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少爺.......”陳醫生更加為難了,“蕭老爺已經說過,不管你要跟他說什麽事情,他都不想看到你。本來我想委婉一點跟你說,但是你這樣子,我真的是沒辦法才說出來的。而且,蕭老爺目前正在昏迷中,根本跟您談不了話。”


    蕭子靳還欲說話,陳醫生不由苦口婆心地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夠等蕭老爺病情穩定之後再過來,好麽?”


    話剛落下,便聽得從病房裏走出一名護士,“陳醫生,病人的情況又變糟糕了,麻煩您快點進來看一下。”


    “好。”


    陳醫生不再理會蕭子靳和沈雨蕁兩個人,他朝身旁的兩個醫護人員使了使眼色便拔腿朝重症病房走進去。


    他們倆想跟著走進去,可卻被醫護人員再次攔住了。


    沈雨蕁見此,隻得安慰蕭子靳道:“子靳,要不我們就坐在外麵等一等吧。”


    蕭子靳看了一眼兩個醫護人員,隨後輕應了一聲,“嗯。”


    沒辦法,他們隻好走到病房外的坐椅上等待老爺子醒來。


    其實,如果是王素和蕭澤飛出來跟他們倆如此說,他們也許還會懷疑,但是剛才當麵傳話的是蕭老爺子的主治醫生,所以他們唯有相信。


    更何況,蕭老爺子的確開始不待見蕭子靳和沈雨蕁兩個人,他會說出這種話其實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此刻,蕭子靳的心情既緊張又低落,她坐在一旁自然能夠察覺到他的落寞,“子靳,別太傷心了,如果爺爺知道你已經讓蕭氏重新走入正軌,一定會對你改觀的。我們再等一等,等到爺爺氣消了,就將這些好消息告訴他。”


    蕭子靳揉了揉眉心,“雨蕁,我沒有事,你不用太過擔心,我隻是擔心爺爺的身體,他對我是什麽態度我不是非常在意,隻要爺爺不看到我心情會好一點,那麽我不介意不進去打擾他。”


    沈雨蕁怎麽可能不知道蕭子靳心裏到底在不在意,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唯有坐在外麵等待。


    而他們不知道,蕭老爺子根本沒有下命令禁止蕭子靳進去探訪,這隻不過是王素不想讓老爺子知道蕭子靳已經把項目賣給了簡氏,便以老爺子不願意見到蕭子靳為由,要求醫院拒絕蕭子靳和沈雨蕁與老爺子見麵而已。


    重症病房內,醫生和護士並不在裏麵,隻有王素和蕭澤飛站在蕭老爺子的病床旁。見老爺子還閉闔著雙眼,兩個人的臉上非但沒有急切擔憂的神色,反而嘴角都不由淺勾而起,似乎非常樂意看到老爺子陷入這種病態。


    蕭澤飛說:“媽,蕭子靳和沈雨蕁兩個人還在外麵守候,萬一他們倆闖進來怎麽辦?”


    聞言,王素一點也不慌亂,隻是冷笑著說:“澤飛,你不用擔心,他們那兩個傻瓜不可能會闖進來的。”


    “也是呀,蕭子靳一向自恃清高,寡言少語,就算被爺爺誤會也不懂得微笑討好爺爺,這種人就活該被爺爺嫌棄。”蕭澤飛得意地說道,“至於那個沈雨蕁,就更加蠢了,自以為自己天真善良,其實還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蠢女人。”


    聽到蕭澤飛如此說話,王素總算放心了,“你能這樣想,媽就放心了。蕭子靳和沈雨蕁不會討爺爺歡心,你就得學會花言巧語多哄哄爺爺,你爺爺年紀大了,腦袋容易糊塗,多哄幾句就會乖乖聽我們的了。”


    蕭澤飛看著掛著吊瓶的蕭老爺子,想到那些債主,就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這個老不死的,若不是他一直偏愛蕭子靳,那麽自己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媽,你說爺爺還能撐多久?”蕭澤飛問。


    王素說:“看樣子時日不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來我們之前的計劃有用呀,爺爺受不了刺激,我們就多製造一些刺激。那些看起來非常糟糕的事情,對他們不利,但對我們似乎更加有利。”


    王素笑了,“是呀,如果不是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那麽爺爺就不會對蕭子靳失望,如果蕭子靳的地位沒有動搖,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如今形勢不一樣了,隻要我們再加把勁說服那些律師團扇動老爺子立遺囑,那麽蕭家和蕭氏就再也沒有蕭子靳的立足之地了。”


