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柔看向卓越,見他麵色有些生氣,心下裏想解釋:“爺爺,今日喚我過去,他與我說,想讓你納妾。”這般,他應該也不會誤會她才是。


    卓越放下手裏的湯碗,看著蔣蘊柔的神情怒意越來越盛。蔣蘊柔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是爺爺……”


    “啪”


    蔣蘊柔剛出聲,卓越已經便將桌上的湯碗推扔到了地上。


    湯汁濺的到處多是,不過他是向蔣蘊柔相反的地方推的,蔣蘊柔便並未被湯汁濺到,隻是他這般的行為倒是嚇到了蔣蘊柔。


    蔣蘊柔驚的抬頭看著卓越,對方一臉怒容的看著蔣蘊柔,“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納妾。”


    蔣蘊柔被他的怒意嚇到,也不知怎的被他這樣看著,心裏倒也多了幾分心虛,“今日,爺爺……”“爺爺與父親想讓我納妾也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之前你也一直都知道,也未曾跟我提過,今日怎麽就偏偏跟我提起這件事情了?”想起方才自己聽到的,她故意假裝不記得那夜發生的事情,她現在


    與他提起這件事,是因為害怕他會再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希望他納妾?她是這般想的嗎?蔣蘊柔看著卓越,她確實一直知道爺爺與公公的意思,隻是那時候爺爺並未找過她,還那般的哀求於她,而他也一直跟她說,這件事他會處理好,讓她不用放在心上,所以她便選擇相信他,沒有去理會這


    件事情。


    隻是今日爺爺那般的哀求於她,她也沒辦法隻好答應。蔣蘊柔其實不怎麽理解卓越為何這般的生氣,她對他開口說這樣的事情,也是萬般無奈。卓越見蔣蘊柔不說話,心裏的怒意更甚,隻覺得自己是猜中了她的心意,她擔心自己一時忍不住會再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便希望他能納個妾,這樣一來,她便沒有那樣的“危險”了。在她的心裏,自


    己也已經這般不值得信任了?


    “你這般是什麽意思,想讓我納妾?”卓越直接問道。蔣蘊柔聽著卓越的話,心裏略訝意,他不是應該生氣的拒絕嗎?然後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管如何他是怎麽也不會納妾嗎?可為何,他這般問她?蔣蘊柔除了訝意,心裏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擔心,難不成?


    他真的有了納妾的意思?


    “你……想納妾?”如若不是,為何不立即拒絕呢?


    聽著蔣蘊柔的話,卓越隻覺得可笑。她這會又用這般小心翼翼的口吻是什麽意思?想表示,她並不是有意逼著他納妾?想他納妾的同時又自尋一份安心嗎?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推開原是這般心痛的感覺,這比當初發現韓墨卿愛上夜滄辰都還要讓他無法接受。看著蔣蘊柔小心翼翼表情下眼裏的期翼,卓越手拳緊緊握著,極力的控製著自己才不至於讓自己做出質問她的事情。想著她先前先他的約定,想著自己答就她的條件。縱然他心底多不想遵守那樣的約定,


    卻又因為害怕她會因為他的毀約而離開。


    卓越目不轉睛的盯著蔣蘊柔,一字一頓道,“你若是想,我便納。”


    卓越的眼睛像是要將她看穿,可始終看不到她的心裏。


    再也沒有什麽話能讓她這般心痛了,就這樣站在他的麵前,連呼吸都有些疼。先那個斬釘截鐵與她說,無論如何都不會納妾的人影與方才那個說‘你若是想,我便納’的重合在一起,蔣蘊柔想什麽也不要了,尊嚴,麵子,形象,這些統統扔掉,她想大聲的質問他,不是說過隻娶她一人


    嗎?不是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納妾嗎?明明給她承諾時,那麽的堅定。而她,也一直堅信著,他對她所有的承諾,堅信著他不可能會有納妾的那一天。


    可為何,現在卻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而不再是,讓她不要再提這樣的事情,因為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納妾的。


    她若想?她又怎麽可能想呢,有哪一個妻子會願意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呢?


    不……


    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們的成親隻是一個場交易而已,在他的心裏隻怕未曾真心的將她成作妻子看待。


    一種悲涼自心底裏湧起,蔣蘊柔隻覺自己可笑至極。


    就即便是這樣,她竟也無法做到當時說的,若是有一日,他想再娶,她便會下堂離去。她竟……仍是不想離開他。


    蔣蘊柔想中的悲傷,痛楚,卓越清楚的看在眼裏。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她或許並不想自己納妾?這般想著,卓越心裏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你……”


    “納吧。”蔣蘊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抬頭看著卓越道。


    “什麽?”卓越抬頭看著蔣蘊柔,這兩個字明明那麽簡單了明,可一時間他竟有些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了。


    蔣蘊柔看著卓越,“對於你納妾,我是不反對的。你若想納便納,不想納便不納。”這般,若是他真的不想納又何必那樣問她呢,那麽她也隻有遂了他的心願了,“你納與不納,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蔣蘊柔說完帶著一身的怒意與傷心離開了。


    留在書房裏的卓越看著頭也不回的蔣蘊柔,想著她方才說的話,怒的隨手拿起桌上的書文便摔了出去。


    與她無關?她竟說與她無關!?


