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了攜帶的水,也來到了大理寺的門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兩位光頭的小和尚,掛著佛珠,豎起一手,嘴裏喃喃有詞,站在大門兩側。


    聶可清走過去,禮貌道:“二位師傅。”


    小和尚睜開眼,看了聶可清一眼,低頭回一禮:“施主有禮了”


    “請問主持在否?”聶可清道。


    兩位小和尚對視一眼,緩緩道:“施主稍等片刻,容小的進去通報一聲。”


    聶可清點頭,回笑。


    不一會,就走來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和尚:“阿彌陀佛,敢問施主找老身何事?”


    聶可清叫嬌奴找出令牌,交給老和尚。


    老和尚頓時領會,不再多問,立即領著他們進入寺內,把他們安排在後庭的一個院落中。


    然後讓小和尚領他們過去,小和尚道:“四位施主,就安心的在這住下吧!有什麽需要盡管找小的就是。”


    “有勞師傅。”聶可清客氣回禮。


    “施主言重了,這是分內事,應該的。”小和尚和顏悅色,看著讓人很是舒心。


    小和尚嘮叨了幾句便離開了院落。


    聶可清這才打量起這個有四合院風味的院落,倒也算是別致一格,賞心悅目。


    嬌奴挑了一間較為通風的房間給聶可清住,自己則住在聶可清隔壁的房間。


    夙天澤的房間挨著嬌奴的房間,無影就住在最外麵的一間小臥房。


    嬌奴在給聶可清鋪床,喃喃道:“主子,皇上為何要把你譴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不該問的事,不要多問。”聶可清坐到一旁,順手拿起一本貌似是經書的本子觀看起來。


    對於夙靳言為何要把她弄這來,她也是不得而知,不過夙靳言從來不做無用之事,她相信很快她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所以並不急於一時,他不說,她就不問。(.無彈窗廣告)


    嬌奴鋪好床,門外傳來敲門聲“叩叩”一位小和尚端著齋飯前來,把飯菜擱桌麵上,俯首施禮道:“施主,寺內不得吃葷腥,請施主體諒一下。”


    “無礙,隨意便可。”聶可清道。


    小和尚施禮離去。


    嬌奴走過來一看,一張臉看起來比盤裏的青菜還要綠:“一滴油都沒看見。”


    聶可清不理她,獨自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吃素還是吃葷,對她來說沒多重要,隻要能吃就好。


    顛簸了好幾日,大家都早早歇息,自知天明。


    第二日,夙天澤優哉遊哉的走了進來,見聶可清在看書,於是隨便找了些話題:“皇嫂嫂,那****跟嬌奴怎會在那……什麽唐府的外麵,還被那麽多人追趕?“


    不問還好,一問聶可清就來氣。


    聶可清惱怒的瞪夙天澤一眼:“不過是路過罷了,靖王你又是怎麽會出現在那?”


    夙天澤沒有想到聶可清會反問回來,一時語塞,眼神漂浮幾下,趕緊打著哈哈岔開話題:“對了,皇嫂嫂,你看外麵的海棠花,開得多茂盛,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賞花吧?!”


    “靖王自便,我對花沒興趣。”聶可清翻開手中書籍,一些經文的書,貌似看不懂,可是卻習慣了,一靜下來就想手裏揣一本書。


    “既然嫂嫂不懂賞花,那我獨自一人去就好。”夙天澤聳聳肩,轉身就看見嬌奴捧著一大藍的花瓣走了進來。


    嬌奴歡喜道:“主子,我方才見那海棠開的燦爛,於是就采了下來,給主子當花瓣浴使用。”


    聶可清的手抖了一下,抬頭看見夙天澤快要冒煙的臉,忍不住暗笑。


    這種缺心眼的事,也就嬌奴能幹得出來了。


    嬌奴見夙天澤站在身後,不滿道:“靖王,你怎麽還在這,難不成你也想泡花瓣浴?”


    “你……”夙天澤氣結,真的是被氣得脾肺都糾結在一起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無影呢?”聶可清見他們快要打起來了,於是隨口一問,轉移他們注意力。


    “無影在後院的樹下練劍。”嬌奴道。


    練劍?!


    聶可清頓時來著興致,二話不說合上書籍,就往後院走去。


    無影一身黑色勁裝,手中長劍氣勢如虹,一舉一動都形如流水,每個轉身,翻躍的動作都堪稱完美。


    一陣武動過後,大叔上的瓊花被劍氣驚掠,紛紛飄離枝頭,變成一場美麗的瓊花雨,灑落在無影的身上。


    唯美,勁感,強烈的視覺衝擊,卻是該死的和諧,讓人移不開眼睛。


    “啪……啪……啪……”聶可清鼓起掌來,走了過去:“真是精彩,花瓣配美男,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無影把長劍收入劍鞘中,正色道:“娘娘謬讚了。”


    “教我練劍。”聶可清直切主題。


    “恕難從命。”無影果斷回絕。


    聶可清皺眉:“為何?”


