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嫌棄的話語說的直白,毫不避諱。


    蘇青青年紀才十四,不僅發育的沒有杜小九的身材來的玲瓏有致,就連身量上麵也比杜小九要矮了一個頭,被說的一退,乍一看上去杜小九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感覺。


    尤其是“本郡主何至於不挑食選了你這麽個隻會是手段的人?”從杜小九的紅唇中吐露出來的時候,蘇青青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整個人呆呆的,感覺有森冷的寒意從她的後背上蒸騰了下來。


    這是知道了?


    隨之——


    氣惱從蘇青青的心海裏漸漸地蒸騰上去,她就是再不濟,那也是小家碧玉,也是一個小姐,郡主竟然把她說的如此一無是處!


    連當牛做馬的資格也沒有?


    哼!若是有朝一日我爬上了將軍的床,你就等著做黃臉婆吧!


    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被蘇青青揉的皺巴巴的,她看著杜小九,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豈能夠像一個山野的村婦一樣!


    楚將軍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蘇青青斂了斂眉,畢竟是年紀小,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她動了動嘴想要說一些什麽,杜小九卻上前,白皙晶瑩的手指輕輕地按住了蘇青青的嘴,“噓,”


    被杜小九的動作一驚,蘇青青下意識的便忘記了要反應,隻是呆呆的聽著杜小九的話語。


    “你不過區區一個九品官員的女兒,也敢在本郡主的麵前蹦躂來蹦躂去,你可知道,本郡主若是要計較起來你該怎麽死?”


    “你要記著你的身份,若是再有下次,本郡主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杜小九說的慢條斯理,語氣平淡,但就是這平淡的話語裏卻滿含威脅,配合著杜小九眯起來的眼,看起來倒真的挺嚇人。


    但是蘇青青卻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她後退了幾步,瞪著杜小九,毫不掩飾自己憤怒的眼神。


    入畫瞧見了,便要上前,卻被杜小九攔住了,杜小九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青青,好像在看她能不能夠說出一朵花來。


    蘇青青本來看見入畫上前,不知怎的,便覺得自己麵前的溫度都低了幾分,正害怕著呢,誰知杜小九卻把入畫攔了下來,原本緊緊提起的心頓時便放了下來。


    這裏畢竟是佛門清靜之地,諒她也不敢做出什麽來。


    想到這裏,蘇青青的臉色不由得緩了下來,肩膀也挺直了起來,看著杜小九,語氣裏滿是挑釁:“郡主如此潑辣打殺她人,將軍可知道?”


    “將軍少年英雄,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容貌出眾,家世高貴,不知有多少雲英未嫁女心儀將軍,郡主攔了我一個,難道還能夠攔了全天下其他的女子嗎?”


    她真的不相信杜小九敢攔住所有的女人,那就是和全天下的女人作對!


    蘇青青梗著脖子看著杜小九,毫不示弱,好像她的身後站著全天下的女子,一下子就連腰杆子也挺了起來。


    杜小九沒有說話,隻是白皙的手指卻緩緩地扶上了蘇青青猶如竹筍一般嫩滑的脖頸,手輕輕地在上麵移動著,好像在估量著那塊肉更嫩一些。


    蘇青青被她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卻是竭力的克製住自己的害怕,大聲的喝到:“郡主,你怕了嗎?”好像聲調高一些自己就贏了。


    “怕?”杜小九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語一般,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蘇青青,“本郡主有什麽好怕的,你知道在你前麵一個窺視將軍的女人是什麽下場嗎?”


    聽著杜小九的話語,蘇青青莫名的有些害怕聽到這個答案。


    “讓我想想,好像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呢!”


    杜小九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是讓蘇青青驚得連手中的帕子也掉了:“你這個毒婦!”


    蘇青青被杜小九平靜吐露出來的話語所震驚,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頓時說出來的話就有一些口不擇言了。


    “毒婦?”入畫聽見蘇青青的口中吐露出了侮辱性的言語,頓時布滿了,上前就是“啪”的一巴掌,下了一些力量,一下子就把蘇青青打的偏了過去。


    蘇青青捂著一下子就腫起來了的臉頰,“你!”


    入畫又送了兩巴掌:“你什麽你!竟敢對郡主無禮,以下犯上!沒把你拉出去亂棍打死,你還敢說話?!”


