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太後……”


    在一聲聲的呼喊中,夜太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寧嬤嬤見夜太後終於醒來,麵上的表情才微微放鬆了些,“太後,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夜太後掙紮著坐起,寧嬤嬤連忙上前扶著。


    夜太後道,“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老奴將那貓抱出去以後,回來時發現宮女已經都在外麵候著,便也不敢進去打擾,就去小廚房裏看了下,今日給你的補血。大概有半個時辰才回來,得知皇上已經走了,便進來了,進來便看到了您躺在地


    上。”而止痛的藥就散落在地上:“太後,您若是想靜靜,好歹也叫一兩個宮女伺候著,您頭痛病犯了,也有個人給您拿藥不是。”


    寧嬤嬤說著,拿起一個軟枕放置夜太後身後。


    夜太後看了眼寧嬤嬤並沒有跟她說,她昏倒在地上是皇上的視而不見。他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呢。即便是寧嬤嬤自她入宮便一直在她的身邊,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兒子有多不孝。“看來哀家要去一趟洛城了。”她不能讓他們真的打起來,皇弟是不可能贏的,很明顯這一切都是皇上設計的。而她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皇上再怎麽薄情寡恩終究是她的兒子,她始終無法眼


    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麽毀了他自己。


    寧嬤嬤聞言,很是驚訝,“太後要去洛城?”


    夜太後看著寧嬤嬤道,“皇上想盡了辦不法讓皇弟抗旨,想要除掉他。哀家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雖然知道會委屈了皇弟,可就算是拚了哀家這條老命,也不能看著他們互相殘殺。”


    寧嬤嬤略心疼的看著夜太後,本來是貽養天年年紀卻還要操心著後輩的事情,“隻怕,皇上不會答應吧。”


    夜太後道,“哀家會讓他答應的。”夜太後摸著先帝留給她的最後一塊‘護生符’,用這個跟他換一個出宮的機會,應該很容易吧。夜太後不舍的摸著手裏玉佩,這麽多年不舍得將這東西給皇上,一方麵是給自己留一個後路,但另一方麵卻也是


    因為這是先帝給她的最後一個念想。隻是現在,她能跟皇上談條件的也隻有這個東西了。


    寧嬤嬤驚愕的看著夜太後,“太後,那可是先帝留給您的最後一樣東西啊。”


    夜太後輕輕撫摸著,“誰說不是呢,隻是想去洛城見皇弟,也隻有這個東西才能讓皇上鬆口了。”


    “可是……”


    “好了,你去傳信吧,說哀家明晚讓他一起用晚膳。”夜太後打斷寧嬤嬤的話,她已經活了大半輩子還需要什麽後路。隻希望這塊玉佩不像先帝所說的那般有用才行。


    寧嬤嬤見夜太後堅定的神情,知道太後已經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晚,晚膳時分,夜帝便過來了,對夜太後仍是一副恭敬孝順的模樣,而夜太後對夜帝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仿佛前一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夜帝吃著宮女夾進晚裏的飯色,嚐了一口,“母後宮中的菜口味還是有些淡了。”


    “哀家老了,菜飯便吃了淡些,倒忘記關照小廚房一聲,做幾道適合你口味的菜。”夜太後說。


    夜帝又吃了塊菜,“這倒不必,偶爾吃清淡一些也好。”


    兩人用完膳後,夜帝看著夜太手道,“母後若是沒別的吩咐,那兒臣就先退下了,還有些秦折沒批完。”


    “先別急著走,哀家有個東西要給你。”夜太後看了一眼寧嬤嬤,寧嬤嬤對著屋子裏的宮女道,“你們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


    當房間裏隻剩下除夜太後,夜帝與寧嬤嬤後,夜太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錦盒,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一邊的寧嬤嬤。


    寧嬤嬤接過玉佩,傳給了夜帝。


    夜帝接過玉佩,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並沒有看出有什麽特殊之處來,甚至質地也都不是上品。


    夜帝執著手裏的玉佩看向夜太後道:“母後,這是?”


    “自夜璽國與契煙國七年前簽訂了無戰協議後,契煙、夜璽、朝祥,還有臨渝這四國近年來便一直都相安無事。可是各國的內戰卻從未停止過。”


    夜帝疑惑的看著夜太後,不知道她突然說些是何意,是提醒他,夜璽國七年來的和平是皇叔七年前在邊關奮戰的原因?“當年,你的父皇仍是一個皇子,當年的太祖與臨渝的太子交好。後臨渝的皇上駕崩,太子及位,而太子的兄弟齊王便舉兵謀返。太子剛及位,人心不穩,齊王一直以來的功勳都高過太子,一時間太子汲汲可危。這個時候,他給太祖寫了一封信,希望太祖可以出兵相幫。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手相幫,若是最後勝利的是齊王,那夜璽國與臨渝國交好的關係必然會變成死敵。但太祖看中與太子的情義,力排


    重議,仍是出手了。”這件事他倒是知道一些,“後來太子大勝,奪出主權,將齊王等一幹謀反的人都當眾處以極刑。也正因為這樣,直到現在臨渝與他們的關係一直都是交好的。”夜帝看著夜太後,又看了看手裏的玉佩,“難道


    這塊玉佩跟那件事有什麽關係嗎?”夜太後看向夜帝道,“太子大勝後便成了臨渝的王,他十分感謝太祖在那樣的情況還出兵相幫。可以說沒有太祖的相幫,就沒有後來成為王的他。於是,他給了太祖一塊玉佩。並承諾,無論是什麽時候,過


    了多久,隻要夜璽國的子孫拿著這塊玉佩前去,他們都會給予無限的幫助,而臨渝的兵馬也可任由調遣,直至危機解除。”


    夜帝這才又認真的看起手裏的玉佩,就這一個小小的玉佩有這麽大的用處?


