個聲音徹底打破了好心情。


    “傾傾,找你半天了,沒想到你和蘇大哥他們在一起啊。”


    這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是方今又能是誰?方今今晚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西服,臉上的笑容更是風情,頗有幾分白馬王子的感覺。他旁邊還有一個歐陽傾的表哥阮鈺,童雪的弟弟童家小公子童顏,還有一個歐陽傾不認識的。不過,用腳趾頭也應該想到是京城四公子中風評最好的溫家二少溫習。


    “嗯,他今晚是我的搭檔。”對於方今,歐陽傾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過不了多久她和城城的生日就快到了,反正那個時候他未婚夫這個頭銜也會被摘掉,她倒是無所謂。


    “搭檔?我以為會是你家弟弟呢。”方今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周圍,難道今晚歐陽城那小子走不開?他怎麽可能放心自家寶貝姐姐和別人搭檔這麽危險的遊戲?


    “呃…城城沒空。”(話外音:姐姐,是人家沒空嗎?明明你最屬意的人是蘇陌大哥好不好?某小弟很委屈地蹲在牆角畫圈圈。)


    “是麽?那為什麽不來找我?好歹我也是傾傾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呀。”方今故作委屈地拿眼神控訴某女。


    聽到方今那“名正言順”四個字時,蘇陌不由得目光倏地一冷,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要說唯一能夠感受到他情緒變化的人莫過於離他最近的歐陽傾了。她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唔,真心有些冷。


    “唔…很快就不是了。”迫於旁邊冰山的壓力,歐陽傾竟然破天荒地低聲喃喃地解釋了一句。


    於是,瞬間角色互換,方今的臉黑了一大半,而蘇陌眼底的寒冰卻在融化,甚至隱隱綻放了一絲笑意。


    很快就不是了?方今反複地咀嚼著歐陽傾這句話,確定她沒有在開玩笑之後臉色就沒好過。昨晚回家還聽見老太太在嘮叨說歐陽家老夫人要回國了,就在歐陽家倆姐弟生日宴的當天要把他們的事定下來。如果說以前他對與一個小姑娘訂了娃娃親的事情比較反感和排斥的話,從歐陽傾上次車禍以來他就漸漸改變了觀念。可誰又知道曾經一心喜歡他的小姑娘也會因為一場車禍而徹底改頭換麵。不僅不再喜歡她,就連性格也是變得天翻地覆。


    方今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歐陽傾,穿著打扮很隨意,卻總能在舉手投足之間攝人心魂。盡管她那一雙美眸不再時時刻刻關注自己,甚至看人的時候還帶上了絲絲慵懶,卻怎麽看怎麽讓人沉溺。若是說就這樣愛上她了,恐怕方今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但要是說對現在的她興趣十足,那倒是真的。


    “傾傾,你這樣說就傷人家的心了撒。歐陽奶奶都說了等你和城城生日那天給我們把訂婚典禮一起辦了。”收斂了眸底的情緒,方今故意耍寶似的說道。


    可惜,歐陽傾卻隻是懶懶地白了他一眼,連解釋的話都懶得再說了。很明顯她老媽就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即便自家奶奶回來了,也不能改變什麽。


    蘇陌這一次情緒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卻暗暗把歐陽傾和方今的對話內容記在了心底。第一點便是歐陽傾的生日應該快到了;第二,生日那晚也許會與方今正式舉行訂婚儀式。當然,這第二點兩人看來根本沒有達成共識。不僅如此,歐陽傾的意思好像還是要在那天與方今解除婚約來著。到底該相信誰的話呢,還是他應該親自去看一看那晚的情況?


    於是,從來表情不明朗,心思也深沉莫測的蘇老大迷茫糾結了。甚至,他都沒有去想自己為什麽會在意歐陽傾是否和方今訂婚的問題。


    “喲嗬…這不是我家童小弟嗎?你怎麽也有空來參加這麽無聊的遊戲?”