    “放肆!本小姐再不濟也是一個九品小姐,你竟敢!”蘇青青從小到大還真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府裏麵就她一個嫡出的小姐,哪怕父親不關心,可是卻也是從來沒有被下人苛待過的,這是第一次被人打,頓時就被打懵了,隻覺得怒火上升。


    可她卻是忘了,自己不過小小一個九品小官的女兒,莫說是九品,就是一品工部侍郎的女兒苗小琪看到了杜小九也得繞著走,更何況是自己?


    不過也正是因為苗小琪帶著她橫行霸道習慣了,日子久了,她便有些飄飄然了,以至於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不然也不至於肖想楚寧了。


    杜小九看了一眼,不打不開竅,打了也不開竅的蘇青青,心裏為她的無知無畏而喝彩。


    “放肆?”入畫見杜小九沒有阻止自己,想來不會怪罪她逾越,於是入畫不由得冷冷一笑往前再走了一步。


    蘇青青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手捂著被打的臉頰不敢鬆手。


    入畫見狀索性也就站定不動了:“敢問蘇青青小姐是何等級?奴婢不才,雖然是個丫鬟,可卻是攝政王殿下欽賜的八品帶刀侍衛,不知道比起沒有等級的蘇青青小姐,到底是誰放肆?”


    蘇青青本要吐出來控訴的話,一下子就哽在了喉嚨裏吐不出來。


    若說她之前一連竄被譏諷、被侮辱、被打以至於失了理智,可是這一次,她卻是清醒了,頓時安分了下來,隻不過依舊死死地咬著唇,怎麽也忍受不了這口氣。


    恰好,這時,楚寧一身月牙色的長袍,上頭繡著水墨山竹,配合著這白色的雪天,愈加顯得膚白貌美,芝蘭玉樹,英俊瀟灑風流不羈,就連原本眉宇上的煞氣也在看到杜小九的時候而消失,眉宇間滿是柔和之色。


    蘇青青原本冷靜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酸澀替代,覺得委屈了起來,看著楚寧的目光就好像救星。


    在蘇青青的心裏,楚寧是個男人,男人本來就有男人的劣性——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便是在外麵道貌岸然正經不已的她爹,回了府不也跟外麵的那個酸儒判若兩人,竟半點羞恥也不講和青姨娘的白日宣淫。


    或許他顧忌杜小九是郡主,所以沒有對自己的暗示做出反應,但是隻要她跟他坦明郡主小肚雞腸,不顧婦德,竟然做出的打殺全天下愛慕他的女人之事,隻要是個男人,肯定都會不開心。


    畢竟,男人哪個不喜歡左擁右抱,怎可忍受家裏的夫人不識抬舉,蹬鼻子上臉,嫉妒成性。


    想到這裏,蘇青青原本有些絕望地心,一下子便活了過來。她兩眼淚汪汪,滿是期盼的看著楚寧,希望猶如太陽神一般款款而來的楚寧可以看到自己受的委屈。


    哪知楚寧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的走到了杜小九的麵前:“你可有決定?”這話問的是怎麽處置蘇青青。


    在知道蘇青青下了藥時候的那一刻,在楚寧的心裏,蘇青青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他不願意去想象如果真的中了她的套子,到時候他和杜小九是個什麽情況。


    不說他,單就杜小九,必定會落得一個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說,蘇青青不死,難消他心頭之厭惡。


    但是,因著杜小九的緣故,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想要親自動手的決心。


    杜小九搖了搖頭。她是不大喜歡蘇青青,但是卻也沒想做的太過分,本來隻是想嚇嚇她,哪知人家確實半分的反省都沒有,如此不識抬舉之人,她也是真的懶得管,懶得看。


    還是交給楚寧吧:“你決定吧。”


    楚寧笑了一笑,笑容妖冶如火,但卻明媚的讓人覺得刺眼,在這刺眼中又帶著淡淡的血腥的氣息:“先拉下去打二十個大板,讓她長個記性,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聽著楚寧這波瀾不驚的話語,他的屬下就明白了,主子這是要他們下重手呢,要打的讓人痛苦不言,但是卻不能暈過去,得一下一下的回味著這個疼痛,好好地漲漲記性。而這二十個大板下去,人還不能死,要留一口氣。


