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可清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夙天澤臨走時,回過頭來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感情,夙天澤的那一眼是離別的觀望啊!她當時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如此。


    夙天澤故意拉她到這來,然後去通知這些人,就是想讓她有命出得皇宮,沒命回去,還要死在這個荒山野嶺上。


    很好!果然是兄弟,都是如此的陰險腹黑。


    原以為,就算是帶著目的算計的湊到一起,多少是有一些真心實意的,真是令她太失望了。


    “怎麽樣?知道害怕了吧?!”丁景勝摸著兩撇胡須,一臉奸笑,繼續道:“如果你現在跪下,給在座的兄弟們磕頭認錯,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簡直就是在放屁。”聶可清當口回絕,在她的字典裏還沒有磕頭認錯這幾個字。


    “不知悔改,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丁景勝氣得臉色發青,沒想到聶可清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哼!說得好聽,不過是掩蓋住一顆狼子野心罷了。”聶可清嗤笑一聲。


    別以為她不知道,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丁景勝之所以故意讓丁陽成接近她,就是為了將來的野心。


    表麵上是簇擁她,拿她是前朝王室中唯一的血脈的名號,號召忠臣,要推翻現任的楚國,複他軒轅王朝,助她上位。


    另一方麵卻讓丁陽成故意接近她,俘虜她的心,博取她的信任。


    到時候要推翻一個女娃,自己坐上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那是手到擒來的事。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兒子居然壞了他好事,居然真的愛上了軒轅靈兒。


    然後就是軒轅靈兒失蹤,接著以楚國皇後的身份出現,暗殺掉好幾位忠臣,徹底惹眾怒了。


    所以才會頻頻出現被圍攻的事件,然而丁景勝不知道的是,這些事情早就在夙靳言的掌控之中。[]


    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軒轅靈兒的頭上,也就是現在的聶可清,一致認為是她背叛了大家,理應誅之。


    “你……你一個黃毛丫頭,如不是老夫極力簇擁你,你認為你有那個能耐嗎?!”丁景勝氣得發抖,手指著聶可清不斷指責。


    聶可清鄙視地看他一眼,都已經帶人前來圍殺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要殺就趁早,不要廢話連篇的。”聶可清抽出玉骨扇,已經展開一副對戰的姿勢。


    就算知道不敵,也不能把傲氣給輸沒了。


    “很好!既然你想早點死,那老夫就成全你。”丁景勝大手一揮,。


    立即就湧上來一批黑衣人,排列站到聶可清麵前。


    聶可清額頭上的發絲被強勁的內力震的飛舞起來,然後散落在臉頰兩側,蒼涼感驟現。


    刀光劍影四射,聶可清都快要被晃花了眼,這些黑衣人把她團團圍住在中央,然後像是迷霧陣一樣,不斷的旋轉,變換位置。


    聶可清根本就無法看清楚那些人的確切位置,隻能站著不動,眼眸犀利注視著周圍。


    突然“撕拉”一聲裂錦聲,聶可清的背後被一長劍劃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淋漓。


    疼的抽氣,聶可清咬緊牙關,這些人現在使用的是陣法,把她困住,再一刀一刀的刺傷她,讓她受盡痛苦而死。


    “撕拉”又是一聲裂錦聲,聶可清根本無法跟這群人抗衡,就如被困的羔羊,等死!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無數的利劍貼著她的皮膚而過,都是劃開她的表皮未傷其筋骨。


    卻會令人揪心的疼,無窮無盡的疼。


    可是,聶可清心中的那股怨恨,那股倔強卻是強烈的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麽死去。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皇宮,還沒有在這個架空的朝代得到該有的自由。


    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裏,還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去!!


    “啊!”一聲響徹透骨的聲音,在山澗猶如金烏齊鳴,令人心寒畏縮起來。


    聶可清的雙眼變得通紅,狠厲,殺戮的之氣,驟然傾瀉。


    突然身體就像是被打通了筋脈一般,之前隨著放血流逝的那股內力,居然奇跡般的回歸身體。


    一股強勁的氣體在她全身的筋脈中遊走,快速的流竄在血液中,越來越熱,越來越難耐。


    聶可清此時就像是一個充棉氣體的皮囊,想要把身體中膨脹的氣體,爆破開來。


    待到身體快要承受不住過多的內力回侵的時候,聶可清不受約束地大喊一聲:“啊!”


    聲勢如虹,帶著內力進入到那些黑衣人得耳朵中,頓時一陣氣息紊亂,紛紛收住手捂住耳朵,難忍的抵住這場聲波。


    聶可清整個人都容光換發了起來,充滿力量,沒有時間去考慮這股內力是怎麽回來的。


    眼前這些人必須要快點解決掉。


    玉骨扇手起手落,剛剛圍在周圍的黑衣人全部到底,無一生還。


    看到這個場麵,丁景勝嚇的愣住,腳步向後退了幾步。


    聶可清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就這麽點能耐嗎?”


