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和尚看到那古佛金身都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由得停下腳步。


    這可是佛法大成者才能施展出來的能力,居然被一個外人練成了,而且這佛性為何如此的純正。


    他們對此感到不解且疑惑。


    對佛法參悟的越是透徹,佛性就越是純正。


    對與錯,有時候往往很難以分辨,但對於他們這些和尚來說,佛性越是純正的人,說的話往往是對的,因為對佛有更深的理解。


    也因此,在佛門中,佛性決定地位,佛性越純正者地位越高。


    “他是個妖僧,他殺了方丈。為方丈報仇!”


    一個年紀較大的和尚見情況不對,大喊道。


    其他人也不再猶豫,紛紛向蘇長幸衝了過來,跑在前麵的人被古佛金身一掌拍飛,或者碾碎。


    這樣的死亡倒也不算真正的死亡,他們還能在雷雲城中複活。


    蘇長幸杵著象牙行走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們,像是在看戲,這一切似乎跟他沒有什麽關係。


    古佛金身雖然強大,但也擋不了這麽多人,很快就被卸下了七八隻手臂,金身被破,佛光也暗澹了下去。


    佛頭上卻滿是憐憫,似乎是在可憐這群即將死亡的和尚。


    緊接著。


    就有慘叫聲在那群和尚中響起。


    “這是什麽!”


    一個年輕,眉清目秀的和尚站在原地,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出現潰爛之處,身體也感覺到一陣陣麻痹。


    潰爛的地方好像都是被那肢體爆炸,沾染上了血沫,或者鮮血。


    然後,周圍很多的和尚都出現同樣的症狀,這也不足以阻止他們向蘇長幸發起進攻。


    不過因為感染了鼠疫,並且迅速爆發,這些和尚的戰鬥力比之前大幅度下降。


    蘇長幸一邊打一邊後退,也顯得遊刃有餘,並且越來越輕鬆。


    終於,有第一個和尚因為鼠疫而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大半陷入麻痹,嘴裏說著不知道什麽的胡話。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倒在地上,還站著的和尚害怕了。


    “你這個惡魔!”


    一個提著大刀和尚咒罵,然後轉身向後跑去,並沒有跑多遠,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蘇長幸看著這個場景,也沒有準備開槍補刀,想讓他們被鼠疫殺死,然後徹底的死去。


    他感覺差不多了,緩慢的走過去,將地上的屍體一具一具地丟入口袋銀河中,以毀屍滅跡。


    地上也幹淨了,甚至連血跡都沒有剩下,隻是有些雜亂。


    很快,就有更多的和尚向這邊圍了過來,隻是到這個時候蘇長幸已經走遠。


    “空寂他們人呢?”


    這群和尚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剛才明明聽到這邊有戰鬥的動靜。


    他們很快就注意到,這些人的頭像都變成了灰黑色。


    死了!


    “為什麽會死!”


    發現這個事情的年長和尚連連向後退去,一時間心驚不已。


    眾所周知,他們玩家在這片天地中死不掉,即使相互廝殺結下仇怨,但算不上是死仇。


    很多玩家來到這裏之後就,不願離開,不是因為其他的,隻是怕死。


    這裏對於玩家來說是一座象牙塔。


    此刻。


    蘇長幸一瘸一拐地來到了離開地點附近,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不少玩家在這裏排著隊準備離開。


    在這個廣場上,也是處於安全區域。


    所有玩家都不得對其他玩家進行攻擊,否則會有極為嚴厲的懲罰,造成擊殺,則會被立刻抹除。


    一個黑色大衣,藍襯衫,眼鏡的年輕人看到蘇長幸,滿身鮮血,一瘸一拐的樣子,笑著說道:


    “兄弟,你這是在外麵和人打了一架?結仇了吧。”


    蘇長幸靠在廣場上的柱子邊,側頭看向他,澹澹道:“也不算是結仇,隻是總有人來騷擾,我不得不反抗罷了。”


    年輕人從懷裏拿出一根香煙含住,用火柴點上,說道:“也是,總是有庸人來自找麻煩,看樣子,你是打贏的……需要抽一根嗎?”


    蘇長幸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抽煙,你是要去哪裏?”


    年輕人收回香煙,說道:“去執行任務,一個很荒蕪的世界,那裏的文明快要滅絕了。”


    蘇長幸靠在牆邊坐下,身體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說道:“因為什麽,末日?”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算是吧,不過是因為惡魔的原因,一隻最弱小的惡魔,就能毀掉一個低等的世界。”


    蘇長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把握嗎?”