    這種狠毒的手段,拿來對付一個小姑娘,但是卻沒人敢有什麽意見。


    畢竟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並不如她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的溫和無害,竟然設計將軍和夫人,想到這裏,也就沒有人會覺得楚寧做的過分了。


    就這樣,在蘇青青掙紮著,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她就被人像狗一樣按倒在地,打了二十個大板。


    一下子比一下子痛,疼痛疊加著,打的蘇青青因為忍受這痛楚,本來還挺清秀的臉猙獰不已。


    她今天本來穿的是鵝黃色的衣裙,此刻因為挨打,鮮血流出,浸濕了她的衣裙,而她原本緊緊的死咬著,不願意在楚寧的麵前丟臉,但是後麵隨著疼痛的加深,便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啊……”伴隨著這二十大板結束,蘇青青最後叫的力竭,聲音低啞。


    “將軍……”蘇青青伸著手,看著楚寧,表情淒楚,若不是見過她麵色猙獰的樣子而依舊心有餘悸,此刻很有可能被她楚楚動人的臉而心軟。


    楚寧正坐在凳子上喝茶,眼神平平的觀看了為蘇青青行刑的全過程,聽到蘇青青呼喚他的名字,竟是難得的挑了挑眉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本以為蘇青青應該會就此死心,卻不想蘇青青把帳全部都算在了杜小九的頭上。


    楚寧的眼神很是專注,迷人,就好似在鼓勵著她說話一樣。


    蘇青青倍受鼓舞的咬了咬唇,看著楚寧泫然欲泣:“將軍,你可知郡主她嫉妒成性,竟要打殺全天下愛慕你的女子。”說著。蘇青青的眼淚還很是應景的流著,看起來真是我欲尤憐。


    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眼不要錢的流著,蘇青青滿含期盼的看著楚寧,她不好過,杜小九也不好過,她就不信楚寧聽到了杜小九如此霸道狂妄的做法還能夠無動於衷。


    誰知楚寧給她的反應卻很是冷淡:“看來蘇青青小姐腦袋還不是很清醒,還得再打打,醒醒神,本將軍的夫人要是不嫉妒,那怎麽當本將軍的夫人?”


    “也就隻有你們這種腦袋拎不清的人,自以為是,癩蛤蟆妄圖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憑你們也妄想站在本將軍的麵前求本將軍憐惜?本將軍還嫌你們汙了我的眼。甲七,拖下去,再打十個大板。”


    ——“是。”甲七出列,剛想有所行動,一個一身灰色長衫,看起來就是個念書念的有些頭腦昏聵的讀書人樣子的中年男人竄了出來,一下子跪在地上,把頭磕的砰砰作響:“將軍饒命,將軍恕罪!小女不懂事,還請將軍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小女計較!”他的嘴裏說的,動作也沒停,一個頭磕的比一個頭重,不一會兒腦袋裏便腫了好幾個大包。


    蘇青青抬頭一看,那磕頭的人竟是她爹——蘇全。


    楚寧神情冷漠,看也沒有看地上一直磕頭的人一眼,端著茶輕輕地品了一口:“蘇大人,你可知道你女兒犯了什麽事情,還敢跪在我的麵前求情?”


    蘇全聞言,一直磕頭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但是很快又以一種更加快的速度開始磕了起來,磕在地上又重又狠:“小女年幼無知,有眼無珠,將軍方才打也打過了,還請將軍繞過小女一命。”


    “看蘇大人這反應是不知道?”楚寧對於蘇全裝傻的行為很是不滿,分明他派下山的人可是清清楚楚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他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麵前裝傻:“也罷,那就由我來告訴蘇大人,畢竟養不教,父之過。”說著,楚寧輕輕一笑,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不過從我的口中吐露出來的話,是有代價的,真不知道蘇大人願不願意給這個代價?”


    蘇全閉了閉眼睛不敢說話,別人不知道,他一個巡街的小官,就連楚寧之前十幾日連著監斬的菜市場也在他的管轄之下,他還能不知道楚寧的為人?


    狠、毒、六親不認、閻羅……


    所有的詞匯都是用來描繪他的,他就像是來自地底的修羅,殺人不眨眼。


    想到這裏,蘇全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像是麵條一樣,幾乎要癱了下來。


    而楚寧招魂一般的聲音還在那裏:“蘇大人,你可是做好了準備?”


