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嬌發現她醒來了,正在吃藥,疑惑地問:“你在吃什麽?”


    她將雞湯放在床頭桌上時,發現桌麵上的事後藥後,臉色一凜,轉身盯著她。


    沈雨蕁沒有搭理她,繼續往嘴裏塞藥的動作。


    何玉嬌卻情急地撲上去,一把將她手裏的藥丸搶了下來,氣急敗壞道:“沈雨蕁你在做什麽?”


    “這是避孕藥,快把藥還給我。”


    “你居然要吃避孕藥?你想氣死我嗎?”何玉嬌氣呼呼地瞪著她:“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倆同房,你居然要吃避孕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的?”


    沈雨蕁不耐煩道:“媽,不是我想氣死你,是你想害死我!”


    要不是她把她反鎖在屋裏,她至於會被蕭子靳吃幹抹淨麽?說起來,這事最大責任的還是她這位盼孫心切的母親大人。


    “我怎麽害死你了?”


    “你到底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跟蕭子靳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不能讓自己懷孕,給自己找麻煩。”


    “怎麽不是真正的夫妻了?有名有實了還不算是真正的夫妻,那到底要怎麽樣才算?”


    “.......”沈雨蕁居然被她說的啞言了。


    何玉嬌又是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啊?那天晚上那個小賤人想著法子勾引蕭子靳上床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懷上蕭子靳的種將你踩下去麽?你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居然還要吃避孕藥?”


    雖然知道何玉嬌說的很有理,但沈雨蕁不想懷孕的心卻是雷打不動的,她也懶得跟何玉嬌多說了,上前便要搶她手中的藥丸:“快把藥還給我!”


    “想要我還給你?沒門!”何玉嬌轉身便走。


    沈雨蕁追上去,一直追到隔避屋子仍不放棄。


    “媽,我真的不想懷孕,你快把藥給我!”


    “你必須給我懷!”何玉嬌嘴一張,將手中的藥丸扔入自己口中嚼了幾下便吞了進去,末了還張開嘴衝她‘啊’了一聲,表示想要回藥丸已經是百分百不可能了。


    沈雨蕁見她吃了自己的藥,愣了一下後火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吃藥嗎?大不了我再下去買一盒!”


    沈雨蕁轉身便要出門,何玉嬌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揪了回來:“不準去。”


    “我要去!”


    “雨蕁算我求你了。”硬的不行來軟的,何玉嬌撲通一聲跪在她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為了讓你嫁入豪門我容易嗎?你卻這麽不懂的珍惜,你想氣死我嗎?你這個不孝女.......。”


    沈雨蕁無語地翻起白眼,不耐煩道:“媽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吃。”


    何玉嬌見這招也不行,如是又換了一招,從茶幾上拎了把水果刀便往樓上衝去:“那我現在就去死給你看!”怕沈雨蕁不信,她還回頭補了一句:“今天不死我叫你做媽!”


    沈雨蕁並不相信何玉嬌真的舍得死,當真出門買藥去了,不過在等電梯的時候,她居然收到何玉嬌發給她的自拍圖片,居然真的是血!


    嚇掉了她手中的手機,趕緊轉身衝回屋子,跑到二樓臥室,一邊找人一邊沒好氣地喊道:“媽,你能別鬧了麽.......?”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人關上,然後是反鎖的聲音。


    沈雨蕁心裏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忙衝上去扭動著門把手叫嚷道:“媽,你做什麽?快點放我出去!”


    又來這一招,又把她反鎖在屋裏!


    “不是要下樓去買藥麽?我看你還怎麽買。”何玉嬌站在門口一邊用紙巾擦拭手上的血漬一邊得意洋洋道。


    為了把沈雨蕁騙到二樓,流點血不算什麽。


    今天一過就是72小時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在72小時之前有機會到樓下去買藥吃。


    “媽,你瘋了!快放我出去!”


    “我看瘋的是你,給我呆在屋裏好好反省!”何玉嬌扔下這麽一句後,撇下她往樓下揚長而去。


    ******


    剛到公司不久,蕭子靳便接到何玉嬌的電話,告訴他沈雨蕁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蕭子靳總算是鬆了口氣,道:“我回去看看她。”


    她這昏睡的兩天裏,不高發燒還總是噩夢不斷,他明白一定是自己對她太過粗暴才會讓她連睡著了都是噩夢連連的,嚴重的話,可能還會留下後遺證、歡愛恐懼症。


    “別。”何玉嬌忙阻止他道:“雨蕁現在情緒不太好,你最好還是別刺激他,嗯.......要不這樣,你先回老宅住兩天,等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後再回禦臨花園來。”


    蕭子靳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打個電話給她麽?”


