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像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一般,很是吃驚地倒退幾步,一直在搖著頭。


    祐紫笑著道:“怎麽樣?!你的父皇此時就是這個模樣,如不是我的延命香掉著他僅有的一絲氣息,恐怕已經去見閻羅王了。”


    被祐紫這麽一說,聶可清頓時想起了這個香味,確實是祐紫以前給她想要幫嬌奴整容的延命香。


    祐紫繼續道:“別那副模樣,你的父皇還有救,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墨軒立即來到祐紫的麵前,正色道:“什麽方法,怎麽配合?!”


    這時,寢殿外麵被一大堆的士兵團團包圍住,那聲勢浩蕩的腳步聲驚動了裏麵的人。


    墨軒的麵色頓時暗沉了下去,一股不安湧上心頭,立即抬頭看向門外,隻見一個來勢洶湧的盔甲身影快速抵達他的麵前,揚起一記拳頭就砸在他的臉上。


    墨軒被狠狠挨了一拳頭,鼻子都被打出了血,彎下的腰還沒回得起來,前襟立即又被狠狠地揪住。


    聶可清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突然,那男子一身盔甲的裝扮,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父皇人呢?!”那男人狠狠地揪住墨軒的前襟,質問著。


    墨軒甩了甩頭顱,猛地用力推開男人,怒道:“你不好好防守著邊疆,跑回宮來做什麽?”


    那男人也是氣勢恢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父皇呢?!”


    墨軒苦笑一聲,對於他這位大哥很是無奈,一身英勇無比的氣勢,一生征戰沙場令人畏懼的大將軍,卻生生光有一身的蠻力跟死忠。


    “父皇就在床上,你自己去看。”墨軒無力地道著,抬眸看向祐紫,他的大哥‘墨武’一直都盡忠職守地替父皇鎮守著邊疆,如今突然跑回來定是祐紫派人前去傳的消息。


    聶可清站在一邊,墨武來勢洶洶,那一身浩瀚的威武氣息橫衝直撞地朝聶可清而來,立即退開到一邊。


    墨武看見床上躺著的墨國王,很是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轉身怒道:“父皇呢?!”


    那聲音無比的洪亮,似要穿透耳膜一般令人顫栗。


    墨軒歎息一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過來指著墨國王對墨武道:“你沒有看錯,這位白發蒼蒼的老頭正是我們的父皇……”


    話沒說完,墨軒又被墨武狠狠地砸一拳頭,墨武怒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祐紫看到這裏大笑出聲,捧著腹部大笑,墨武猛地回頭才發現這裏竟然還有兩個外人,很是不悅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我父皇的寢殿之中?!”


    祐紫伸出一根手指輕搖著,還在狂笑。


    墨武見此更加的不悅,身為振國大將軍,從來沒有哪個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嘲笑他,這位長得不男不女的人竟然敢如此放肆!


    “噌~”刀劍被拔出鞘的聲音,墨武陰狠著眼,把長劍指著祐紫,粗獷的聲音不悅道:“今日,你不說出一個理所當然,那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祐紫頓時止住了笑聲,斂去笑意,正色道:“好啊!盡管殺了我,你的父皇立馬就會死掉,能夠得到一位君王的陪葬,榮幸至極!”


    墨武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疑惑道:“你什麽意思?!”


    聶可清看到這裏總算明白了,冷笑一聲,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祐紫。


    這個男人真的是令她深深的佩服起來,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位粗獷的男人就是墨軒的大哥,那位一直在邊疆鎮守著的大將軍。


    傳聞此人一生傲骨,力戰沙場威風凜凜,對墨國王的命令是誓死效忠,鞠躬盡瘁,絕無一句怨言。


    祐紫把這位掌握著整個墨國最大兵權的人引來,定是想要利用此人,來掌控墨軒為他所用。


    聶可清開始對祐紫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懼,這個人的心機城府太深了,令人感到害怕。


    “說!你把我父皇怎麽樣了?!”墨武握著長劍的手有一絲抖動。


    墨軒估計也已經猜到了祐紫把墨武引來的意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再出聲。


    祐紫伸出手,把抵在麵洽的長劍輕輕推開,然後悠然地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毫無生氣的墨國王,緩緩道:“你的父皇身染重病,如再不救治隻怕是回天乏術了。”


    墨武一聽頓時就急了,扔掉那把看起有十斤重的長劍,立即走到祐紫身邊,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你說什麽?!”