    蘇全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將軍,下官知錯了!”


    “下官?”楚寧意味不明的重複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你可不是我手下的官,莫要丟我的臉了。”


    蘇全帶著皺紋的老臉一下子被楚寧的話弄得覺得臊的很。


    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的事情簡直丟臉丟死了,這要是傳出去,他蘇家上下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女兒青青也是要浸豬籠的!


    倒不是說蘇全對於蘇青青有多疼愛,而是蘇青青一個人做的事情足以影響蘇家一家老小,影響他自己的仕途,他要是不求情想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別說升官,就是能夠保住目前的小官都是個難事啊!


    楚寧將軍既然沒有宣揚出來,立刻追究,明顯是想看自己的抉擇,要麽女兒廢了,要麽他廢了,總之不會好過了就是。


    想到這裏,蘇全就不由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蘇青青一眼,本就無甚慈愛的眼神此刻更是冰冷。


    比起一個不受寵的女兒,自然是自己的官位更加重要一些。


    不得不說,楚寧動手的段位比杜小九要來的高,先虐身,虐完了身之後在虐心,心裏痛了牽扯著身上的痛,雙痛一起下,這滋味,絕對讓她深深的銘記一輩子。


    蘇青青看了一眼蘇全冷如寒冰的眼神,癱了下來。


    在蘇全出現的那一秒,她就知道,她的下場大約不太好了,不然何至於連他都請了過來。


    楚寧冷漠的話語,杜小九平淡如看戲的模樣,她爹冰冷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如兜頭潑下的冷水一樣,一下子把她澆了個清醒。


    她原本是撐著一口氣等著看楚寧對杜小九大發雷霆,卻不想得了這個結果。


    來自下半身的疼痛,使得蘇青青難受不已,一時之間精神有些恍惚。


    她竟想起了那日苗小琪躲楚寧如瘟神一般的姿態,以及那冷冷的話語:“妹妹既然手鏈丟了,那就繼續在這裏找著吧,隻不過天寒地凍的,到時候莫要冷著了!”


    想來,苗小琪早就知道了自己會有這樣子的結局,但是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加以提醒,當真是過分至極。


    若是,若是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提點自己幾分,自己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這一刻,比起恨杜小九和楚寧,出乎意料的,蘇青青最恨的人竟然是苗小琪。


    但是蘇青青隻顧著怨恨,卻是忘記了,苗小琪當時也問過她:“你莫要管為什麽躲,你隻跟我說,你是走還是不走?”


    是她自己包藏了窩心,選擇留下來,做出這些事情之後又被人抓住,確實是與他人無關。


    ……


    蘇青青最終還是被楚寧高抬貴手放了過去,倒不是楚寧心軟,而是他借著蘇青青這麽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做警告,也算是警告任何一個企圖想要靠近他的人,蘇青青的下場,就是未來任何一個妄圖靠近他的下場。


    他實在是懶得費心思去一個個解決這些飛蛾撲火的女人,又不願意讓杜小九受累,索性便一次性做絕了。


    而那蘇青青回到了蘇家以後的事情,卻也是不得不提。


    蘇府。


    蘇青青渾身是血的被人抬了回去,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看得蘇夫人哭天抹淚的:“我可憐的女兒啊,這是怎麽了?老爺,老爺,你可要為你女兒做主啊!”


    聞言,蘇全狠狠的拂了拂衣袖,笑的嘲諷,絲毫沒有父親的慈愛:“做主?我能夠做什麽主!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這是京都!隨便得罪一個人都能夠把我跟螞蚱一樣捏死。”


    “你讓我去做主?是不是恨我死的不夠早啊?”


    “你不看看你生的什麽女兒?恨嫁?下藥?好好地一個小姐,夜不歸宿!什麽肮髒的事情都做了,還當場被人抓了包,我的老臉簡直都是丟盡了!”


    蘇夫人聞言頓時就不依了:“什麽肮髒事?你怎麽不說青姨娘,她當初是怎麽爬到你的床上去的,不就是靠了下藥這種肮髒事?”