    “也不要打。”何玉嬌說著將手機遞到門縫裏,臥室裏麵隱約傳來沈雨蕁激動的叫嚷聲:“聽到沒有,這孩子太可怕了,不就是上個床麽,瞧把她給激動的,還嚷嚷著要自殺。唉.......不過女人第一次是要反應強烈一點的,特別是像我家雨蕁那麽清潔如水的女孩子.......。”


    何玉嬌逮著機會便不停地給蕭子靳灌輸沈雨蕁這是第一次的思想,心中美美地得意,表麵上卻是一副女兒受到傷害的樣子,給他施加壓力,接著又說:“子靳你安心工作吧,有我陪著她她不會有事的。”


    又是一番沉默後,蕭子靳才吐出一句:“替我好好照顧她。”


    “當然,這個我比你上心,放心吧啊。”何玉嬌美滋滋地掛了電話。


    其實蕭子靳還是挺想給沈雨蕁打個電話的,又擔心真的刺激到她,想想還是照何玉嬌說的做,等她心情平靜一點再去麵對她為好?


    拿在掌心的手機,號友輸了又刪,刪了又輸,就這麽來來回回好幾次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翻起屏幕看了一眼,看到是梁溫柔的電話後心裏閃過一抹失望。


    潛意識裏,他希望電話是沈雨蕁打來的,哪怕是狠狠地罵他一頓出氣也好,畢竟那天晚上是他強迫了她,還因為做的時間太長把她弄傷了。


    可惜不是,不是她打來的。


    幽幽地暗吸口氣後,他才接通電話:“溫柔,有事麽?”


    梁溫柔的心裏其實是很慌的,因為她弄不清楚蕭子靳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又到底記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送他回家,被他壓在沙發上索吻的事情。


    一方麵她是希望他記得的,畢竟親吻代表著男女關係的一個重要升華,哪怕是在酒後,那也算是吻過了,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另一方麵又怕他覺得她是惡意接近,然後憎恨於她。


    心神不寧地過了兩天,此時聽到蕭子靳這般溫和地喚她名字,心底無疑是多了一粒定心丸,看來是前者。


    蕭子靳沒有責怪她,懷疑她,憎恨她.......。


    “子靳,明在羨羨和菲菲她們都要離開榆市了,今晚想再聚一次,宋洋和許聰他們都會來,你有空來麽?”梁溫柔問。


    蕭子靳看了看桌麵上排得滿滿的日程表,沉吟片刻後,點頭:“好。”


    “你真的會來?”梁溫柔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答應,高興得一時忘了控製自己的情緒。


    正好,她也想他了,想見見他,順便試試看他經過那晚後對她的態度,有沒有一點點好的轉變。


    “晚上見。”蕭子靳淺笑。


    “好,晚上見。”梁溫柔美滋滋地掛上電話,腦海中已經開始衡量起自己穿哪件衣服、哪雙鞋子更適合了。


    ******


    被何玉嬌在臥室裏麵關了一天,沈雨蕁已經基本處於死心狀態了,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麽鬧她那位盼孫心切的母親大人都不會放她出去的。


    不,應該說她那位盼入豪門心切的母親大人,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麽?


    吃藥沒希望,沈雨蕁開始捧著日曆算自己的安全期,掐指一算,還好,自己剛來完例假沒幾天,這幾天應該還處在安全期才對。


    看到這裏,她焦躁了一整天的心終於漸漸地平靜了些許。


    在何玉嬌給她送飯的時候,她甚至還用很不屑的語氣道:“媽,你就別折騰了,我這幾天是安全期。”


    “什麽?安全期?”何玉嬌臉色一沉。


    “沒錯,把你的小心思都收起來吧。”


    何玉嬌不屑地撇撇嘴,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安全期,也就是說女人的安全期不一定安全,反正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錯過的。


    “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麽?”沈雨蕁向她要自己的手機。


    何玉嬌搖頭:“暫時不能給你,你放心,醫院我已經讓蕭子靳幫你請過假了。”


    “蕭子靳?”沈雨蕁心髒一抽,不自覺地問了句:“他現在人呢?”


    從她醒來至今,已經整整一天了,她還沒有見過他的人影。想到他,不自覺就能想到那天晚上被他壓在身下的情景,然後臉蛋也跟著熱了起來。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是在蕭子靳不清不醒的情況下發生的,不知道他醒來後是什麽感覺呢?是不是像她一樣後悔,難過?


