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鸞忽然問她,“媽媽,以後我都不會再見到叔叔了嗎?”


    景吾微怔,神色暗了一圈。睍蓴璩曉前麵,陸少川從後視鏡裏掃了她一眼,沒忽略掉她微變的神色,眼底跟著暗了暗,但很快又別開眼去,將視線落在前方的路況上。


    不動聲色。


    “你希望再見到叔叔嗎?”景吾問鸞鸞。


    鸞鸞歪著小腦袋,很認真的想了又想,“以前覺得叔叔好討厭,老是不讓鸞鸞見媽媽,又凶巴巴的,都沒少川爸爸可愛……”


    陸少川揚揚眉,得意了,“沒白疼你這小丫頭。”


    “嘿嘿。”鸞鸞還給他一排整齊漂亮的白牙,而後,又轉了語氣:“可是,後來叔叔帶我去看了海鷗,還看了海豚。我又覺得他好像沒那麽討厭了,可以勉為其難的喜歡他一下啦。”


    小孩子是沒什麽心思的,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景吾沒接話。沈沉軒對鸞鸞,是用心的。他並不習慣和孩子相處,可是在鸞鸞這兒,他也是用盡了耐心。


    “別,鸞鸞,你可千萬別勉強自己。”倒是陸少川接話了,“你才一點兒大,就這麽為難自己,少川爸爸看著心疼。你媽也會心疼,對吧?”


    陸少川對著後視鏡,問景吾,笑得沒心沒肺,和朵太陽花似的。他也是個普通人,正常人。私心裏,他自然是巴不得這小丫頭就隻喜歡自己。


    鸞鸞這小妮子從一個月大點兒,他就抱在手上,到如今,也四年了,和親生女兒還真沒什麽區別。


    撇開他對景吾的心思不說,要真聽小丫頭那麽順暢的叫沈沉軒一聲‘爸爸’,他多少還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是,就是不舒服。像是自己的孩子被搶了一樣,膈應。


    景吾睇他一眼,“你專心開車,別逗她。”


    陸少川收了音,乖乖開車。


    “媽媽,以後再也見不到叔叔,我還是會想他的。還有蘭姨和眠眠。”眠眠是隻小狗,沈沉軒讓蘭姨買的。


    景吾心裏原本就不太好受,鸞鸞這樣一說,將她壓在心底的沉鬱盡數勾了出來。


    “以後,可能真的不會再和叔叔見麵了。”她和孩子說話,聲音有些輕飄無力。


    “為什麽?媽媽真的很不喜歡叔叔?”


    不是不喜歡,而是……


    不能喜歡。


    “叔叔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我們也有我們的日子。”很快,他就會結婚……


    他的婚姻生活,不見得能容得下鸞鸞。


    所以,帶著孩子,從他的世界裏消失,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


    鸞鸞聽不懂這些大人的話,但敏感心細,也看出來媽媽不太好的情緒。就不問了,蜷在景吾腿上睡覺。


    車廂裏,很安靜。暖暖的。


    陸少川借著鏡子看她,看孩子,隻覺得生活無比的祥和幸福。他知道,鸞鸞回來了,那便代表,她也回來了……


    “怎麽了?”景吾抬頭,正好對上他端詳自己的視線,便問了一句。


    他也沒閃躲,給了她一記笑,“你不舒服,睡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嗯。”景吾將身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鸞鸞身上。突然想起什麽,叫他,“少川……”


    欲言又止。


    “嗯?”他瞄她一眼。


    她想了想,還是繼續問出口,“很早之前……我給你的那枚戒指,你現在還記得擱哪兒了嗎?”


    陸少川似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微訝之後,坦然的問:“你重新見到了?”


    景吾點頭,又搖頭,“可我不是很確定。”


    他說,那是給黎蕪準備的求婚戒指。可是……那戒指的光澤,並不像新買的。而且,戒圈和她的手指是剛剛好。


    最重要的是……


    那晚,他求婚,並沒有給黎蕪任何戒指。當時,那枚戒指可就在他手上。


    陸少川問:“在沈沉軒那兒看到的?”


    “是我的那枚麽?”她狀似不那麽在意的問了一句,眼裏光澤波動卻出賣了她的小心情。


    到底,她還是很在意的……


    陸少川不是滋味的看她一眼,還是坦然的回答,“是,當初我賣他的。高價。200萬。一分沒動過,給你存起來了,讓你給鸞鸞當教育基金。”


    一個戒指怎能賣得了200萬?


