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浩野的話音一落,大家也都直勾勾地盯著歐陽傾,似乎想要聽她剛才所想到的搞笑的事兒。


    “真的想知道嗎?”見大家如此有興趣,歐陽傾似乎也來了興致。


    “曹小姐還是不要吊大家的胃口了,想到了什麽就說出來吧。”宮本浩野的本事蠻不錯,不過片刻已經恢複如常,仿佛剛才失態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是…。我不想說怎麽辦?”摸透了宮本浩野的脾氣,篤定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和自己翻臉,於是,歐陽傾開玩笑般地說道。


    可你說她是在開玩笑吧,她雖然是眉眼含笑,卻又一臉認真。


    搞不懂她!隻知道她這副樣子實在讓人又愛又恨。愛的人自然是蘇陌,他發現,她調皮的樣子,其實很可愛。


    恨的嘛,自然是宮本浩野。他簡直恨不得掐死麵前的女人,也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剛才這個女人肯定是在笑自己。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隻有硬生生地咽下那口氣,然後咬牙切齒地笑著說:“曹小姐真會開玩笑。”


    “我覺得還成吧,我隻是看剛才氣氛僵硬,所以想活躍下氣氛。說起來,宮本先生應該感謝我才是。”什麽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麽叫做臉皮比城牆還厚?


    就是歐陽傾這樣的!


    宮本浩野發現自己已經對眼前的女人沒有語言了,但還是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那宮本還真是要好好對曹小姐說聲謝謝。”


    “謝謝就不用了,宮本先生隻要記得妮美的好久行了。”某女故作謙虛道。


    “沒齒難忘!”


    “那就好。”歐陽傾笑了。


    她發現,自己喜歡逗人玩的愛好還是沒變。不過,眼前的男人實在不怎麽好玩。都這樣了,竟然還不動怒。


    蘇陌也發現,自己就愛看歐陽傾這般耍性子的時候。她越邪惡,他越縱容。所以,人家說無法無天的人都是被寵出來的,一點也沒錯。


    這邊,洪襲越和越北兩人也看得起勁。洪襲越是覺得此女甚是有趣,竟然能把島國山口組織旗下的宮本家族二把手氣得如此模樣。而越北,則是覺得眼前女子很像自己的一個故友。想起那個葬身於一場爆炸中的鄰居,越北看向歐陽傾的目光不禁變得柔和起來,甚至帶了三分親近。


    可就這一看,才出了大問題咧!


    這個女子…從麵相來看,分明就經曆了一次死劫。照理說,那一次死劫還不該是她能夠避開的。為什麽現在,又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了呢?疑惑,在心底滋生,致使越北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歐陽傾身上沒有離開過。


    那麽紅果果的目光,歐陽傾自然也有所察覺,她朝越北嫣然一笑。說實話,歐陽傾並不介意越北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一來,是出於本身對越北的信任。她是自己前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至於是哪一類朋友,她心中有數。二來,越北的性子使然,即便她知道了也不會出去亂說。她的職業是風水師,這個身份跟隨她久了便形成了她的習慣,從來不妄言他人是非。更何況,在越北看來,她的重生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也許她並不會感到驚訝,還會欣然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上呢?也確實如此,在越北得知歐陽傾的真實身份後不但沒有太過驚訝,反而有些驚喜。因為,她生平第一次見到歐陽傾這般命格奇特的人,還一反常態地要跟在她身邊研究一陣子。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越北,接收到歐陽傾像是平常熟識之人打招呼一般的笑容,明顯微微一怔。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是這種笑,就像尋歡每次來她家做客的時候,都是這樣笑著和自己打招呼的。


    尋歡死後,她也被洪襲越強行要求搬離了那裏。現在想來,尋歡的死本來就異常古怪,而眼前女子,同樣給了她那種感覺。


    莫不是…腦海裏有什麽細節一閃而過,她卻沒來得及抓住。隻聽得吳老躬身詢問道:“小師叔,雖然我能判斷出這裏有陣法。但請恕師侄無能,師侄看不出此處究竟是何種陣法。”


    吳老滿臉慚愧地和越北報告。照理說,他也是玄門的老人了,可卻連這個陣法的門道都看不出來,真的是丟了老祖宗的臉啊。


    “吳老不用覺得慚愧,此乃上古陣法,你不知道是應該的。”越北的口氣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可其他人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吳老鬆了口氣,宮本浩野等人看向越北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些許忌憚。能夠用羅盤找出陣法,卻還能對眼前的小姑娘如此恭敬。那說明了什麽?說明小姑娘不僅地位超然,連本事也…非同一般!