    “可是.......”蕭澤飛臉上有著疑惑以及擔憂,“媽,如果以張律師為首的律師團將蕭子靳把項目賣掉的事情告訴爺爺,那麽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


    王素看著蕭澤飛,語氣不焦不急,“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我們出一點錢讓他們不要將那件事告訴老爺子就可以了。”


    “媽,幸虧我是你的兒子,要不然我就是下一個蕭子靳了。”蕭澤飛看著王素,眼裏染上了邪佞的笑意。


    王素看著蕭澤飛,母子倆四目相對,相視而笑,一股扭曲的氣氛縈繞向病房四周圍。


    蕭子靳和沈雨蕁屢次試圖進去病房,但都被醫護人員攔了下來,到了晚上十點鍾,兩個人想要做最後的努力,進去看一眼蕭老爺子,說到動容之際,醫護人員深受感動便默認同意了兩人。


    但是,未等兩個進去,王素和蕭澤飛便走了出來,重症病房覆蓋麵積比較大,所以病房門口離兩個人還是有相當一段距離。


    母子倆遠遠便看見蕭子靳和沈雨蕁,臉上不由掛上了鄙夷的神色。


    蕭子靳一看到蕭澤飛,臉色也冷凝了起來,不過礙於這裏是醫院,他並不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兄弟不和的一麵。


    如是,他還是盡量溫和地問道:“小媽,爺爺怎麽樣了?”


    王素一直都不是非常樂意從蕭子靳嘴裏說出‘小媽’兩個字,此時再次聽到,心情更加不好受,隻是如今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王素裝出一副哀傷的表情,“醫生說暫時穩住了病情,但是如果再受到刺激,隨時有可能命喪人世。所以你也別怪爺爺不讓你進去看望他,”


    一聽到蕭老爺子的身體狀況那麽差,蕭子靳心裏再次一緊,“嗯,我沒有怪爺爺,隻要爺爺能夠早日康複,我才能夠放心。”


    “子靳,你也別太過擔心,我們會好好幫你照顧爺爺的。”王素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極其哀傷的意味。


    “辛苦小媽了。”蕭子靳說。


    “那是我應該做的。”低低的抽泣聲從王素的嘴裏發出來。


    蕭澤飛摟住王素的肩膀,“媽,別太傷心了,現在時間也很晚了,醫生護士讓我們先回家,明天再過來看望,他們會幫忙照看爺爺的。”


    “嗯。”王素說,“子靳,雨蕁,你們兩人也先回去吧,我會在爺爺麵前替你說多幾句好話,讓他放下對你的偏見的。”


    蕭子靳一向知道王素的為人,其實隻要王素別在蕭老爺子麵前煽風點火已實屬難得,更別提會替他說好話,但他也沒有必要當場戳穿。


    他的視線瞥了一眼一直阻攔他們倆的兩個醫護人員,隨後客氣地說道:“謝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是小媽應該做的。”王素說,“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跟爺爺鬧得那麽僵,爺孫倆哪有隔夜仇,多多溝通交流就不會有那麽多的誤會了。”


    不得不承認,王素很會遊說,蕭子靳表麵上不可能跟她發脾氣,更何況,這種時候也沒有理由去互相撕逼。


    所以大家見時間也不早,都一齊走出醫院,坐車回家。


    ******


    老爺子病重其間,以張律師為首的律師團正在重症病房內扇動蕭老爺子立遺囑,王素和蕭澤飛母子倆則在外麵焦急難耐地來回踱步,


    “媽,你說.......爺爺會不會把整個蕭氏都留給蕭子靳呀?”蕭澤飛還是非常擔心老爺子心裏更加在乎蕭子靳。


    王素心裏也極其擔憂,她自己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更加不確定蕭老爺子到底會如何立遺囑,可為了安撫蕭澤飛的心情,她還是極力淡定自苦地說道:


    “你不用擔心,爺爺已經對蕭子靳徹底失望,隻要爺爺腦袋不是被驢踢了,就絕對不會把蕭氏留給他。”


    “可.......爺爺疼愛器重了蕭子靳二十多年,不可能因為幾件事就放棄他呀!”蕭澤飛一雙手因為緊張而不由得開始相互摩擦起來。


    王素手心裏也冒了汗,“澤飛,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已經買通律師讓他們不要在爺爺麵前提嶽城項目已經被蕭子靳賣掉的事實,隻要爺爺不知道,那麽蕭子靳就隻能處於下下風。”