    畢竟他並不愛她,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也從未想過要跟她做這種事情。


    “他還能去哪?自然是上班啊。”何玉嬌看著她,擔心她多想,如是又添了一句:“他早上說要回來看你來著,是我不讓他回來的。”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比如讓她吃藥之類的事情。


    “有,讓我好好照顧你。”何玉嬌嘻嘻一笑:“總之你放心吧,他心裏有掛念著你的,”


    掛念.......沈雨蕁苦澀地笑了一下,但願他掛念的真的是她吧。


    *******


    蕭子靳去到餐廳的時候,除了淩菲菲外大夥都到了,宋洋難得地沒有帶他的女朋友現身,正和楊羨羨抬杠抬的火熱。


    直到蕭子靳到場後,兩人才停了下來,楊羨羨轉身對蕭子靳道:“蕭少,你來評評理,我和校花比誰漂亮?”


    “校花?”蕭子靳淺笑了一下,目光掃向她身側的梁溫柔:“你們不是一直將溫柔喻為校花麽?”


    “對啊。”楊羨羨伸手抱住梁溫柔的雙肩,衝他眨巴了一下雙眼:“我倆誰漂亮。”


    “這還用比較麽?”蕭子靳表顯得很無辜。


    宋洋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翹起小嘴的楊羨羨:“你問蕭少那就真的是問錯人了,他倆什麽關係啊?蕭少能睜眼說瞎話撇下溫柔誇你漂亮?”


    梁溫柔抬眸看向蕭子靳,從蕭子靳進來她就一直不敢拿正眼與他對視,心虛和羞赧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嬌柔誘人。


    蕭子靳也在看著她,似在笑,卻又笑意不達眼底。


    兩人之間那泛著暖昧的對視終於讓一旁的許聰感到煩躁起來,控製不住地說了句:“行了,宋洋你別總是拿他們兩個說笑,蕭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沒說錯啊,蕭少跟溫柔本來就關係好,這又不影響他跟小媳婦的夫妻感情。”


    “就是就是說笑的嘛,幹嘛那麽認真。”楊羨羨也附和著說。


    “還是會受影響的。”蕭子靳悠悠地說了一句:“雨蕁她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所以以後這種玩笑大家還是少開一點好。”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顯得有些尷尬。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臉氣憤、雙目通紅的淩菲菲闖了進來。


    “菲菲,你怎麽才來啊?大家就等你了。”楊羨羨沒發覺到她的異常,首當開口。


    淩菲菲在門邊站了一秒,沒有搭理楊羨羨,而是在掃視一眼包房後直接走向蕭子靳,在他麵前站定後指著他氣呼呼道:“蕭子靳你太狠毒了!你還是人嗎?”


    大夥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她的異常。


    向來精致的妝容變了,連最基本的口紅都沒有擦,發型也沒有做,衣服更是隨意得很,整個裝束與她平日裏的裝扮差太遠了。


    大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能將目光來來回回地在淩菲菲和蕭子靳的臉上掃視。


    隻有梁溫柔在短暫的驚詫後漸漸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淩菲菲和蕭子靳向來沒有什麽糾葛,會對蕭子靳吼出這種話來,除了那晚的事情外還會有什麽事?


    這事已經平靜了兩天,她和淩菲菲都以為已經過去了,淩菲菲怎麽會在今天對蕭子靳吼出這種話來?


    再看蕭子靳,手裏端著水杯一口一口地輕啜著,表情一如即往的平靜,甚至沒有因為淩菲菲的怒火而皺一下眉。


    “發生什麽事了?”最後還是宋洋率先開口,打量了一眼蓬頭垢麵的淩菲菲,又看了一眼蕭子靳,驚叫一聲:“子靳,你把人家菲菲強暴了?”


    瞧著淩菲菲那模樣,還真像是剛被人強暴過一樣。


    “宋洋你能不能別添亂啊?”楊羨羨衝宋洋吼了一聲後,起身走上去攬住淩菲菲的肩膀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菲菲。”


    “你問他!”淩菲菲手指依舊對準著蕭子靳的臉,氣得眼淚嗒嗒的:“就算我有什麽得罪他的地方,他也不該拿我的家人出氣啊?他怎麽可以這麽做?蕭子靳你他媽就是個無恥王八蛋!表麵上一副優雅高貴的樣子,心底比誰都齷齪!你.......!”


