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殺招,劍氣包裹之下的葉卿避無可避,隻得支起一個防護罩。葉卿從未想過要傷人,便就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尋過什麽稱手的兵器。比她厲害的要兵器又有何用,比她低階的她又何須用兵器?


    司億看見了葉卿支起的防護罩,強行去攻,定然是要被防護罩破開的能量反噬的,他也看見了葉卿手上凝成的冰刃,要是近身定然是會被葉卿殺死了。可是他不在乎,在再見到花萋萋的那一刻是便就是這樣了。


    他以為隻要殺了花萋萋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了,就再剛剛他依舊是想要這樣說服自己,召喚出炌奐劍的那一刻他想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幻境裏麵的那一生過的實在是太無趣了。


    “卿卿!”司億擊破防護罩的那一刻,巨大的聲響和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炌奐劍刺破皮肉紮進心髒,司億輕輕抱著葉卿,巨大的能量震得他有些恍惚,鮮血從嘴角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葉卿的脖子上麵,但是他一直等到的疼痛卻沒有降臨。


    “花萋萋·······”他想說這是他們的歸宿,可是沒有他們,隻有她。


    璃楹呲目欲裂,將抱著葉卿的司億推開來,炌奐劍就那樣插在葉卿的心髒上麵,手上捏著冰刃,手掌已經割破了,鮮血順著冰刀刀刃一滴一滴的侵入土壤裏麵,葉卿鬆手,冰刃落在地上融化,和著血打濕一片草。


    司億失神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我殺了你!”璃楹嘶吼這便要一掌了解司億的性命,而這時神智已經開始模糊的葉卿死死的抓住璃楹的手。


    “不要,不,咳咳咳,不要殺他!”


    “為什麽!”眼淚從璃楹的眼角滑落,為什麽,明明有機會取他性命為什麽最後寧願傷了自己?他要殺了司億為什麽要攔著他?為什麽要那麽愛他!殺父,殺母,滅門之仇都沒有關係嗎?哪怕是他殺了你,殺了你也沒有關係嗎?


    “璃····璃楹·······到我走。”她想說很多話,但是她沒有力氣再說出口來,避無可避的時候她想著和司億同歸於盡的,可是她聽見了璃楹的聲音,她記憶裏麵的璃楹一直都是一個溫溫柔柔的人,何曾如此驚慌失措,何曾如此聲音喑啞。她想大約是命吧,她不敢賭,她聽見璃楹的聲音總會想起那個幻境,那個一望無際的黑暗,她可以死,但是璃楹不可以!


    “卿卿你不要說話,你不要說話,我能救你的,你要相信我。”璃楹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想要安撫葉卿,可是眼淚卻不停的掉,落在地上變成一顆顆的珍珠。


    “走···快走···”葉卿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眼睛難以聚焦了,擔心裏麵還很清明,離開這裏,離男主和女主遠遠的,越遠越好。


    璃楹緊緊抿著葉卿,第一次違背了葉卿的意願,並沒有離開離開,而是不要命的將大把的靈力輸送給葉卿。靈力一如葉卿的體內立馬便潰散,如泥牛入海再無動靜。


    慢慢的葉卿在璃楹的懷裏麵停止了呼吸。


    “花萋萋········”司億失神的喚道,炌奐劍插入心髒,何來生機?


    璃楹看著司億滿心的恨意,恨不得將司億碎屍萬段,他不能也不敢,因為她不願。“他到底有什麽好?”璃楹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他懷裏麵已經斷了呼吸的葉卿。


    璃楹將葉卿緊緊的的抱在懷裏麵,像是要將葉卿揉進自己的血液裏麵,他以為他隻要不貪心,他就可以留在葉卿身邊足夠久,久到一轉眼也就一輩子就過去了,就算是葉卿心裏麵住著別的人又怎麽樣呢,他不在乎,從葉卿從那場婚禮上逃出來那一刻起,他就不在乎了。


    隻要時間足夠的久,葉卿就能忘記的吧,不忘記也沒關係,隻要他能陪著她就好了。他一直都不貪心,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什麽都不留給他!什麽都不,就連最後葉卿還護著他!