    “可.......”關係到自己家產的問題,蕭澤飛當然表現得忐忑不安。


    王素看著蕭澤飛,心裏也不禁替他感到著急,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老爺子更加看重他。一直以來,他都被蕭子靳壓在下麵,長時間抑鬱不得誌,如果不是因為蕭子靳奪了沈雨蕁,估計他也不會醒悟,想要開始對抗自己的大哥。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講,她還得感謝沈雨蕁激發了蕭澤飛的鬥誌。


    “澤飛,別那麽多可是了,我們也別在這裏胡亂瞎猜,待會兒等律師團出來後我們就可以知道結果了。”王素說到這的時候,一雙眼不安地掃視一遍四周,見並沒有人在周圍,如是附耳低聲道,“你放心吧,律師會做的了,就算遺囑不利於我們,我們不是還可以把遺囑作廢麽?”


    見蕭澤飛仍舊一臉狐疑,王素繼續說:“媽活了大半輩子,在豪門圈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手段總會比你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多一點。”


    被自己媽媽說成涉世未深的小孩,蕭澤飛明顯不是很開心,但此時此刻也不是介意這種事情的時候,更何況,他覺得自己媽媽所說的方法還挺管用,如是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被卸了下去。


    “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在病房外麵,不要讓蕭子靳和沈雨蕁兩個人可以有機會進去。”蕭澤飛說。


    王素笑,“嗬,他們倆.......”


    一想到遺囑出來,蕭老爺子歸西之後,蕭子靳和沈雨蕁蕁兩個人被掃地出門的畫麵,她就忍不住暗暗自喜。


    蕭澤飛看著重症病房緊閉的大門,嘴角也不由得邪佞地勾起來。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律師們終於陸續走出來,見此,王素迫不及待地上前問張律師,“張律師,老爺立好遺囑了?”


    “嗯。”張律師露出非常官方的微笑。


    王素急問:“張律師,能否透露一下遺囑的主要內容?”


    張律師左右張望了一眼,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聽完張律師的話,王素一臉不可置信,輕聲低呼問道:“這是真的麽?”


    張律師點了點頭,“真的。”


    聞言,王素欣喜若狂,可視線掃到周圍一些頗有異樣的目光,她還是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溫和有禮的形像,笑著跟張律師握手,“張律師,真是辛苦你們了。”


    “王夫人,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張律師禮貌地跟王素握手。


    隨後,以張律師為首的律師團都向他們倆告辭,紛紛離開了醫院。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王素再也控製不住,居然掩嘴哭泣了起來。


    蕭澤飛有點不明所以,“媽,剛才你不是還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麽?怎麽律師剛離開,你就哭起來了,是不是事實不樂觀?”


    聽此,王素下意識地看向重症病房內,隨後才附耳在蕭澤飛耳旁低語,他本來還有點擔心,可聽到王素說的話後,慌亂的表情迅速被興奮得意所取代。


    得知遺囑後,蕭澤飛心裏的歡快無法言喻,然而他此時的頭腦卻開始變得異常清醒,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如何做。


    如是,蕭澤飛盡力壓抑住內心的興奮之意,“媽,我們別在外麵耽誤太多時間了,爺爺在裏麵還等著我們進去呢!”


    聽此,王素連連點頭,“嗯,是的,澤飛越來越會分析孰輕孰重了。”


    “.......”蕭澤飛得意地勾起嘴角。


    不過,兩個人還是快速收斂自己的心情,裝出一臉哀傷擔憂的表情走進病房內,開始對蕭老爺子噓寒問暖,極力表達自己對老爺子的擔憂關懷之意,以便博得他更多的好感。


    ******


    蕭子靳和沈雨蕁仍舊不放棄,上午兩個人再次一同來到醫院,可是令他們失望的是.......蕭老爺子還是不希望看到他們倆。


    得知這個消息後,蕭子靳的心情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失落。


    沈雨蕁作為他的妻子,自然能夠察覺到他的低落心情,為了可以讓他心情好一點,她將他拉出了醫院,“子靳,你載我去一個地方可以麽?”


