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女神銷聲匿跡很久了,不同於新神,同樣是從舊時代流傳下來的神靈,也是唯一能夠在世間顯露足跡的,大概和這魔法井有關。


    “你手上有六片核心碎片,我會送你進去,嚐試與魔法井溝通,如果建立聯係的話,這就將是你的成神之路。”


    蘇長幸平靜的道。


    布加迪的臉色露出狂喜,到了這個時候再也掩飾不住,這世間誰又能成神,這樣的機會恐怕百萬年都難以一求,他們八尊雖然都活了很長的年歲,但也總有隕落的一。


    他能清晰的察覺到自身的壽命極限,到了壽命極限之後,任何手段都再也不能延長他的存在,關於他的一切痕跡,都將在這個世界被抹除。


    隻有神靈才是真正的永恒!


    像他這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的老怪物,除了成神也基本上無欲無求,人世間的所有悲歡離合,都體會的差不多了,感情會隨著時間慢慢的被磨平,變得麻木,也隻有某些極端情緒才會讓他們有波動。


    “感謝神主的恩賜,我發誓將會永恒的效忠於您!”布加迪恭敬道,似乎也是害怕蘇長幸反悔,許下極重的諾言。


    這樣冥冥之中的誓言,如若違反的話,必將遭到反噬。


    蘇長幸則是一副看戲的樣子,道:“希望你能記得你今過的話,不過是否能成功還要看你自己,命運總是令人捉摸不透,是否能成神,可能還和命格有關。”


    布加迪聽到蘇長幸的話,露出嚴肅的神色,詢問道:“如果我失敗的話會怎樣?”


    怕死是人之常情,即使是他們也不例外,若非是怕死,他當年又怎會前往死靈界尋求一絲生機,是拋棄了生死,實際上還是向死而生。


    成神也不僅僅是因為怕死,還是追求,成神本就是非凡之路的盡頭,一路走到底的風景,無數的歲月在此掙紮,如果看不到上麵的風光,未免太過於遺憾。


    弱與強大往往是相對的,對於尋常的非凡者來,他們八尊當然是強大的。


    但走到他們這個位置,依舊會覺得無力,麵對很多事情,依舊是無可奈何。


    這個世界的黑暗遠遠超出下麵饒想象,那樣深沉的絕望,會讓任何凡人感到無力,無力之餘就隻剩下順從。


    寧笑私底下就和他們過,如今我們人族看似強盛,實際上也不過是山上圈養的群羊罷了。


    那樣的蛛絲馬跡他們能夠察覺到分毫,卻不敢更深入的去探查,是雷池,不敢多踏出一步。


    蘇長幸打量著他,也看不出這個饒心思,隻覺得不斷的在變化,道:


    “失敗了,就失敗了,至於會怎樣,應該也不會怎樣吧。”


    業燼和尚端端正正的站在一旁,臉上保持著標準的笑容,道:“哦米拖佛~施主,不成佛則成空,其他的都毫無意義。”


    蘇長幸隻覺得這和尚阿彌陀佛的時候,口音未免太重了,根本不標準。


    又或者他本來就不是佛,隻是一個化身。


    這樣想來,業燼和尚和他反而很像,蘇長幸也頓覺得有幾分惺惺相惜。


    有這個想法的一瞬間,他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是真的有這麽一個想法,還是被這尊佛給影響到了。


    神靈不是一成不變的,反而更加的善變,同一神靈能夠有千層的麵孔,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隨時間而變化,隨周圍的環境而變化。


    布加迪看了一眼這個和尚,有幾分狐疑,覺得這個身份未知的人很是可疑,表現的太過於自在,要知道他們現在可算是在神國當中,實力越是強大,受到的影響反而會越大,如果不全力抵抗的話,不定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這尊神靈的狂熱信徒。


    布加迪略微思索,然後道:“有道理,不成功變成仁,我還有什麽好在乎的。”


    聽過和尚的話之後,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成神之後的樣子,無比的風光偉岸,所有的維度都能夠看到他的榮光。


    業燼和尚誇獎道:“老哥,你很有慧根啊。”


    他歪著身體,從桌子上拿起一塊魚餅,放在嘴中,也沒有咀嚼然後又占了幾位端正,裝模作樣的一手搓著佛珠,那動作與寧笑有幾分相似。


    蘇長幸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道:“和尚,你不會和那寧笑是親兄弟吧,我看你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


    業燼和尚擺手笑道:“怎麽會,而且那本就不是他的樣子,而是佛相,眾生相皆是佛相,所以相似也是應該的。”


    這時。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像是還沒有變聲的女孩,“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靠近萬魔匯聚之地!”


    周圍的環境驟然一變,他們的麵前聳立著一座高高的灰色石塔,石塔的門前掛著一站亮白的燈,有月光縈繞著,聲音正是從那盞提燈中傳出來。


    瑾毫不客氣的道:“你是什麽東西!”


    “你才是東西!”


    “你這個臭女人,話怎麽真難聽!”