    三年,整整三年,原來,他在她心裏是那般的不值一提。原來對於他的事情,她竟是絲毫的不在意。為了她,他在爺爺與父親的麵前那麽堅決的反對,更是表明,不納妾是他的決定,與她無關。這般說,也是不希望爺爺跟父親會找她,會施壓於她,而以她做為一個孫媳或是兒媳的身份,受到這樣的施壓


    會有多難做,他皆為她想到了,不想她受到那樣的委屈。


    可是到現在他才明白,他所有的堅持,所有為她所做的著想,竟都是沒用的。


    她心裏根本就不在乎!


    心裏那股氣越想越氣,直到最後崩潰。


    行!她不是一點也不在意嘛,不是說,他納不納妾與她無關嗎?那他就納!她不在意他,他又何必整日的將她放在心裏呢。


    納妾?對他來說,是誰又有什麽區別呢。


    “山泉!”


    一直在外守著的山泉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地狼藉心下有些擔心,方才他看到夫人走出去時,眼眶微紅,難不成是兩人吵架了?大人與夫人感情一向好的讓人羨慕,突然這般是為何?


    山泉心裏正犯嘀咕,卓越對他道,“你明日,去趙府說一聲,我要納他們的女兒為妾。”


    山泉聽到卓越這話眼睛都瞪直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大人,你,說什麽?”


    卓越怒視著山泉,“你要是耳朵出了問題,我放你幾個月的假,你回去好好治治。”山泉一直在卓越的身邊,又哪裏不知道他這會是生氣了,他要中識相點應聲就好了,可是就卓越剛才說的那件事,山泉覺得,就算是大人向他發火,他也要多嘴再問一遍的,“大人,你方才,吩咐小的什麽


    ?”


    卓越瞪視著山泉,山泉嚇的縮了縮脖子,可還是盯著卓越,等著他的回答。


    “明日,你便去趙府說一聲,我要納他們的女兒為妾。若是他們同意,你後天便直接一頂轎子將她迎到府裏,住到西院去。”卓越看著山泉,“你若還是聽不到,我就吩咐人去做。”


    山泉當然聽到了,隻是驚訝於這件事情。


    大人竟然要納妾了?這簡直比前段時間突然換新帝還要讓他驚訝。


    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山泉,卓越暴怒,“怎麽!連你現在也跟我耍起了脾氣嗎?跟著我這點事都辦不了嗎?要是辦不了就趁早收拾收拾滾蛋!”


    “我,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去。”山泉嚇的連忙應聲。


    “出去。”卓越一下子泄了氣,山泉離開後,他無力的走到書桌前。想到方才山泉的反映,嘴裏溢出一抹苦笑,連山泉都不希望他納妾,可是她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在她的心裏他當真是什麽都不是了。


    山泉出了書房,想著方才卓越交待自己明天辦的事,想來想去,自家的大人與夫人這三年的鶼鰈情深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大人怎麽可能說納妾就納妾呢,想著他腳下一個拐彎便向主院走去。


    山泉到了院外,跟守在外麵的侍衛說了有事要見夫人。不過一會兒,便見寧兒走了出來,看到山泉後便道,“這麽晚了,你來這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夫人說她有些不舒服,已經睡下了,要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你明日再來或者告訴我,等夫人明日醒了我告


    訴她。”


    “明日就晚了!”山泉急道,然後看了看身邊的侍衛們。


    寧兒衝著他們揮了揮手,侍衛們後退了幾步,“什麽事,你弄的這麽神秘。”


    山泉湊到寧兒的跟前,壓著聲音道,“方才大夫叫我過去,交待我去辦件事。”


    “什麽事?”寧兒疑惑的看著山泉。


    山泉道,“大人讓我去趙府一趟,他要納表小姐為妾。”


    “什麽!這怎麽可能?”寧兒聞聲便激動到,今日白天夫人還說,大人不可能納妾,更不可能納表小姐為妾的。


    心裏一驚,難不成夫人回來後,臉色難看,稱身體不舒服都是因為這件事?


    山泉忙“噓”了聲,“姑娘小聲點,我這可是偷偷的來報信的。大人說了,若是趙府人願意,後天就要用轎子抬進來住西院去了。”


    娶妾不比成親,取妾隻需一頂轎子抬進府裏就算是禮成了。他日若是升為平妻或是扶正,自還有其他的禮數。


    山泉道:“姑娘,你還是快些將這件事告訴夫人吧。大人可是交待了我明日一早就去的。”


    寧兒衝著山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別人。”


    山泉應聲,“我懂,說不定這件事最後也就不做數了。”


    寧兒回了房間後走到床邊看著正在做刺繡的靜兒,“夫人怎麽樣?”


    靜兒抬頭看了背對著他們睡的蔣蘊柔,“好像還睡著,山泉這麽晚了,來是為了什麽事?”


    兩人說話都是刻意壓著聲音的,就是害怕吵到了休息的蔣蘊柔。隻是蔣蘊柔一直並未休息,隻是閉目養神罷了,兩人說的話她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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