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天和蘭兒在王府又住了幾天,然後告辭回到樂清。


    此時已是九月初,他先到縣裏看了一下,處理各項事務。


    王吉興奮的告訴他,番薯一畝地產了兩千餘斤。


    他連忙道:“好,產出的番薯少吃一點,放在地窖裏,留到明年做種,大麵積推廣。”


    然後問道:“遠洋貿易的事怎麽樣了?”王吉答道:“兩艘船又跑了兩趟南洋,淨賺五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子不知道該怎麽花?”葉昊天道:“明年令百姓少交一半田產稅,不足部分用這些銀子抵上,大概隻需二十萬兩,剩下的銀子用來鋪路、修橋,建學校、夫子廟,所有學童免費入學。


    若是秀才不足可以到外縣聘請。”


    王吉聽了歎服不已,轉身去了,一邊走一邊嘀咕:“這縣令好大的手筆,厲害!”禮房的經承來報告:“今年秋闈已經揭曉,本縣三人中舉,是全省中舉最多的縣。


    難得的是那個‘老人’張天德竟然中了第二名!令人刮目相看。


    大人真是慧眼識英才啊!”葉昊天聽了也很開心,這老家夥還真不錯,沒有虧了自己給的補中益氣丹。


    若是能一舉中了進士,說不定將來還可以用得上。


    想到這裏他不禁嗬嗬笑了。


    兵房的李天樂來報告說縣裏民團總共訓練了五千多人,不單縣城有民團,每個小城也有五百民團,即使倭寇再來兩千人也不怕。


    葉昊天想了想道:“倭寇善於用刀,我傳你六式槍法和幾個陣法,你教給大家多多演練。”


    然後自創了幾式槍法並挑了些簡單的陣法要傳給他。


    槍法還好說,李天樂不久就會了,陣法他卻怎麽也搞不明白。


    葉昊天道:“你去找個軍師,即使不是秀才也要學過幾年經書的。


    找好了來見我,我將陣法傳他,讓他幫你訓練。”


    一個時辰後,李天樂領人進來,道:“民團之中隻有這位盧鏜讀過一些書,大人看看是否合適。”


    葉昊天沒問什麽,隻是講了一個陣法,沒想到盧鏜天賦過人,一聽就明白了。


    葉昊天吩咐吏房,將盧鏜的名字上報朝廷,先在縣裏作個領兵的管帶,以後尋機重用。


    盧鏜感激的拜了兩拜。


    葉昊天回禮道:“不用客氣,掌握這些陣法以後,你要悉心傳給民團,將來抗倭之戰會有大用,這是為百姓造福,為朝廷解憂啊。”


    然後仔仔細細的傳了他十幾個陣法,讓他用筆記下來。


    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弄完。


    晚上回到雁湖,葉昊天跟蘭兒商量,是否到仙界去看看,最好能找幾個仙人來相助。


    蘭兒先是叫好,接著不無擔心的道:“我還沒達到仙人期,貿然登上仙界不知會不會違反天條。”


    葉昊天想了想道:“應該沒事,古時登上仙界又安全返回的人也不少,這隻是仙緣,不能算違反天條。”


    蘭兒問道:“十洲三島,公子想先到哪裏?”葉昊天琢磨了一下道:“我們在東海之濱,最近的應該是祖洲。


    天師曾言‘祖洲在東海之中,地方五百裏,離西岸七萬裏。


    上有不死之草。


    ’其次是瀛洲,‘在東海中,地方四千裏,大抵對會稽,離西岸七十萬裏。


    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


    出醴泉,飲之數升輒醉,令人長生。


    洲上多仙家,風俗似吳人,山川如中國’。


    我們先到祖洲去找找不死草,看看有沒有願意回來相助的仙人。”


    蘭兒有點發愁的道:“公子,東海這麽大,沒有具體方位怎麽辦?”葉昊天一呆,可不是嗎,如果說離岸七十萬裏,那範圍太大了,沒有羅盤類的東西真的難以找到。


    有了羅盤也不行,自己又沒去過,瞎撞要撞到什麽時候?他在乾坤錦囊中摸了摸,摸出龜鏡來,長歎一聲道:“龜鏡啊,一切拜托你了。”


