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如不給哀家一個交代,這個太後不當也罷!”太後甩袖,已經豁出去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場麵一度陷入僵持,沒人敢大聲喘氣,公孫淺歌用袖子擦拭眼角淚痕,掩蓋住嘴角淺淺笑意。


    夙靳言陰沉著臉,許久後道:“母後想要什麽樣的交代?”


    太後揚起下顎,幽幽道:“此女在宮中的所作所為已是有目共睹,無絲毫懂得收斂,此番更是加害皇室子嗣,不可饒恕,必須廢後以正後宮!”


    各種表情不一,各種幸災樂禍,都偷偷擔起眼角往聶可清瞄去。


    夙靳言蹙眉,沉吟片刻:“母後言重了,朕既然立了後,就沒有廢後之理,朕罰皇後前往大理寺,佛前清修念經一個月贖罪吧!”


    語罷,夙靳言無視眾人錯愕的目光,大步走進鳳鸞宮,一把拉過聶可清,強行扯入走進殿內。


    公孫淺歌眼裏滿是怨恨,不甘,手掌握拳收進袖中。


    太後也是氣急,卻奈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夙靳言袒護聶可清。


    她本想借這次東窗事發把聶可清扯下台,這樣她的遠方侄女就可以有機會坐上皇後的位置。


    卻不曾想夙靳言居然袒護到如斯地步。


    內殿,聶可清用力掙脫夙靳言的手,推開到一邊,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臂,嗤笑一聲:“好一個清修啊!看不出皇上居然還是一個佛家子弟。”


    夙靳言看了看已然空掉的手,淡然道:“現在宮中流言蜚語諸多,你去清靜一下也未嚐不是好事。(.)”


    “這樣就當打發我了?!”聶可清轉過身去:“皇上真是太看得自己了,我從來不吃這種啞巴虧,皇上最好看緊你的美人,不然……”


    夙靳言走了過去,不管聶可清願不願意,一把從後麵抱住她,下巴靠到她的頸項中。


    “你……你放開我!”聶可清掙紮,滿肚子的怨氣,此刻統統不願意在隱藏。


    “不然怎樣?”夙靳言在耳邊低吟著,吐氣如蘭。


    “我會殺了她。”聶可清抬頭,眼眸閃過殺戮一字一字道:“包括你。”


    “你不會的。”夙靳言語氣肯定,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聶可清動手打開他的觸碰,眼眸恢複冷清,直視著他:“皇上想試試看?!”


    “你看看你的鎖骨。”夙靳言勾起嘴角,伸手指了指聶可清的肩甲處。


    聶可清立即低頭,扯開衣領,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膚,隻是到鎖骨處有一個紅色的朱砂,指甲大小,微微突出,似灌滿了血一般緩緩流動著。


    她瞬間白了臉,眼裏滿是憤怒:“你居然給我下毒!”


    “這叫子母蠱,下蠱的人死了,中蠱的人也會死。”夙靳言走過來,伸手替聶可清把衣領扯好。


    他的指尖緩緩挑起聶可清的下顎,慢慢遊移來到唇邊,摩挲兩下:“同樣,中蠱的人如果死了,下蠱的人也會跟著死。”


    聶可清錯愕的看著夙靳言那張笑得邪魅的臉,豔紅的薄唇微微上揚,如同地獄的彼岸花,妖嬈美麗,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觸摸,卻又害怕死亡的氣息。


    “皇上果真是無情,就連對待自己都如此的絕情,不留一絲餘地。”聶可清抓住他的手,白皙得如同鬼魅的肌膚,沒有一絲血色。


    忽然很想知道,他有沒有血,又是什麽顏色的?!


    聶可清張口咬住了他的手,直至流出鮮紅的血液才鬆了口,看著自己遺留在他手上的齒印,無言的笑了笑。[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夙靳言都搭上自己的性命了,她還有什麽話可說,饒是再不願意也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蟻,你死我死,唯有共存!


    夙靳言媚眼淺笑,似感覺不到痛意,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血跡:“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氣,盡管咬便是。”


    聶可清的心很亂,這個男人太過於妖魅,時而溫柔溺寵,時而無情嗜血,到底哪麵才是真正的他。


    次日清晨,鳳鸞宮大門外停了一輛禦用攆車,車身豪華奢侈,暗黃色金邊錦繡棚頂,四周掛滿七彩流蘇,祥雲紋理,無不顯示著攆車的豪華尊貴。


    聶可清換了一身輕便紫色的華服,發髻也是隨意的用兩隻玉蘭簪子斜斜挽起,靈動飄然,多了一絲脫塵。


    她緩緩從殿內走了出來,後麵的嬌奴背著一個大包袱,走起路來有些笨重,特為顯眼。


    雲裳則淚眼婆娑,用袖子輕拭眼角:“娘娘,您要早日歸來。”


    聶可清不語,看了雲裳一眼,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不要回來這個金色的牢籠。


    “娘娘,時間到了。”嬌奴催嚷著,倒是巴不得趕緊走的樣子。


    聶可清幾步出了鳳鸞宮,走到攆車前,宮娥們立即參拜行禮。聶可清微微顎首,彎著身子上了攆車,車夫替她掀開車內的簾子,聶可清走了進去。


    車內一張矮腳茶幾,一個隻下到一半的白玉棋盤上麵布滿糟亂的棋子,隻有兩席厚厚的坐墊,毛茸茸的,應是動物的皮毛。


    聶可清就坐在較近的的坐墊上,撩開攆車的窗戶的簾子,看了一眼禦龍宮的方向,夙靳言並未前來相送,不由得嘴角嗤笑一聲,放下簾子。


    他,怕是已經身陷溫柔鄉了吧!


