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令人心驚膽戰,不過同時界微山上所籠罩的佛法也被打散了。


    周安來到之前的位置,發現王台的身軀完全消失在雷劫之中,「真的死了嗎?」


    直覺告訴他沒有,否則他也不會回來。


    這樣一個鬼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成功渡劫,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接著。


    他發現了痕跡,像是蛇一樣蠕動留下的痕跡,有一丈之寬。


    周安沿著痕跡的方向往前走去,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殘留的雷劫在地上的石縫間蔓延著。


    一直從界微山的東邊到西邊,他在一處洞穴前停了下來,看到裏麵有一個黑影,瞳孔閃爍著微光。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走都走了還跑回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有什麽關係嗎?」王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感受到周安的靠近,明顯是怕了,才渡過雷劫的他,實在是太虛弱了。


    周安冷笑道:「什麽叫做沒有關係之前你差點把我殺了,我回來報仇不行?」


    「而且你這樣的鬼物,本來就是人人見而誅之。」


    他單手一揮,飛劍斬去,整個洞穴從中間被分開,山頭被削去一半。


    王台的身軀也被他以一分為二,斷口出迅速的腐朽,生命力肉眼可見的流逝。


    周安正欲鬆一口氣,卻感到腳上傳來一陣的疼痛,一個如龍似蛇的虛影從地下鑽出,咬住了他的大腿,情緒前所未有的激烈變化,也同時讓靈魂不斷的大幅度高速震動。


    他的身體在這一刹那間,無法動彈。


    「哈哈,你終究還是著了道。」隻剩下半個身軀的王台瘋狂的大笑,「這片天地是這個世界的牢籠,情緒則是人類的牢籠,讓人看不清真相。」


    「此亦是天墮,你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吞噬。」


    周安半跪在地上,神色卻是逐漸的平靜,陰森森的望著王台:「這麽看來的話,我們之前確實是一類人,隻是我們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罷了。」


    「萬物皆可腐朽,情緒也是一樣。」


    哪一種情緒大幅度波動,他就用劍意使其腐朽削弱,幾個來回之後,心境也就完全平靜下來。


    這種對待自己的方式極為殘忍,相當於為了適應一些將腳後跟給削去。


    王台臉上的表情從囂張到驚訝,再到驚恐,無法想象周安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你這個怪物!你難道早就摒棄了自身的情緒!」


    就連他都做不到,拋棄所有的情緒,情緒這種東西跟神智有關,神智越高,情緒也就越強烈。


    除非是仙人,也隻有仙人才能完全拋棄自身的情緒!


    周安笑了笑,一劍將腳上的虛影給斬斷,緩慢地向王台走去:「看來你還是不懂,我的劍能斬斷一切,而你的劍隻是讓人變得迷醉瘋狂罷了。」


    「還有一點,這是一個不錯的世界,你幹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有罪,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明白。」


    他一下子對著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王台揮出上百劍,將其切割成細屑的肉塊,然後肉塊迅速枯萎,化著作粉末,飄散在空中消失不見。


    這下他終於確定王台是死了,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轉身便離開這裏,步伐緩慢且搖晃。


    可能快死了。


    他察覺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卻也不太悲傷,劍仙都會死,又何況是他,少活一些時日又如何。


    來到之前的樹下,月離也不在原地。


    「走了嗎?」


    周安回頭望去,便看到月離正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月離打量著他,白皙的臉頰上還帶著鮮血,微笑


    著說:「我還正準備過去找你,解決的速度比我預想中還要快。」


    周安想了想說道:「你覺得我會輸?」


    月離笑道:「我看你去的時候也沒有這麽自信。」


    說著話,她在樹下盤腿坐下,「我要等恢複了無垢劍身再走。」


    周安也跟著在一旁坐下:「那我等你。」


    月離臉頰微紅,瞄了他一眼:「等我做什麽?」


    周安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搭一路順風車,我又不會飛,走回去怕是要個兩三天。」


    「你不會飛?」月離臉上露出差異,「你可已經化神了。」


    周安露出無奈之色:「那怎麽辦?我隻會使劍,飛也能飛,隻是飛不了多久,很耗力氣,還不如走路。」


    月離恍然大悟:「這就是你之前不跑的原因。」


    周安點點頭:「要不然呢,能跑我早跑了。」


    月離想了想說道:「我的無垢劍體恢複可能還要個一兩天的時間。」


    周安揮手說道:「那也不久,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情。」


    他現在已經算是武漢城第一劍修,任務獎勵也領到了,內心足夠清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禦腐朽劍意的腐蝕。