    ‘當’的一聲脆響,蕭子靳手中的玻璃杯在對麵的牆壁上開了花。


    眾人又是一驚,就連淩菲菲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一臉惶惶地盯著他,畢竟是自己先做了虧心事。


    “淩小姐,你真的要在這裏跟我論齷齪、論無恥麽?”蕭子靳終於開口了,他依舊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地靠在沙發背上睥睨著她。即使他是坐著的,氣勢仍然比站著的淩菲菲高出一截。


    梁溫柔大腦一空,可以確定蕭子靳已經知道自己被下藥的事情了,並且在她們都以為已經沒事的時候展開了報複。


    不知道蕭子靳有沒有懷疑到她身上來呢?因為那天晚上在酒店門口故意跟淩菲菲上演了一場撕逼大戰,按理說蕭子靳是不會懷疑到她的,可她的心裏還是擔心極了。


    她深吸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子靳,你對菲菲的家人做了什麽?”


    她不能表現得跟淩菲菲太過親密,因為怕蕭子靳懷疑自己,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淩菲菲難過。


    蕭子靳冰冷的目光一掃,落在她臉上,直接將她嚇得心髒一抽。


    “我不過是將淩家小公司裏的投資撤了而已,連她家人的麵都沒有見過。”


    “你知道這筆投資對我們公司有多重要嗎?你就這麽一聲不吭地撤了,你讓我們怎麽辦?等著倒閉嗎?你知道我父親因為這事已經氣得心髒病複發住進醫院了嗎?你知道.......。”


    “我不知道。”蕭子靳漠然地打斷她,冷笑:“我隻知道當初是你求著我投資的,是我幫助淩家度過難關,但淩小姐卻對我恩將仇報,試圖用卑鄙下流的手段破壞我的婚姻。至於你父親,教導出這樣的女兒遲早有一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並不值得同情。”


    “你--!”淩菲菲氣結。


    “我理虧了麽?”蕭子靳反問。


    淩菲菲被他堵的啞言,聲音一軟,改為哀求:“蕭少,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求你別撤資好不好?你要怎麽報複我都可以,求你給我父親一條生路。他年經大了,經不住這樣的打擊啊,而且.......你撤了資自己也要損失一筆違約金,不劃算啊。”


    “用一筆違約金從此跟淩大小姐劃清戒線,值的。”蕭子靳終於從沙發上站起,衝大夥扔下一句:“好了,今天聚餐結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他不理會淩菲菲的哀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轉身走出包房。


    想到自己那天晚上,想到今天才清醒過來的沈雨蕁,蕭子靳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份。


    唇角一挑,笑得極其冷烈。


    “子靳。”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梁溫柔的呼喚。


    蕭子靳腳步一停,轉身麵對她的時候,唇邊的笑容瞬間斂了下去。


    “子靳.......那天晚上.......。”梁溫柔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今晚是精心打扮過的,發型和衣服都是迎合著蕭子靳的口味搭配,她期盼著自己能跟蕭子靳發生點什麽。眼下看來這個夢想有落空的跡象,可她卻並不死心。


    “溫柔,剛剛在包房裏不方便向你道歉。”蕭子靳歉疚地衝她點了一下頭:“真對不起,那天晚上我控製不住自己冒犯到你了。”


    他這是.......絲毫沒有懷疑到她的痕跡麽?梁溫柔暗暗地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不那麽緊張了:“沒事的,我沒有怪你。”


    “我.......傷害到你了麽?”蕭子靳問得有些遲疑,那天晚上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有點模糊,他甚至有些記不住自己跟梁溫柔究竟在沙發上滾了多久。


    梁溫柔嬌羞地搖頭,媚眼如絲地望著他:“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蕭子靳對她微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梁溫柔見他居然要走,忙拉住他的手腕:“子靳.......。”


    “還有事麽?”蕭子靳低頭掃了一眼她握著自己的小手。


    “嗯.......是這樣的,菲菲她雖然做了過份的事情,但她說的對,她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她父親沒有關係,你能不能.......。”她說得有些遲疑,她跟淩菲菲關係一直不錯,淩菲菲又是為了她才得罪蕭子靳的,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一人做事一人當?”蕭子靳挑眉:“那我應該找個男人把她上了,還是喂她一頓春藥,再給她指派一個男人?”


    “.......”梁溫柔啞言。


    蕭子靳隨即笑了一笑:“溫柔,你那天才打了她一巴掌的,你忘了?”