    自然是陸少川漫天要的價。


    直至現在,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枚戒指,無意被沈沉軒見到,場麵當下失控。


    往常都算是比較冷靜的兩個男人,竟然在宴會廳裏,抱頭打了一架,誰也不讓誰。


    沈沉軒是早就認定了陸少川和景吾的關係不簡單,見了這戒指,自然更是證據確鑿。而陸少川則是氣沈沉軒和別的女人訂婚,對懷孕的景吾不管不顧。


    所以,當晚兩個男人打得頭破血流,都是狼狽不堪。後來,沈沉軒找陸少川要買戒指回去的時候,陸少川賭氣的報了這麽個數。嘿,這是我的菜(種田)


    沈沉軒倒是個爽快的人,200萬連眉頭都沒皺,把戒指拿回去了。


    陸少川不確定的瞄了眼她沒什麽動靜的小臉,小心翼翼的問:“生氣了?”


    景吾回神,搖頭,“當然不是。”


    神色,有些飄忽,遊移,“戒指本來就是他的,給了他,反倒好……”


    隻是……


    這四年來,他一直把那枚戒指帶在身上麽?為什麽?以他的性格,早應該扔掉才是。


    景吾心裏亂了,不再說話,有些疲倦的將身子往後靠,閉了眼。


    沈沉軒,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曾經那段情,是有過一點點在意麽?


    可是,但凡有,後來也不會那樣對她吧?


    ....................


    這一覺,沈沉軒睡得很舒服。很久以來的第一次。


    這四年來,身邊一直空著個位置,心裏也一並把那個位置空著。想過,黎蕪或許能把那空缺的一塊填滿,可是,他發現,並沒那麽容易。


    即使再不願意,但經過昨夜,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位置,就是為了那個人,那唯一的一個人準備的。


    誰也容納不下。


    中午,自然醒。還沒完全清醒,手就已經探到身側去。


    空的。


    也已經涼透。


    皺眉,睡意頓時全無。睜開眼,看到旁邊空空如也,那一瞬,心裏也無端端浮出空蕩蕩的感覺。


    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指尖擦過,又那麽流逝而去。


    起床,連拖鞋都沒穿,就在整個屋子裏轉了一圈。


    浴室裏,她的衣服不在了,連同,她破碎了的手機也都一並失蹤。了無痕跡。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若不是,一旁,他的睡袍和襯衫躺在那,他真會以為昨晚是個夢。


    從床頭拿了手機,想著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她的手機已經給他砸了。又想了想,電話可以撥到盛星樓那兒,最多不過是被他損一通。


    可是,才摁手機鍵,屏幕始終沒亮。


    竟然莫名其妙關了機。


    開機的那會兒,樓下的電話響了。他想著可能是董毓仲催他去公司,便下去聽電話。


    結果,那邊是蘭姨。


    “沈先生,總算找到您了。”蘭姨的語氣很著急。


    沈沉軒第一刻就想到鸞鸞那小丫頭,皺了眉,“出什麽事了?”


    “小小姐她……”蘭姨說不出了,不敢說。


    “別吞吞吐吐,有什麽說什麽。”沈沉軒嗬斥了一句。


    “小小姐昨晚就被一位姓陸的先生給帶走了。小小姐叫他爸爸,非要和他走,我們也攔不住。”


    沈沉軒眉心突突直跳。姓陸的先生,除了陸少川還會有誰?!


    “昨晚就出了事,為什麽到現在才通知我?我雇你們那麽多人,連個孩子都看不好嗎?”他怒,火氣從電話這端直燒到那端。


    蘭姨隻覺得心驚膽戰,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解釋,“昨晚一出事,就給您電話了。可您手機一直是關機。後來打別墅的電話,是黎小姐接的。她說,會讓您給我回話。可是,等了好久一直沒等到您的電話。後來再打過去,連電話都沒人聽了。”


    沈沉軒呼吸重了,“黎蕪?大概什麽時候?”


    蘭姨說了時間,沈沉軒眼底的陰鬱越來越濃重,握住電話的手緊到發白。


    那個時間段,正好是他去買藥的時間。


    他突然想起,他回來的時候,她正光著腳蹲在地上。現在想想,原來她是要拔掉電話線。


    手機之所以會關機,也是她的傑作!


    所以……


    從頭到尾,從她突然來還戒指,到主動要求和他上床,再到後來那個熱情失常的吻……


    她的軟弱,她的挽留,她的依賴,全部都是該死的偽裝!!


    不,或者說,是欺騙,是愚弄更準確!


    她,耍了他!


    再次!


    當他心動到甚至可以原諒她過去的所有時,她再漂亮的擺了他一道。而且,還是和他,和陸少川……


    那個男人!


    他們,再一次,把他像個傻瓜一樣,玩弄在手心裏!


    “先生,現在您看怎麽辦才好?”


    電話,幾乎要在他手裏握碎。良久,他才狠狠咬出一句話,“把房間繼續留著,她會回來!”[魔鬼戀人]先生,不吸血成嗎?