    祐紫很是不悅地看著那強勁寬大的手掌把他的衣服都揪成一團了,立即提起內力把他的手掌震開,然後出手捋平衣襟的皺褶,緩緩道:“如果想要救你的父皇,就把虎符交出給我。”


    “不可能!”墨武一口回絕,他手上的虎符可是整個墨國的支柱,怎麽能交給一個外人。


    祐紫像是料到了他會這麽說一樣,也不惱,淡笑著道:“如今一國無王坐鎮,表麵上雖是風平浪靜,但是低下已是人心惶惶,亂作一團。”


    墨武不語,等著祐紫繼續道:“你的二哥墨文想必已經籌備了精兵,準備一舉拿下皇宮,然後堂而皇之登上寶座,到那時候……你覺得你的父皇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墨武對祐紫還是充滿了戒心。


    “因為隻有我能夠救回你的父皇,你別無他法。”祐紫胸有成足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淡定的笑意。


    墨武沉默了許久,然後道:“虎符不肯能交給你,不過你需要我做什麽,說一聲便是。”


    祐紫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聶可清在一旁兀自撫上了額頭,其實祐紫等的就是這句話吧!


    害怕墨文逼宮,到時候要是墨國王死翹翹了,他手裏就沒有可以掌控墨武的籌碼了,那麽他就失去了掌控墨軒的機會。


    “很好!你調動兵馬一部分守護著這個皇宮,保護你父皇的安危,而我……則帶著三王子一起去為你父皇尋找那傳說中的大金丹,能夠起死回生的大金丹。”祐紫笑得邪魅,那樣子放佛隻要敢不聽他的,所有人都會一同死去這種令人顫栗的感覺。


    果不其然,墨武麵容肅然,很認真道:“好!我馬上去調動兵馬,隨時聽候你的安排。”


    祐紫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笑著道:“很好!果然是大將風範。”


    許久後,聶可清虛浮著腳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了墨國王的寢殿,走在曲折的回廊中,腦海裏一直在回蕩著臨走時祐紫對她說的那句話。


    “好好的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就要踏上那尋找軒轅皇陵的旅程了。”


    難道那個接近於神話般的皇陵真的會存在嗎?!


    聶可清是新世紀的人,對於這些封建迷信的說法是從來都不相信的,可是當她的魂魄穿越到這個架空的朝代,已經打破了她先前一些堅持著的看法。


    看著幽蘭蘭奇跡般地倚靠著她的血重新地存活了過來,她真的不敢再說這個世上無神鬼隻說了。


    由於太過於入神,聶可清猛地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一股熟悉的青草味道立即充斥著她的鼻腔。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還是因為孩子是他的原因,聶可清竟然覺得一陣很是舒心的感覺,不禁有些失神地靠在了夙靳言的身上。


    夙靳言似乎沒有想到聶可清會如此安順地靠在他的身上,一時靜止在那裏不敢動彈,輕聲道:“明日……”


    一個聲音頓時把聶可清的神智拉了回來,猛地一下子推開了他,退後一步,聶可清恢複著冷清,抬眸看著夙靳言冷冷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夙靳言踉蹌了兩步站穩,抬眸看著聶可清又變得寒冷無比的眼眸,心裏冷笑一聲,緩緩道:“我是來告訴你,明日我會跟你一起出發的……”


    聶可清頓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夙靳言竟然真的會受祐紫的威脅,一同前去那個艱險,有肯能會喪失生命的旅途。


    “你要去哪裏,似乎與我無關,麻煩你讓開,我要過去。”聶可清寒冷的話語一句句都如同鋒利的冰錐,狠狠地紮入夙靳言的心。


    見他不為所動,聶可清有些氣惱,於是不等他主動讓開就繞過夙靳言的身軀,走過去。


    二人的肩膀就此擦邊而過,聶可清冰冷的眼眸應正著她此時狠絕的心。


    在她離去的瞬間,夙靳言猛地回過身來,一把抓住聶可清的手,沉沉道:“孩子……是我的對嗎?!”


    語氣有幾分無奈,有幾分不敢確定,害怕聶可清的答案,卻又急切的想要知道,糾結無比的心令夙靳言失去了往時從容不迫的情緒,變得淩亂無比。


    聶可清愣住,沒有想到夙靳言竟然會突然問起,沉吟片刻後,嗤笑一聲道:“你想太多了,對於一個殺我家,滅我國的人,我又怎麽可能會留著他的孩子。”


    夙靳言的心猛然驟痛無比,快速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聶可清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用力地把夙靳言的手狠狠揮開,然後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嘲弄著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孩子的父親絕對不可能是你,就算是街頭上的乞丐,都不會是你,因為……你不夠資格!”


    語罷!聶可清頭也不回,抬起那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回廊的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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