    嬌奴隨即也上了攆車,巨大的包袱卡住了,嬌奴進了好幾次都進不去,唯有把包袱從背上卸了,提著走進車內。


    聶可清好笑的看了一眼,開口道:“走吧!”


    車夫在外應道:“是。”


    甩起鞭子就要抽打馬匹前行時,後麵傳來一句叫喊聲:“等一等,還有本王啊!”


    聶可清眉頭一皺,立即掀起簾幕看去,夙天澤身後背著一個行囊,幾步跑了過來。


    夙天澤一手趴在攆車上,氣喘籲籲道:“皇嫂嫂,大哥說我常食肉,罪孽過重,命我跟皇嫂嫂一同前行大理寺清修。”


    不等聶可清回話,夙天澤一下子就跳上了攆車,鑽入車內,硬生生把嬌奴從坐墊上擠到一邊去。


    夙天澤對著聶可清賠笑著道:“皇嫂嫂,此趟有本王陪你,定不會無聊的。”


    聶可清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這煩人的家夥怕是夙靳言派來監視自己的,絕非安好心的貨。


    “走吧!”聶可清不會理他,淡淡的對趕車的道。


    攆車緩緩的動了起來,輕微的顛簸著,身子隨著車子搖晃。


    夙天澤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好,扯下斜掛在身上的包囊,放到大腿上,隨手打開,翻了翻。


    “這是什麽?!”夙天澤翻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小布塊,一臉疑惑。


    聶可清看過去,頓時黑了臉,全是女人的肚兜,種類繁多,款式不一。


    “靖王的嗜好真是特別!”聶可清鄙夷的看他一眼,然後撇過頭去,看向攆車的窗口外麵,還沒走出皇宮。


    夙天澤拿起一件紅色肚兜,左右研究許久終於明白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何物,一時窘迫的漲紅了臉。


    趕緊把所有的布塊塞回包裹裏,然後打著哈哈道:“那……那個,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侍女給本王調了包,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靖王嚴重了,早就耳聞靖王是個遊縱於花叢之中的知性男子,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聶可清收回視線回頭,對嬌奴說:“你不是有幾件繡著花兒的肚兜,你找出來送給靖王吧。”


    “啊?……”嬌奴嘟囔著嘴,不情願的打開包袱,找出幾件大紅色,繡著金邊牡丹的肚兜。


    那可是她跟雲裳學著秀了好幾天的,自己身子壯穿不了,就想著給主子帶過去換洗的。


    夙天澤見狀連連擺手解釋道:“不不不,嫂子你誤會了,那真的不是本王的,是侍女拿錯了。”


    “靖王無需跟我客氣,反正我也用不著,就做個順水人情吧!。”聶可清從容不迫道。


    嬌奴聽她這麽一說,嘴巴撅起更高了,把肚兜雙手捧到夙天澤麵前:“主子讓王爺收下,王爺就必須收下。”


    夙天澤那個窘迫,這算什麽?!


    他明明叫侍女放幾件換洗的衣物而已,怎麽就變成女人的肚兜了?還在皇嫂嫂麵前丟人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王爺,請收下。”嬌奴窮追不舍的精神,誓要夙天澤收下肚兜。


    “這……”夙天澤想說什麽,見嬌奴一副不收下就打死你的表情隻好作罷,抽動著嘴角,把肚兜接過,趕緊扔到包囊上。


    聶可清看到夙天澤窘迫的不知所措的樣子,嘴角不禁微微提起,心情也好了起來。


    夙天澤左右躊躇著雙手,抬眼間看見聶可清隱忍的笑意,臉上的紅暈更甚,轉身趕緊伸手撩起簾子,假裝看外麵的風景。


    攆車終於出了宮門,聶可清感覺到頓時壓迫感減輕的許多,呼吸都暢順了起來。


    自由!是她這種脫韁的野馬所追逐的,才是她真正向往的!


    此番雖是強行被安插戴罪出宮,她倒是無所謂,正好出去玩玩,整天呆在宮裏也是夠了。


    穿過人嚷熱鬧的街道,來到城門前,停下,馬夫把同行令牌交給守城的士兵,城門打開,攆車順利出了城門。


    聶可清撩起簾子,入目一片清幽蔥綠的綿延山脈,磅礴崎嶇,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夙天澤打趣道:“皇嫂嫂,可有感覺到萬裏山河所帶來的震撼?!是不是把如此秀麗的江山據為己有?”


    聶可清放下簾子,瞥他一眼:“那倒是沒有,就是想一腳把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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