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葉昊天就來到黃泛大澤的北麵,他先在集市上寄托馬匹,並買了點心、飲水和衣服之類,然後到附近的小山上用乾坤錦囊裝了數萬塊山石,徒步走向大澤深處。


    他展開功力,在草尖上掠過,不久來到大澤中心地帶,找了個地勢略高的地方,拋下數萬塊巨石,搭起一個長寬十丈的平台。


    他又用石頭和雜草極其仔細地擺了個四正四隅奇門九宮大陣,將平台全部隱去。


    然後取出龜鏡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一切準備妥當,他取出玉精,跌坐在上麵,然後服下一粒龜髓丹,潛心修煉元神,一夜功夫,元神長高了一尺有餘,已經有五尺高了。


    他飲了點清水,又服下一顆龜髓丹,這次練功的時間足有三天三夜。


    元神逐漸生長,已經能夠開口說話,聲音怯怯的有如童子。


    當他行功結束的時候元神已經有六尺餘,快跟他一樣高了。


    服下第三顆龜髓丹的時候,他足足靜坐了九天九夜,這次元神終於長成,跟他自己一模一樣,麵色白嫩,俊秀豐雅。


    接著他沒再服丹,隻是催動元神,演練青城劍法。


    又過了半月光景,元神終於可以放出飛劍,劍光如銀,象一條銀蛇,在低空盤旋。


    又是十天,元神對飛劍的控製已經收發自如。


    這時他已經從真人界第二重天躍升到真人界第九重天,玄明恭慶天,恐怕比他師傅青陽真人的功力還高。


    由於藥物的補助,加上他以無上的智慧刻苦修煉,隻是短短兩年的功夫,他修行的功力已經達到平常人修行的三百年,隻差八九步就可以達到仙人了。


    下一步要練的是元神的身劍合一,這是煉神還虛,也就是實現白日飛升的第一步。


    但是他試了好幾天都無法做到,即使勉強將元神附在飛劍上,也飛不了兩丈就掉下來。


    看來還要出去想想辦法。


    不然隻能像平常人一樣緩慢修行了,那樣即使在玉精的幫助下,隻怕最少還要三十年。


    龜髓丹對於身劍合一價值不大,所以他沒有再浪費至寶。


    這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今年的春節到哪裏過呢?他取回自己的黃龍馬,一路南下,五天後抵達蘇州。


    宋代以後,經濟文化中心逐漸南移,蘇杭成為天下人向往的繁華富庶的地方。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是水鄉,到處溪澗縱橫,綠草如茵,景色十分清幽。


    水是流動的,象征著江南人的活潑、富有生命力。


    可是江南的水,少有洶湧奔放的氣勢,隻是長年潺潺汩汩地流淌著,培育出了江南人特有地溫和柔美地性情。


    所謂江南,原本地域包括甚廣,且時有變化。


    近年來專指蘇南和浙江一帶。


    俗話所說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可以說是江南的總代表。


    葉昊天一邊品嚐鬆鶴樓的乳腐肉、百魚宴、諸老大粽子和蘇州醇香,一邊欣賞蘇州的評彈,感到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溫馨、輕柔和靈巧。


    用過飯,葉昊天去觀看蘇州園林。


    蘇州的園林,以典雅淡樸、小巧玲瓏著稱。


    “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冠江南”。


    這些園林大多是私家園林,所以葉昊天大多隻能在外麵看看而已。


    園林麵積一般在方圓二三十丈,在建園手法上,運用建築、假山、水池、花木、巧妙地把全園劃分為主次分明、疏朗相間的大小空間,組合成各具特色的景區,並善於運用借景。


    因此,麵積雖小,卻不會有一覽無遺的感覺,並處處入畫,移步換景,引人入勝,給人以“不出城廓而獲山水之趣,身居鬧市而有林泉之美”的享受。


    晚上的蘇州也不寂寞,很多人打著燈籠去逛街。


    葉昊天任意穿行,不知不覺走到一個***通明的樓前,門口站了好多人,大門兩邊高高掛了八盞大紅燈籠,每個燈籠有一個大字,依次是‘冬夜遊園,燈謎有獎’,門牌上有三個大字“拙政園”。