    “隻能說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一是個強大的惡魔隱藏在那裏就不好說了,當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有遇到過嗎?”


    “遇到過,不過還是逃走了,那些強大的惡魔目標也不在我們,隻要不在他們的眼前溜達,一般來說也沒有什麽事情。”


    雙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就像兩個本來就認識,但不是很熟悉的人。


    “我先走了,再會。”年輕人丟掉,抽了一半的煙,轉身說道,然後向廣場裏走去,身影漸漸在黑夜中消失。


    在他走後不久,前方的黑暗中傳來汽笛聲,似乎有一輛火車向遠處駛去。


    蘇長幸閉上眼睛靠在牆邊一動不動,耳邊依舊回蕩著吟誦的佛經。


    似乎就沒有重複過。


    每一句乃至每一個字的音調都略有不同,表達出了不同的情感。


    他已經盡力讓自己不要去在意耳邊回蕩的佛經,但還是忍不住去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過,聲音比起之前小了一些,但也僅僅隻小了一些。


    這裏的人不算多,都是前去其他世界執行任務的玩家,也算是一個中轉站。


    除了剛才那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其他玩家大多都沒有理會他。


    因為這裏也有不少和蘇長幸類似的人,像是流浪漢躺著或者坐在地上。


    其中一個躺在花壇邊的流浪漢,注意到蘇長幸,從地上爬起來,走過來說道:“看你一身狼狽的樣子,應該也是沒有機會的玩家。”


    蘇長幸抬頭望向他,平靜地問道:“什麽意思?”


    他也有些好奇這些玩家為什麽像流浪漢一樣待在這裏,如果想要待在這個世界的話,主城會是更好的去處。


    流浪漢走過來,拍了拍蘇長幸的肩膀,“別裝了,我們不都是失敗了,提前逃回來的嗎?從這裏出去就會被遊戲所抹殺,所以隻能在這裏,待在這裏苟活。”


    “有吃的嗎?分我一點,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蘇長幸咳嗽了兩聲,嘴角溢出一些鮮血,從口袋銀河中拿出一袋餅幹遞給他:“呆在這裏應該還是會死吧,不然會有更多的流浪漢。”


    流浪漢滿心歡喜的結果蘇長幸遞給他的餅幹,“當然,不過還是能多活一段時間,因為特殊的原因,這裏隻會定期的清理一遍。”


    蘇長幸杵著手杖,從地上緩慢的站起來,“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還能看見你。”


    他一瘸一拐的往廣場裏麵走去,消失在流浪漢的視野之中。


    “哈,原來不是一個失去的機會的玩家。”流浪漢往嘴裏塞著餅幹,自顧自地笑了笑,滿臉悲苦的神色。


    像他這樣的玩家和死了沒有區別,隻是早點晚點罷了。


    一旦被遊戲認定為非法的存在,就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隻能去往一些沒有被遊戲所覆蓋的世界。


    但那樣的世界一般都被認為是極度危險的地方,就算是高階非凡走去了也不一定能夠活下來。


    “看著有點像是一個老式的火車站。”


    蘇長幸看到了一輛綠皮的火車,停滯在站台邊,有十多個玩家正在等待。


    通過那輛火車,玩家能夠去玩其他的世界,隻是需要相應的身份驗證。


    蘇長幸的目的地不是那輛火車,而是站台邊的一根柱子,柱子上有一道黑色的門,若隱若現形狀和破碎的青銅鏡子差的不多。


    “就是這裏了吧。”


    蘇長幸看了看四周,向那道幽黑色的門走了過去,門框像水的波紋似的不斷的浮動。


    其他人似乎看不到這道黑色的門。


    隨著走近,門上出現一隻隻黑色的眼睛,像肉瘤一般突出,密密麻麻死死的盯著他。


    再往前走一步,一隻黑色的大手從門框中伸出抓住蘇長幸的陰影,將其嗖的一下子拽了進去。


    站台邊上其他玩家彷若沒有看到這一幕,相互聊聊天,幹著自己的事情。


    從蘇長幸剛才走到這邊的時候,就和他們不在一個空間中,雙方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鏡子。


    隻是蘇長幸在相對裏層的空間,所以能夠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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