    蘭姨隻應了聲‘是’,匆匆把電話掛了。


    這邊,沈沉軒頓了一瞬,下一秒,‘砰——’一聲巨響,電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零件,四分五裂。


    飆得很高,鋒利的零件擦過他半邊臉頰,當下冒出殷紅的血滴。


    觸目驚心。


    可是……


    他卻絲毫不覺得疼。


    再疼,不及未愈的舊傷上再補新傷的疼。


    景吾,做得很好!好到讓他心死!


    .............


    盛星樓的辦公室內,因為某個人出現,整個氛圍僵冷得有些可怕。


    楚僑坐在沙發上,捧著秘書送進來的熱茶,看一眼對麵森冷可怕的男人,心裏暗暗心驚。


    “她們在哪?”言簡意賅,隻有簡單的四個字。沈沉軒站在那,冷眼盯著她。


    楚僑暗罵盛星樓。明知道沈沉軒不好惹,還把她叫進來,這不是把她往虎口裏送?


    “我不知道。”楚僑回答。


    “我再問一遍。”每個字,是從他嘴裏咬出來的,“她們在哪?”


    “你再問一遍,問十遍,我也還是不知道。是,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沈沉軒!”楚僑豁出去了,揚高聲音,站起來。掃了盛星樓一眼,憤憤的開口:“盛總,若是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盛星樓還沒說話,楚僑才一轉身,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沉軒麵上凝了一層冰。冷冽,可怖。


    盯著楚僑的眼神,充滿戾氣,比不說話更讓人發怵。


    楚僑心裏暗自打了個寒噤,有些驚恐的後退一步。盛星樓看在眼裏,皺了皺眉,明明應該討厭這女人,可是,這一刻,還是上前一步,箍住了她的腰。


    “沉軒,冷靜點,她是我老婆。”他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老婆?


    這兩個字,讓楚僑神色恍惚,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心跳不可遏製的加快。


    她知道他有多厭惡自己,結婚,就是給她的屈辱。隱婚,也是必然。可誰曾想,老婆這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竟也是可以這樣熟練。


    “把她們的下落告訴他,你放心,不會出事。”在她走神的時候,盛星樓緊了緊她的腰,替沈沉軒說話。


    楚僑回神,看了沈沉軒一眼,眼有堅持,“我不會說,也不會再讓你從景吾身邊搶走鸞鸞。”


    “鸞鸞是我女兒。”沈沉軒冷冷的提醒她這個事實。


    盛星樓接話,“這不算搶。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要帶在身邊是理所當然。”


    楚僑氣盛星樓站在沈沉軒那邊,掙開了他的手,義正言辭,“現在你知道鸞鸞是你女兒了,可當初景吾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


    她質問。


    “當時,你在和你的未婚妻訂婚!你和她出雙入對,天天頭條!”


    “沈沉軒,你永遠都不知道景吾是帶著什麽樣絕望的心情替你生下這個孩子!她生鸞鸞的時候,還隻是個學生。大好的年華,大把的青春,在未來等著她。可她卻用那麽好的時光,為一個負心漢生孩子!你問問現在21歲的女孩子,大學生,有幾個有這種勇氣?她的心,也是肉做的,經不起你一再折騰。你若是給不了她要的生活,那拜托你,放她一條生路。算是行善積德,行麽?!況且,她現在已經有人疼,有人愛,真的不需要你再來攪合。沒有你,她會過得更好,更幸福!”楚僑鮮少把話說得這麽嗆人,一路說下來,讓一旁的盛星樓愣了又愣。


    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小白兔原來也有不那麽好惹的小爪子。


    以前,當真是小瞧了她。


    沈沉軒麵上的陰鷙不退,盯著楚僑半晌,薄唇掀動,冷冷的吐了幾個字,“這次,她已經親自堵了自己的生路!”


    彼此糾纏,就算死路一條,他也要拉著她一路走到黑!


    楚僑被他那句強勢的話震懾,憂心忡忡。


    這次,景吾是真惹怒這頭狂獅了。


    ......


    楚僑出了辦公室,趕緊喝了口水壓驚。可是,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總替景吾不安。


    想了想,到底還是拿了電話給景吾打電話報告情況。這會兒,景吾已經在老家了。楚僑直接打的老家座機。


    “沈沉軒在這邊。”楚僑一開口就提了這個人。


    景吾心顫了下,抿著唇,沒說話。


    可以想象得到,他現在怒火正盛。


    “他在找我要人,我看你最近帶著鸞鸞在老家好好避一避,暫時不要回來了。”


    景吾其實也沒打算再回去。


    “過兩天,我會回去交辭職信。”她麵有哀戚,低頭靜靜的看著地麵,睫毛微顫 了下,“我想帶鸞鸞回a市。”重生之獨犯眾怒


    “……”楚僑能感受到她語氣裏濃濃的無奈和難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獨身帶個孩子,若不是真有苦衷,誰會願意如此背井離鄉?