    “我.......。”


    “看到她家破產,她的父親住院,你擔心了?”


    “子靳.......。”


    “你倆一直都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擔心也是應該的。”


    蕭子靳的笑容變得好懾人,梁溫柔心裏一慌,剛剛才放鬆下來的心髒再度因他的話語而高高懸起。


    蕭子靳.......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和淩菲菲是同謀?


    看他的樣子像是知道的,可是如果知道,他為什麽還要對她笑得這麽溫和?不像報複淩菲菲那樣報複她?


    難道.......是為了讓她親眼看著淩菲菲家破人亡,然後一輩子活在自責內疚中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蕭子靳肯定隻是懷疑,但並不確定跟她有關係,所以才沒有對她進行報複。況且她和蕭子靳關係那麽好,蕭子靳一定不會這樣對她的。


    “子靳,我.......。”她試圖解釋些什麽,蕭子靳卻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仍然是那一臉溫和的微笑:“好了,回去看看菲菲,好好安慰她,我真的要走了。”


    說話間,他還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一會還有重要的客戶要見。


    看著蕭子靳的車子駛入車流,梁溫柔有些崩潰地蹲下身去,久久不願相信蕭子靳會這樣對她。


    蹲在外麵發了一陣呆後,梁溫柔突然跑入酒店,衝入包房,抓住淩菲菲的肩膀便是一通搖晃責備:“都怪你,都怪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真的是要被你害慘了。”


    “我也被害慘了。”淩菲菲一把將她推開,嚷道:“我怎麽知道蕭子靳他做起事情來那麽絕情?我要是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惹他啊,可你跟他關係那麽好,你明知道他是什麽性格為什麽也不提醒我?”


    “我哪裏跟他關係好了?你們都說我跟他關係好,可事實上呢.......。”她說不下去了,在這之前她也以為自己跟蕭子靳的關係挺好的,如果關係好,蕭子靳又怎麽會這樣對她?


    “你們兩個到底對蕭子靳做了什麽?”楊羨羨終於忍不住地問。


    沒有人回答她,宋洋涼涼地來了句:“我看八成是觸到蕭子靳的底線了,不然他不會幹出砸杯子這種事情來。”


    這是他的底線了嗎?梁溫柔苦澀地笑了。


    他的底線,就是不想和她發生關係!


    *******


    蕭子靳聽從何玉嬌的安排,在蕭宅住了兩天。


    蕭澤飛見他連續兩天都自己一個人回來,心下暗暗盤算著兩口子肯定是鬧翻了,想到這個結果,他的心裏居然很無恥地明朗起來。


    蕭老爺子也意識到了這點,如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打量著蕭子靳問:“子靳,你跟雨蕁是不是吵架了?”


    蕭子靳抬頭,否認:“沒有呢。”


    一旁的唐曉涼涼地吐出一句:“你倆可別吵,省得某人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放心吧,雨蕁跟澤飛前幾天才正式吃了散夥餐,以後更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唐曉表示意外:“真的?”


    “問澤飛自己更清楚。”蕭子靳看了一眼蕭澤飛說。


    “澤飛,你又跑去糾纏自己的嫂子了?”蕭老爺子瞧著蕭澤飛,臉上明顯有著不悅。


    蕭澤飛張了張嘴,搖頭,有些不甘不願地說:“大哥不是說了麽,那是散夥飯。”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在蕭子靳麵前承認那是一頓散夥飯的,可是在蕭老爺子麵前,他還不敢隨便造次。


    吃完飯,蕭子靳像往常一樣跟老爺子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才回到書房處理今天未處理完的工作。


    然而,人坐在書房裏,心卻始終靜不下來。他索性從皮椅內站起,下樓,準備出門。


    “哥,你這麽晚還出去?”蕭琴剛好從樓下走上來,打量著他問。


    “嗯,回禦臨花園。”


    “嫂子她在鬧脾氣麽?”


    “沒有。”蕭子靳掃了她一眼:“你找過她?”


