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雲霧雨的話,雲崖暖心裏陡然一驚。


    難道他真的如雲霧雨所說,對歐陽傾存了男女之情?不然的話,為什麽在霧雨咄咄逼人讓自己發誓若是喜歡歐陽傾就一輩子也得不到她的時候,會打心底裏排斥?


    見雲崖暖麵色忽明忽暗,雲霧雨自以為戳到了他的痛處,顧不得自己雙腳那鑽心的疼痛,揚起臉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怎麽,暖哥哥此時臉上的猶豫,是被霧雨說中了心思不成?”


    “霧雨,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就算你是我的親妹妹,雲家的大小姐,但是對少主不敬,就犯了雲家的大忌!”被雲霧雨這麽一提醒,雲崖暖徹底回過神來,他冷冷地看著床上神色頗為得意的妹妹,眸底殺意凜然。上位者的威嚴都是不容觸犯的,即便雲崖暖在人前的形象一直算得上寬厚。


    原本他們兄妹的關係雖然算不上親厚,卻因了是一母同胞,他向來對她多了幾分縱容。隻是不想,這樣的縱容反而讓她愈發地不懂規矩,竟然公然地逼迫威脅起他來了!


    “暖哥哥,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你為了一己之私而棄父親交代於不顧,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沒有從那個賤人手裏拿回聖匙對吧?”雲霧雨也冷眼看著他,絲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神,“聖匙事關重大,你卻還是偏幫著外人,我看你回去怎麽向父親交代!”


    “我已經說過了,她手上那副白玉棋盤根本就不是聖匙,霧雨,你這是在懷疑本少主的判斷能力,還是想故意挑起事端?就算你對她懷恨在心,也不用這般栽贓陷害。歐陽傾本來就是我們雲家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她,那日在中東,我雲家精英恐怕已經盡數折於三大家族之手了。現在反過來,你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想要陷她於不義,究竟居心何在?”雲崖暖皺著眉頭,說起話來不緊不慢。


    “還是說,你堂堂雲家大小姐,竟然隻有那麽一點兒心胸?我雲家教育女兒向來是大方得體,可你這心性,恐怕已經無法對得起這雲家大小姐的名聲了。你不知收斂,人家要廢了你的雙腳,也算是一個教訓。你身為雲家大小姐,就該識大體一些。”


    “是嗎?少主,我可不這麽認為?即便是大小姐做了什麽讓那女子不高興的事兒,但是我雲家大小姐何等身份,一個小小世俗界女子,竟然敢對大小姐不敬,還廢掉了她的雙腳,這是何等的過分?簡直就是不把我們雲家放在眼裏,雲家的威嚴,豈容他人這般挑釁?”


    在一旁聽了半天,雲雷長老自然也明白了這兄妹倆各執一詞恐怕沒一個所說是全部屬實的。隻是,他貪戀那半根千年佛肉,又聽聞聖匙在那女子手中,勢必要找個理由找上門去的。那麽,打著為大小姐報仇,替雲家找回顏麵的旗號,豈不是正好?


    “雲家大小姐的身份?沒錯,在古武界,我們雲家確實是第一隱世家族。但是,雷長老可別忘了這裏是世俗界,霧雨她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你眼中的商賈之女那麽簡單?”雲崖暖一聲冷哼,若說他不知道雲雷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那怎麽可能?


    隻是,他想要打歐陽傾的主意,也要付得起那樣的代價!他敢說,若是雲雷真的惹上了歐陽傾,恐怕他們雲家在世俗界這些年所建立起來的一切都要毀在那個女子手裏。雖然他想要瓦解長老院,奪回屬於家主的全部實權,但是,這等動搖雲家根基的事情,他斷不願讓雲雷區做的。


    區區一個雲雷長老,犧牲了也就犧牲了,可他雲家,到底是那麽龐大的家族,若是在世俗界沒了據點,就等於失去了一部分根基。


    “哦?那女子還有什麽身份?”雲雷即便在世俗界待了十幾年,但是他的思想還是比較頑固守舊的。在他們眼中商人就是最低賤的存在。雖然他現在也在世俗界經商為雲家斂財,但骨子裏還是看不起商人的。更何況,在他們眼裏,古武界便是高於世俗界的存在,身份自然也高人一等。這樣比較起來,那區區商賈之女的地位就更加低賤了。