    “什麽地方?”蕭子靳問。


    可沈雨蕁並沒有第一時間挑明,隻是笑了笑說:“先上車吧。”


    蕭子靳心情不是非常好,也不想繼續呆在醫院,想了想,還是跟著她一起坐進了車子裏麵。坐進去之後,她依舊不想透露自己的目的,隻讓他先開車。


    他並不作多想,隻是順著她的授意啟動車子,按照她的指示左拐右繞,最後,車子竟行駛到一家高檔商場外。


    這時,沈雨蕁才開口說道:“子靳,我們下車去逛商場吧,順便還可以買一點東西孝敬爺爺.......”


    沈雨蕁盡量讓自己說得輕鬆自然一點,可蕭子靳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目的,心裏湧起的更多是寬慰。


    他知道她這麽做隻是為了讓他抑鬱的心情得到緩解。


    “雨蕁.......”輕輕的低喚聲從他的嘴裏溢出來。


    “嗯?”沈雨蕁的半顆腦袋已快要探出車窗外,她聞聲不由微微轉過頭。


    蕭子靳看著她的側臉說:“謝謝你。”


    “.......”沈雨蕁接受男人突如其來的道謝,一臉尷尬,心裏暗想自己的演技實在是漏洞太多了,竟然讓他一眼就看穿。


    她本來希望在不知不覺中愉悅他的心情,可如今自己也隻好微笑以對,“我是你的妻子,說這些客氣話就顯得太生疏了,不是麽?”


    “嗯。”蕭子靳說,“不過還是要謝謝老婆。”


    “.......”沈雨蕁已無言以對,好像自己又把對話陷入僵局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安慰他,又愧疚又尷尬。


    蕭子靳視線落在沈雨蕁泛起紅暈的臉頰上,說道:“我先把車子駛到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再一起去逛。”


    “好。”她笑著應道。


    二十分鍾後,沈雨蕁挽著蕭子靳的手一起走在偌大商場的高檔服裝區,看著眼花繚亂,色彩繽紛的服裝,她的眼裏隻是閃過驚歎,但並沒有特意上前去詢問價錢。


    說到底,她隻是走馬觀花,而自己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蕭子靳逛一逛,散散心,讓心情更加好一點。最近這段時間,他遇到了太多的煩心事,又多次遭遇不順。這種時候,自己作為他的妻子,理應給予他更多的關懷和理解,自己不能在生意上助他一臂之力,隻希望能夠從生活和心理上幫助他重拾信心。


    她知道,他一直都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很多事都喜歡一個人扛著,這證明了他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但有時候,她卻希望他可以小孩子氣一點,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而不是憋在心裏。


    看著蕭子靳俊朗的側臉,她心頭莫名一慟,突然好想緊緊地擁抱他,可礙於這裏是公共場合,她還是把內心突兀而起的衝動壓製了下去。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產生各種各樣的想法,她隻好稍微轉移一下視線,不料,剛轉過頭便看到側方向一家賣珠寶首飾的專櫃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


    從她這個方向看,簡寧手中正拿著一款蒂芙尼水晶項鏈作勢繞過簡舒的脖頸替她戴起來,簡舒則尷尬地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簡寧的臉,他們兩個人的身軀貼得非常緊,像極了親密的戀人。


    沈雨蕁的臉上難掩其的詫異之色,被她挽住手的蕭子靳察覺到了她的怔愣,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當看到簡寧和簡舒動作如此親密之際,眉目迅速不悅起來。


    蕭子靳和沈雨蕁互相對視一眼,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下一刻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邁步朝珠寶專櫃走過去。


    他們倆到達專櫃時,簡寧剛好牽著簡舒的手走出了專櫃。


    蕭子靳的視線落在兩人的手上,眸中染上了不悅的色彩,簡舒感覺到他的視線,心裏一慌,下意識地想要拽脫簡寧的手,奈何簡寧手中的力度卻更加大。


    這時,蕭子靳冷著臉質問道:“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也許蕭子靳的聲音太過冷,也許他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太過強烈,又或者是四個男女的顏值太高,逛商場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沈雨蕁不大適應那麽多人注視自己,可感覺到身旁男人的怒意,她還是選擇努力淡定一點站在他的旁邊。


    隻不過,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簡寧和簡舒會走在一起,畢竟平日裏從簡舒的話裏行間都能夠聽得出來.......簡舒非常害怕簡寧。