    沒錯,越北不僅身份不俗,連本事也絕對不是一般的風水師能夠比擬的。她的師父,是上一任的玄門當家人玄冥大師,而越北則是玄冥大師的關門弟子。在玄學上的造詣和天賦都遠遠高於那幾個比她先入門的師兄們。


    何況,越北如今是玄門的當家人,玄門很多不外傳的經卷書籍都擺在她的書房裏。她學到的東西,自然會有玄門的不傳之秘。吳老不能看出此陣是怎樣個門道,她卻能通曉一二。


    可盡管如此,她的話也太直白了好不好?什麽叫做“此乃上古陣法,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這不是故意瞧不起人麽?


    若是換做他人,恐怕就要當麵翻臉了。可你再看吳老,他竟然還點頭稱是。很明顯,一副等待受教的模樣。


    “此陣以霧障作掩飾,實際上卻能吸收一切生靈之氣化為陣法元靈。我曾算到太極圖即將出世,又在這個方向。而曾經太極圖的擁有者是遠古時期洪荒戰神。再後來,又被修煉得道的滄瀾聖帝所得,成為他的獨門法寶。滄瀾聖帝故去之後,法寶不知所蹤。如今指在這個方向,那麽,古拉山很有可能便是曾經的滄瀾聖帝的埋骨之地。至於這個陣法嘛,據說,滄瀾聖帝一生最得意有三樣東西,第一便是他的一身修為,第二是高超的棋藝,第三便是他自創的獨門陣法——以八卦為主,霧氣為輔,一明一暗,運轉不息。”


    越北的語氣不緊不慢,一幹人聽得入神。


    島國人不知道什麽遠古,什麽洪荒的,歐陽傾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驚訝的是,越北竟然也知道滄瀾聖帝,並且聽她的口氣,此番尋來,便是為了滄瀾聖帝手中曾經的法寶太極圖?


    這…會不會太不湊巧了一點?


    她不也是主要為了太極圖而來?


    “那麽,這個古陣?”吳老聽得似懂非懂,卻也不忘最根本的是要知道破陣之法。


    “此陣名為生生不息,一切生靈之力皆會被它吸收,成為它的力量。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若是擅自闖入,恐怕會一輩子也無法出陣,隻有待到山窮水盡,彈盡糧絕的時候成為野獸的腹中餐。”


    “哦?那這位小姐可有破陣之法?”宮本浩野算是聽明白了,不管之前這個女人說的什麽。但是三合會這一群人中,明顯都是在仰仗她破陣了。這個時候何不直接跟她套近乎,還可以避免再次和洪襲越對上的尷尬。


    隻可惜,宮本浩野低估了越北。


    越北是什麽身份?玄門的現任門主,三合會身份可以與當家的並肩的大小姐,又豈是一個區區山口組織分部的二把手,能夠搭得上話的?玄學一門最是精妙,玄門的風水師更是個個身價不菲。越北雖然不曾在外人麵前端架子,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玄門門主並不好相處,也不是你想親近就可以親近的。


    剛才那一份詳細的解說,也不過是看在吳老是自己師侄的份兒上。如若不然,換個人她一句話都不會開口。要知道,人家一開口,可就是金口玉言,可金貴著咧!


    於是,宮本浩野再次尷尬了。


    可現在,卻沒有人顧得上他的尷尬。隻見洪襲越聽完越北的話就皺起了眉頭,“這麽說,我們不能輕易踏進這裏半步?”