    蘇全聽言,頓時氣得更狠了:“青姨娘不過是個姨娘,你還想自絳身價跟她比?怪不得你養出了這麽個好女兒!當真是好!”好的他都快氣死了!一想到楚寧那如有實質刀割一樣的眼神劃在自己的身上,蘇全頓時覺得自己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惹誰不好,竟然惹了那個煞神!真是!


    臨走前的時候,煞神還特意警告了,若是不好好關注自己的女兒,到時候可不就是這麽簡單了,要活活扒皮,到時候吊出去!


    當場嚇得他腳就是一哆嗦,差點尿失禁了去!想起了,蘇全如今還覺得丟臉至極,不過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輩,可卻讓人畏懼不已,他就想不通了,蘇青青到底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膽了,竟然如此不畏生死!


    “呸呸呸!”真是喪氣!


    若是往日裏,蘇夫人聽到蘇全說青姨娘隻不過是一個姨娘頓時開心不已,可是此刻,卻是心如刀割,她統共就這麽一個女兒,竟然讓人打成了這樣,這讓她為人母的可怎麽忍!


    但是唯今,更重要的是為自己的女兒尋個大夫:“老爺,青青傷的這麽嚴重,難道就不給她請個大夫嗎?”


    “大夫?”蘇全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樣,“沒死就不錯了,還想請大夫?”也還真別怪他心狠,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兒,而是楚寧肯放蘇青青回來,就是不希望看到完完整整,好手好腳的女兒。要的就是讓自家的女兒一輩子活在痛苦,後悔裏,好好的反省自己。


    可是眼前這個蠢婆娘說什麽,請大夫?


    嗬嗬,請了大夫全家都要陪葬!


    蘇青青的命還沒有這麽金貴!


    蘇夫人看著蘇全冷淡的姿態,頓時不由得失望不已:“老爺,你既然狠心至此?不僅不給青青做主,就連大夫也不願意請一個,怎麽會,怎麽會有你這麽狠毒的父親!”


    蘇全自己的頭上還頂著一個湯圓大小的包,此刻看到蘇夫人控訴的眼神不由得冷笑:“做主?請大夫?夫人,你也別怪我狠心。不是我心狠,是青青得罪的人實在是惹不起。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竟然去招惹楚寧。你知道楚寧是誰嗎?一品驃騎大將軍,不是你老爺我能夠惹得起的,這口氣,你咽了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蘇夫人聞言,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蘇青青不由得恨得咬牙:“我就不信,青青不是和工部侍郎苗小琪的女兒交好嗎,苗小琪的父親也是一品,難道苗小琪的父親也奈何不得他了嗎?!”


    聞言,蘇全“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笑他夫人的天真:“我勸你最好不要做這種事,別說你我,就是苗小琪她爹見了楚寧也不得不退步。”


    “我不信,我不信!”蘇夫人說著,神色漸漸地癲狂了起來。


    蘇夫人有些癲狂的臉色把蘇全下了一大跳:“瘋婆子!”說著,轉身就甩門而去。


    ……


    三天後。


    蘇青青醒了過來,因為沒有醫治的緣故,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加上本來就傷得重,所以腿部便落了殘疾,從此不得不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半月後。


    蘇夫人派人朝著苗府遞了一封信,信被拆開了,但是最後卻被原封不動的被退了回去。


    這是“愛莫能助”的意思,加上蘇青青醒來以後咬牙切齒的描述苗小琪冷眼旁觀她送死的行徑之後,頓時恨得幾乎要把銀牙都咬碎了,從此蘇府和苗府反倒結成了死仇。


    ……


    撇去了蘇青青的事情,楚寧像是處理了麻袋一樣的把蘇青青給處理了,不多時,便有人送了消息過來,說是攝政王宣召。


    得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杜小九也在場,楚寧特意的關注了一下杜小九的神色,麵無波瀾,倒是看不出什麽情緒上的波動。


    但是,楚寧卻很清楚的明白,其實很多時候,對於杜小九,沒有情緒,就是最大的情緒。


    隻不過,他心裏門兒清的,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流露。


    他依舊笑的從容雅意。


    甚至在入了城以後便甩脫了馬車,和杜小九兩個人手牽著手,猶如尋常的夫妻一般,在街市上麵走走逛逛:“這是你平常最喜歡的糖葫蘆,那家的桂花糕是你最喜歡的味道,這珠花不錯,襯你。”