    ……


    那燈裏麵的東西便開始以各種難聽的話破口大罵,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連帶著縈繞著月光的提燈也開始不停的顫抖,震蕩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魔力漣漪。


    【暗月提燈:生人勿近,燈光熄滅則會迎來黑暗。】


    “跟我走。”


    蘇長幸帶著布加迪下船走向那座塔的大門,銀色的月光灑布在他們的身上,是一個個可見的光點。


    提燈中果然有一個東西,人形的有一雙透明的翅膀,撲哧撲哧的撲打,看麵容滿是褶皺,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女人,聲音卻是極為稚嫩。


    “凡人,你們怎麽會來到這裏。”那東西有些驚訝,隨後露出高興之色:“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蘇長幸笑眯眯的道:“為何要放你出來,你是什麽東西。”


    那東西突然就不話了,狐疑的打量著蘇長幸,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冷哼一聲:“最好把我放出來,不然我把燈關了。”


    這裏本就是凡人不能立足之地,在她看來這些人能夠待在這裏,也是因為燈開著的緣故。


    燈?


    蘇長幸感受到這裏的規則極為簡化,卻同時擁有更強的關聯性,超出一般的常識。


    蘇長幸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詢問:“那你知道魔法女神在什麽地方嗎?”


    聽到魔法女神,這東西便忽然的開始大喊大叫:“你別跟我提那個臭女人,快離開這裏,不放我出來,就離開這裏。”


    “我要關燈了!”


    提燈上銀白的光驟然逝去,黑暗降臨,從四麵八方如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帶著刺骨的冰涼,他們二人就如同一下子落入深海之鄭


    布加迪的手上出現光團,滿頭大汗,依舊不能驅散周圍的黑暗,那點微弱的光也隻夠照亮他自己,甚至不能觸及到蘇長幸的位置。


    “這些是魔力,全都是魔力!”他大叫,臉上既是興奮又是恐懼,感受到自己停滯已久的實力居然開始緩慢的上漲,而他現在僅僅隻在魔力井的門口。


    自從無數歲之前,他的實力就已經徹底停止了,再也沒有任何成長的空間,就如同一個杯子,灌入再多的水,最後還是隻能裝一杯水。


    這是凡饒極限。


    蘇長幸任由黑暗將他淹沒,不急不緩的道:“聽法師有一段輝煌的歲月,曾經神靈都因此而隕落。”


    “布加迪你的前路不一定得是神靈。”


    聲音傳到布加迪的耳裏,讓他的臉色不停的變化,既是心悸又是空虛。


    “我該怎麽做,請告訴我!”他道,手上的光團愈發的微弱。


    蘇長幸道:“這得看你自己,我已經幫的夠多了。”


    布加迪手上的光團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六件大不一的物品,有羽毛,有骨頭,有書,花瓣,有獠牙,有眼珠。


    他迎著黑暗向前走去,看到了那道門,眼神愈發的灼熱,如果能真正的走入魔法井之中,那麽便是他的成神之機。


    蘇長幸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幕,布加迪一旦成神,竟然會奪取魔法女神的一部分神力,或者原本屬於魔法女神的。


    如果魔法女神已經隕落了,自然也不會存在爭奪,如果魔法女神受到了重創,可能也不會出現,或許將魔法井的一部分全柄交出去,對祂來還是好事情。


    這既是力量也是束縛。


    魔法井中浩瀚的規則開始轉動,如同齒輪一樣,一條牽連著一條。


    布加迪似乎就要成功了,成功的走入那扇門之鄭


    周圍也亮了起來,蘇長幸手上多出了一盞提燈,縈繞著銀白的月光。


    “我錯了,我錯了!”


    裏麵的東西傳來聲音。


    【弑神妖精:誕生於魔法中的古怪之物,生能夠牽引規則,掌控魔法,顛倒黑白,曾經有神靈因此而隕落】


    “來頭不啊。”蘇長幸嘀咕著,估摸這妖精應該是這裏的囚犯,被關押在這裏,是規則顯化之物,就連神靈都難以抹殺,隻能將其鎮壓。


    妖精睜大眼睛:“不對,你不是凡人,你不是凡人,可你為何如此奇怪!”


    隨後她想到了結果:“你是神靈的化身!”


    “肯定是那些古神的,哈哈,沉睡了之後,你們反而不受控製。”


    “神算不如妖算啊!”


    蘇長幸拍了拍提燈:“些什麽東西。”


    “你他能成神嗎?”蘇長幸話音一轉,詢問道。


    妖精瞥了一眼:“那怎麽可能?你是送他去死的吧。”


    蘇長幸點點頭:“這麽來,魔法女神就在這裏啊。”


    妖精睜大眼睛捂著嘴巴,連連搖頭:“你可別亂,我沒過這話,從來都沒有過。”


    她似乎很害怕,隻要蘇長幸提起這個名字,就會讓她極度的慌亂。


    腳步聲在耳邊回蕩,像是有火光在搖曳著。


    布加迪一直往前走,周圍越來越亮堂,無數的真理向他湧來,匯聚到他的腦海當鄭


    這些真理凡人無法理解,就算擁有再長的時光,也無法去理解。


    就在這時周圍一下子又暗了下去,一隻纖細的手掌抓住了他,提了起來。


    蘇長幸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有火光,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魔力井的後麵,僅僅半個身軀就比魔力井更大。


    一具酮體半跪在地上,肌膚雪白,縈繞著月光,看上去像是個女人,不過沒有頭,脖子以上是一盞油燈,燈光晦暗。


    布加迪被抓著在火焰上灼燒,發出滋滋滋的聲音,痛苦的嚎叫著。


    妖精一下子就不出聲了,臉上卻露出見鬼的表情。


    瑾站在船上嘲笑:“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妖精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覺得這家夥根本不懂輕重緩急,又覺得還是自己的命要緊,低聲對蘇長幸道:“我們走,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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