    “上,都給我上,殺死這個妖女,快點上。”丁景勝不斷的揮手,臉色顯然已經不再似剛剛那麽淡定了。


    聶可清眼眸微眯,雖然內力回來了,可是現在是在她的全身經脈中胡亂的竄,根本就壓製不住。


    所以,必須要快,他們人多勢眾,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就是車輪戰都能把人累死在地。


    聶可清靠著自己快準狠的手法,幾乎都是一手放倒一個,隻是看著還有無數的黑衣人,心裏也是沒有底。


    忽然背後感覺到一陣疾風般淩厲的劍氣,聶可清前麵還在對抗著,心下了然自己根本就無法躲得過去了。


    “丁~!”的一聲,那把向聶可清急速而去的長劍,被另一把長劍給斬斷。


    聶可清解決掉前麵的兩個,轉過身來看見一個熟悉偉岸的身影,隻是他的臉卻帶著一塊麵具。


    一塊隻露出下巴跟嘴的麵具,不過隻一眼,聶可清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小心。”男人出手果決,一把拉過聶可清護在身邊,長劍行雲流水的把周圍的黑衣人一劍封喉。


    “無影,是你對吧!”聶可清冷冷道。


    男人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下,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默認。


    隻是眼眸中堅定的護著她,不讓黑衣人靠近一步,有機可乘。


    聶可清此時完全是震驚的,根本沒有想到無影會消失了幾個月後,突然出現。


    難道是夙靳言安排的,無影一直都隱藏在暗中監視著她?!


    一想到這裏,聶可清剛剛燃起的一絲失望,瞬間又幻滅了。


    如果真是夙靳言安排的,那麽她還是身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根本就沒有逃離出他的掌控。


    憤怒,截然而生!!


    聶可清怒氣的眯著眼,揚起手中玉骨扇就襲向無影。


    而無影沒有想到聶可清對他出手,被傷個正著,玉骨扇刺進他的腹部,立即湧出嫣紅。


    他猛地抓住聶可清的手,沙啞的聲音沉沉道:“你這是何故?”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回到他的掌控之中……”聶可清幾乎是怒吼出來,憤恨的眼眸顯示著她極度不甘。


    男人蹙眉,緩緩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他派來的。”


    語落間,又湧上來一批黑衣人,男人鬆開聶可清的手,握住玉骨扇緩緩從腹部的傷口抽出來,對著聶可清展開一個釋然的笑,繼續進入搏鬥之中。


    聶可清整個人都很不好,她已經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無影了,他居然會對著她笑。


    在她認識的那個無影,是一個麵癱到沒有一絲表情的人,更別說會笑了。


    “撕拉”裂錦聲跟手臂上傳來的痛意,是她回神。


    立即屏開玉骨扇,與男人背對背靠著,進入高度謹慎的戰鬥中。


    無數的黑衣人倒地,然後又會湧出另一批黑衣人,像是取之不盡,源源不斷。


    聶可清感到很不妙,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轉而把目光投到遠處,站在山邊懸崖處的丁景勝身上,聶可清嘴角頓時勾起一個弧度。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那麽隻要把丁景勝抓住,就可以停止這場殺戮了。


    男人像是能猜到她的心思般,沉沉道:“我掩護你,殺過去。”


    聶可清會心一笑,點頭,與男人配合起來,往右邊丁景勝的方向殺過去。


    夙靳言身騎日行千裏的血汗寶馬,用了最快的速度出了城門,回想起暗衛所說,夙天澤的馬車往西邊而去。


    立即不作他想,揚起皮鞭就狠狠鞭打在馬臀上,寶馬吃痛地一聲鳴叫,撒開蹄子就往西麵狂奔而去。


    冷峻無不的身姿,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隨著馬兒的奔跑,疾風狠狠刮過他的臉,還有橫生的樹枝刺破了他的錦袍。


    夙靳言此時整顆心都揪起來,腦海裏,心裏全是聶可清那雙清澈又倔強的眼眸。


    還有她那日驚鴻一舞的身影,充斥著他的全部思緒,令他快要無法呼吸。


    突然,空氣中飄來一陣陣鮮血的味道,夙靳言立即拉住馬兒,停了下來。


    凝神一會後,靠著敏銳的思覺快速判斷出,這些鮮血是由那個方向票來的。


    而這些鮮血也同時讓他更加的揪心,聶可清她武功盡失,恐怕會是凶多吉少了。


    夙靳言不敢逗留半刻,立即揚起馬鞭“駕”一聲,往山腰上跑去。


    越是上麵,越是血腥味濃重,夙靳言此時的眉頭已是蹙緊到不能再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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