    他左手單掌托起龜鏡,沒有運三味真火,而是直接發了個火印,火焰將龜鏡托起三尺,龜鏡滴溜溜亂轉,忽然放出耀眼的白光,跟以前大不相同。


    他右手運起水印在龜鏡上寫了“祖州”兩個字。


    但見兩字漸漸在白光中幻化成一些島嶼和陸地,赫然是一幅海圖的模樣,其中一個島嶼閃閃發光,應該就是要去的祖洲了。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方位,然後吩咐蘭兒進入乾坤錦囊,立即出發。


    蘭兒聽話的隱起身來。


    葉昊天收拾妥當,騰空而起,向那閃閃發光的島嶼飛去。


    他越飛越高,天空逐漸明亮起來,白雲之上竟然還有陽光。


    他追著太陽向東飛去,腳下是浩瀚的大海,萬頃波濤,一片深藍,陽光溫暖的灑在身上,微風在身邊吹拂,令人心曠神怡。


    蘭兒將乾坤錦囊開了個小口,跟他一塊兒欣賞無邊的景色。


    大約飛了六個時辰,他的功力耗去了一半,終於來到龜鏡指示的島上。


    島很大,一眼望不到邊,藍天如畫,白雲悠悠,奇花異草,琳琅滿目。


    他不敢深入,先摸出五顆柏芝附草丹來服下,靜坐了兩個時辰,功力才全部恢複。


    然後他飛在十丈高的空中圍島一圈,發現島上人跡很少,五百裏方圓的島上竟然隻有幾十處房屋宮殿。


    葉昊天從空中落下,來到一個綠樹掩映中的小屋前。


    離門數十丈,忽然屋內傳來聲音道:“貴客臨門,請入茅屋一敘。”


    話音未落,門邊現出一個五旬文士,儀表不俗,雙目炯炯有神。


    葉昊天進入茅屋,對那人躬身一禮道:“不請自來,請先生恕罪。”


    那人神態溫和的道:“請坐,你剛到此地嗎?歡迎來到祖州。”


    葉昊天自我介紹道:“晚生葉昊天,初來此地,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不知先生貴姓?”那人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好久不用了,以前叫做劉海蟾。”


    葉昊天聽了大吃一驚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皓月當空,不知前輩一向可好?”他知道劉海蟾為北宗五祖之一,五代人,姓劉,名操,字宗成,號海蟾子,燕山人,曾經仕燕主劉宗光為相,先遇正陽子點化,辭官尋道,後遇呂純陽,授以丹道。


    劉海蟾道:“我很好啊,來此五百年了,隻是道境進展不快,看來仍需千年才有望達到三清境。”


    葉昊天道:“不知島上是否有很多同道,如果大家相互切磋,應該能進步快些。”


    劉海蟾搖搖頭道:“島上大約有仙人九十餘,平日來往甚少,大家閉門造車,老死不相往來,隻有百年一次的祖州聚仙會上有一些切磋,但隻是短短的一天時間,難以交流到什麽。”


    葉昊天慢慢引導他道:“不知前輩是否留戀中土,有沒有想回去一趟?”劉海蟾神往的想了一下道:“想當然想的,但回去難如登天啊!”葉昊天不解的問道:“不知有何難處?”劉海蟾娓娓道來:“其一,仙有仙規,在十州三島呆足十天者即上報天庭,此後不得再入凡間,否則必損功力五百甚至一千年!其二,往返一趟十分不易,若無指引花上百年也難尋此處。


    你知道,每個人到仙界的機會隻有一次,要有仙人指路才能來此,然而回去的路卻無人指引。”


    葉昊天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有沒有人能隨便往返於仙界和凡間呢?”劉海蟾道:“除非修到三十三重天。


    那時不但能往返人間,還可以移居大千宇宙。”


    略停一下,他又道:“還有一個法門,就是你在仙界不要呆足十天就離開,那樣天庭沒你的記錄,功力不會折損。


    不過非常不易,一則要克服仙界的**;二則來時耗損了極大功力,十天內難以恢複;三則難以找到回去的路。


    所以最終能回去的千中無一。”


    葉昊天難得捉住一個仙人聊天,不由得多問幾句道:“不知仙界有什麽好處?”劉海蟾嗬嗬笑道:“仙界一有靈芝仙草,助長功力迅速;二有良好環境,便於修心煉道;三則劫難較少,比凡間少了一半。