    “她是這華夏國首都最有名的商界大亨歐陽家的大小姐,更重要的是她的姑姑,是如今華夏國的第一夫人!你說說,若是她出了什麽事兒,會有多少人為她出頭?華夏國雖然算不得世俗界的超級大國,卻也是泱泱大國,他們的某些秘密組織更是讓整個世界都為之忌憚。若是歐陽傾動怒,她的姑姑豈會眼看著她被人欺負?到時候,恐怕我們雲家在世俗界的力量就無法在華夏乃至整個世俗界立足了。這樣的利弊,本少主還是希望雷長老能夠權衡清楚。至於霧雨,本少主現在就帶她回雲家,有白玉斷續膏在,她的雙腳也並無大礙。”


    明裏暗裏,雲崖暖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若是雲雷再不長腦子去挑釁歐陽傾,他也不介意把他當成探路石,畢竟,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管他對她存了什麽樣的心思,都要先了解她才是。清風既然在她身邊,倒也方便他隨時下令。


    “是嗎?那依少主之見,大小姐此次受辱竟是就這麽算了?我倒是不信,一個華夏國會為了一個小女兒家出頭。到時候,我們隻要出動武士對華夏國稍加威脅,並且許諾他們一些好處,恐怕華夏國的領導人把那女子雙手奉上都來不及吧?”


    “看來,本少主的話,雷長老是不打算放在心上了。不如,你這次也隨著本少主一起回去,也好請示了父親和大長老再做決定。”


    “哼…老夫不信,家主和大長老會放過一個打了雲家顏麵的女子!”雲雷麵沉如水,雲崖暖千方百計阻止自己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莫不是真的和那個女子有一腿。更或者是,他在私底下謀劃著什麽?


    “既然雷長老不聽本少主的勸告,大可以一試。隻希望,雷長老做事幹淨利落些,不要把雲家牽扯進去!”


    “老夫今天才知道,我雲家的少主竟然是如此膽小怕事之輩。不過,還請少主放心,老夫做事,一向謹慎得很,絕對不會給旁人留下了把柄!”


    雲雷一聲冷笑,他不會聽雲崖暖的話,心底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見雲雷如此,雲崖暖負手而立,也不再做聲。他必須在走之前通知清風,讓他見機行事,在關鍵時刻,一定要保證歐陽傾和聖匙的安全。


    聖匙絕不能落在雲雷手裏!


    ——《重生之黑道邪醫》——


    這廂,歐陽傾帶著烈火如歌直奔上一次在鬼市所遇到的黃沐家的住處。為了證實她心中的猜想,這一趟出行,她也甚是謹慎。


    “喂,小傾傾,我說你把車往這麽偏僻的地方開幹嘛?”眼看著入目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周圍的建築物也越來越破舊。烈火如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歐陽傾到底要幹嘛,難不成,還要帶他去欣賞一番貧民窟的景色?


    對這四九城,烈火如歌雖然不甚了解,卻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眼下這般情況,更像是要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兒吧?


    “沒什麽,我隻是帶你來體驗一下生活。像你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又哪裏知道民間疾苦?”歐陽傾挑眉一笑,也懶得和他講清楚實情。


    “不是吧?你說我,難道你自己不是?不論是前世歐陽家的嫡女還是今生世俗界華夏歐陽家的千金,都是尊貴異於常人的好不好?”烈火如歌不屑地瞄了駕駛座上的女人一眼,也虧她說得出口!


    “那些暫且不提。”眼看著就要到黃沐家了,歐陽傾麵色一肅,“烈火如歌,我且問你,你真的已經得到家族允許,從此奉我為主?”


    雖然她不怕烈火如歌透露出消息,大不了殺人滅口,但還該走的程序,還是走一遭為上。


    “奉你為主?”烈火如歌重複了一下歐陽傾口中的四個字,怎麽嚼著都覺得不是滋味兒。讓他堂堂烈火家的少主奉一個小女人為主,他的威嚴何在哇!


    若是歐陽傾得知他心中所想,肯定會忍不住翻白眼。然後冷冷地說:你從來就沒有威嚴,好不好?


    “難不成,你要反悔?要知道,你那老二要想一振雄風,還非我不可呢。”歐陽傾忽然踩下刹車,穩住了方向牌兒,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目光不斷地下移。


    “咳咳…我可不是說要反悔。但是,我們可以把說法再友好一點,再人性化一點嗎?比如,你救了我家老二,我當以身相許?”烈火如歌忍不住幹咳了兩聲,饒是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一個女人如此直勾勾地看著自家老二啊!雖然,他家老二沒有裸露在外。


    “以身相許?”歐陽傾用懷疑地目光看向他,“我可不稀罕,那種關鍵時刻不能工作的東西!”


    “你…你嫌棄我!你嫌棄我就算了,竟然還嫌棄我家老二!”


    烈火如歌差點沒氣得噴血,他拿手指著歐陽傾,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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