    他靠在樹下,從身後拿出一個酒壺,喝了一大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酒也正是走的時候從黃啟銘那裏打來的。


    「酒?我也要喝。」月離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味,伸出手說道。


    周安將酒壺遞給她,囑咐說道:「你可別喝完了,我也就這麽一點。」


    月離白了他一眼:「小氣」,然後喝上了一大口,覺得這酒的味道著實不錯,至少經過了上百年的釀造,直呼:「好酒。」


    周安想到月離似乎也是望天宗的人,於是問道:「你是因為我殺掉了遊文,所以才來這裏的?」


    月離又喝上了一大口,搖頭說道:「是也不是,我隻是剛好在附近有你聽說了這個消息,於是想過來看看熱鬧。」


    「遊文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自己尋死也怪不得誰。」


    「不過你得小心,遊文的師傅很護短,他死了之後肯定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周安想了想問道:「遊文的師傅修為如何?總不可能是那位劍仙。」


    月離笑道:「看來你還是有怕的東西,他的師傅不是劍仙,不過也是一位合體期的大修士,在望天宗的地位不低。」


    「你不會騰雲之術,難道是沒有學過?」


    周安坦然的說道:「算是沒有學過。」


    月離仔細的打量他,進一步問道:「你不會什麽道法都不會吧。」


    周安露出尷尬之色:「差……差不多。」


    月離陷入沉思,覺得這很離譜,周安不會任何道法,卻擁有化神的修為。


    這就好比一個小孩子,走路都還沒有學會,便開始在地上狂奔,甚至飛了起來,不合常理。


    想了一陣子之後,她也隻能歸結為周安這人太笨了,所以學不會,於是乎說道:


    「正好有時間,我來教你吧,以你的現在的修為,想要學會這些基礎的道法很快。」


    「是嗎?」周安臉上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那就謝謝了。」


    他對於修仙者的道法也很感興趣,隻是沒有一點基礎,想要去現學的話,需要費很大一番周折。


    月離作為化神的修士,對於基礎的道法無論是掌握還是理解都很通透,也是一個好老師,講解的異常細致,還時不時演示。


    可周安不是一個好學生,聽得一頭霧水,就算勉強明白了,之後施展起來也會遇到各種問題。


    比如騰雲之術,周安往往飛個十幾米高,便會如同靈氣不足,驟然從天空中落下,摔在地上。


    對於這樣的異常,周安心知肚明,非凡之力和靈氣終究是有不同,同樣的方式去施展道法,必然會出現問題。


    「你也太笨了。」月離有氣無力的說道,感覺頭大,教授周安道法比和王台大戰一場還要累。


    周安也不急躁,不停的失敗,不停的練習,覺得隻要搞明白道法的運轉原理,那麽就能對其進行修正。


    第三天。


    一大早就有一群穿著黑色長條道服的修士來到這裏。


    「他們是天機閣的人,我之前就通知他們來處理這裏的事情。」月離對周安說道。


    天機閣是遍布這個世界各個地方的一個組織,主要也是處理這些天災人禍,維護各方的安定,因此和各方皇朝,修仙宗門也有緊密的聯係。


    帶隊的是個白發須眉的老者滿臉的凶殺之氣,走到周安的二人麵前,鞠了一躬說道:


    「在下天機閣執事,秦遠征,感謝兩位道友掀開了界微山的真麵目,這鬼物恐怕已成氣候,如果不是提前發現,一定會釀成大禍。」


    他表現的很尊敬,因為發現了一尊合體期鬼物的屍體,這種滔天鬼物毀去一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月離也是麵露嚴肅之色說道:「這尊鬼物雖然已經被我們殺死,可肯定會有其他的源頭,還請貴閣查清楚,以免再生其他禍事。」


    秦遠征連連道:「這也是當然,請月離道友放心。」


    秦遠征知曉月離的身份,但對旁邊一言不發的周安卻是完全看不透,就像一個凡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靈氣,不會有人注意。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感到心驚,隻有在麵對那些大修士的時候,他才會有類似的感覺,對方道行高的太多,看不透也是自然。


    「不知道這位道友的尊姓大名。」秦遠征目光投向周安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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