    故此眾人來了就不願回去。”


    葉昊天又問道:“傳說祖州有一種不死草,吃了能長生不老,前輩是否吃過?”劉海蟾搖搖頭道:“據說兩千年前不死草遍地都是,後來天庭覺得修仙人功力增長太快,導致天界人滿為患,故而將此地的不死草盡力鏟除,剩下的一些也被後人找去吃了。


    現在已經十分罕見,我找了五百年也沒找到,隻是在百年一次的祖州聚仙會上見過。


    不過島上別的靈藥還有很多,功效都比凡間強上數倍。”


    葉昊天撓撓頭道:“不死草長得什麽樣?吃了就能進入三清界嗎?”劉海蟾答道:“不死草形如蘭草,隻是沒有花。


    吃了也不能立即進入三清界。


    但從此以後再無天劫,隻要不自找麻煩,呆在仙界慢慢修行,早晚會到三清界的。”


    葉昊天實話實說的道:“前輩,我來此是為了找些救兵。


    中土妖孽橫行,無人能製,眾多的修真人和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迫切需要仙人解救。


    您看我能否達成此願?”接著將九陰教的惡行仔細描述了一下。


    劉海蟾麵帶一絲難色的道:“難啊!沒有人願意損失功力五百年,回去極可能前功盡棄。


    那不是一天兩天,是五百年啊,大家修行的苦難經曆得太多了,實在是一言難盡。”


    停了一下他安慰道:“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受難也是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未到報應時。”


    葉昊天明白,勸他是勸不動了。


    畢竟,折損功力五百年,換誰也很為難。


    他最後問道:“我準備過兩天回去,不知道前輩有什麽要交代的嗎?”劉海蟾想了想道:“五百年來我對丹道有些新的體悟,你帶回去給我物色一個傳人吧。


    估計現今我派的修真人都走上了彎路,請你提攜他們一下。”


    說著遞給他一個小冊子。


    葉昊天但覺時光寶貴,不得不接過書冊起身告別。


    此後他又拜訪了七八位仙人,其中有上清派第一代宗師魏華存,北天師道的代表人物寇謙之等,每個人說的都大同小異。


    結果又收到三四份練功秘笈。


    他對這些秘笈興趣不大,因為每個人的修煉都不相同,必須尋找自己的修仙途經才行。


    當然那些經書對於修仙早期還是有指導價值的。


    他把那些秘笈都放在乾坤錦囊裏,心裏暗笑,覺得將來可以自己修訂了,資料保證是別人聞所未聞的。


    他迫切要做的是搜集島上的靈藥,特別是那個不死草。


    如果說現有的仙人不願下凡,他隻有在提高本身功力的同時,自己製造仙人了。


    比如找幾個修真到了十七、十八重的人,讓他們大幅提高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那樣就離不開大量的靈丹妙藥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天,剩下的時間隻有八天了。


    葉昊天決心全力以赴找到不死草。


    所以不再耽擱,將功力灌注於胸前的通靈寶玉,然後提起絕頂輕功在祖州方圓五百裏的地方來回飛奔。


    他盡量避開仙人居住的地方,結果還是驚動了不少人。


    大家都覺得好生奇怪,以為仙界來了個瘋子。


    當他掠過的時候還有人招呼道:“加油啊,再跑三圈就到天界了!”語氣中不乏取笑調侃之意。


    葉昊天對這些人懶得理睬,隻是一個勁兒的飛奔,等到寶玉發熱的時候就停下來察看,一路之上采了好多稀世藥材。


    眼看又是三天,地方跑了大半還沒有不死草的影子,不禁有點著急。


    又跑了兩天,依舊一無所獲,隻剩下島東側一塊兒方圓五裏、滿布荊棘的地方沒有察看,他幾乎想放棄了。


    不死草乃仙靈之草,豈能長在如此惡劣之地?然而當他踏在荊棘頂上到達那塊地的中心時,忽然胸前的通靈寶玉熱得滾燙,急忙停下身來仔細察看。


    密密麻麻滿是尖刺的荊棘從中,有幾棵像蘭草一樣的東西,葉子呈淡綠色,葉梢尖銳,葉幅闊約兩分,長約半尺,每五葉組成一束。


    他心中一陣狂喜,小心的拔起一株,發現根成淡白色,全草有一種淡淡的芳香。


    仔細在周圍察看,共找到了二十餘株,他一連拔了八株停下來,心中猶豫要不要多拔點,或者全拔了。


    如果拔光會怎樣?從一方麵說,拔光其實順應了天意,天意鏟除不死草,其實也是公平起見,憑什麽有人能得到,有人卻得不到?另一方麵,修仙不是必須要用不死草,這隻是一個捷徑而已。


