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注意到母親的眼白中有一道道血絲,問道:“母親,你的眼睛怎麽了?”


    女人皮膚很白,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那你可要睡好,工作不要太累。”


    小男孩看到公司前有著大量舉著牌子的人,有些疑惑:“他們在幹什麽?”


    女人沒有說話,一路抱著小男孩小跑著從後門進入公司,此時公司四周站著大量的保安,她牽著小男孩從安全通道爬到五樓。


    一個男人抽著煙,正站在窗台邊等著他們,神色似乎很焦急,看見母子兩人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喜意:“你們終於來了,快,帶著輝輝進去。”


    那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


    男人帶著母子二人一路往裏麵走去,最裏麵有一道厚實的合金門,門上印有藍色盾牌的標誌。


    男人站在合金門前,用力地敲擊,並且喊道:“老陳快開門,是我。”


    “哢哢哢~”


    幾秒過後,門上的圓盤開始緩緩轉動。


    一個身著白色防化服的人出現在門前,看了一眼小男孩,說道:“你們隻有一個名額,確定要給他嗎?”


    夫妻兩人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小男孩被身著白色防化服的人牽著走了進去。


    雖然沒有電,但是裏麵的房間很亮,周圍擺放著一台台實驗床,上麵躺著一具具屍體,大量身著白色防化服的人在其中來往。


    空氣中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白色的地板上全是紅色的痕跡,像是鮮血滴落在上麵沒有擦幹淨。


    寬廣的大廳中顯得很嘈雜。


    “A303樣本的象性出現嚴重扭曲,換A304。”


    “加入強放射性元素可以提高零點五個百分點的成功率。”


    “O型血似乎更具親和能力。”


    “那些全是的失敗品怎麽可以給人使用?”


    ······


    小男孩低著頭,一路被帶到了最裏麵通往樓上的通道,被一個身著藍色防化服的人接手,從白色的樓梯走到上麵一層,在過道的第四個房間停下。


    房間中光線昏暗,擺放著一個泛著熒光的柱子,周圍是一排排櫃子,擺放著各種大小不同的箱子。


    身著藍色防化服的人從櫃子中拿出一個銀灰色的箱子,將其打開,裏麵有一支泛著藍色熒光的針管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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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著防化服的人拿起藥劑,沉默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可能有點疼,忍著點。”


    “嗯。”


    “這是現在被估計成功率最高的藥劑,隻能小孩用······雖然也隻有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率。”


    身著防化服的人看向小男孩說道,隔著麵罩的玻璃,裏麵是一張年輕女人的麵孔。


    小男孩思索著說道:“百分之五······很少啊。”


    “珍惜它,活下去。”


    小男孩此時有些木納,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是乖乖地看著針管插進他細小的手臂。


    “滋~”


    藍色的熒光藥液在針管中見底。


    之後,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意識模糊,又被人抱著一路送了出去,接著,周圍就是一陣的吵鬧,似乎有很多人在周圍喊罵。


    他們舉著牌子,拿著武器,情緒激動······


    等到意識清晰的時候,他發現男人已經不見了。


    女人背著他在大街上奔跑,能聽到女人急促的呼吸聲,注意到女人身上有一些鮮血。


    “等會我把你送到舅舅那裏去,舅舅是警察,他會保護你,你就在那裏等著爸爸媽媽。”


    女人回頭看向他,溫柔地笑了笑,眼眸中輝映著霞光,她的額頭上似乎有些不知名的白色角質。


    小男孩知道母親可能生病了,乖巧地答應道:“嗯,我一定會在那裏乖乖地等著你們,一定。”


    女人極為肯定道:“一定。”


    身著警服的男人看見他們過來之後有些驚訝,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被女人很強勢地打斷:


    “馬上給小輝辦理失控人員登記,高危的那種,讓他一個人待在一個隔離房間中。”


    “這······”


    身著警服的男人有些猶豫,不管什麽事情,他一向都是公事公辦。


    女人拉下自己的麵罩,極為凝重道:“實話告訴你吧,這個世界已經出現大問題了。我現在隻能先保著小輝。”


    身著警服的男人被女人大麵積脫皮的麵孔嚇了一跳,這是失控人員的症狀。


    他突然明白了什麽,沉聲道:“行吧,跟我來。”


    兩人跟著身著警服的男人來到警局的地下三樓,過道中的鐵門一直砰砰作響,似乎有人在不斷地撞門。


    身著警服的男人指著一道門,說道:“這些人似乎不知道累,一直撞門。”


    小男孩很害怕,他不清楚這些人怎麽了,生病了不去醫院,而被關在這裏。


    一直來到最裏麵的房間,女人將他帶進去,抓著他的肩膀,凝視著他,再次重複道:“你一定要在這裏等著我們,我和父親一定會回來接你·····媽媽愛你。”


    “我也愛你。”


    在小男孩無助的目光中,鐵門重重地關上。


    女人對身著警服的男人囑咐了幾句,快速地向外跑去,似乎還有重要的事情。


    蹲在昏暗的房間之中,小男孩感覺迷迷糊糊的,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卡通人物的場景,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光怪陸離。


    身著警服的男人來送過7,8次飯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他也沒有感覺餓。


    隻是四周不斷傳來那些病人的嘶吼聲、撞擊鐵門的聲音,讓他感覺很吵,讓他有點生氣。


    可他一直都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乖孩子,不應該生氣。


    “是的,不應該生氣。”


    男孩一直這樣對自己說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這裏全都是喪屍,但是居然還有個小孩被關在裏麵。”


    “那怎麽辦,放他出來?”


    “你傻啊,放他出來又多了一張嘴巴,還沒有什麽用。”


    ·······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外再次傳來說話聲,似乎有很多人。


    “我們都快餓死了,那小孩居然還沒有死。”


    “反正他都要死,我們,我們不如先將他吃掉吧。說不定這樣我們還能活下去。”


    “·····我同意,總要犧牲一些人。”


    “嗤嗤,我也同意。”


    “······你提的建議,你把他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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