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姐姐,不如你到我的房間坐坐,他們要談的事情,我們在這兒也幫不上忙。<strong>.</strong>”顧清淡淡的話語響起,李茵抬眼看她,顧清平和地回視她,不言語,也不催促,眉目淡靜。


    “那也好,茵兒,你隨顧清去吧。爹一會叫你。”李振開口道。


    李茵掙紮著,終是什麽也沒說點點頭。顧清便上前挽著她的手,“茵姐姐,走吧。”


    李茵隨顧清起身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她的房間。這裏羅子明還為她留著,隻是空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一絲溫度。房間裏隻有顧清與李茵,有著如同曼佗羅一樣的氣息。


    “茵姐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顧清率先打破寧靜。


    李茵矛盾著,“果然瞞不過清妹妹,還是讓你看出了端倪。”


    “到底怎麽回事,姐姐倒是說啊,別讓我跟著著急啊。”顧清心中有點不安。


    “明大人這都去了月餘,可有消息傳來?”李茵淡淡一笑,問道。


    她的話語雖輕,但顧清卻明顯地感覺到其中必然有什麽地方不對了,我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眼睛,開口答道:“邊疆遠阻,書信難托,我尚未收到什麽消息。”


    “清妹妹,其實明大人有送書信回來,隻是被人劫了。”李茵輕語道。


    “茵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麽?”顧清看著她,視線一眨不眨地鎖住她的眼。


    “這幾日,爹總讓我與二皇子妃走近。前日,我去二皇子府做客,她很隱晦地告訴我,她有在二皇子府的書房內看見明大人寫回的書信。”


    “既是很隱秘的事,二皇子怎麽會讓她知曉?”


    李茵閉了閉眼,“你也知道,她之前傾心於明大人。今日你也見到了,他們不想讓明大人活著回來的。”


    顧清心內震動,麵上卻是極為平靜,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茵姐姐,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李將軍,現在又告訴我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李茵垂眸,半晌之後才似有似無地笑了下,卻並沒有回答顧清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二皇子能取得哪些書信,在軍中必定安插了耳目。[.超多好看小說]加上……爹爹與羅刹國……我偶然聽到的消息,羅刹國的人已經混入我軍的,你也知道羅刹國善毒,我怕……明大人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落入了裏應外合借刀殺人的圈套。”


    顧清緘默不語,隻是深深看她,而與我對視良久後,她終是自嘲般地笑起來,“清妹妹,忠義兩難全。爹隻有我這命個女兒,我又怎能背棄於他……”


    顧清強自按下種種翻湧的情緒,看著李茵,“茵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李茵輕輕搖了搖頭,“我娘去世得早,爹常年在外征戰,他的野心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隻是一直都自欺欺人罷了三皇子……終究這就是我的命……”


    “我能說的也就這麽多,清妹妹,至少,我希望有一個人能幸福。雖然你還小,可是我看得出來,明大人很在意你,你也很在意明大人。”李茵看了顧清半晌,淡淡開口道。


    顧清起身擁住李茵,“茵姐姐,謝謝你,隻是,你也要幸福才是。”


    顧清很快離開了相府,回到玉政殿。馬車上,顧清沒有將自己的情緒顯露出分毫,依舊得體地微笑著,應對著一切。隻是,自己的內心卻十分清楚,懷疑,憂思在身體裏滋長。心不在焉地用過晚膳,又隨意地翻了會兒書,但是卻根本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紅玉隻當是顧清白日裏太累了,催促著服侍我上床睡了。


    夜涼如水,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細細的雨聲,顧清卻了無睡意。明傑厘凡事都很周密,唯一也是致命的缺點就是太信任手下的人,如果李茵說得沒錯,二皇子或者是李振他們的人安插在他身邊,那他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顧清忽然想起那日在城門上,看明傑厘白羽鎧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天邊,貴胄天成,風姿優雅,這難道竟會是最後一麵?


    自古英雄都是:明槍易躲,而暗箭難防。[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不外乎就是八個字--裏應外合、借刀殺人!


    顧清感到疲倦,卻依舊清醒,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經冷汗透衣。


    顧清起身,從書櫃中翻出有關羅刹國的典籍看起來。她執筆將有關於毒的信息摘錄下來。雖然自己不是很懂毒,但是歐陽澈懂啊,將羅刹國慣用的毒找出來,再配置好解藥,以備萬一。


    不知過了多久,紅玉推門進來,看見顧清伏案的身影,不免有些驚訝,“小姐,你這麽早起來在寫些什麽?”


    顧清將最後一筆落定,抬眼看了看窗外朦朧的晨色,這才發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寫了一宿。


    就是熱水洗了把臉,“紅玉,走,跟我出宮。”


    不等紅玉反應,顧清已經踏出了玉政殿,紅玉隻好大步跟上。


    千芝堂內,東子剛打開門,正在清掃,見顧清火急火燎地趕來,麵上一驚,“小姐,怎麽這般早?”


    顧清踏進千芝堂,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口涼水,打了個激靈,溫安東:“歐陽大夫呢?”