    隻要能給人間帶來福澤,那些仙人就無法顧及了。


    想到這裏他又連著泥土挖了四株,要是能回雁湖栽培,那就太神了。


    後麵遠遠的荊棘從中還有八、九株。


    他看了又看最終放棄了。


    為人不能太貪心,過猶不及。


    這不單關係到修仙的問題,還涉及一個稀有物種在祖州的滅絕。


    史書一直記載祖州產不死草,若是從此沒了,豈不是一件憾事。


    終於找到了盼望已久的東西,葉昊天心中無比輕鬆。


    他哼著小曲往外走,慢慢來到島東側的懸崖邊,眼前是一個極其別致的閣樓,似乎是唐代宮殿的風格,跟一般仙人的的蝸居大不相同。


    不禁想過去看看。


    心念一動,他上前幾步來到閣樓前,還未開口,忽然耳邊傳來溫潤沉緩而又清澈靈動的歌聲。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潤麗的淨嗓,把大唐長安的繁華鼎盛,帝皇之家的奢華靡費,**的纏綿悱惻一一唱盡。


    詞句間說不盡的濃情厚意,琴音裏道不完的愛戀深情,聲韻中訴不夠的癡情相許。


    葉昊天聽了心頭一陣迷惘,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置身之地仿佛已是大唐深宮。


    蘭兒也不知不覺現出身來,取出古琴坐在青石上,輕舒慢撚的和著。


    這時樓閣的窗子悄悄開了,伴隨著歌聲現出一抹深藍色的身影,身影隨琴音輕揮慢舞,恬雅流暢,舒緩靜諡,舉手抬足,顧盼流轉。


    忽然歌聲一變,悲憤之情由櫻紅雙唇中唱出,“……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翠華搖搖行複止,西出都門百餘裏。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沒有撥高的調嗓,也沒有聲嘶力竭的高鳴,隻是淺淺地唱著。


    不甘,不憤,傷心,絕望,無助,驚恐,淒惶,那樣聲聲扣入人心。


    那憂憤的歌聲,隻聽得蘭兒熱血沸騰幾欲噴薄而出。


    葉昊天見她麵色通紅,趕忙坐到她的身後,手撫背心透過幾分功力,同時說了句“九幽仙曲”。


    蘭兒得他相助才覺得心跳漸緩,於是琴音一變,彈奏出節選過的“九幽仙曲”來,琴音不卑不亢,瀟灑自如,剛好能和上歌聲。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歌罷最後一句,樓閣的門敞開了,一個身著天藍舞裙的女子出現在門邊,玉色的錦帶束住長發,臉上沒有妝,膚色如白玉,眼光如秋泓,竟然比蘭兒還要光彩照人。


    葉昊天站起身形深施一禮,口中道:“我們初來仙界,打攪仙子,還請見諒。”


    女子對兩人看了又看,忽然展容一笑,天邊的夕陽都暗淡下來,開口道:“多少年了,終於又聽到《紫雲曲》。”


    蘭兒不解其意,葉昊天卻心中一驚道:“蘭兒奏的是《紫雲曲》嗎?我們竟不知道。


    仙子熟悉此曲,能否略述一二?”女子沉默下來,似乎陷入無邊的的回憶中,良久才道:“昔年明皇隨法善到了月宮‘廣寒清?之府’,見庭前有一株巨大無比的桂樹,枝葉繁茂,桂樹之下,有無數白衣仙女,乘著白鸞起舞,庭階上還有些仙女,拿著樂器伴奏。


    她們看見二人進來,依舊演奏不止。


    法善道:‘這些仙女稱作素娥,身上所穿白衣叫霓裳羽衣,所奏之曲叫《紫雲曲》。


    ’明皇素曉音律舞蹈,將兩手按節,一一默記了。


    後來,回到人間宮中,把曲子和舞蹈傳下來,又名《霓裳羽衣曲》。”