    簡舒接受著沈雨蕁疑惑擔憂的目光,更加羞愧地低著頭。


    相對於簡舒的驚慌,簡寧則顯得更加氣定神閑了,他看著蕭子靳和沈雨蕁兩個人,眼角的餘光再瞥到簡舒低垂著頭的模樣,他的嘴角不由淺勾而起,隨即伸手攬過她的纖纖細腰,姿勢暖*昧親昵。


    “蕭少,雨蕁,忘了告訴你們倆,我和舒兒已經是夫妻了。”


    此話一出,蕭子靳和沈雨蕁都被震驚到了,他們剛才隻不過猜測兩人最多隻是情侶關係而已,但萬萬沒有想到.......簡寧和簡舒竟然結婚了。


    沈雨蕁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簡舒,“舒兒,簡寧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真的成為夫妻了?”


    麵對沈雨蕁的疑問,簡寧凝著眉並沒有急著作解釋,倒是簡舒說了,“雨蕁,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


    她更加震驚了,“可是.......你們法律上不是兄妹關係麽?兄妹怎麽可能領得到結婚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此時,簡寧終於開口了,“隻要證明不是兄妹,那麽結婚不就是完全沒有問題了麽?”


    說到這,簡寧轉頭看向簡舒,“舒兒,你說是不是?嗯?”


    簡舒輕聲說:“是的.......,我們提供了一張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子鑒定書,民政局就予以批準了,而且,我們兩個人的戶口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自立門戶了,所以.......”


    說著說著,簡舒竟然發覺自己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總有一種搶了自己親姐姐男人的錯覺,本來簡舒和雨蕁才是必須要結婚的那一對,可如今自己卻奪去了簡寧,她覺得非常對不起雨蕁。


    “雨蕁.......”簡舒看著沈雨蕁,語氣帶著濃濃的愧疚自責之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話剛落下,簡寧便搶先說道:“雨蕁,我是故意的,如果你不高興,我非常歡迎你去向你的親生媽媽告狀哭訴。但是,我需要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喜歡的人是簡舒,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所以無論她同不同意,你同不同意,我都絕對不會跟舒兒分開,也絕對不會娶你。”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都驚愕不已。


    其中最驚愕的莫過於簡舒,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簡寧竟然會當著子靳和雨蕁的麵說出這番話,而她也根本不知道他竟然從小時候就開始喜歡自己,此時不難想像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驚訝。


    看著摟住自己腰的簡寧,簡舒覺得有一股異樣情愫悄然從心底深處開始朝外滋長蔓延,滲透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


    不得不承認,沈雨蕁的確非常驚訝,可驚訝過後更多的卻是欣慰。如果簡寧真的喜歡簡舒,他們倆可以結合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大喜事。隻不過,想到簡夫人,她就不禁替簡舒感到擔憂。


    她看著簡寧和簡舒,不由微笑著道:“簡寧,你想多了,我沒那麽想嫁給你。舒兒是一個好女孩,也是我的親妹妹,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感覺非常寬心。你放心,我不會阻攔你們,更加不會向簡夫人哭訴。如果我遇到簡夫人,我一定會替你們倆多說好話的。”


    說著,沈雨蕁還是不放心地看著簡寧,“簡寧,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簡寧被質疑,臉上並不生氣,隻是將簡舒摟得更加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覺得呢?”


    簡舒感覺到簡寧加在自己腰上的力度,視線落在沈雨蕁頗為擔憂的臉龐上,她還是決定親昵地回應他,將身子往他的懷裏靠得更近一些,臉上露出幸福迷人的笑容。


    “姐姐,你不用擔心,他已經是我的老公,我們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看到兩個人如此恩愛,沈雨蕁總算鬆了口氣,她笑著說:“嗯,衷心祝福你們。”


    “謝謝姐姐。”簡舒微笑。


    蕭子靳在一旁並沒有發表什麽說法,從始至終,他一直凝著眉看著簡舒和簡寧兩個人故意在雨蕁麵前秀恩愛,既不反對,也不讚同。但是腦海卻浮現出簡寧無緣無故讓自己簽合同的畫麵,他覺得.......簡寧之所以那麽爽快,大概是跟簡舒有關。


    想及此,蕭子靳的心情更加複雜,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簡寧自然感覺得到蕭子靳的質疑眼神,但是他們倆本就有點水火不相容,如是也不想再開口向他多作解釋,所以全程下來,說話最多的莫過於簡舒和沈雨蕁,兩個女人緩和了現場的氣氛。


    寒暄過後,雙方都自稱還有事,所以很快便分開,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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