    “是的。”蕭琴點頭。


    難怪她那天會突然跑去公司跟他道歉呢,還知道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原來是蕭琴跟她說的。


    蕭子靳回到禦臨花園時,沈雨蕁還在隔壁被何玉嬌軟禁中,已經被軟禁兩天了。


    屋子裏麵黑乎乎靜悄悄的,站在門邊的蕭子靳還真有點不習慣。


    這麽多年來迎接他的都是一室死靜和黑暗,沈雨蕁才搬來多久,他居然就已經變得不習慣了。


    隨手將車鑰匙丟在鞋櫃上,他邁步走進屋子,上樓,徑直回到自己的臥室。


    沈雨蕁被何玉嬌軟禁後,這兩天就沒人到過這間臥室了,淩亂的床鋪殘留著那晚瘋狂過後的痕跡,滿滿都是曖昧的氣息。


    蕭子靳環視一眼屋子,目光被床頭桌上的藥盒吸引,他邁開步走過去將藥盒拿起,那是一盒已經被開封過的事後避孕藥,僅有的一粒藥丸已經被摳掉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生孩子,也從未打算過,可不知為何,在看到這盒被服用過的藥後他的心裏卻極其的不是滋味。


    大概是因為.......別的女人都在拚了命地想要生下他的孩子,而沈雨蕁明明有機會卻不懂得珍惜吧,難道在她的心裏,他的份量就是這麽的低嗎?連他的種都不想留?


    自尊心明顯受到重創的他使勁將藥盒一捏,轉身往樓下走去。


    小梓恒意外地發現隔壁露台有燈光,臉上一喜,立馬興衝衝地跑進來嚷嚷道:“姐姐,姐夫回來了,姐夫回來了.......。”


    二樓的沈雨蕁聽到小梓恒的叫嚷,臉上不禁一熱,居然有種想逃避的感覺。


    潛意識裏,她是很怕又挺想見到蕭子靳的,想是因為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了心裏著實有點想,怕.......是因為害羞?大概是的吧。


    她從床上翻身下床,走到門後趴在上麵聽了一下,還好沒有蕭子靳的聲音。


    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這邊呢?最好還是不要過來了.......。


    “姐夫,我好想你噢!”樓下,小梓恒的聲音傳來。


    沈雨蕁頭皮一麻,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


    “姐姐呢?”蕭子靳問。


    “姐姐在樓上睡覺。”


    “啊,是女婿回來了,吃飯了麽?”何玉嬌一如即往的熱情,咚咚地跑上來開門。


    “雨蕁她好點了麽?”


    “好了好了,全好了。”何玉嬌用鑰匙打臥室的門,笑得一臉曖昧,打開門的時候,還衝著屋裏喚了兩聲:“雨蕁,子靳回來了,別躲在屋裏不出門了啊!”


    沈雨蕁無語,明明就是她把她鎖在這個臥室整整兩天的,還真有臉說!


    房門重新被合上,不過這次是蕭子靳隨手關上的。


    臥室內的燈光有些暗,沈雨蕁坐在沙發上看著蕭子靳走進來,看著他在隨手關上門後腳步停在了門後。一雙深邃的眸子泛著炙熱的光茫,直接將她注視是小臉一陣發燙起來。


    注視了良久,他才邁步走過來,俯視著她輕輕地問出一句:“你還好麽?”


    “怎麽可能好?”沈雨蕁說的有些委屈。


    被關了兩天,她都快要黴在這裏了,怎麽可能好。


    “哪裏不好?”他傾身,近距離地再度打量起她:“心裏還是身體?”


    沈雨蕁小臉一熱,別開視線語氣憤憤道:“我媽把我關在這裏兩天了,你連看都不過來看我一眼。”


    “是媽不讓我來的,怕我刺激到你的情緒。”蕭子靳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我應該早點回來。”


    “知道就好。”沈雨蕁眼裏泛出淚花來,說不清是因為那晚還是因為這兩日被關在這裏的委屈。


    “抱歉,我錯了。”他伸手掀了掀她的臂,道:“給我看看身體好了沒有?還疼麽?”


    那天晚上他被藥物折磨得失去理智,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地將她折騰個透,現在想想都替她覺得疼。


    說話間,他居然真的動手去掀她的衣服,沈雨蕁被嚇得往沙發內一縮,氣急敗壞地用手拍打他的手掌:“你幹什麽?另碰我!”


    蕭子靳被她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看來她還是沒有從那天晚上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隨即一把將她從沙發內抱入懷中,擁著她歉疚道:“放心,我現在是清醒的,不會再強迫你.......。”


    他的擁抱和安慰,果然讓她平靜下來。


    她倏地睜大雙眼怔怔地望著對麵的窗外,怎麽回事?她以前都沒有這麽抵觸男人的啊?為什麽會在那一晚之後變得對他敏感抵觸起來?


    是因為那天晚上他要她要得太瘋狂了,給她心裏留下陰影了嗎?


    還是.......自己打從心底的就是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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