    東子一臉迷茫,“小姐,歐陽大夫不會這麽早來的。”


    “小姐,這個時辰,三皇子應該在早朝。”紅玉在顧清耳邊輕聲說道。


    顧清一愣,怎麽把這茬給忘了,“紅玉,走,回宮!”


    紅玉看著顧清匆忙的背影哭笑不得,“小姐,你等等我啊。”


    顧清在金鑾殿外徘徊著,遲遲不見退朝。好不容易聽到殿內回蕩的“退朝——”,顧清從石階上跳起身,候在門口,等著歐陽澈。


    “三皇子……”顧清看見歐陽澈的身影,輕聲叫道。


    歐陽澈正與歐陽空低聲說著什麽,見顧清,微微一愣,緩步走了過來,“我說今日你怎麽在早堂上,怎麽跑到殿外來了?”


    顧清向歐陽空一笑,“太子早啊。”


    “顧清,你這一大早可是有什麽事?”歐陽空調侃道。


    顧清吐了吐舌,“太子,一會有點事還需要你幫忙,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三皇子,太子,一會見。”顧清說著拉著歐陽澈的胳膊便走。


    來到人少的地方,顧清摸出自己摘錄的紙張給歐陽澈,“三皇子,這上麵的毒希望你盡快配出解藥,我急著要。”


    見顧清一臉凝重,他掃視了下上麵的內容,神情嚴肅起來,“這些你要來幹嘛?”


    “你別問了,給你一天時間,解藥可都能配出來?如果能給我點這些毒那是最好不過了。”


    歐陽澈盯著顧清,“顧清,你要知道,這些毒很狠的,就這蘭荷,隻需一點,混入水中,就能讓一個成年男子兩天內暴斃而亡,且查不出死因。”


    顧清斂神,“這個我清楚,但是三皇子,請相信我,我不是用來害人的。”


    歐陽澈看著閃爍的眼睛,“我相信你。今天給你配出來。”


    “謝謝。”顧清由衷地感謝,不僅是歐陽澈為她配置解藥,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顧清與歐陽澈一起出了宮,歐陽澈去了千芝堂,顧清去了匿水樓。


    “寧大哥。”顧清直接走到了掌櫃處,寧文正埋頭寫著什麽。


    寧文抬頭,“顧清,你怎麽來了?你不是進宮了嗎?”


    顧清歎了口氣,“我有事請你幫忙。”


    寧文將顧清帶到一安靜的廂房內,為她倒了杯水,“啥事?慢慢說。”


    顧清喝了一大口水,“現在匿水樓賬上有多少銀子?”


    寧文一怔,然後起身去拿來了賬本,“賬上有近八十萬兩。”


    “我現在需要挪用這筆銀子,寧大哥,在保證匿水樓正常經營下,能拿出多少?”顧清沉聲道。


    “至少可以拿六十萬兩。不過,顧清,我能問一下,你要這麽多銀子幹嘛麽?”寧文問道。


    “我急需采購一批糧食和藥材。”顧清回道。


    “行,我明白了,我一會便去錢莊兌銀子。”寧文也沒有多問。


    “謝謝寧大哥。對了,寧大哥,你可有信得過的兄弟,最好是身手好點的,我要去趟淮洲。”


    “顧清,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就告訴我你要做什麽?淮洲正兩軍交戰,你此時過去,無疑是自尋死路。”寧文沉聲說道。


    顧清抬眼看著寧文的眼睛,“寧大哥,你是明傑厘的人吧?”


    寧文麵上一愣,“你怎會這麽問?”


    “或許說,這匿水樓之前也是狀元大人的吧。”顧清緩緩起身,“我看見了你與他的眼神交流,說你們不認識,任誰都不會不相信。”


    “顧清……”


    “寧大哥,狀元大人有危險,我軍也有危險,我不能坐視不管。”顧清輕歎道。


    “我明白了。我與你同去。我盡快將事情安排好,什麽時候出發?”寧文說道。


    “明日一早。”


    “行。明日我會帶著兄弟佯裝成商隊,在城外等你。一切需要的藥材而後糧食,我去買,你身在宮中,周圍都是眼睛,不能讓人抓住把柄。”寧文提醒道。


    “就這麽說好了,寧大哥,一切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宮搭理其他的事。”顧清微微福身,離開了匿水樓。


    東宮,歐陽空眉頭輕皺,手指不停地點著桌麵,“你要離宮?”


    顧清點頭,“陛下那兒隻能拜托太子幫我說說了。”


    “你要去找老師?”歐陽空問道。


    “是。”顧清鑒定地回道。


    “顧清,老師臨走前將你托福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你這樣我怎麽向老師交代?”


    “太子,狀元大人為什麽會領兵出征,你應該也有底。我不能看著狀元大人就這樣有去無回。”


    歐陽空歎了口氣,“我竟然還不如你的胸襟,實在慚愧啊。顧清,你去可以,隻是要萬般小心。父皇那邊我會與他說你染上了天花,需要臥病修養。”


    “顧清先謝過太子了。太子,記得,要小心二皇子,小心李將軍。”顧清離開前,在歐陽空身側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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