    “再想想吧,也許……會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


    景吾沒再說話了,很迷茫。


    隻要他不放棄,即使她逃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他照樣能把孩子找到。


    如今,她隻希望……


    他和黎蕪,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也許,他能好心放過她的鸞鸞。


    這個想法,盤旋在腦子裏,頓時,悵然若失。說不出的難受。


    ....................


    沈沉軒扒拉下百葉窗,看到楚僑掛了電話,便朝董毓仲使了個眼色。


    在盛星樓疑惑的眼神下,董毓仲打開手裏的黑夾子,把工具給架上了。很快,楚僑和景吾剛剛的談話內容從聽筒內傳出來。


    盛星樓抓狂,“你什麽時候在我這兒布了竊聽器?”


    而且,還是監聽他老婆!


    沈沉軒的心思在她們的對話上,正好聽到她說要回a市的事,眼神又冷了一圈,擱在沙發靠上的手繃得連青筋都跳了出來,沒空理會盛星樓。


    董毓仲壓低聲音替他解釋,“進來的時候才布下。盛總放心,馬上會撤掉。”


    也是,這人做事一向是勢在必得。


    盛星樓聽到景吾說要遞辭呈,撇了撇嘴,幸災樂禍,“得,現在又把人給嚇跑了。成天欺負人,這就是報應。”


    沈沉軒把盒子合上了,看了眼董毓仲,沉聲吩咐:“把明天的行程往後推。”


    “是,沈先生。”


    盛星樓撐著風情絕豔的臉,笑得很欠扁,“這種時候,若是悄悄去告點密,會不會更刺激一點?”


    “你和新歡的豔照,給你老婆看看,會更刺激。”


    沈沉軒拉開門,說話的時候,頭都沒回,冷冷的出了辦公室。


    盛星樓不以為然的撇嘴。


    給她看又如何?他那些豔史,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什麽時候又鬧過了?


    他娶了個好老婆,簡直是大方、善解人意,完美n+1!


    可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想到她的大方,他總覺得不是那麽舒服。膈應。


    ..................


    鄉下的夜,靜悄悄的。廣袤的夜空,有繁星閃爍。


    景吾哄了鸞鸞睡下,一出來,就見陸少川正蹲在地上幫母親準備明天父親忌日上要用的東西。


    兩個人細細碎碎的說著話。母親看陸少川的眼神,總是欣慰有餘。像是看自家女婿一樣。


    “媽,你身體不好,別蹲著了,早點去睡吧。”景吾走過去,要把閔星憐扶起來。


    “媽這身體現在早好了,別操心。”閔星憐拍了拍女兒的手。


    陸少川抬頭看她,“晚上的藥按時吃了嗎?”


    “嗯,吃了。聲音是不是聽起來好多了?”景吾貼著他們蹲下。三個人,圍成一個圈兒。


    陸少川手心是髒的,隻好翻過來用手背貼著她的額頭探了探溫度,“沒發燒就行。明天去墓地你記得多穿點兒,天冷。閔姨,你也一樣。”


    閔星憐欣慰的笑了笑,“把鸞鸞和小景交給你照顧,我就放心了。”


    陸少川衝景吾‘嘿嘿’一笑,一副尋要表揚的樣子。景吾認真說了一句:“謝謝。”


    她那麽正經,陸少川反倒垮了臉。


    “謝什麽?回頭有機會了,得把你欠的這些情一件件的都討要回來。”


    陸少川就隨口說說,景吾卻認真的放在了心上。欠他的,很多,她甚至不知道該拿什麽才還得了了。


    閔星憐看了他們倆人一眼,狀似不經意的說:“你們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又都知根知底,在一起也這麽多年了,還不打算結婚?”


    景吾一愣,怔忡的看向陸少川。


    四年前,她把陸少川帶回來,當正式男朋友介紹過。結果,鸞鸞生了出來,不是陸少川的。


    那會兒閔星憐對女兒失望到了極點,成天憂心她的人生大事,就怕這個孩子毀了她一輩子。


    眼看著身體越來越差,要承受不住。


    結果,陸少川再次當了英雄,和她一再保證,永遠不會撇下她和鸞鸞,會照顧她們一輩子。這樣一來,閔星憐才多少放心了些。


    之後的幾年,景吾一直都不敢說實話,母親這副殘敗的身軀,再為她操心,她就罪過了。原想著能拖就拖,沒想到,今天又把這話題提上了日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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