    兩個人走走停停,穿花扶柳,不在意時間,不在意金錢,不在意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在杜家村時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時候。


    兩條街走下來的時候,楚寧的身上抱了一大堆的小玩意了,一個疊著一個,幾乎都看不到他的臉了。


    等到杜小九發現的時候,楚寧已經深深的埋在了那堆東西裏,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杜小九。


    就這樣,兩個人嬉笑打鬧著,好像完全忘記了其他的事情,不過最後,宣召的時候到了,楚寧還是不得不將自己原本抱在懷裏的東西統統的放到了馬車上去,讓自己的護衛把杜小九先行送入了府中,然後才麵色凝重的進了皇宮。


    ——皇宮。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烏黑的金絲楠木牌匾,上麵龍飛鳳舞的題著:“崇安殿”,一如這座寢殿的主人一般。


    而“崇安殿”正是攝政王住的宮殿。


    殿內,奏折堆滿了案桌,榮哲宇執著朱毫一本而又一本的批改著,半分喘息的時間也沒有。


    看得一旁的小蟲子心疼不已:“主子,您是人,不是神仙,沒必要這麽拚,好歹歇一歇,吃個點心,喝杯茶呀!”


    一本奏折批完,榮哲宇伸手揉了揉自己疲憊不已的眉心,自胸腔內緩緩地吐露了一口濁氣,卻是沒有說話,很快又馬不停蹄的拿出另外一本奏折,認真的批改著,對於小蟲子的話,他充耳不聞,更是零星的眼神也不願意給。


    小蟲子見狀,心裏也是氣悶不已。


    他知道,最沒有資格勸攝政王的人就是自己了,若不是自己存了私心按下榮一郡主大婚的消息,攝政王若是趕回來及時,也就不至於變成了如今現在的局麵,不尷不尬。


    可是,若是再來一次,小蟲子也敢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還會是那麽做的。


    畢竟,若是攝政王趕了回來,到時候這該是震驚大荊上下的一樁醜聞,身為一個忠心的奴才,他又怎麽會讓自己的主子陷入那般的境界。


    可是,看著此刻主子為了躲避現實而不斷使自己忙碌,近乎在虐待自己的行為的時候,小蟲子不由得深深的開始反思了起來。


    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不過,這想法隻不過出現了一瞬間,便被小蟲子按了下去。


    沒有這個可能。主子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而不是醜聞裏的主角。


    但是看著榮哲宇過度操勞的樣子,一抹憂慮浮現了小蟲子的心頭:“主子,您再這樣子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出去!”這一次,榮哲宇倒是開口了,不過語氣冰冷黯啞的沒有絲毫的情緒。


    “主子!”小蟲子見榮哲宇好不容易開口說話了,聲音黯啞成了這個樣子,心疼的不行:“主子,您好歹休息一樣啊!”


    “啪”的一聲,榮哲宇甩開了自己正在看著的走著:“本王叫你出去,你有沒有聽見!”


    ——“沒聽見是嗎?也是,你竟然都敢延誤消息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榮哲宇心裏其實知道小蟲子這樣子做是為了自己,但是心裏的煩悶卻是怎麽也沒有辦法消除,一看見小蟲子就想起自己錯失了機會,心情頓時不由得陰鬱了起來。


    小蟲子被自己的主子質疑了忠心,心裏很是痛苦,但是看著榮哲宇那般避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最後還是不由得垂下了頭,閉上了嘴巴。


    不一會兒,殿外傳來了一聲尖細的聲音:“蘇葉爾公主求見!”


    ------題外話------


    【明天開始請假碼大結局,請假一周,到時候可能結局會分兩次上傳~親們上次活動中獎的再不領獎,蘇唐就要結文啦,到時候就領不到了!


    再次說一下,李明翠親、gagate親、雅典娜qq、azc這四位親的獎勵還沒有領哦。


    方法:評論區冒泡,蘇唐才能夠給獎勵,不然到不了手啊~


    感謝小團子同學的大鑽石!清風妞妞的美花花、月票、評價票!11181101大,大美妞的花花~】


    天氣轉涼了,親們記得做好保暖啊!千萬不要感冒!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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