    門口的老頭看見葉昊天玉樹臨風,趕緊請他進去。


    園內掛了無數盞燈籠,將滿園照得象白天一樣。


    葉昊天順著人流走去,放眼欣賞園內風光。


    整個園林布局以水池為中心,各式亭軒樓閣臨水而築,形成樸素開朗、平淡天真的自然風格。


    園分東、中、西三部分。


    中園是全園精華所在,遠香堂為園中的主建築,是一座結構精巧的四麵廳,四周是落地玻璃窗,可觀覽周圍景色,堂內陳設精雅。


    堂南小池假山,竹木扶疏,重巒疊翠。


    堂北,寬闊的平台連接荷花池,夏日荷花盛開,微風吹拂,清香滿堂。


    匾額“遠香堂”為當代文征明所寫。


    堂北為主景所在,池中累土石作二山,西山上建“雪香雲蔚”亭,文征明手書“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對聯和元代倪雲林所書的”山花野鳥之間”的題額懸於亭中。


    東山上有“待霜亭”。


    兩山之間,連以溪橋,山間遍植花木,岸邊散種藤蘿灌木,野趣橫生。


    逛了一圈以後,葉昊天也象大多人一樣,將目光集中在燈籠上。


    每個燈籠有一個謎語。


    有些燈謎已經被破解了,留下的越來越難。


    不遠處就有十餘人圍著一個燈籠打轉。


    葉昊天走近前一看,上麵寫著“天際孤帆仇別離,打一字”,略思片刻,葉昊天告訴守燈的童子“這是個‘穗’字。”


    守燈童子急奔而去,又有急奔而回,高叫著“又破了一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將燈籠上的字謎取下,詢問葉昊天何以作解。


    葉昊天答道:“謎作者用飽醮離愁的彩筆,渲染強烈的氛圍,用遠在天邊的孤帆來表達離別之情。


    我初觀底字,實難與麵句相連,細玩之餘,卻被作者高明的拆底手段所折服。


    底字可以分成“一、一、蟲”和“愁”字別掉火部(“離”於八卦為火)所剩下的“禾心”,再以天之高際扣“一”,孤作“一”解,帆象形“蟲”,如此拆形造意,運法嫻熟,字字落實,文詞優美,平仄協調,誠屬難得,其中猶可稱道者,能於底字中挖出“蟲”來,則具脫舊翻新之心思,就此雕“蟲”神技,即足以令人擊節。”


    那人擊節叫好,遞給葉昊天一把折扇,葉昊天笑了笑接下來。


    眾人也紛紛歎服。


    又走幾步見一燈謎,圍觀者更多,謎麵是“憂愁幽思作離騷”,打一七言唐詩。


    很多書生打扮的人圍著燈謎苦苦思考。


    葉昊天看了一眼就說這句詩是“似訴平生不得誌”。


    眾人不解。


    葉昊天解釋道:“前人有言,別解在底,乃燈謎的正格。


    且以為別解謎底的謎作,更具韻味。


    我們現在麵對的這則謎,主是甚為純粹成功的一例。


    謎底出自唐代詩人白居易的《琵琶行》,說的是琵琶女透過“弦弦掩抑聲聲思”的樂聲,來訴說自己不得誌的生平遭遇。


    但當製謎者捕捉到句子的“平”字,作為戰國的屈原的字來入謎,底意一下子變作:似乎是訴說著屈原生世之不得意。


    在熟悉古典者來說,就不難覓得與之相應的句子作謎麵。


    本謎題麵,取於《史記》本傳,指的是楚國大夫屈原,於楚國屢敗於秦,懷王主張不定,楚國內部親秦派勢力抬頭,他的抗秦立場不受采納,耳見於懷王之際,“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騷”是屈原政治上失意以後的作品,通過對客觀事件的敘述、個人遭遇的因由,以雄偉的氣魄、深廣的憂憤,寫出了千古名篇。


    班固《讚騷序》曰:“離,遭也。


    騷憂也。


    明已遭憂作辭也”。


    “遭憂作辭”就是確切不移的“訴生不得誌”。


    而其間“平”安作人入典,正是別解之功。”


    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此一路下去,葉昊天盞茶功夫破解了十餘個極難的燈謎,忽然那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對他一躬到地,說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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