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用膳了。”蕭夫人走進房間,對著正在收拾衣服的蕭老爺蕭勁說道。


    蕭勁頭也不抬的繼續收拾自己的,“我不餓,你跟致兒吃吧。”


    蕭夫人看著蕭老爺這般,上前:“夫君,你還在生我跟致兒的氣嗎?”


    蕭老爺回過頭:“你以為我們現在離開洛城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嗎?夜王爺的權利那麽大,想要找到我們還不簡單?”


    蕭夫人卻道,“如果真的那麽容易找到我們,怎麽十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雪兒呢?夫君你就別擔心了。”“十年沒找到雪兒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雪兒是被什麽人救走的,根本無從找起。可是他們知道我們姓甚名誰,知道我們是以什麽為生,想要找到我們還不簡單?”蕭老爺很不讚同蕭夫人跟蕭致的做法:“你以為


    現在帶著雪兒離開真的就那麽簡單了?”“上次我們讓人去夜王府送消息,說我的病至少還要再休養半個多月。等到夜王爺府發現我們離開後,也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我們又是走水路,到時候他們發現我們離開,我們離洛城也早已經千裏之外了


    。到時候我們隱姓瞞名,哪就那麽容易找的。”蕭夫人軟著聲音:“老爺,我們就勁兒這一個兒子,難道你就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求之不得?”


    蕭老爺又氣又無奈,“可是,雪兒不願意啊!強扭的瓜不甜,你們現在這樣強迫於她,以後她就能好好的跟致兒過日子嗎?你們這樣,隻能讓親人變仇人。”


    “她現在不同意,等以後時間長了也隻能認命了。”蕭夫人道,“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們她的命在十年前就沒了,就當是報恩也該這麽做。何況讓她跟致兒也不算是委屈她。”


    聽著蕭夫人的話,蕭老爺氣的扔了手裏的衣服,“你出去忙你的,別在這裏陪我了。”


    蕭夫人見蕭老爺又生氣了,心裏也有些不滿,“她再怎麽說,也隻是個撿來的。致兒是我們親生的,誰重要你心裏難道就沒個尺子嗎?”


    “我要是沒個尺子早就去放了雪兒,而不是在這裏什麽都不做了!”蕭老爺氣憤的看著蕭夫人:“可是,夫人,你的良心過得去嗎?”蕭夫人微怒的看著蕭老爺,“為什麽良心過不去,這十年來我們供她吃,供她住,對她比對致兒還要上心哪裏對不住她了。良心該過不去的應該是她,凡是有點良心的,在致兒表現出對她的感情時,她就該


    接受致兒,以報這十年來的恩情,而不是尋死覓活的一直鬧。”


    看著振振有詞的蕭夫人,蕭老爺隻歎,話不投機半句多,上前撿起方才自己扔的衣服,然後繼續收拾,不再與蕭夫人交流。


    蕭夫人看著蕭勁一副不理會自己的樣子,也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轉身離開了屋子。


    等到蕭夫人離開後,蕭老爺放下了手裏的衣物,長歎一口氣,“家門不幸啊。”


    “我點不懂,為什麽我們幾個大男子漢要陪著她們在這裏逛街,而不是找個地方喝點茶,聊聊天?”淩崎很是怨念。


    白成嶽很好心的提醒道,“因為你跟王妃打賭輸了,而我跟浩天是出於兄弟情義陪著你。”


    “打住,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完全是被逼不是出於什麽兄弟情義。”要不是淩崎在他的耳邊一直念哪個不停,念的他實在沒辦法,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兵營裏跟子歌還有靖琪、洛寒一起的。


    韓墨卿此時回頭,看了眼三人手裏都已經被塞的滿滿,滿足的點了點頭,“再給雪兒買些手飾就差不多了。”


    淩崎不敢相信道,“還要買?我們三個人手裏都這麽多東西了,哪裏還拿得下?”


    韓墨卿身邊的雪阡提醒道,“王妃,出門前天兒讓我們買的糕點還沒買呢。”


    經雪阡這麽一提醒,韓墨卿才想起來,“對啊,你要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還好你記得,要是給她忘記買吃的,她到時又要不開心了。”


    淩崎一臉的生無可戀,“我突然有種,被坑的感覺。”


    裴浩天白了他一眼,“現在才發現?看來跟了白成嶽以後,你是越來越不用腦子了,所以現在才變的這麽笨。”


    淩崎瞪視著裴浩天正想反駁,韓墨卿為了避免他們小孩子的爭吵,先行開口道,“剛好這裏有個茶樓,你們上去休息會,我跟雪阡買好東西就來這裏找你們。”


    聽到能休息會,淩崎被裴浩天激起的那些怒火瞬間就消失了,“好啊,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白成嶽看著這般的淩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一邊的裴浩天看著白成嶽雙眼含情脈脈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一對對的,真是受不了。


    “喝茶,休息!”裴浩天說著向路邊的茶樓走去。


    三人要了間樓上的雅間,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讓店家上了一壺好茶。


    淩崎喝了口茶後,舒服的靠著座椅長歎一聲,“舒服!”