    聽到這裏,葉昊天插言道:“史書記載,明皇將《霓裳羽衣曲》僅傳於楊貴妃一人,貴妃仙去後,人間再無得傳,實為憾事。”


    女子麵色淒然的道:“你說的不錯,昔年她乍得此曲,欣喜若狂,日夜操練,潛心琢磨,連對明皇的恩情都疏忽了,才有後來的馬嵬坡兵亂。


    但她曾將曲譜給兄長看過一眼,不知後世有否傳出。


    十年前,我在祖州聚仙會演奏過,後世仙人均說此曲已經在人間絕跡,樂府所傳恐為後人偽作。


    今日小妹忽然奏出,真是奇跡,不過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待我矯正一二。”


    蘭兒和葉昊天趕緊重新見禮。


    女子取過古琴將蘭兒所奏又彈了一遍。


    葉昊天聽出果然有十餘處地方極為高明,聞所未聞,不覺很是高興。


    女子也欣喜的道:“難得祖州終於有了明辨樂理的人,以後可以多來玩。”


    葉昊天不無遺憾的道:“不瞞仙子,我們來此未滿十天,很快就要回去了。


    難得您傳下仙曲,無以回敬,剛好找到了幾株不死草,欲送仙子一株,略表寸心。”


    說著取出一株來。


    女子大吃一驚,雙手顫抖接了過去,撫摸良久,雙眉緊蹙,愁容滿麵,令人覺得好生奇怪。


    片刻之後,她忽然從袖中取出一物,道:“此乃《紫雲曲》曲譜,是我當年所記,比小妹所彈還要多出兩倍。


    就送給你們了。”


    說到這裏,她看了蘭兒一眼,怕蘭兒不明白曲子的價值,解釋道:“此曲非同小可,單修即可增長仙基。


    若是天資聰穎,修習十年可登仙界,百年可至神界。


    我資質中上,當初毫無功力,修習後也能飄然避禍,多年來隻練此曲,目前也到了神界第三重。


    小妹蘭質蕙心,又有道基,看來不用兩三年就能到仙界了。”


    停了一下,她又道:“這株不死草我收下,但隻要一片葉子就夠了,剩下的想請兩位送給一個人。”


    蘭兒無比開心,笑靨如花的接過曲譜道:“不知送給什麽人,仙子但有所言,我們定當盡力。”


    女子猶豫一下道:“請兩位略待片刻。”


    說著轉身進屋,不大一會兒出來,手裏拿了個香囊,對葉昊天道:“乾陵有個無字碑,碑後三丈有一無名石墓,請公子將香囊打開放在墓前,不久會有人從墓中出來,公子將不死草送給那人即可。”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滿是希冀,補充道:“我,我真的感激不盡。


    求公子助我。”


    葉昊天心中疑惑,口中答道:“盡管放心,此事我一定辦到。


    晚輩有個問題想問,還請仙子恕罪。


    不知馬嵬坡兵亂後貴妃娘娘和明皇後來如何?有人傳言貴妃娘娘或曾到了海外仙山,明皇卻不知如何了。”


    女子遲疑片刻道:“貴妃當日沒死,今在何處公子日後便知,明皇亦非常人,不單精於樂理,修習丹道也很上心,不會隻有百年之壽。”


    葉昊天答道:“晚輩曾讀過《唐玄宗禦注道德真經》,明皇見解獨到,非同小可。


    《明皇雜錄》記載當他因安史之亂避禍於四川時,已是暮年。


    一日撫笛吹曲,忽然二鶴至,隨曲翩然起舞,曲終而鶴不見。


    明皇歎道:我是孔升真人下世,今天使命已完,玉帝召我回去。


    乃逝。”


    女子似乎對所有事了然於胸,開口道:“百年前許飛瓊來過祖州,她曾言‘玉帝惱怒,怪明皇眼見貴妃死於馬前而不能救,將他貶回人家重新修行去了’。


    若是公子見到他,還請鼎力相助。”


    葉昊天和蘭兒連聲答應,然後告辭。


    兩人不敢停留,騰空而起,向雁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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