    “卿卿,我們走。”璃楹在葉卿的耳邊緩緩的說到,輕輕的一吻,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接著便將葉卿抱了起來。將他最寶貴的寶貝和最心愛的人緊緊的抱在懷裏麵。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走了。


    一場打的鬥爭,雖然隻是幾息之間的事情,可是兩個高手的破壞力是十分驚人的,到處都是焦土倒樹了,早在葉卿和司億動手的時候,不問和明珠就在往這邊趕,當到的時候,便看見司億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跪坐在地上。


    不問心裏麵一驚,璃楹是什麽段位的能力,交手過的不問都摸不準,要是司億遇上了,加上一個花萋萋定然是不敵的,現在這幅模樣實在是像司億被重傷後的模樣。


    “你傷到哪裏了?”不問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扶住司億,著急的問到。


    司億聽見聲音有些迷茫的看著不問,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著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怎麽樣了?”不問這下便慌了神,明月見到現在的狀況一顆心也揪了起來。不問搭在司億的脈上,司億的脈象淩亂,內息不問,顯然受了傷沒有調理真氣。


    不問眉頭皺的死勁,想要開口問的時候,隻聽司億忽然開口說道,“她終於死了。”


    “誰?”不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是誰死了。


    “花萋萋?”明月嘶啞的聲音帶著疑問的味道。


    “是啊,是花萋萋,她終於死了,真好,這世界上再也無花氏一族了,真好。”邊說著,司億的臉上帶上了笑意,接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形容狼狽,滿臉的血汙,笑到最後竟笑出淚水來,笑的狠了,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不問何時見過這樣的司億,形狀癲狂,他記憶裏麵的司億一直是一個冰冷的人,不會交心,更加不會傷心能夠蟄伏,會忍耐,精謀算,不會衝動,不會笑,更加不會哭,他知道什麽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什麽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


    “司億,你冷靜一點,你給我清醒一點。”不問也有些慌神了,花萋萋死了,天下太平,皆大歡喜,可為什麽是這樣的結局?


    聽著不問的怒吼,司億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淡去,恢複到最初的木然,心如死灰的木然,看著不問平靜的說道:“花萋萋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為什麽還沒有死?”司億慘淡一笑便暈了過去了。


    不問愣愣的接住了司億,心裏的震驚難以言表,司億是誰啊,絕對的強者,可是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連司億都想要死?不可能,不可能。


    明月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花萋萋對於司億來說是不同的,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以為這隻是在花萋萋沒有暴露身份之前,司億最是容不得別人欺騙他的,所以短時間司億走不出來明珠並不害怕,隻要他依舊是那個司億,隻要他殺了花萋萋,一切的會好起來的。


    可是怎麽會這樣?!


    不問就算是心裏有再多的激蕩,也不敢耽擱,立馬背上司億往森林外麵走去,在空蕩蕩的村落裏麵住了下來。


    司億昏迷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醒了過來,床邊趴著明月,顯然是因為勞累睡著了,一整夜他都覺得他在做夢,無論他幹了什麽花萋萋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夢見花萋萋手裏麵帶血的冰刃,反反複複都是這個畫麵。


    司億渾渾噩噩的的走出了房子,麵前是一條粼粼的河,他覺得真好看,像是細碎的金子,比她的眸子明亮,卻不如她的眸子好看。她的眸子不會發光,但卻像是有寶石掉在裏麵,司億覺得耳邊又聽見她的聲音,生疏的喚他城主,慌亂的叫他司億,還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像是她臨死前說的那句不要殺他,該是這句的,他聽不正切。


    “你幹嘛!”不問將司億撲倒,大聲的吼道,早上起來看見司億的床上沒有人了,結果一出來卻看見司億一臉失魂落魄的往河裏麵走。


    “不問,我心髒壞掉了,一直疼,從婚禮之後就開始疼了,現在更疼了,疼的我受不了。”司億臉色蒼白,平靜的說著,就像是話裏麵的內容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


    “你就那麽喜歡花萋萋嗎?可她是你的仇人。”


    “什麽是喜歡,我再也沒有仇人了。”司億依舊是那番模樣,神情木然。


    “司億,你不該是這樣的,你不是這樣的,兒女情長於你而言算不了什麽的,你有更遠的路要走,你忘了嗎?”


    “不問,我走不動了,”司億裝過頭來看著不問一笑,“呼風喚雨,眾生之巔,不管我走多遠我再也遇不見一個花萋萋了,在也遇不見一個這麽狠的女人了。”在也遇不見一個讓他癲狂,痛苦的人了,花萋萋給他最後懲罰便是這個吧,他不會如她願的。


    “不問,太無趣了,人生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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