    隨著他的手所指之處,恰好就是被吳老有陣法的地方。


    “這生生不息陣是滄瀾聖帝根據他自身的法寶太極圖所創,自然它的陣法原理就與太極圖相似。所謂太極麽:宇宙有無限大,所以稱為太極,但是宇宙又是有形的,即有實質的內容。按易學的觀點,有形的東西來自於無形,所以無極而太極。太極這個實體是健運不息的,即宇宙在運動,動則產生陽氣,動到一定程度,變出現相對靜止,靜則產生陰氣,如此一動一靜,陰陽之氣互為其根,運轉於無窮。”


    “而自然界也是如此,陰陽寒暑,四時的生長化收藏,即萬物的生長規律,無不包含陰陽五行。就人部陰陽而言‘乾道成男,坤道成女’,陰陽交合,則化生萬物,萬物按此規律生生不已,故變化無窮。這些內容提出了立天之道,立地之道,立人之道三綱領,也就是三才之道,所謂‘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


    “說了半天,還不是不明白。你幹脆直接說怎麽破陣得了。”


    聽完越北的話,洪襲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也不得不說,他道出了大家的心聲,包括歐陽傾,此時最想聽得就是一個——破陣之法!


    倒不是說歐陽傾完全不懂破陣之法,需要依靠越北。但是,不得不說,越北的思路極好。她所說的破陣之法與歐陽傾心中所想的有一定出路,卻又在根據太極八卦圖來破陣這一點上不謀而合。這個陣法,確實不止一種破陣之法。但是,隻要錯了一步,便有可能生生改變陣法的某些特性,這是歐陽傾與越北都不願意看到的。


    “你慌什麽?”越北斜睨了洪襲越一眼,那不冷不熱的模樣卻足夠讓洪襲越收聲,“太極八卦圖的方向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坎代表北方,艮代表東北方,震代表東方,巽代表東南方,離代表南方,坤代表西南方,兌代表西方,乾代表西北方。想要破陣,首先要找到這幾個方位。然後找到分別代表坎,艮,震,巽,離,坤,兌,乾的幻獸,將之除去。”


    “小師叔,就這麽簡單?”這一次,不是洪襲越,而是吳老,被駁了麵子的洪當家還處在皺眉當中。


    “簡單?你以為,要打敗幻獸,很簡單麽?”越北一聲哂笑,“幻獸不是生靈,而是由生靈之氣幻化而成,不能用現代武器,隻能赤身肉搏或者古武術法,在場有幾個會的?”


    “古武?”聽到這兩個字,宮本浩野隻覺得眼前一亮,趕忙獻寶似的指著歐陽傾等人對越北道,“小姐,這位曹小姐和她的屬下皆是會古武之人,我們初見時,他們就是用你們華夏國那傳說中的輕功出現的。我想,他們應該可以幫到你。”


    “幫我?”越北冷冷地看向宮本浩野,“你確定,隻是幫忙,破陣之後,你們都不進去嗎?”


    “這…我們自然是想要沾一下三合會的光。但是,這也不是白沾光的。進去之後,說不定還有什麽難關,到時候我們可以合作。”


    “那麽,尋到寶貝之後呢?是不是各憑本事?到時候,隻怕宮本先生想得更多的是過河拆橋吧?”不是越北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本能的對眼前的宮本浩野喜歡不起來。再加上她本來性子就直,想到什麽自然就說什麽了。


    “不,我們願意把六成以上的寶物都讓給三合會,我們隻占四成。”宮本浩野也沒想過越北會問得這麽直接。但是,四六分,已經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今次關係到侄兒的繼承人考核問題,一點也馬虎不得。


    越北沒有說話,隻是眸光流轉,再次看向歐陽傾。那意思很明顯,“宮本先生,你似乎還做不了主。”


    可不是麽?剛才宮本浩野可是說的讓歐陽傾幾人去幫人家。現在卻想要撇開他們,擅自做主將未知的寶物瓜分,他說的話能算的了數?


    ------題外話------


    本來是說要每天兩更的,可是,這兩天的訂閱,實在慘淡得讓陌有些傷心。雙更跳著看的人好多,當然,也可能是大家隻看到其中一更的緣故。但這樣說來,弊端還是很大。所以,陌還是決定以後每天一更了,當然,字數會逐漸補起來。放假期間大概五千字打底吧。有事忙的時候也可能是三千字,空閑的時候就萬更。總之,陌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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