    白成嶽見他這般忍不住嘴角上揚,替他整理了一下他額前微淩亂的發絲。


    裴浩天嫌棄的看著這兩人,“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平時跟白成嶽出去遊山玩水的,一走就是半年。怎麽今天就走了這半天就要死要活的了,別告訴我,你們出去遊玩的時候,都是記住雇轎夫的。”


    “當然不是。”淩崎看著裴浩天,“那些比起陪女人逛街都不算事。”


    裴浩天笑頭搖頭看向窗外,“這倒是事實,我寧願上戰場也不想再陪女人逛街了。”


    “是吧是吧。”淩崎聽裴浩天這麽說,像是被肯定了一般:“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王妃了。你看她,不僅能與我們一起戰場殺敵,她還能逛街!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白成嶽見淩崎越說越誇張,笑道:“既然知道王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下次她主動找你打賭的時候就不要再答應了。”


    淩崎拿起一顆花生扔到嘴裏:“難得見她那麽有興致,要是拒絕了她該多傷心。”


    見他還死鴨子嘴硬,白成嶽也隻有陪笑,“是,你最善良了。”


    “那是。”


    裴浩天一邊看著窗外街上來往的行人,一邊聽著耳邊兩人的鬥嘴。雖然其實不過是淩崎說四五句,白成嶽應上一句。這樣感覺竟讓裴浩天有種踏實的感覺,自從參軍後,沒有戰事的時候,每天都是訓練訓練,有戰事的時候,每天都是在戰場上過去。很多時候,連自己是誰,在做什麽都會恍惚的不知道,更不要說,未來


    了,那更是一種無法去想象的東西。


    接著他的戰功越來越多,位置越來越高,直到現在他因為跟夜滄辰以前關係而被皇上所忌憚被慢慢的架空,調離了邊關。


    從剛開始的不適應直到現在,他已經開始慢慢的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沒有訓練,沒有戰事,沒有血,沒有屍體,沒有了以後的那一切,竟原來是這般的安穩與平和。


    他甚至開始想以前從來不會想的,未來。他居然開始期待他的未來,他也想跟夜滄辰一般,娶一妻生一子。


    娶一妻,裴浩天想著,腦海裏突然出現了蕭雪的模樣。


    他嚇得連手裏的杯子都丟了下去,杯子裏的水倒在了裴浩天的身上,他忙起身已經來不及了,杯子裏的手還是浸濕了他的衣服。


    淩崎拿起桌上的手帕扔了過來,“你一個人在想些什麽呢,把自己都給嚇著了?”


    裴浩天接過手帕擦著浸濕的地方,“沒想什麽。”他怎麽敢把剛才想到的說出來,簡直太嚇人了。


    “別不是想誰家的姑娘吧,嚇成了這樣。”淩崎見他願多說,故意調侃道。


    哪知這話一落,正在擦試衣服的裴浩天竟然紅了臉。


    淩崎見狀更感興趣了,“不是吧,原來你真的是在想姑娘啊?快說來聽聽,是在想哪位姑娘呢,我們認不認識啊?”


    裴浩天擦完衣服後,又擦完了椅子上沾到的水,然後將手帕扔回桌上,坐回到了位置上。


    見裴浩天不理自己,淩崎哪肯輕易的放棄,“你別不說話啊,跟我們說說,到底是哪位姑娘啊?你要是自己不好意思去說,我們幫你啊。”


    裴浩天聽到淩崎的聲音,冷哼一聲,若真是告訴他們,方才他想到的姑娘是誰。別說是幫忙了,隻怕都會嚇著吧。


    “喂,裴浩天,我在跟你說話呢。”淩崎又道。


    裴浩天終於抬頭:“你說你以前怎麽說也是個將軍,怎麽這些年越來越跟個女人似的呢,整天就知道關心這些。”


    淩崎不樂意了,“你才跟個女人似的呢,心裏有人說出來就行了,扭扭捏捏的真娘們。”


    “嘿!”裴浩天看著淩崎:“你才扭扭捏捏的呢,誰說我剛才心裏是在想女人的。”


    “就你這個二百五,腦子裏想什麽還用猜?”淩崎嘲諷道。


    “你才是個二百五吧。”裴浩天氣著反駁,“我剛才可沒有想女人,我看是你自己想女人了。”


    淩崎一聽他這麽說,先看了眼白成嶽,見他並不在意裴浩天說的才放心些,這才繼續與裴浩天理論,“你這個人真是狗咬呂洞賓,我問你是想著幫你,你可好,不說就算了還反過來說我。”裴浩天剛開口繼續回擊,一邊的白成嶽開口了,“好了,你們兩個多大了,怎麽說起話來跟天兒一樣了,剛才不都叫著累嘛,現在還不好好休息會。”說完為淩崎倒了杯水,“多喝水,少說話,看你的嘴唇都


    有些幹了。”


    得,對方有幫手,他沒有,還說什麽呢。


    裴浩天隻得為自己倒了杯水,繼續看向窗外。


    那是?!


    看著樓下略熟悉的身影,裴浩天驚訝的又探了些身子出去,生怕是自己一時間看錯了人。“你看什麽呢。”淩崎見裴浩天這般模樣,好奇的也半探著身子,朝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咦,那個人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在哪裏看過一樣。是誰啊?我怎麽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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