    這廂,童雪小姐一見自家小弟童顏就想要刺人家兩句。原本童雪小時候是很喜歡自家弟弟的,因為那個時候羨慕傾傾有個小城子這麽好的弟弟,什麽都幫著姐姐。於是,童雪小姐對童顏很好,很有愛。可誰知道,童顏小朋友雖然長得可愛,性子卻不怎麽可愛,愣是嫌棄自家姐姐是女人,而因為這個原因,從小就對她愛答不理的。


    最開始的時候童雪還會努力去改善姐弟關係,可後來時間久了,難免就生出了怨念。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每次一見麵兩姐弟就不對盤了。當然,這種不對盤其實也隻是童雪單方麵的,因為童顏小公子根本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自家姐姐完全是沒事兒找事兒的。


    “等會兒你不要參加。”童顏小公子好似沒聽見自家姐姐話裏的嘲諷一般,徑自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姐姐,雖然不親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童顏小公子平時看起來對她滿不在乎,心底卻也是在意的。


    “切…你讓我不參加我就不參加?”如果你有人家小城子一半可愛,姐就聽你的。當然,這一句童雪隻能在心裏說說而已。


    見童雪這般,童顏隻得把目標轉向歐陽傾,他知道,自家姐姐素來聽歐陽家姐弟的話,就如同著了魔一樣。


    “傾姐…”對著童雪,童顏的語氣還比較冷淡,但是對著歐陽傾,隻是區區兩個字,他那故意拖長的聲音,略帶討好的眼神,就連歐陽傾這樣的女子也無法招架。


    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無奈地笑了笑,歐陽傾卻不想參與到他們姐弟的別扭中去。丟給童顏一個自己解決的眼神兒,歐陽傾卻是側目看起了另一撥人。


    許佳容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許佳容在和他笑說著什麽,而男人卻隻是偶爾應承一句,並不多話。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性格內斂沉穩有大將之風的人,且看他眼底暗藏的銳利怎麽也不像好應付的主兒。


    難道,這個人就是許佳容找來的搭檔?很明顯人家對她也不怎麽感冒嘛,不知道從哪裏忽悠來的。


    像是看出了歐陽傾的疑惑,齊鳴趕緊從旁為自家老大解釋。


    “那人叫陳石,是國家職業賽車手,曾經多次獲得過汽車錦標賽冠軍。他之所以同意出來與許佳容參加這種地下車賽,是因為自己的妻子生病住院,急需用錢。據說,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所以為了她即便冒著被開除國家隊禁賽的危險,也要出來掙錢。”


    “你的準備很充分嘛。”歐陽傾讚賞地看了齊鳴一眼,這小子…她還真是撿到寶了。


    “那是自然!”說到自己的專業,齊鳴自然不會謙虛。凡是自家老大可能感興趣的東西,他這裏基本上都有資料。


    “許佳容過來了,你說她是不是帶人來炫耀挑釁的?”歐陽傾戳了戳蘇陌的胸口,“艾瑪,她有什麽好挑釁的呢,老娘的搭檔比她的帥了可不知多少倍了。”


    被歐陽傾拿手指戳,蘇陌也沒有什麽反應,隻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那個陳石,要比長相,自然是比不過他的。(話外音:唔,蘇老大,你什麽時候也開始自戀了?莫非是秦三兒附體?)


    “歐陽傾。”遠遠的,許佳容就傲嬌地喊出了歐陽傾的名字。


    今晚來的人,大多是聽過這兩位大小姐打賭的,而且也知道她們之間的賭約實際上是多麽可笑。為了一個男人,鬧出這麽大的樂子,值得嗎?


    當然,也有很多男人表示,若是有兩個美女為了自己打這種賭,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也有女人表示,若對象是方家二少,讓她們去踐行這麽可笑而且危險度奇高的賭約,她們也樂意之至。看來,男女之間始終逃不過那麽點兒破事兒也。


    “許小姐有什麽指教麽?”在眾人期待掐架的目光中,歐陽傾連眼睛都沒抬一下,隻是疏離地問了一句。


    “歐陽傾,今晚你可要加油了,不要到時候輸得太難看。”許佳容好像真的是來示威地一般,“不管你想出什麽幺蛾子,我許佳容都接下了,這一次,希望你能夠願賭服輸。”


    “這一句話,我同樣送給許小姐,不管你想做什麽,都放馬過來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若是這一次過後,許小姐還想找我麻煩,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麽身份,不要辱沒了許家這樣的華夏第一門庭,到時候也讓我歐陽家的姑姑跟著臉上無光!”


    “你…”


    許佳容沒想到歐陽傾隨便一句話就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沒錯,許家這樣的名門,是容不得他們的後代在外麵出風頭的,像與歐陽傾打賭賽車這種事兒,已經犯了大忌,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到時候不用歐陽傾對她怎麽樣,許家人就會收拾了她。但是,這種事情被歐陽傾輕易挑破,確實讓許佳容覺得無比難堪。


    ------題外話------


    不知道親們看到評論區的公告了沒,今天開始都是早上發文了哈。有親說昨天是不是相當於斷更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陌今天早上發的文就是昨天的內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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