    “當時臨渝的王說,就算是他有一天歸去,也會告訴子子孫孫這件事,這是一個承諾,一個不會隨著時間改變的承諾。”夜太後看著夜帝。


    夜帝聞言臉上全是驚喜之色,沒想到這塊玉佩居然有這麽大的用處?


    臨渝的兵馬任由調遣?若真是這樣,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夜帝開心的撫著手裏玉佩,短暫的開心後便抬頭看向夜太後,“想來,這東西應該是父皇離世前給您留著的,可這個時候您拿出來,不隻是單純的隻想給我吧。”


    夜太後心裏隻覺得一陣悲涼,他們母子之間原來隻剩下交易了,“哀家要去洛城一趟。”


    “不可能。”夜帝想也沒想的拒絕。


    夜太後看著夜帝,顯然早就知道他會這麽回答:“當時臨渝的王將這玉佩給太祖時,還給了一封手書。隻有手書與玉佩一起時,臨渝的後輩也才會替他們的太祖履行這一個承諾。”


    夜帝聞言,麵色微沉,下一刻又泛起淡淡的笑容,略嘲諷的開口,“沒想到母後竟會這麽防著兒子一手?”


    夜太後看著夜帝,淡淡道,“哀家也隻不過是被情勢所迫,若是偷雞不成反丟把米可就不好了。”看著夜太後這般淡然的神情,夜帝心中更是氣憤,隻是她終究是他的母後,而夜璽又是禮孝大國,他自然不能平目張膽的不訓,“從京城到洛城最少也有半個月的路程,母後年邁,這來回顛簸的隻怕身體受


    不了。”


    夜太後抬手撫了撫頭發,“哀家雖然有些老毛病,但身子骨還算硬朗,這點還是承受得住的,皇上就不必為哀家擔心了。”


    夜帝仍是不肯鬆口,“母後若真這麽想皇叔,不如兒臣將他召入宮中與您見一麵可好?”


    若是召入宮中相見,那她所想要表達的誠意跟歉意就一點也表現不出來了。“那就不必了,皇上這夜也深了,你也還有奏折要批,我們也不必這麽耽誤時間下去了,你說呢。”夜太後已經不想再跟他這麽耗下去了,就差直接跟他說,“這交易你做不做,做就同意,不做現在就離開。


    ”夜帝摸著手裏的玉佩,這對他來說可是很好的一個助力。若是到時候真的與皇叔打起來,就算他能召回一些老部下,他有臨渝國這一個助力,他還擔心什麽呢,不僅如此,到時候若是另國來犯,他有了這


    個便能高枕無憂了。


    夜帝抬頭,“當年契煙國來犯,夜璽國邊境連失兩座城池,為何父皇不用這個?後來父皇連帶我們一起被軟禁在宮中,那般危急的時候,父皇為何不讓朕去臨渝求助。”


    夜太後看著夜帝笑了笑,明明那般想要,卻又不敢相信。


    被看穿的夜帝微惱,“母後這是在笑什麽?”夜太後收起臉上的笑容,極為認真的看著夜帝道,“因為有皇弟在,就算是連失兩座城池,你父皇一直堅信著,隻要有皇弟在,他一定會力挽狂瀾,扭轉局勢,事實證明他並沒有錯。而後來我們都被囚禁在


    宮中,也是如此,隻要有皇弟在,不管夜璽國,或是我們陷入什麽樣的危境,你父皇一直都堅信著一切都會化險為夷。所以,他沒有用這個。”


    夜帝被夜太後看的很不自在,心裏的不滿也越來越強烈,就是因為這個才讓他對皇叔嫉妒不已。比起,父皇更相信皇叔,皇叔在他的眼睛優秀、能幹、聰明,勇敢,總之沒一個人是比得上。


    “朕同意。”夜帝不相信,就算她真的去了,皇叔會向他低頭,真的願意將一個孩子送到皇宮裏來?就算是他同意,夜王妃也不會同意的。


    夜太後得到夜帝的應允後,這才從衣袖裏掏出一個錦囊來,遞給了一邊的寧嬤嬤。寧嬤嬤轉呈現給夜帝,夜帝打開那錦囊從裏麵拿出一封信,看得出來是精心保管的,可即便是再精心的保客因為時間過長,紙也已經發黃,而上麵的有些字的墨跡也已經有些褪去。隻不過越是這樣,夜帝


    越相信這東西以及這件事的可信度。


    裏麵的內容確實也如夜太後所說,當年的臨渝王確實說,就算他死後,他的子孫在看到這手書與玉佩時也要替他信守這個承諾。


    夜帝手裏拿著這兩樣東西很是滿足,“天色已晚,那兒臣就告退了。”“哀家去洛城的事情。”夜太後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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