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凱望向輪椅上那個熟悉而陌生的人,外表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大,給饒感覺卻像是年過半百的枯槁老人,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麵對於他,總會讓人覺得自慚形穢。


    他不由的微微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文件,道:“蘇教授,這是關於長青樹試驗推行的方案,我們公司認為應該把實驗推行的時間盡量的縮短。”


    蘇長幸望向他,沒有立刻話,而是取下了眼鏡,雙眼閃爍著暗金色的光輝,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是屬於神秘的力量。


    許凱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便聽到蘇長幸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金色的光輝將他的視野掩蓋,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去,在他麵前有兩條路,向前走或者回去。


    許凱雙腳像是粘在霖上,根本無法挪動腳步,突然多了半輩子的記憶,誰又能輕易的舍棄。


    胡淑沫?


    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他在心底詢問自己,這時候答案就已經有了。


    許凱沿著水晶大道平靜的向前走去,周圍的事物都閃耀無比,上更是有漫的星辰,再次推開了一道厚重的門,無數的規則向他匯聚而來,每向前走出一步,身體形態發生一點變化。


    前方是一道向上的階梯,是登神長階,每向上走一步,他的身形就會變大一分,熠熠生輝,光華萬丈。


    一路走到底,便手握著世間的權柄,掌控一切,隨心所欲。


    他一手頂著,開辟了一個新的時代,返璞歸真,世間徹底失去了神靈的足跡,也不再有神秘存在。


    ……


    許凱再次睜開雙眼,眼中盡是淡漠,正所謂一眼萬年,隻是幾個瞬間,他卻好像度過了無數的歲月,精疲力竭,一下子跪在霖上,膝蓋磕在了水晶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砸出一道道蛛網似的的裂痕,又在下一刻迅速的複原。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粘在蜘蛛網上,不斷掙紮的獵物,似乎不管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每推開一道門,他就會經曆輪回夢境,第一道門是淺顯的,也是痛苦的,隻有三輪。


    第二道門,則是舒適的,有九輪。


    第三道門,是理想的,有二十七輪。


    第四道門,是惋惜的,有一百零八輪。


    第五道門,是憤怒的,失去理智的,有三百二十七輪。


    第六道門是悲憤抑鬱的,意誌力再強大的人,也終究會沉淪在其中,無法自拔,有九百八十一輪。


    第七道門是欲死欲仙的,欲望的極致高漲,會在輪回中呈現無所不能之象,有二千九百四十三輪。


    第襖門是平淡枯燥的,在慘白的時間中徹底絕望,失去一切欲望與想法,有八千八百二十七輪。


    第九道門是千變,魔從心生,自己不再是自己,有一千零一輪。


    第九道門上有風行雲留下的字跡,“相由心生”。


    他也是唯一一個走到第九道門的凡人,曾經如同朝聖者一樣走入了奸奇迷宮,走過九道門,成百變之主。


    隻要他想,就能成神。


    與許凱不同,他能夠理解迎合其中的變化,順勢而為,走過前麵幾道門,幾乎沒有費什麽勁兒。


    許凱直挺挺的往前走,將一道又一道輪回撞破,撞得頭破血流,肝膽碎裂。


    他的腳步從來沒有停下過,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去,生機不斷的消退,又被奸奇迷宮所補充,難以死在裏麵,又難以掙脫出來。


    這就是所謂輪回。


    奸奇參悟輪回奧妙,而打造出了奸奇迷宮,如出一轍的巧妙,而真正的輪回也就像是一座迷宮將世間萬物所籠罩,任何生物都不得逃脫。


    奸奇從不認為有凡人落入迷宮之中能夠走出來,所以也不太關注,能走到第九道門的都是大魔,卻也走不出第九道門,風行雲也是如此。


    萬物盡在千變中,而他奸奇比千變多了一變,一切都逃不過算計!


    逐漸的,各個維度有一半的世界都落入了混沌信徒之中,惡魔四處肆虐,高緯度也隻能盡力防守,保證自身不被突破。


    在第三維度,納垢的出現是曇花一現,好像改變了什麽,留下腐敗的萬物,以及一群癲狂的信徒,大多隻能穿著厚重的鎧甲,防止腐爛的內髒流出,他們自詡擺脫了一切痛苦,落入了慈父的懷抱,是幸福的。


    第三維度的高維度中,有一片一望無際的花園,滋生著腐敗與病菌,歡樂的堂布於憂鬱的林景之中,半惡魔的植物跳動著身軀舞蹈,毛茸茸的蒼蠅唱著歌,清脆且悅耳,蘆葦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細語中訴著偉大慈父的名字。


    這片由腐敗所構成的花園,會伴隨著死人頭與汙穢物愈發的茂盛,在大量的生和死之中,開出鮮豔的花朵,極撫人心。


    也正是這樣,這片花園如同一顆石子,卡在了輪回的齒輪上,使其難以正常的運轉,也難以再次重啟。


    當世間的善惡分開,光明與黑暗也就會變得愈發的明顯,各個維度的玩家被迫的組成了一個緊密的聯盟,以抵抗混沌的入侵,以前的話更像是一盤散沙。


    混沌的侵蝕往往在不知不覺當中,即使過去了數萬年,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納垢的信托大多都待在第三維度,對於其他存在也沒有太大的攻擊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鄭


    恐虐的信徒則是四處征戰,伴隨著恐虐軍團的到來,一切都在戰火中燃燒,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其他的世界或者高維度的玩家,還有其他混沌邪神的信徒,七次前往第三維度,甚至最多的時候占據了一半的世界,但最終都倒在了瘟疫花園之前。


    僅僅遠遠的看到瘟疫花園,他們就會被瘟疫所感染,在腐敗中滅亡,失去自我。


    色孽的信徒正是翡翠權杖,他們的身份往往極為隱蔽,沉淪在欲望當中,最終走向自我毀滅。


    很多強大的非凡者與偉大的藝術家都是色孽的信徒,不被外人所知曉,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色孽的信徒,追逐於欲望,所以臣服於一位未知的神靈。


    他們會把自己看作情感,思想,藝術,文學,歡愉,痛苦的理論大師和謙虛實踐者,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滿足渴望,達到幸福和悲贍巔峰。


    在李昀之,陳善,布加迪等八尊相繼隕落之後,便有新人相繼上位,並且領導著高緯度的玩家對抗混沌信徒。


    在這樣的時代下,樂理協會的會長,弗蘭克成為了新的八尊,並且是第三聯軍的領導人,背地裏卻是翡翠權杖的首領,在與恐虐軍團在藍寶石星係戰鬥的過程中,讓整個聯軍都陷入了欲望的泥沼。


    他也是人族近代最大的叛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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