    “皇上命令屬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觸碰娘娘一根毫毛,否則……”說到這裏,無影閉了嘴。


    “否則怎麽樣?”聶可清倒是想知道,如果靠近她了,夙靳言會怎麽做?!


    “否則就讓屬下,自截雙手。”無影說著,右手的手指骨微微顫抖了一下。


    之前那段時間,他的整個手的關節都被強行卸下,然後在安上,就是因為那隻手曾經碰過眼前的這個女人。


    聶可清注視著他,許久後才道:“既然讓你覺得為難,那就算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語罷,聶可清轉身離去,她從無影的眼中讀到,他沒有說謊,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害人害己,得罪了夙靳言,他和她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點是她對夙靳言甚是了解。


    “等一等。”無影忽然叫住她,走到她門前,在懷中掏出一把短劍:“這是皇上送給娘娘的。”


    聶可清低頭,一把銀色,嵌著一顆顆橙黃的寶石在劍鞘上,華麗精致,一眼就看得出,此劍價值不菲。


    “多謝。”聶可清不客氣的收下短劍,拿在手中輕便自如,很是得心應手。


    轉身回到房中,聶可清拿起短劍細細端詳,緩緩抽出劍刃,通體銀白,看得出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聶可清隨意抓起自己的衣角,輕輕的放在劍刃上麵,當錦服的麵料一觸碰到劍刃,就頓時斷作兩截。


    當真是鋒利無比,翻轉過來,聶可清發現刀刃上有一行細細的小字,看清楚才發現是一個名字,‘無塵方丈’。


    聶可清蹙眉,要知道,夙靳言的禮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甚至是性命!


    在劍刃上刻著一個名字,那就意味著,這個人得死!


    想到此處,聶可清眉目展開,勾起嘴角,夙靳言的心思果然是夠精細,讓她來大理寺說是清修,實則是要她來殺人。


    不愧是一箭雙雕!


    把短劍收了起來,聶可清起身走出院落,看見一個路過的小和尚:“這位小師傅,請問一下,寺裏可有無塵方丈這個人?!”


    小和尚搖了搖頭,道:“抱歉,女施主,寺裏沒有無塵方丈這個人。”


    聶可清道謝後,小和尚就離開了。


    奇怪,居然沒有這個人,那劍上刻著的無塵方丈又是誰?


    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寺內,偶爾一個打掃的小和尚會對她躬身施禮,聶可清一一回禮。


    對於佛家子弟,她還是頗為尊敬的。


    不知不覺,聶可清來到一座八扇大門敞開的殿,看進去就是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端坐上方微笑著俯視眾生。


    明黃色桌布鋪在長長的案上,擺滿了格式水果,美酒佳肴作為供奉。


    聶可清想了想,還抬腳走了進去,裏麵空無一人,唯有頂端的檀香緩緩燃燒著,冒出渺渺香煙。


    走到蒲團邊,聶可清跪了上去,不許願,不奢求,隻是純屬一種尊敬。


    閉著眼睛,聶可清誠心的叩了幾個頭。


    “施主,可有什麽要求的?”身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聶可清睜開眼,回頭,土黃色棉衣,外加一件紅色袈裟,手拿佛珠的老年和尚,看他身上的袈裟定是寺內有身份的人物。


    “求了會能靈驗?!”聶可清起身,來到老和尚麵前。


    “阿彌陀佛!求了未必靈驗,不求則生無可戀,人生在世,總會有那麽一點執念。”老和尚緩緩道。


    聶可清淡笑一聲:“既然不會靈驗,又何須求佛,不如求自己來得更實在一些。”


    老和尚聞言輕笑兩聲,上下打量聶可清幾眼,道:“施主倒是性情中人,不過也好,過於執念卻並非好事。”


    “敢問大師法號?!”聶可清忽然想知道,大理寺中是否真的沒有‘忘塵方丈’這號人物。


    要知道,夙靳言從來不做多此一舉的事,消息也定不會有錯的。


    老和尚的臉色明顯一僵,很快就恢複了淡定,俯首道:“阿彌陀佛,寺內並無施主說的這個人。”


    聶可清勾起嘴角,就憑剛剛老和尚一絲不尋常的表情,她已經可以斷定,無塵方丈就在大理寺裏,隻是不想被人發現罷了。


    “打擾大師了,晚輩就先行離去了。”聶可清恭敬道,然後離開這個大殿。


    老和尚的臉在聶可清走後瞬間垮了下來,眼眸閃過一絲殺戮,露出陰狠的笑意。


    聶可清回到院落,嬌奴就迎麵而來:“主子,方才……”


    聶可清見嬌奴欲言又止的,皺了皺眉:“何事?!”


    “方才,傳來太後的諭旨,說要娘娘抄完這些經書,方能回宮。”嬌奴指了指身後。


    聶可清順勢看過去,滿滿的一大櫃子,還有地上好幾大大木箱子,桌麵,椅子上,都堆放了好幾捆書籍。


    “這……”聶可清抽動嘴角,看這架勢,太後是要她這輩子都在寺裏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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